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爬过玄朱身上,站在她肩头,抱她头冠,玄朱一样什么都没说,偶尔快掉下来,她还会接一把,将他送回去,继续待在她颈后。
所以玄朱也是喜欢他的吗?
无论他做什么,玄朱都只是看着,把她的船抓成那样,到处都是痕迹,不爽了用力踩她肩头,她都没有意见和不满。
娘喜欢在爹打坐的时候赤着一双玉白的足踩在爹背后,顺着他的蝴蝶骨,一寸一寸的探,爹一言不发,偶尔过分了才会抓住她作乱的脚脚,搁在腿下压着。
他也喜欢睡在玄朱怀里,玄朱从未阻止过。前天无聊给她袖子上的流苏穗子编起来,现在还是那副样子,玄朱既没有遏制,也没有拆开,原来怎样如今还是怎样,一点都没有变化。
玄朱喜不喜欢他暂且不提,应该是不讨厌的。
可若是不讨厌,为何那么迫不及待送他回宗门镇压?
直接将半年的行程减缩到一个多月,就像想快点甩掉他这个包袱似的。
果然还是烦的吧?
说来也是,一个好吃懒做、事还多的人,如果是他,他也会烦。
他认真想了想,如果他是女孩子,会喜欢自己这样的吗?
不会。
阙玉很肯定,所以他缩回摇椅里,盖上被子闭眼打算睡了。
他本来是想爬床来着,但如果玄朱讨厌他,还是算了吧,他也没有那么不要脸。
阙玉刚躺好,便察觉一只手伸了过来,在他额头上摸了摸,量他的体温。
因为他老是生病的原因,时不时风寒发热,一开始玄朱完全不懂,后来已经熟门熟路,每天他睡着之后都会测他额头的温度,如果不准就量他脖颈。
那手很快挪开,探入被子里轻轻地摁了摁他的肚子。玄朱还担心他每天吃不饱,饿着他,次次测完体温会顺便摸一摸他的肚子是不是鼓的。
不是就去加餐,他闻到香味自己起来去吃,是就回去继续打坐。
这两天她顿顿都做很多小鸡,吃都吃不完,怎么可能饿着,所以玄朱又退回去打坐了。
阙玉等她那边没动静才睁开眼,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瞳子里出现迷茫。
越发的不懂玄朱,要说她讨厌他吧,又天天做这种事,无微不至把他照顾的很好,真的只是顾及他父亲吗?
要说她不讨厌吧,为什么那么急着送他去镇压,不就是嫌他麻烦想脱手吗?
到底几个意思?
阙玉又坐起身,探出脑袋去看她。
玄朱今天似乎有心事,打坐中眉头一直蹙着,从始至终没舒展过。
其实从他没睡她怀里开始,她就这样了,阙玉多少知道些原因,因为他。
可能也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不黏她了。
还能因为什么,就是一个烦人精有了点自知之明呗。
阙玉有时候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玄朱那样的性子,太单纯根本琢磨不了那么远,也许只是无心的举动。
就像刚到船上时只给他穿外衣,和买衣裳那会儿,一点不带邪恶的心思,就是单纯没考虑那么多而已。
要不还是再试一试吧,最后一把,失败了就算了。
一寸方船的甲板上,摇椅里忽而跳出来一只白色的,没有一丝杂毛的狐狸。
先是在附近伸了个懒腰,两只前爪并起,后爪是一样的,趾头展开,锋利的爪子重重一划,留下几道深痕之后才满意的起身,溜达到玄朱身旁。
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脚,像第一次躺进玄朱怀里时一样,等了等,看她没有反应才又踩了一只,很快四肢都进了里头。
这次没有盘起睡觉,正面仰躺之后用了脖间的法力球,心念一动,术法随之而出。
‘砰’的一声,一阵烟雾大起,他化为了人形,没穿衣裳,就这么光果果的坐在玄朱怀里,还有些不好意思,一双手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刚准备抬头看看玄朱的反应,便是一只两指并起的手伸来,摁在他眉心,又将他变回了狐狸的形态。
阙玉不爽,再次施法成了人形,又一次被玄朱变回来,还打算再试,已经被玄朱封了法力球,用不了了。
他翻了翻白眼,颇是无语。
看来是失败了。
不用再试了,玄朱就是讨厌他。
阙玉刚准备离开,身子忽而一轻,被玄朱用神念托举起来,有小被子小毯子和小枕头至船舱内飞过来,落于玄朱腿上。
铺好之后他整个人跟着栽进去,掉入小被子里,小毯子也落了下来,盖在他身上。
小被子小毯子和小枕头都是玄朱根据他的狐身大小自己缝的,费了很大的劲,因为他落枕又不愿意睡床,还爱枕她的手腕困觉。
太高了,她干脆垫上厚厚一层,托起他,如此就跟床上差不多,不会再出现睡歪脖子的情况。
‘床’都整好了,是留他在她腿上睡的意思吗?
阙玉枕着小枕头,一双前爪从被子里抽出来,犹豫片刻,就这么躺了下来。
这是她主动的,不是他要睡过来的。
他躺了一会儿才琢磨玄朱这么做的深意,虽然没引诱成功,玄朱也没有变色,但她留他在怀里睡,应该——可能没他想的那么厌恶他。
试想一下如果是他嫌弃一个人的话,绝对会让那个人离自己远远的,她没那么做,还主动留他,七八成还是对他有一点点情谊在的。
想想也是,一个多月的相处,就是养只猫啊狗啊也该有点感情了,玄朱是玉体莲心,没有心,感情会少一点,也习惯了吧?
要不再色.诱一次?
这次要还是失败,再想办法逃跑也不迟,左右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得及。
阙玉终于闭眼歇息了。
玄朱是个内敛的人,让她一下子接受赤果果的自己,可能还有点难,要慢慢的引导。
他呼吸很快均匀,嗅着玄朱身上的气息,睡的很快。
第二天一大早,刚吃完早饭,便守在船舱口,挂了布包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讨不讨嫌,看玄朱能不能注意,愿意不愿意带他出去,不愿意就算了,愿意的话就去。
他才刚趴好,做好了要等玄朱很久的准备,谁知玄朱一下就发现了他的意图,“你想出去玩?”
他点了点头。
玄朱锅也没刷,碗也没洗,直接便走过来说‘好’。
这是阙玉这两天第一次主动想干什么,她当然不会拒绝。她还发现今天早上阙玉多吃了点东西,有了那么些精神。
他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作甚都成,她十分支持,没有意见。
还跟以前一样,让他选哪个布包,挑完便带着他出发去附近的小镇上。
没找着城,但是小镇不少,阙玉想去书店,玄朱也没推却,领着他到了地方。
阙玉从布包里挑出来,站在层层叠叠的书架上,与店家说着什么,很小声,似乎刻意不想让她听着。
其实她使上法力的话可以捕捉到声音,但她没那么做,阙玉不愿让她知晓,她不偷听便是。
阙玉选好了,拿了好几本,厚厚一沓,他自己抱不动,也没有钱,玄朱付的灵石,也是她帮着提的。
太多了,店家用红绳捆了一圈,阙玉像是生怕被人偷去一样,没有回到布包里,就站在几本书上,抱着红绳被她拎回了船。
他没要别的东西,也没继续逛,买了想看的便催着她回来。
一寸方船重新行驶在天上,玄朱带了围裙去洗碗刷锅,阙玉便坐在船舱内的小床里,翻新买的书,边看边抖。
嘴里不时吐出几个字,满满都是嫌弃的意思,“这也太肉麻了吧。”
玄朱实在有些好奇,加上他这会儿把书页面大大咧咧展开,肆意坦露着,应该是不防着她的意思。
玄朱思忖片刻,放开神念,瞧见了刚刚被他嫌弃的东西。
那书上是一副画,灵书贵归贵,好处也很多,占了整张篇幅的图像活物一样,会动,上面纠缠的两个人也很活跃。
一个男子,猛地将女子扑倒在床上,摁住她一双手,然后低头吻了她。
很细很绵很长的吻,口舌缠绵了许久。
难怪阙玉露出嫌弃的神色,她也觉得有点腻。
虽然男的俊美,女的漂亮,但在她看来就像两块白花花的肥肉一样,没什么感觉。
玄朱微微地拧了秀气的眉毛,没想通,阙玉为什么突然看这个?
他怎么了?
阙玉还在翻,这回又是一男一女,女子是个狐妖,有一对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男子拉住她的玉手,在上面落下一吻。
又凑近她,在她额间摩挲,他俩衣裳都穿的完好,只举止亲密了些,很奇怪,并没有第一对那么令人窒息,反而……
玄朱瞧了瞧阙玉,他也有一对狐耳和尾巴。
第50章 心不静了
图像中的男人开始抓女子的尾巴, 将那条蓬松柔软、毛茸茸的地方揉的很乱,女子先是蹙眉,很快像是被碰到什么致命的地方一样, 整个软了下来。
男子低头, 咬上她那对尖尖的、秀气的耳朵,狐妖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狐狸眼媚豔如丝。
原来所有狐狸都是狐狸眼, 睫毛很长, 眼尾高高上挑, 很漂亮, 但没有阙玉的好看。
阙玉比她俊美了不是一星半点, 两者就像一个天,一个地似的, 如果他被摁在床上……
玄朱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她收回神念, 没再看下去,端了碗继续洗, 清完擦了擦手, 取掉围裙, 回甲板上打坐。
几乎前脚摆好姿势,后脚便见阙玉化成了人形,穿好衣裳,从小床上下来,抱着几本书,丢了个枕头到她身旁,靠着她翻开页面又看了起来。
还是狐妖那张,男子开始亲她的脖颈, 狐妖白皙的手蓦地抓紧了被子,脚趾头也整个蜷了起来。
尖尖的耳朵轻轻地颤了颤,像是被咬疼了一样,嘴里倒抽一口凉气。
玄朱视线微挪,落在阙玉身上,阙玉正枕着她,高高举起书瞧的认真,他没穿里衣,为了省劲仅着了中衣和外衣,宽松的袖子滑落,露出两截白藕一般的胳膊来。
他的手还攥着书,比里头女子的精致百倍,指甲圆润,指头微翘,骨节分明,皮肤冷白,下面覆盖了很多细小的青色血管,纹路像蝴蝶展开的翅膀,脆弱,惊艳。
他不爱穿鞋,又赤着脚丫子出来,看到关键的时候趾头不由自主分开,每一根都不相连,掰的很大。
那段过去才挨回去,成了正常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整个人颇显得惬意。
狐妖那篇很快放完,他翻了一把,下一页是两只狐妖,一男一女,阙玉精神一震,微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像是被挑起兴趣一样,看的起劲。
公狐狸看上了母狐狸,但母狐狸似乎不喜欢他,公狐狸干脆来了强的,趁其不备一口咬在母狐狸颈后,叫母狐狸整个失去行动力,软软的倒在草丛里。
公狐狸低头,在她虚弱的身子上轻嗅,然后狠狠的吻住了她。
不算自愿的,更像强迫发生关系。
阙玉没有看完便滑了过去,这次一连翻了很多次,瞧着好像还想找狐妖的,然而不是男女,就是人兽,他快掀到底才终于寻到了一个男狐妖和一个普通女子的。
能明显感觉他比刚刚还要精神,聚精会神的盯着画面。
狐妖长得过分俊美,几乎没怎么费劲便迷惑了一个如花儿一般的少女。
那双狐眼发威,叫少女虔诚的盯着他,周身冒出一种淡淡的粉红色气体,少女不受控制的缠过去,主动亲吻狐妖的下巴和唇。
阙玉那双脚丫子趾头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支开,这次一直很久都没有松懈。
突然画面上出现了变故,少女似乎太急,咬到了狐妖,狐妖不愿意了,推开她想走,然而少女眼中蓦地金光大闪,瞳术治住了那狐妖的狐眼,将其整个撂倒,压在草丛里行起了不轨之举。
原来那少女根本不是普通人,只是修为比那狐妖高,所以狐妖没发现她是修道之人而已。
狐妖看中了少女,其实少女也看中了狐妖,贪恋他那张皮囊,于是假装成猎物叫狐妖狩猎,狐妖猎到一半想放弃,倒是叫她给吃抹干尽了。
阙玉满眼的失望,“真没用。”
他将这本都翻到底,也没有找到一个有用的男狐妖,换了一本继续看,只要是关于男狐妖的都细瞧。
人们可能对狐妖有些误解,觉得它们都很弱,又美豔无双,适合当被欺负的那个,所以接下来无论狐妖和男人配对,还是跟女子也好,全被压制的死死的,气的阙玉书一砸,不看了。
但他很快又捡了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还是叫他寻到了一个威风八面的狐妖,将另一个修道少女迷的神魂颠倒,俩人纠纠缠缠许久。
还有个狐妖和男人的,对方是个剑修,亦没有逃过狐妖的诱惑,阙玉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
只要是关于这样的,狐妖厉害的他都看的认真,像是在学习一样,时不时将书拉近了细瞅。
阙玉确实在吸取上面的经验,还是挺有用的,让他突然琢磨过来,狐妖其实是有手段的,比如说狐眼能诱惑人,狐妖身上还有一种能催清的气体,只要玄朱闻了,还不立马变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