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嘉木——梵瑟
时间:2021-07-22 09:31:00

  南迦发出“弱小可怜无助”表情包。
  文艺委员黄卉跳出来安慰道:【哈哈,迦妃别害怕,无论你想表演什么节目,我们都给你提供最大的支持和帮助】
  黄卉在运动会和她熟识之后,没随大流喊她“迦姐”,正好又瞧见了毛现曾在她的动态评论区称呼过她“迦妃”,于是另辟蹊径跟着毛现。
  南迦问:【找大家和我一块表演也行是吧?】
  本来打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一个人表演。她向田英报名的意思其实是,她愿意出份力。
  黄卉只能说:【我没问题,可以配合你。其他同学,得凭本事看能说服几个人】
  南迦立刻@马川和张焱辉。一句话没说,光@。
  马川和张焱辉被迫积极响应:【好的迦姐,我们任凭你差遣】
  黄卉私戳她:【你先告诉我你准备什么节目,我好帮你一块找人】
  南迦伤脑筋:【我根本没准备。还等着看你们有什么节目,我随便凑个数帮忙呢】
  黄卉同时在说:【不管你什么节目,如果能带上你同桌,我们班的赢面绝对不会低!】
  南迦:【你在和我开玩笑?】
  黄卉:【你觉得像?】
  南迦:【像!】
  黄卉:【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吧?】
  南迦转头看一眼身边的冰块人,坚决表示:【不懂】
  第二天早上南迦一到教室就被黄卉找到跟前。
  “迦妃,靠你了!”
  “你是文艺委员,你和他商量比较有排面。最好把英子班长体委课代表全请来。”南迦笑着帮她出主意。
  “迦妃~~~”黄卉拉着她的手臂晃动,娇滴滴撒娇。
  南迦抖落满身鸡皮疙瘩:“……我是正经人,你也正经点。”
  黄卉改为西北大汉粗犷音色:“女侠,请仗义相助!”
  眼角余光瞄见戴着耳机的林跃在后门外面和郑耀说着话,南迦掏出书包里的作业:“你顺路帮我把作业交去物理课代表那里。”
  黄卉双手捧着作业举高过眉后退着离开:“微臣告退。”
  林跃正巧也进门来了,放下书包就问她:“物理作业。”
  南迦一头雾水:“物理作业怎么了?”
  黄卉这时又捧着作业回来:“不对啊迦妃,你的物理作业怎么写着你同桌的名字?”
  南迦:“?”
  林跃正从他书包里把物理作业丢到她跟前,上面才是她的名字。
  显然,昨晚拿错了。南迦连忙和他的换回来。
  黄卉惊恐地捂住嘴:“我是无意间撞破什么秘密了吗?”
  南迦神色淡定将作业重新交予她:“不就我昨天放学前借他作业抄。算什么秘密?”
  黄卉没多想,接受了她的解释,走之前小声提醒:“记得你的任务。”
  南迦在大课间做完操回来后找着机会问:“同桌,元旦文艺汇演你也会参加的吧?”
  帅气冻人的酷哥头都没抬:“我为什么要参加?”
  瞧瞧,这是人话吗?南迦说:“你是四班的一员啊。集体节目,人人有份。”
  林跃这才赐了个眼神:“不是你的个人节目?”
  南迦噎一嗓子:“原来你有看班级群消息。”
  下午体育课最后十分钟解散自由活动后,黄卉来找南迦验收任务进度:“怎样?你同桌怎么说?”
  南迦惟妙惟肖还原彼时林跃的冷漠无情。
  黄卉问:“你有没有和他讲清楚,他只需要上个舞台,站在那儿当人形广告牌,其余什么都不用做。”
  这话南迦觉得林跃听着更得翻脸,所以她根本没提。她转移话题,反过来劝黄卉:“要不你还是放弃吧。”
  身旁忽然传出一起上体育课的隔壁班女生兴奋的尖叫。
  南迦的两只眼睛也正不动声色地盯着篮球场,所以知道她们的尖叫是因为林跃刚刚又进球了。
  他没穿球衣,但脱掉了外套,只着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他跳起来投篮的时候裹着风,阳光的穿透下,他腰腹间精瘦的线条若隐若现。
  南迦的耳边有些嗡,很难分辨是被女生的尖叫震嗡的,还是被林跃的赏心悦目勾嗡的。
  黄卉遗憾极了:“这尖叫,元旦汇演那天如果不抢过来,肯定就全属于八班了。唉,其他班可是也在指望我们班派出林跃抗衡八班的瞿闻宣。”
  南迦托着腮,突然不太爽。她喜欢的少年才应该是最耀眼、最受瞩目的。
  晚上的饭桌间,南迦问翁云确认家里的寄件地址。
  翁云说:“你缺什么东西告诉我帮你买现成的,怎么还要你爸爸千里迢迢寄过来。”
  南迦解释是寄的乐器,元旦汇演的节目要用。
  林明理关心:“你们班什么节目?小跃也参加的吧?”
  林跃:“没。”
  翁云好奇为什么他没参加。
  林跃:“无聊。”
  翁云和林明理:“……”
  南迦无奈地把冷下来的场子重新烘热,向他们说明节目并非集体参加,全凭个人意愿。虽然事实是,在她和黄卉的共同努力下,今天已经成功游说大半个班级的同学届时配合必要的安排,也快和集体节目差不多了。
  林明理听说要排的节目是民乐演奏,提了一嘴:“我们以前给小跃报兴趣班,让他学过笛子的。他的笛子现在还在我们屋里。”
  南迦微诧:“这样吗?”
  林跃冷冷淡淡掀眼皮:“早忘了。”
  南迦不知哪来的直觉,认定他撒谎。
  八点钟,南迦又准时到林跃卧室里“补课”。
  林跃明天要上数学竞赛班的课程,一直在刷题库。
  到点离开前,见他终于合上了书,南迦觑着空隙再次尝试:“我觉得吧,为了你们男人之间该死的胜负欲,你元旦应该上台。”
  林跃:“?”
  南迦:“否则风头就被你的傻叉朋友抢光了。”
  林跃:“……”
  南迦尬笑:“我讲得有错吗?”
  林跃冷笑:“这种无聊的事情,我从不和傻叉比。”
  南迦:“……这样说,我作为一个也积极主动的人,在你眼里岂不一样是傻叉?”
  林跃没点头,也没否认。
  南迦懂,拽逼同桌已经尽最大努力给她留面子。
  林跃往后靠着椅背,问:“你为什么参加?”
  南迦挑起一边眉梢:“因为我是想出风头的傻叉。”
  林跃:“……”
  赶在他翻脸前,南迦收起玩笑,如实回答他:“我成绩太差,严重拖班级后腿,心里过意不去,想补偿大家。”
  林跃眼眸微微动一下。
  作者有话说:
  瞿闻宣:“日你大爷,到底是谁闲出屁主动撩架?到底是谁自己傻叉行为非赖我传染?”
  林跃:“你不服?”
  有点卡文的作者君懒得劝架,祝各位大儿童们节日快落,我争取后面多写点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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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晋-江独发
  chapter 23
  南迦依据事实对他展开客观的吹捧:“这不是我个人能力有限嘛, 不足以大杀四方。你人气高,到时候肯定能为我们班拉来不少票,增加我们班的胜算。”
  林跃不为所动的样子。
  “你真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上台吗?”南迦酝酿着问他商量, “那委婉些拒绝嘛,比如,开个什么条件为难为难我们?”
  林跃轻嗤:“有区别?”
  南迦忽然感觉有戏:“至少让我们见识一下你能开出多苛刻的条件?”
  林跃心里确实对“开条件”产生兴趣。他沉吟片刻,细长的手指曲起指节在书桌轻轻一叩,说:“下周数学周考, 你考过我。”
  “……”南迦的神经敏感地动了一下, 某层薄薄的窗户纸似乎濒临捅破的边缘。
  林跃一贯淡漠的眉眼间隐约谙出挑衅。
  南迦坚决维护住窗户纸,扶额干笑:“哈哈哈, 你这何止是苛刻,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跃微微挑一下眉, 兀自翻开另外一本书看起来。
  南迦郁闷地绷着脸和他讨价还价:“进步得一点点来不是么?我从66分一下冲到比你的分数还高,老师能信这是我的真实水平?”
  林跃十分熟练地当她透明人。
  南迦偃旗息鼓, 不再自讨没趣, 默默收拾东西滚回她的卧室。
  然后她自闭了整个周末。
  周一, 南迦重振旗鼓:“同桌,你能不能另外换个条件?”
  遭到林跃的无视。
  周二, 南迦锲而不舍:“同桌,我考70分可以吗?”
  林跃没理她。
  周三, 南迦垂死挣扎:“同桌,你这回周考能不能交白卷,成全我?”
  林跃开启他尊贵的金口:“我没逼你。”
  南迦还能怎么说?
  是啊,他没逼她, 他只是从善如流, 提出一个所谓委婉些拒绝的条件, 成功让她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但她并非没有选择,她完全可以放弃,别再劝他参加元旦汇演,她也就不必为难她自己。
  夜里睡觉前,南迦暗暗下定决心不再纠结。可隔天下午,数学老师开始发试卷时,她却又犹豫了。
  这两天她和林明理闲聊过几句,林明理告诉她,林跃以前笛子吹得非常不错,还悄悄分享给她林跃和兴趣班上的其他孩子一起参加比赛的集体照。
  这诱惑,谁顶得住?她思来想去,一次数学成绩的高分,换一次林跃亮闪闪的舞台,是笔划算买卖吧。
  南迦未再迟疑,转头问:“同桌,你说话算话?只要我这次数学考赢你,你就带着你的笛子,加入我们的演奏。”
  林跃高挺鼻梁下的薄薄嘴唇抿出一丝傲气:“我不会输。”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南迦露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神色,“也请你手下留情。”
  三十分钟的考试时间紧锣密鼓地流逝。
  数学老师喊停笔时,林跃刚写完最后一道题。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
  南迦的表情略微凝重,卷子被收走之后,她还在她的草稿纸上做验算。
  马川难得一次考完之后是笑着的,回头瞧见她的状况,关心:“怎么姐儿?题没算完?哪道啊?”
  南迦将草稿纸捏作一团,叹气:“好不容易遇上一次比较简单的考卷,老邹怎么就不能把最后一道大题的难度也放宽。”
  马川吃惊:“你还去算最后一道大题了?”
  “嗯?”南迦的双眸眯出警告的气息,嗓音压得幽森森,“你瞧不起我?”
  “没有没有!”马川连忙找补,“我就是感觉我今天的战略特别明智,反正最后一道大题都留给跃哥的,我肯定算不出来,不如把时间留去检查前面的题,确保全对,最后也能得个80分。”
  张焱辉表示,他今天和马川做出一样的战略。
  待两人转回去,南迦掏出桌肚里的养乐多一口气喝光,让自己的脑子恢复冷静。
  难以想象,她竟然真的在考场上把一张卷子正常地填写答案并上交。
  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要不赶紧去老邹那里把自己的考卷要回来吧?
  南迦噌地起身。
  林跃将他的草稿纸朝她递过来:“不用等明天公布成绩,我们现在对答案。”
  南迦的脚又钉住了。
  他用红笔在草稿纸上把他算出来的每道题答案全部醒目地圈出来,她扫一眼便尽收眼底。
  于是南迦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考一样,能不能也算我赢?”
  林跃也没预先考虑到这种情况,稍一愣,很快回神:“等于和大于能一样?”
  南迦反驳:“可题干本身给出的条件不严谨。”
  林跃收起他的草稿纸,,似不想再理会她。
  南迦据理力争:“同桌,你不能无视漏洞的存在,否则和耍赖皮没区别。”
  话落之际,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上课了,安安静静的班级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本就不对付她的物理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强忍着额头暴跳的青筋,饱含怒火地瞪她。
  南迦识相地起身道歉:“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物理老师没有批评她,但也没让她坐下,直接开始上课。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又要罚站她到下课。
  林跃忽然一声不吭也站起来。
  物理老师和颜悦色:“什么事林跃?”
  林跃不冷不热道:“她刚刚讲话的对象是我。我也有错。”
  “……”南迦终于得以亲眼见识马川曾向她描绘过的“物理老师气得那个脸都绿了(第4章 )”究竟是什么模样。
  不过比起物理老师的绿脸,她更在意的是:这种事他有必要同担责任吗?
  她一个人被揪,坦坦荡荡;现在两个人,他俩还一男一女,莫名暧昧。
  南迦的心脏突突猛跳。
  全班同学瞳孔地震,个个如智能操控的机器人,从四面八方不同角度整齐划一朝林跃投注目光。
  独独南迦没转向他。不是不想看他,而是不敢看他。
  他算在维护她吗?——浮想联翩的念头疯狂作祟,她怕一看他,就从她的眼睛里泄露她根本无法控制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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