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来的将军穿了——骊偃
时间:2021-07-22 09:39:00

  宋逾看她晶亮双眸里盛满了自己的身影,因为生气而嘟起的红唇,灿若春花,心下一动,情不自禁伸手抚过她的颈侧,弯腰于她额头印下一吻,哑声道:“我没事。”
  李蔓大脑一懵,心儿砰砰直跳,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啊——”李蔓往后一躺,捂着脸滚了几滚,止不住尖叫道,“他、他……唔……嘿嘿……”心头说不出的欢喜与羞涩,伸手摸了下额头,方才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咬了咬唇,忍不住低呐,“干嘛要亲额头呢?”
  失落啊~
  半晌,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李蔓懊恼地拍了自己一下,气道,“呜……讨厌!我在想什么呀……臭宋逾……”
  门外,宋逾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指尖轻触间,好似还能感受到方才手下那温如羊脂玉般的柔腻。
  定了定神,宋逾偏头透过窗格的缝隙,望床上看了一眼,脚尖一点地面,闪身到了院门口,飞身跃过院墙,几个飘忽到了东边小石桥上。
  雨停了,月光穿过云层,洒下一片清辉。
  吹了会儿风,平息了心头的躁动,宋逾步下石桥,信步走到溪水边,寻到自家渔篓,提起看了看。
  一个里面有两条巴掌大的鲫鱼和一捧小杂鱼,一个里面有一条两斤左右的草鱼和两个小螃蟹,拿草茎串了三条鱼,其他的放了。
  宋逾起身在溪岸上折了根树枝,就着月光在地头刨了几根蚯蚓丢进渔篓,重新选了两个地方投下渔篓,方才拎着鱼儿往家走。
  “是小冬吗?”远远地传来一道寻问的声音,随之一道手电的光茫扫了过来。
  宋逾抬手遮了下眼。
  “宋队长!”来人诧异地喊了声,紧跟着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认错人了,我以为是谷冬从山上回来了呢。”
  晨训上几次比武,宋逾打出了名,这人认识他不意外。
  放下手,宋逾打量着对面一身军装的中年男子,猜测道:“你爱人?”
  “嗯,这么晚了,宋队长怎么还没睡?”
  宋逾举起手里的鱼晃了晃:“起两个渔篓。怎么这会儿才出来寻找?”
  “家里孩子多,两个小的下午趁他姐一个不注意,跑出去玩,不小心滚进溪水里受了凉,刚喂了药哄睡。”
  宋逾脑袋一转,试探道:“曲副营?”
  “对,是我。还没谢谢你呢,下午去傣寨驱赶野象,多亏你拉了我一把,不然我就被那头小象顶到山涧里了。”
  宋逾倒没有什么印象,实在是下午太凶险了,闯进傣寨的并不是他跟小蔓说的一头,而是大大小小三十多头,闯入的也不是一个寨子,而是三个,所以他们出动了三个连的兵力(1个营挑了1个连),分成九队。
  一个寨子分了三队,一队负责将野象赶到指定的深山,再由有人统一赶回野象谷,一队护送伤了的傣族老乡去医院,另有一队留在傣寨帮忙修缮顶坏的竹楼、篱笆。
  他去的是最近的一个寨子,因为担心小蔓在商店等久了,所以将野象赶到指定的地点,跟同去的苗团长说了一声,坐着卡车,第一批就回来了。
  对于救人什么的,真没往脑子里记,那会儿太乱了,十几头野象横冲直撞的,光想着怎么制服它们了。
  “你爱人是一个人进的山,还是跟人一块?”
  “跟我们营的几个军嫂一起进的山,其他人方才就回来了,只有她想多采点菌子,到现在还没有下山。没事,山上她都摸熟了,还带有手电,宋连长回去吧,我上山接接。”
  宋逾见他说话间,揉了三次后腰,忍不住捏了下眉心:“腰被顶着了?”若是如此,那就麻烦了,得立马去医院。
  “没、没有,闪了下。”
  “看医生了吗?”
  “没事,歇一晚,明天就好了。”
  “等我一下。”宋逾说罢,越过他飞速朝家走去,到了家门口,单手一撑墙头,飞身跃进了院。
  将鱼放进厨房的洗菜盆里,舀上两瓢水养着,然后进屋,问李长河拿了手电。
  “这么晚了,怎么还出去?”
  “曲副营家的嫂子进山还没有回来,我随他过去看看。”
  这会儿还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李长河担心地披衣起来,提着马灯跟着往外走道:“太不经心了,吃晚饭时不见人回来就进山找?”
  “他下午出任务了,回来又被家里孩子拖住了腿。阿爷,你别去了,我叫罗连长、许营长跟我一起进山找找。”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李长河坚持道,“走吧。”
  “那你别急,走慢点。”
  李长河点点头。
  宋逾原想着就自己跟曲副营一起上山呢,现下,也不得多叫几个人了。
  罗连长、许营长一听,立马穿上雨衣、雨鞋,拿上手电出来了,一路上两人又喊了四五个。
  弄得曲副营都有点不好意思,直道耽误大家休息了。
  许营长拍了拍他的肩,抽了根烟给他:“听说你想把卫连长家的两个孩子接来?”
  “嗯,丹丹偷偷给我写信,说她奶不让他们姐弟上桌吃饭,每日只给两个窝头,半碗野菜汤;学也不上让了,她爸掏钱盖的房子,她小叔结婚借去了……”
  许营长深深吸了口烟,打断他道:“哪个地方?我明天问问看谁有没有退伍的战友在那边,先让人过去看看。”
  “我托人过去看了,上周姐弟俩住的土房子塌了,小的被砸断了腿,一直没有医治,送到医院……”曲副营狠狠抹了把脸,“晚了,医生让截肢。昨天做的手术。”
  许营长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头闷得难受,一根烟抽完,颤着手又点了一根。
  旁边走着的几位连长听着,拳头握得咯巴响,绷着脸,一个比一个烦躁,便是处置了孩子的后奶、小叔、生产队的大队长、村长,拿回了卫连长的工资、抚恤金,又能如何,孩子一生都被毁了。
  “接过来吧,大家一起养!”几人异口同声道。
  曲副营抹了把眼:“谢谢,我们两口子还能负担,先不给大家添麻烦了,等到有需要了,我再向大家张口。”
  “你啊——”许营长拍拍他的肩,却没再说什么。
  一营的事,他们插手,多少有点不合适。
  不是每家都有余钱余粮帮忙的,可他们三营都伸手了,一营的人能不掏钱掏粮,这……多少有点道德绑架,对两个孩子也不好。
  不过偷偷的,还是可以操作的。
  宋逾扶着李长河走在后面。
  李长河轻叹了声,拍拍宋逾的手:“回头拿五十块钱,一只羊腿,偷偷送去。”
  “羊腿太明显了,”宋逾跟着低语道,“我改天打两只野鸡。”
  “嗯,你进山也注意点,遇到大家伙,别硬碰硬,找不到野鸡也没事,家里的鸡,挑下蛋的拎两只。”
  宋逾点点头,扬声道:“曲副营,知道嫂子在哪一片采菌子吗?”
  “东北这片。”曲副营举手画了一弧。
  “行,大家分开找,以电灯明灭为信号。”
  几人了然地点点头,迅速分成了五组。
  宋逾跟李长河一组,两人没太往里去,就在近处找了找。
  二十分钟左右,正北方上空的灯光明灭了三次。
  “找到了。”宋逾举起手电,回了一长一短,扶住李长河道,“阿爷,走吧,咱先回去。”
  “不等等?”
  “不用。”
  ……
  凌晨四点,宋逾翻身起床,穿戴好,背着竹筐,拿着砍刀悄默声地出了家门,直奔后山而去。
  活动了下筋骨,练了会儿枪法,然后飞身上树掏了几个鸟窝,寻了把干柴,找到个兔子窝,在一头点燃柴禾,拿着竹筐等在另一头,片刻,捉了三只母兔,两只公兔,四只小兔子。
  全部装进竹筐。
  回去的路上,又寻了两个鸡窝,捡了7个鸡蛋,捉了三只野鸡。
  鸡蛋装进雨衣的兜里,野鸡敲晕,拿藤蔓绑住双腿提着下了山。
  宋逾走到季家门前,看着厨房飘出的炊烟,唤了声:“季嫂子。”
  季大妮闻声出来,撩起围裙擦了擦手:“宋连长,有事?”
  宋逾放下竹筐:“我昨天借了罗连长2张大团结,15张工业劵,说了用野物来抵,你来看看,要哪几只?”
  这事,昨天老罗回来跟她说了。季大妮走近看了看:“啊,都是活的?”
  “嗯,听罗连长说,家里的孩子想养兔子。”
  季大妮拎起一只母兔掂了掂,又拎起只公兔,“我要一只母兔,一只公兔,四只小兔子。”
  宋逾点点头,又挑了只肥大的野鸡递过去。
  “不、不,太多了。”
  “自己打的,没那么贵,拿着吧。”
  放下东西,宋逾提起竹筐,拎着剩下的两只野鸡又去了严嫂子家,刚到门口就遇到出门挑水的许营长。
  “这么早!”许营长看了眼宋逾雨衣上沾的泥点草叶,“几点起的?”
  “四点多点。”宋逾将竹筐里剩下的一公一母两只兔子给他,又递了只野鸡,“知道曲副营家在哪吗?”
  许营长放下扁担,正稀罕地摸着母兔鼓鼓的肚子呢,闻言挑了挑眉:“可以啊,这行动力……杠杠的!”
  宋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五十块钱吗?”
  “你给这么多?!”许营长瞪了他一眼,进屋又出来,递了两张大团结,然后又将方才宋逾给他的野鸡塞了回去,“二十,你一张,我一张,再加这只鸡,可以了。再多,你让后面的同志咋拿,做事就知道义气用事,也不动点脑子!行了行了,趁着这会儿没人,赶紧去吧,第四排第五家。”
  宋逾捏着钱:“我是偷着给……”
  “知道、知道,快去吧,等会儿还要晨训呢。”
  宋逾点点头,以为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背着竹筐,提着两只野鸡,转身去了曲家,悄悄地将一只母兔、一只野鸡和二十块钱放进院里,然后捡了个石子一弹,击在了正房门边的墙上,“啪”的一声。
  “谁啊?”
  宋逾伸手敲了下野鸡的头,头一缩,隐去身形,转身走了。
  谷冬打开门,纳闷道:“老曲,你昨晚没关鸡窝门吗?”
  曲副营扶着腰,吸着气,小心地从床上爬起来:“关啦。”
  “那我怎么听着东边墙角有鸡叫?”谷冬说着话便朝东边走去,抬眼瞅见地上的鸡兔,惊讶道,“哎啊,老曲你快过来,咱院里跑来了两只野物。”
  曲副营揉了揉腰,披衣出来,跟着往东边走了几步,只见菜地的土埂上放着只灰兔子,一只颜色特别漂亮的雉鸡,而雉鸡的身上还压着两张大团结。
  吸了下鼻子,曲副营嗡声嗡气道:“哪是跑来的,肯定是3营的哪个放的。”
  谷冬走近,兔子惊得身子一缩钻进了红薯地里:“活的!”
  曲副营一愣,跟着走过去,提起地上的叫了一声又晕过去的雉鸡看了看:“这个也是活的,养着吧,等丹丹姐弟来了,炖了给他们补补身子。”
  谷冬提起兔子耳朵,摸了下它鼓鼓的肚子:“这只别杀了,怀着崽呢。”
  心思这么细,打猎的手艺又这么好,曲副营的脑中不期然地闪过一道人影。
  谷冬说了,不见丈夫回应,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唉,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什么?”
  “我说这只兔子怀着崽呢,不杀了,养着。”
  “好。养着。”
  “那这钱?”二十块呢,可不是小数目。
  “收下吧,回头进山特训,我跟他组队,好好招呼招呼他。”
  “你这人,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你懂什么,我是为他好。”
  “这么说,你知道这是谁送的了?”
  “嗯。”
  “真不用把钱还回去?”
  “不用,这是给丹丹姐弟的,咱先帮他们收着,等人来了给他们。有钱,孩子在家在外就有底气。回头他办喜事,红包咱包厚点。”
  “行。”
  两人的讨论宋逾并没听到,要是听到了,定然要说一声,这些东西不是给丹丹姐弟准备的,鸡兔是给昨儿生病的孩子的,至于钱是给曲副营看腰的。
  ……
  这一夜,李蔓梦中全是宋逾的身影,以至被赵金凤唤起来煮早饭时,整个人还有点回不神。
  “阿奶,”李蔓瞟了眼左屋,掩嘴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天,“这么早,你背着竹筐干嘛?不会是要进山吧?”
  “嗯,”赵金凤向外走道,“严同志、季同志在门口等着我哩,我走了。”
  “手电、带上手电。”李蔓提醒道。
  早上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天光是有点暗,赵金凤回身进屋拿了手电,转头叮嘱道:“别等我吃早饭,宋逾下班回来,你们先吃。哦对了,他进山晨练打了只野鸡,摸了七个鸡蛋。野鸡留着中午炖汤,鸡蛋你等会儿炒了吧。”
  那家伙又起来这么早!心里想着,李蔓随口应了声。
  “还有,”赵金凤都走到院门口了,又回头道,“挤碗羊奶,放两颗杏仁煮开给后面冯家送去。”
  “啊,我不会挤/奶呀?”
  赵金凤:“让你阿爷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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