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双眼一亮,八卦道:“看上人家啦!”
“可不,”赵金凤继续小声道,“她是看上了人家,想借此让人家元明背她回来呢。结果……元明根本不搭那茬,弄得有下不来了吧,只得不停喊‘疼’。”
“喊‘疼’就有用了?”李蔓惊奇道。
“伤得重了,唐师长家能没点表示,一来二去,她不就跟元明的家人熟了。不然,一个营长的闺女怎么跟师长一家搭上关系?”
李蔓:“……套路真深!”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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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中午吃的酸菜炖鱼,沿锅边贴了圈苞谷面饼子,没烧汤,堂屋门口葡萄架上的果子成串的熟了,李蔓拿剪刀剪了3串。
饭后吃点水果,一家人说了会儿话,都有些困,相继起身去睡午觉,韩琳偶尔还会做恶梦,宋逾不在,赵金凤便过去陪他在小床上睡。
午睡起来,洗把脸,李蔓骑车带着韩琳去上班—继续补课。
李蔓的工作上午做完了,张文茵中间要回家几趟喂孩子,便移了一部分统计工作给李蔓。
李蔓一边学着用算盘算帐,一边给韩琳讲题,转眼就下班了。
家门口,张志用、罗小辉拿着镰刀再割椰子,看着下班回来的李蔓和韩琳,叫道,“李姨,椰子要不?韩琳下来玩儿。”
李蔓双手一握车闸,从车上下来,瞅了眼树上发黄的椰子,数量还挺多,“要2个,小琳跟他们去玩吧。”
韩琳应了声,跳下后座,取下书包往车斗里一放,撒腿跑过去帮忙下到溪边捡椰子。
“张姐,”李蔓回头,招呼骑车过来的张文茵,“家里的葡萄熟了,摘几串带回家吃。”
张文茵偏头往院里看了眼,硕果累累,压弯了葡萄架,一串串的几乎全熟了,一家人肯定吃不完,“行,我摘点,回头给你送点野山药。”
两人说着,推着自行车一前一后进了院。
李长河下午应该是进山了,弄了一筐水竹笋,这会儿正坐在柴棚下剥壳呢。
赵金凤在厨房做饭,张文茵跟两老打了声招呼,接过李蔓递来的剪刀和竹篮,挑着剪了五串,走了。
没一会儿,冯连长就送了一筐野山药和一竹篮红薯叶来。
赵金凤一看,忙让李蔓给他捡了十来个咸鸭蛋。
送走冯连长,李蔓拿着剪刀又挑着熟透的葡萄剪了八串,留下两串,剩下的一分为二,给割好椰子的张志用、罗小辉拿回家了。
一直到吃饭时,都没见宋逾回来,李蔓不免有些担心。
“季嫂子,”李蔓趴在墙头叫道,“罗连长回来了吗?”
季嫂子听到喊声,放下筷子过来道:“没有!我方才问张志用了,他爸也没回来。他们进山拉练一走最少要三四天,有时十来天也有,别担心了,拉练结束自然就回来了。”
拉练吗?李蔓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对了,我正要找你呢,”季嫂子道,“许云英住院没回来,今天不用去看她了,等她啥时候回来,咱再过去吧?”
“这么严重吗?”李蔓惊讶道。
“听送她和严嫂子过去的战士说,骨科和内科的医生都给看了,说没事,可她一直喊‘疼’,周院长又叫了神经科的老医生过去给看了看,说可能是神经疼,她嚷着要住院,医院正好有几个空床位,周院长被她缠得头疼,就让她住下了。”
李蔓心中担心宋逾,没心情八卦,喔了声,冲季嫂子挥挥手,“嫂子你吃饭吧,许云英那边等她回来了再说。”
“好。”
李蔓抬腕看了眼表,快八点了。
在家等得心焦,她出门在溪边走了走,不时朝军区门口的方向看看。
“李妈妈,”韩琳跑出来,喊道,“水烧好了,太姥姥叫你先洗。”
李蔓一天一洗澡,两天一洗头,家里原来没这么讲究,慢慢也就跟着她的习惯走了。
现在,便是韩琳也渐渐养成了爱干净,讲卫生的习惯,跟着一起洗澡洗头,勤换衣服勤洗手。
李蔓点点头,进院,接过李长河手里提的热水,踩着竹凳倒进洗澡间里的木制水箱里,兑好凉水,拿了换洗衣服进去。
一家人先后洗好澡,天色还没有那么暗,就着溪边路灯微弱的光,李蔓将衣服洗涤出来,晾在柴棚下,刚要去左屋看看韩琳,就听隔壁罗小辉、罗小豪惊恐地哭叫道:“妈——妈——你醒醒……”
李蔓一惊,拔腿就往隔壁跑。
李长河、赵金凤紧随其后,韩琳放下写了一半的拼音,跟着窜出了门。
一进院,李蔓就见季嫂子倒在堂屋门口,两个孩子围在她身边,离得近了,灯光下,才看到她脑后流出一滩血来。
“快叫医生!”李蔓蹲跪在地上,伸手托起她的头,捂住伤口,回头,目光在二老和韩琳身上扫过,立马决定道,“小琳,叫张志用骑上咱家的自行车,去医务室把医生喊来。阿爷,你回家把医药箱拿来。”
韩琳拔腿就跑,李长河应了声,转身冲回了家。
赵金凤一把扯下身上的撒花围腰,叠了叠递给孙女:“捂上!”
李蔓迟疑了下,接过捂在了伤口上,轻声道:“嫂子、嫂子,醒醒……醒醒……”
“别哭了,”赵金凤心疼地将吓得不轻的罗小豪抱在怀里拍了拍,“你妈怎么摔倒了?”
“菌子……”罗小辉抹着眼泪,抽噎道,“我妈晚上煮了新鲜的牛肝菌。”
“还有一种白色的小菌子,”罗小豪哭道,“我都说那菌子有毒了,去年江小胖就是吃那小白菌中毒的,我妈还说没事。”
“她方才说头晕,眼前都是小人,”罗小辉接着道,“我让她坐着别动,她不听,非要去看鸡进窝了没有。”
云南一到这季节,因吃菌子中毒的不在少数,摔一下没事,可偏偏她运气不佳,倒下时后脑勺磕在了墙角的石头上。
“来了、来了。”李长河拎着医药箱跑了过来,赵金凤忙松开小豪,帮着孙女给伤口把周围一圈的头发剪了,消毒上药,缠绷带。
几人忙活完,将人小心地抬到床上,医生、护士也来了。
拆开绷带,医生看了看,洗洗手,重新消毒,然后给缝了几针,上药,包扎。
床边竖个竹杆,给挂上水。
留了护士在这守着,医生又匆匆走了,说医务室还有三个中毒的家属躺着呢。
光留一个护士也不行啊,中间万一要什么呢,李蔓揉了把脸:“阿爷、阿奶,你们带着小琳回家睡吧,我留下。”
“你明天还要上班,”赵金凤不同意,道,“我留下陪两个小家伙,你们回家吧。”
李蔓看了眼罗小辉、罗小豪兄弟,见他们更依赖赵金凤,点点头,“肖护士你晚上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喝点什么?”
一身绿军装的少女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冲李蔓笑了下,“还没有。”
“吃米线、吃虾吗?”
“不用这么麻烦,给我一个饼子,或是烤土豆什么的就成。”
李蔓应了声,提起医药箱,牵起韩琳的手,跟在李长河、张志用身后往外走,“志用,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不用了,李姨、李阿公、小琳,我回家啦。”
不等三人回答,张志用撒腿跑远了。
时间不早了,李长河带韩琳在右屋睡下。
李蔓拨开火塘的火,择洗了十来只大虾,摘下的虾头同蒜沫炒出香味,放入细盐,提起炉上的水壳倒入温水,水开捞出虾头,放入米线、剥好的虾仁、菌子和小青菜,点上香油。
满满一砂锅,李蔓拿抹布垫着放入竹篮,打着手电,送到隔壁。
肖护士吃不完,罗小豪闻着味儿,有些嘴馋,赵金凤给他和罗小辉一人盛了一小碗。
李蔓等三人吃完,才提着砂锅回来。
“谁?!”
自家门口站着个高大的黑影,李蔓先是一惊,随之欢喜地奔了过去道:“宋逾,你回来了!”
宋逾伸手将奔来的人儿抱起转了个圈,带着胡茬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头一低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想我了?”
“嗯,”李蔓双腿盘在他腰上,一手拎着竹篮,另一手紧紧揽着他的肩,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口,“我还以为你今儿也不回来了呢。”
宋逾笑了声,伸手接过竹篮往墙头一放,托着她往上窜了窜,张嘴含住了她的唇。
半晌,宋逾问:“隔壁怎么了?”
李蔓晕乎乎道:“季嫂子吃菌子中毒摔在堂屋门口,磕到后脑勺缝了几针,阿奶和肖护士守着,我给送点吃的。”
“嗯。”宋逾单手抱着人,另一手拎起墙上的竹篮往家走道,“我闻到虾味了,阿爷去江边了?”
“上午跟唐师长家的大儿子带着一帮小子去的,捉了9条大鱼,13条小鱼,还抓了一盆虾,摸了半桶螺丝。哦对了,听唐师长家的闺女说,她大哥是解放军军政大学大一的学生,开学就大二了。”
“哦,什么专业?”
“没问。你选什么专业?”
宋逾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我一走两年,只有假期才能回来,你舍得?”
“分开是为了最好的相聚啊,”李蔓双手扶在他肩头,双眼晶亮道,“相比你一走几天出任务,我更希望你去学校待两年,通过学习更深地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宋逾这一趟任务也深有感悟,他对这个世界的武器和一些作战方式,真的太缺泛认知了,第一次剿匪就吃了个闷亏,这一次又让对方驾着直升机逃了,若他会用榴弹炮,或是□□用得再熟练些……
“好!给我两年。”
李蔓捧着他的脸,重重点了点头,倾身在他唇角印下一吻,然后不等宋逾反应过来,忙退开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方才做的什么?”
“鲜虾米线。”
“给我也来两碗吧?”
李蔓微一颔首,跳下他的怀抱,接过竹篮,推他道:“暖瓶里有热水,你先洗洗。”
宋逾应了声,进屋拿换洗衣服。
李蔓洗了砂锅,刚要去择大虾,突然似想到什么,对拿着衣服过来的宋宋逾招了招手:“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宋逾定定看了她片刻,抬手开始解扣子。
李蔓双手一捂脸,不好意思看了。
宋逾轻笑了声,提起暖瓶道:“方才你有闻到我身上有血腥味吗?”
李蔓摇了摇头,就是没闻到,才忘记第一时间寻问了。
“煮米线吧,多放点虾。”
李蔓择了15个大虾,想了想又切了十来片火腿,卧了个鸡蛋,放了把菌子、几片水竹笋和一把小青菜。
满满一砂锅,足有四碗的量,宋逾拿小碗把鸡蛋夹出来,又夹了几片火腿,一筷菌子,给李蔓,剩下的全部吃了。
放下碗筷,宋逾满足地抹了下嘴,起身要洗锅碗,李蔓没让,拿了牙刷口杯给他。
宋逾两天一夜没阖眼了,听话地刷了牙,进屋躺下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翌日,凌晨四点多,李蔓就起来了,她要跟车去凤山县采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萝莉秀秀是御姐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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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宋逾听到动静,穿衣起来,懒懒地依在堂屋门口打了个哈欠,问洗漱的李蔓:“这么早,你干嘛去啊?”
李蔓放下牙刷口杯,撩了捧水泼在脸上,立马清醒了不少,“跟汪主任去凤山县采购一批货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宋逾抬抬脚。
李蔓的目光扫过他脚上张口的解放鞋,笑道:“鞋袜,还有什么?”
宋逾撩开外面披的军装衬衣,露出划破了一个洞的汗衫。
“背心、短裤,”李蔓好笑道,“还有吗?”
宋逾没再吭声,信步走来,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李同志,作为妻子,你对我这个丈夫是不是太不关心了?”
李蔓诚实认错:“嗯,是我的错,以后你脱下的衣服、换下的床单、鞋袜,都交给我来洗吧?”
宋逾抓起她的手,揉搓了下她柔嫩的掌心,低声笑道:“我可不舍得这一双柔夷变粗变糙。”
李蔓另一只手随意地在撒花围腰上抹了下上面的水渍,身子往他怀里一偎,单手环住他的腰,带有恶作剧地将还带着水珠的额头抵在他胸前,蹭了蹭:“那我给你铺床叠被收衣?”
宋逾被她蹭得心头腾起了一把火。
“可以!”宋逾托起她的脸,如蜻蜓点水一般轻吻了下,曲指一弹她的脑门,“还不快收拾去,别让人等急了。”
“坏蛋!”李蔓抓起他的手,磨牙似地咬了口,转身跑道,“就知道欺负我。”
宋逾好笑地看她一溜风跑进了屋,哼道:“笨蛋,这才哪到哪啊。”扫了眼身下的变化,宋逾耳尖一红,不自在地轻咳了声,转身回了屋。
李蔓站在镜子前,吃吃笑了声,揉了把脸,抠了坨雪花膏,抹在脸上拍了拍,又搓了搓手颈,拿起挎包查看了下里面带的钱票、采购单、本子和笔,然后拎着竹筒走进厨房洗了洗,灌了筒热水,拿上草帽。走到堂屋门口,伸长脖子朝左屋探了探,“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