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来的将军穿了——骊偃
时间:2021-07-22 09:39:00

  宋逾的车子刚在办公室门口停下,贺子秋就从屋里出来了。
  “来了!”说着伸手扶下李蔓,搀着走进办公室,“这会儿雨有点急,没淋着吧?”
  “没。”李蔓回头冲宋逾晃了晃手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上班去吧。”
  “中午等我来接你。”
  “好。”目送着宋逾骑车出了院门,李蔓脱下雨衣,搭在门外的墙上,在贺子秋对面坐下。
  贺子秋拉开抽屉,拿出叠文件给她:“来,办理一下入职手继。”
  李蔓翻开看了看,也不知道陈兵什么时候去凤山县帮她调的档案,文件上她是南猛坝商店会计转调。
  这说明,南猛坝那边直接由实习给她过渡成正式工了。
  正式工转调过来,那也只能是正式工。
  所以工资待遇直接提高了一个档次。
  工资由原来18元,变成了28元,粮食供应不变,还是27斤,除此之外,还多了几张工业劵和副食品票。
  签了名,领了钱票,贺子秋带着她去了隔壁。
  靠门的办公桌后坐着位干练的妇人,看年龄应该在三十左右,长辫盘起,鬓边别着个红色的塑料发卡,白衬衣外罩着件大红的针织衫,胸前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身材很好,长相算不上多出色,倒也清秀。
  “这是咱们商店的采购,王双,她爱人你也认识,食堂的司务长,昨晚还在你家吃饭。”
  李蔓一愣,司务长年龄可不小了,看着怎么也得四十五六。
  “李同志,你好!”王双起身,伸手道,“昨天有一批货困在山道上了,没来得及去你家帮忙,不好意思啊。”
  “你好,”李蔓伸手与之相握,展颜一笑,理解道,“工作要紧!”
  昨天部队虽然没有下雨,可根据这边的天气尿性,保不准哪个路段就大雨倾盆或是道路受阻了。
  “来,这边是你的座位,”贺子秋点了点后面靠里的一张桌子,拿起抹布飞快地擦了擦桌椅,随之掏出钥匙打开文件柜抱了厚厚一撂帐本,放在桌上道,“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让王双去隔壁喊我一声。”
  说罢,风风火火就走了。
  李蔓放下拐杖,在桌书后坐下,拿起上面一本看了看,是上月日用仓库的入库簿,再拿一本,是上月布料的出库单……
  “李同志,”王双在她对面坐下,递了沓单子给她道,“这是昨夜的入库单,还得你亲自跟我去仓库照着货物核对一遍,然后再录入库存。不过,因为有些商品急缺,早上门市那边已经取了一部分上货,对起来可能要麻烦些。”
  李蔓伸手接过单子,略翻了下放到一边,点了点眼前这堆:“我先过一遍,心里有个底,再跟你去仓库核对,你看成吗?”
  “行,你先忙。”王双起身道。
  李蔓笑笑,取下挎包,拿出竹筒,拧开盖子先喝了两口温水,然后掏出钢笔、本子,找出物品目录和进/出货价格表,飞速翻看了起来。
  待这些记住,两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起身活动了下。
  “李同志,”王双看了眼她桌旁的拐杖,体贴道,“你要上厕所吗?我扶你去。”
  半上午了,李蔓还真想去趟厕所,不过,她不了解商店的一些规章制度,还是谨慎点好:“门能锁吗?帐本都在桌上……”万一财务室,谁都能进呢?
  虽然只是些进出库单据,可要有人真想做些什么,能操作的空间可不小,比如改一下数据,平一下帐……
  “可以!”王双没觉着她大惊小怪,财务嘛,做事就是要谨慎点才好。张会计刚来那会儿,闹出多少事,不是这个数据抄错了,就是那个单据丢了,当月一对暖瓶还是没对上,后来还是冯连长出面赔了钱,才算完事。
  不然记录在档案上,她想转正,做梦!
  拉开抽屉,取出门上的钥匙,关上窗子,王双伸手扶住她道:“走吧。等会儿回来,找贺主任把你抽屉、还有文件柜上的钥匙要过来,这样你做事也方便了。”
  “嗯,谢谢。”
  “不用客气,我比你大,你叫我王大姐吧。”
  “王大姐!”李蔓从善如流道。
  出了门,王双转身锁上门,拿起墙边竖放的雨伞,撑开,扶住李蔓道:“走吧。”
  厕所在仓库后面,分了男女。
  唔,旱厕,有点脏。
  说来他们家刚来时,院里的厕所也是旱厕,后来盖耳房时,宋逾让人改了下,改成用水冲的,就是每次往上面的木桶里装水有点麻烦。
  除此之外,厕所外面还加盖了间洗澡棚。
  从厕所出来,李蔓跟王双拔了办公室门口竹筒的塞子,洗了洗手,找贺子秋拿了书桌抽屉和文件柜的钥匙。
  剩下的时间,李蔓核对了下布匹的进/出库单,把不明白的或是有所出入的记下。
  宋逾下班,过来接她,不放心道:“适应吗?”
  李蔓坐在后座上,一手握着拐杖,一手抓着他背后的雨衣,轻松地点点头:“适应,没我想的难!人员也好简单,除了冯连长家的媳妇,整个办公室,就我和司务长的爱人,王大姐。她人很好,一上午没少照顾我。”
  说话间,车子到了家门口,一个上午的时间,院子里已经种满了绿色的菜苗。
  “阿爷,下着雨呢,你和阿奶也不闲着!”李蔓进屋看着老爷子满脚的泥水,心疼道,“还赤脚下地,不凉呀?”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晚安,好梦!
 
 
第51章 
  “这有什么,咱在寨子里,下着雨不照样下田栽秧、拔草,”李长河接过老伴端来的姜茶,饮了口,问李蔓道,“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李蔓把雨衣挂在门口的墙上,掏出钱票递给赵金凤道,“南猛坝商店那边给办了转正,工资一个月涨了十块,工业劵、日用品票跟着多了几张。”
  赵金凤看了看,留下粮票和15块钱,剩下的又给了李蔓,“下午让你阿爷去后勤买点白面、苞谷面,这些你拿着,家里缺了什么,你买也方便。”
  李蔓点点头,把钱票揣进兜里。
  宋逾打了盆温水进来:“阿爷,洗洗脚。”
  李长河伸手接住,放在地上,按住要帮他拿擦脚毛巾和鞋的宋逾:“我来。”
  说罢起身拿了门后盆架下面的毛巾,拎了门口放的雨鞋,坐在凳子上洗了洗脚。
  赵金凤将钱票装进老伴的上衣口袋里,招呼李蔓和宋逾道:“洗手,吃饭。”
  午饭,两菜一汤,主食是大米苞谷两掺。
  李蔓看着桌上一小盆新鲜的炒菌子:“阿奶,你上午上山了?”
  所以院子里的菜都是老爷子一个人忙活的喽!
  “嗯,”赵金凤把手里盛好的饭给她,又盛了一碗,端着坐下道,“找到个菌子窝,半天我跟严同志、季同志一人就采了一竹筐。”
  李蔓瞅了眼小盆里的菌子,还别说挺全的,足有十几种,一筷子夹上两三种,吃在嘴里又嫩又鲜:“阿奶,不是还有一截羊脊骨吗,晚上咱吃菌子火锅吧?”
  菌子新鲜着吃才好,赵金凤一口应了,转头跟宋逾道:“肉我挂在火塘上熏上了,等好了,你寄一条给原来住在这儿的马连长。院子里的菜,我折算了下,得值两块。给钱,人家不一定要,就寄一条熏肉,买包大白兔奶糖。”
  “好。”
  “马连长调哪了?走的这么急?”李蔓好奇道。
  “京市。”
  宋逾话音一落,就听严嫂子在院外叫道:“赵阿奶,走喽——”
  李蔓偏头朝外一看,严嫂子去叫季嫂子了,她家门口还站着十来个穿着雨衣,背着竹篓的妇人,“阿奶,你们还上山?”
  “等我一下!”赵金凤朝外喊了一声,飞快扒拉了口饭,点点头,含糊道,“前些日子下雨长出来的菌子都老了,这一批正是采摘的时候,不抓紧点,要不了两天又该老了。”
  李蔓是知道商店收干菌子的,一斤两毛,可一竹筐也晒不了几斤,挣这个太辛苦了:“阿奶,你不会想着跟嫂子们采菌子卖吧?别折腾了,累坏了还不够我心疼呢。”
  “闲着也是闲着……”赵金凤几口将碗里的饭扒完,舀了勺汤,捧着喝道,“严同志她们能争钱,我还能差了。”
  “阿奶你多大年纪了,严嫂子她们才多大啊,你能跟人家比?再说,咱家跟人家也不一样,严嫂子她们负担重,争俩辛苦钱补贴一下家里;咱家就咱四口,我和宋逾有工作,你和阿爷种着菜养着鸡鸭,吃用基本花费不了多少,哪需要你这么拼啊,大雨天往山里跑。再说,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你采多了,搁哪晒?”
  “食堂收新鲜菌子,”李长河道,“不拘什么菌子,一斤两分。”
  李蔓:“……阿爷!”
  李长河笑笑,低头吃饭,不吭声了。
  宋逾夹了筷子菌子放进李蔓碗里,看向赵金凤,道:“阿奶,食堂突然收了这么多菌子,肯定清洗不过来,你要不过去帮一下忙?”
  赵金凤两口将汤喝完,抹了下嘴,穿上雨衣,向外走道:“行,我早点下山过去帮忙。”
  说罢,疾步去柴棚下背起竹筐道:“碗筷放厨房,等我从食堂回来再收拾。”
  “阿奶——”李蔓站起来,担心地追到门口。
  赵金凤回头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保证不进深山,不采太多。”
  “李同志不舍得您这么辛苦上山呢。”有嫂子笑道。
  “采个菌子有啥辛苦的……”
  “心疼您呗!”大家善意地笑道。
  “这老太就是不听话,”李蔓拄着杖走回来,瞪了老爷子一眼,“阿爷你也不劝劝。”
  “劝啥,上午争了5毛钱,你是没见你阿奶那高兴的样子,做着饭,嘴里的歌就没停过。”
  这是觉得实现人生价值了?
  李蔓纳闷地喝了口汤。
  “对了,”李蔓看向宋逾道,“还没问你呢,早上买雨衣雨鞋的钱票哪来的?”
  领的工资票证都给她了,前天给他的钱票,买了烟酒也不剩多少。
  “跟罗连长、张副营借的。”
  李蔓抽了抽嘴,咬牙道:“……你昨天刚请了客,今天就跟人借钱?!”不知道的,还当她家昨天打肿脸充胖子呢。
  宋逾好笑地看着她小脸上丰富的表情:“这有什么,早上不好把你叫醒拿钱罢了。再说,昨天阿爷刚卖了8只山羊,谁不知道咱家有钱。”
  李蔓瞪了他一眼:“狡辩!”
  这家伙会看天气,肯定知道今儿有雨,既然想给她买雨衣雨鞋,昨晚怎么不找她拿?
  “借了多少?等会儿上班我拿给你。”
  “不用,明天晨练我打几只兔子给他们抵了。”
  李蔓越发孤疑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用过饭,宋逾要洗碗,李蔓没让,赶了他去帮李长河抬木料,钉架子。
  ……
  有了上午的基础,下午,李蔓对帐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下班时,几个分类的进/出帐已经对完,几处出入的地方,还需明天看过仓库货存再说。
  收好帐册,锁好文件柜,李蔓背上挎包,站在门口往外看了看,宋逾还没有过来。
  “李同志,”王双叫住穿上雨衣拄着拐杖往外走的李蔓,“急着回家吗?”
  “王姐,都这么熟了,你还是叫我小蔓吧,”李蔓回头笑道,“我等等宋逾。你有什么事吗?”
  王双跟在她身边往外走道:“也没啥事,我就是看你过来一天了,还没去商店转过一次呢,邀你一起去看看。”
  李蔓往营区的方向望了望,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出来,想来应该有什么事,延长了下班时间。
  等着也是等着,倒不如去门市瞧瞧,李蔓点点头,跟在了王双身后。
  “小蔓,我看你皮肤又白又嫩,用的什么擦脸?”王双偏头道。
  “友谊牌散装的雪花膏,每次买上一小瓶,能用小半年。”
  这年头没有洗发水,没有洗面奶,护肤品有万紫千红的润肤脂,友谊牌润肤膏、蛤蜊油、雪花膏,百雀龄的凡士林润肤霜,因文G而改名的宫灯牌杏仁蜜,咏梅奶液,谢馥春鸭蛋香粉、冰麝头油、雪花膏、蛤蜊油、清凉油,孔凤春的鹅蛋粉、莲花霜、玉堂扑粉,山城的春娟黄芪霜,沪市的花露水、香皂、蜂花牌檀香皂。
  看着好像不少,然而买得起并有门路买到的也只占少数。
  万紫千红的润肤脂,谢馥春鸭蛋香粉……春娟黄芪霜等算得上牌号的护肤品,原主也只是偶尔去省城一趟,在杨玉莲的化妆台上见过。
  而她本人,惯用的不过是茶籽油渣(洗头)、淘米水、香皂和友谊牌散装雪花膏。
  李蔓来后,也曾去商店看过洗护用品,可能买到的也就跟原主一样,就那几种。
  王双:“我用的也是友谊的散装雪花膏,这个比蛤蜊油好用,比润肤脂便宜。可你看我的脸跟你比黑多少。”
  李蔓偏头看了眼,笑道:“你是出门进货来回跑的,捂一个月,脸上的皮肤保准跟你脖子上的皮肤一个色,跟剥壳的鸡蛋似的。”
  “我倒是想闷在屋里一个月,可谁代我进货啊?”
  “实在不行,你想办法买盒鹅蛋粉试试。”孔凤春的鹅蛋粉要比谢馥春的鸭蛋香粉便宜一点,不过,两种同样不好买,大城市供不应求,小地方根本进不到货。
  “嗯,下次进货我问问。”
  说话间,两人踏进了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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