渣了他之后我跑了(女尊)——夙熙
时间:2021-07-17 09:49:12

  沈颜悦烦躁的将一颗石子踢入水中,石子甫一入水,惊起千层浪,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沈颜悦转过身,与宋之玥背道而驰。
  是的,她该去看看顾砚迟了。
  夜幕降临。
  昏暗的烛光下,顾砚迟的侧脸忽明忽暗,他依旧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白皙修长的指尖紧紧握住狼毫,灵活的在宣纸上跳动,宣纸上一位姿容绝美的女子栩栩如生,足见作画人的用心。
  寥寥勾勒数笔,顾砚迟满意的放下狼毫,端起来细细查看,没有瑕疵方才将它整理好,准备收到抽屉里。
  可当他打开抽屉时却吃了一惊,里面早已经满了。
  原来已经这么多了么?
  满满的,都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沈颜悦。
  他早已记不清自己画了多少幅与她有关的画了,或坐或立,或巧笑倩兮或清冷美艳,一笔一划都注入了他的思念与深情。
  只有这些画作才能让他苦涩的心稍稍甜蜜一些,让他泛滥成灾的想念得到疏解。
  他轻轻的抚摸着画中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然后找了一个箱子,小心翼翼的将它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一眼,星眸里盛满期待,可是却意料之中的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的眸子忽的暗淡了几分,然后回过头,自嘲的笑了笑,看着虚无的远方出神。
  是了,她怎么会来呢?
  她现在应该陪在宋之玥身边吧?那个横空出现夺走他所有宠爱的男子。
  那自己又算什么呢?在她眼里他又是什么身份?
  也许她只当自己是一个摆设罢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正君。
  那些有关她与宋之玥之间的点点滴滴,他早已听了不下百次,她是如何如何疼爱宋之玥,如何如何纵容宋之玥……
  让他难过的传闻一遍一遍瓦解他的防线,从初时的心如刀割到如今的心如止水,他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用了很多的时间才让自己麻木。
  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对待宋之玥那般对待自己?
  这些日子他常常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许是自己不够好,也许是自己从前太过冷漠,也许是自己不够放得开……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那般矫情。
  可他依然觉得,宋之玥才是最大的错误,是他的出现让自己与公主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
  要是宋之玥死了就好了……
  顾砚迟吓了一跳,生生止住这个念头,他怎么会有这种狠毒、下作的想法呢?
  可在埋怨自己的同时他又不禁有几分隐秘的期待,在心里暗暗叫嚣着,肆意生长。
  如果是真的……那公主就会回心转意吧。
  宋之玥死了,她就会回来了。
  她和自己又会回到从前的状态,不同的是,这次他会更加珍惜。
  她会带着他逛集市,给他买糖葫芦,会牵着他的手走遍大街小巷……多好啊,他可以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没有外人,也没有宋之玥。
  他凝眸,脸上泛起红晕,眼角眉梢都带着些笑意,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人早已悄无声息的跨过门槛,来到了他的面前。
  沈颜悦站在书桌前,看着发愣的顾砚迟不知所措,她怀疑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现在的他不似往常那般高冷,反而一脸……春色?
  啧啧,不过这副样子,倒也怪……好看的?
  她不出声,默默的打量着顾砚迟,发现他确实清减了不少,两颊也好像消瘦了些,看起来十分憔悴,棱角分明,与从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不由得轻声叹息,背过身,暗自思索。
  时间,果真能改变一个人么?这才几个月的光景,他竟被生生磨平了身上的戾气。
  这一声轻微的叹息,让顾砚迟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沈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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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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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同床
  烛火摇曳,朦胧的身影让他有些恍惚,他竟一时分不清这是真人,还是他太过思念而想象出来的幻影。
  顾砚迟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她,反复确认多次后方才肯定那就是沈颜悦。
  他激动的从椅子上起身,指尖不住轻颤,步子凌乱,毫无章法。
  光与影交接处,是他的心上人。
  更是他的光。
  他向着那束光,不管不顾的将她拥入怀中,用尽自己所有力气,将她紧紧锢在怀中。感受到怀里她的温度,顾砚迟的眼眶微微湿润。
  是有多久没有抱过她了?他也记不清了。自从上次吵过架之后,他们的距离渐渐变远,也就在这时,宋之玥掺了一脚,导致他们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从那以后,她便不曾疼过他,她的目光永远都停驻在那个男子身上,未曾留给他分毫。
  顾砚迟疲惫的闭上眸子,抱着她的手越发用力,闻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冷香,他长久以来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沈颜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有些恍惚,脑海里不知怎的竟闪过了宋之玥的身影,那天晚上他似乎也是这么抱着她来着?
  简直急躁得就像个孩子,她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愣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如今身后这个抱着她的人是顾砚迟,不是宋之玥。
  沈颜悦有些不知所措,想推开他,却又丝毫挣不开,顾砚迟从她身后环着她,这让她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现在的神色如何。
  她只觉得他今天很反常,完全不似他平时冷静自持的样子。
  她轻轻的拍了拍顾砚迟环在她腰上的大掌,淡淡道:“行了,放开吧。”
  顾砚迟如梦初醒,缓缓睁开星眸,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却很快被他掩了下去,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松手,只是喃喃道:“只是抱一下……都不行了吗?可为什么你却可以和宋之玥那样……”
  后面的话沈颜悦没有听清,她也丝毫不在意,只是重复道:“放开。”
  顾砚迟只觉得她的声音淬满了冰渣子,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他雀跃的心归于平静,身子也随之凉了下来。
  他不甘的收回手,脸色苍白。
  沈颜悦回过身,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一句话。
  顾砚迟被她灼灼的目光乱了心,他攥紧掌心,觉得喉咙似乎有些干涩,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阿悦饿了吗?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不用。”沈颜悦冷声道,神色如常。
  又是长久的沉默,顾砚迟偷偷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他好想跟她说话,可却不知该找些什么话题。
  他其实很羡慕宋之玥,宋之玥总是三言两语就能让她那般开心,她们之间亲密无间,无话不说。
  而他自己却只能从一些生活琐事问起,比如今天干了什么之类的,让他庆幸的是,她并没有不理他,而是他问一句,她答一句,但也仅此而已,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与他说。
  他问道:“公主用过膳了吗?”
  “用了。”
  “要不要吃些宵夜?”
  “不要。”
  “中秋那天的花灯好不好看?”
  “还行。”
  “那它长什么样子?”
  “说了你也不懂!”
  “哦。”
  沈颜悦心里极度不想搭理他,她是真的和他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出于礼貌,硬要问她也只好硬回,他平日就沉默寡言,要是突然与她交谈,两人也大多以尴尬收场,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耳旁回绕着她敷衍的话语,顾砚迟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发苦,她为什么可以对宋之玥那般温柔,却对自己没有一丝耐心。
  他怎会不懂呢?只是她不愿告诉他罢了。
  又是长时间的寂静,他尴尬得不住看向半空,不敢直视沈颜悦,他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怎么那么不会说话,轻易的就让场面冷了下来。
  一直没什么情绪的沈颜悦却突然开口说道:“就寝吧!我困了。”
  顾砚迟有些难以置信,他脸上难掩喜色,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就寝?公主今晚要宿在砚迟这吗?”
  沈颜悦皱了皱眉头,随意应道:“嗯!”说完,自顾自的朝着床铺走去。
  她坐在床沿,熟练的将衣服褪下,然后在最里面躺下,等了半天没听到顾砚迟的动静,她便坐起身,“你杵那里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快过来!”她拍了拍床沿,漫不经心道。
  顾砚迟有些许迟疑,脚也仿若生了根,寸步难行。眼下的情况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真的……不会啊!
  没有人教过他这些。
  沈颜悦轻哼一声,把玩着自己垂落至腰间的秀发,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想得到的吗?现在又装什么装?”
  顾砚迟闻言,脸色发白,心不住下沉,他无力的反驳道:“我没有……”
  “呵!没有?你还真是好笑啊!你敢说不是你通风报信告诉你母亲的?”沈颜悦怒极,看着他的目光也变得越发冷淡。
  她最讨厌这种装傻充楞的人。
  顾砚迟苦涩一笑,这确实不是他做的,“不是我……”
  “啧啧,真是嘴硬,你母亲都直接写信来劝谏我要雨露均沾了,还来了个什么单双日制度,你敢说你毫不知情?”
  “我……”她已定罪,他百口莫辩。
  他没有想过他的母亲会这样逼迫她,他以为是她回心转意了才会来看他,万万没想到是他母亲在操纵一切,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呆着。
  他从未想过要强迫她。
  沈颜悦见他仍不做声,不由得嘲讽道:“差不多得了,赶快过来,我可不想明天又被我亲爱的丈母娘大人教训,省得她又说我厚此薄彼!”
  顾砚迟闻言,终是举步走向床畔,将自己腰间玉带褪下,然后是外衫,当他的手触到亵衣带子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正想将它褪下。沈颜悦却出声打断了他,“不用了,我不会碰你,我对你没有兴趣!”
  他身子微僵,拉着带子的手生生止住,似是不敢相信般,直愣愣的看着沈颜悦,唇畔毫无血色,“那……你为什么……会过来?”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沈颜悦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轻启朱唇,吐出凉薄的字句:“你还不明白么?只是做戏罢了,既然你娘亲希望我宿在你这,那就宿呗,但是我什么——都——不——做!”
  她无情的话语打碎了顾砚迟所有幻想。他苦笑了一下,心里钝钝的疼,那种绝望快要将他淹没,可他最终还是颤声道:“好,既然你想,那么,我陪你演这出戏就是了……”
  沈颜悦冷着脸把一大半被子扯过来,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没什么别的意思,这床上就只有一条被子,免不了要和他共享,她要尽可能的让自己睡得舒适点。
  沈颜悦的动作被顾砚迟一个不落的看在眼里,她那副戒备森严的样子让他眼眶湿热,她是不是恨不得让他滚远点?
  他苍白着脸,在沈颜悦审视的目光下轻轻的撩起丝被,然后轻手轻脚的躺下,生怕做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
  沈颜悦不想看到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便卷着被子,烦躁的背过身去,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闭眼装睡。
  心里暗暗吐槽:冷着个脸,是刚参加完葬礼么?晦气。
  留给他的被子只剩小半,他委屈的将其盖在身子上,却无奈的发现那点宽度根本遮不住他颀长的身子。
  夜深露重,微风吹起床幔,他只觉得遍体生寒,身冷,心更冷。
  不得已,他只能轻轻的往沈颜悦那边靠近,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沈颜悦的耳中,察觉到他的动作大有越来越近的趋势,她猛的睁开凤目,却不回头,闷闷的说道:“你靠我这么近干嘛?离我远些。”
  “嗯……”顾砚迟手一抖,纤长的羽睫掩住了湿润的眸子,他止住动作,安分的躺下,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发呆。
  似乎是感受到了顾砚迟灼热的目光,又似乎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她将身上的被子往后推了推,冷声道:“拿去!可别着凉了!到时又说我的不是!”
  这毕竟是人家的床嘛!她哪能让人家那般不痛快,况且生病了花的还不是她公主府的钱?她才不要造成这种不必要的浪费。
  再说了,像他这样的贵公子,最是娇气,少不了要这要那的,明明是个普通的风寒,却也能把钱花得如流水般,想想她就肉疼。
  她才不是心疼顾砚迟才这样说的,男人哪有钱重要?那可是钱啊!她最爱的东西,她才不能让自己白花花的银子消失的不明不白,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顾砚迟却是另一种想法,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她果然还是关心自己的吧?
  他顺从的接过她推过来的那部分被子,心里甜丝丝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真好,这被子上还有她的温度。
  他们这样,也算同床共枕了吧?想到这,他冷峻的脸上浮起了不正常的潮红,连带着耳朵都红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也越发温柔谴倦。
  可惜,这一切,背过身的沈颜悦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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