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乖了就能哄好的小朋友也并非像贺某人口中所说的小瘟神定时炸.弹。
封悦悦心满意足地将脸埋进秦阿姐的颈窝。
“嗯,我心里也有阿姐。”
“阿姐就像妈妈一样...”
她像个蚯蚓似的拱在阿姐身体上。
最后一句她说得含糊不清,秦姐姐并没有听清楚说了什么。
二人膩作一团。
不过话说回来,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相互的。
秦姐姐也只是比凡人多了好几分柔软的偏心。
性格的纯良至善轻易就成了别人心头的可遇不可求。
更别提姐姐还无敌貌美。
同样...一个人如果只是用歪曲的恶意和卑劣去对待别人的真心实意——
那他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
私人会所,台球厅。
在座的都是些富二代,个个穿金戴银,腕表一个赛一个的酷炫。
贺驰亦穿着紧实的黑裤子,长腿吸睛,翘臀明显。
打了两圈,不在状态,他放下球杆,回到位置上休息。
绿毛怀里抱着一只暹罗猫,见他情绪不高,贱兮兮地凑过去:“亦哥怎么了?是昨儿没睡还是好咋的。”
没睡好?
确实没睡好,昨天被人摆了一道,他已经不痛快好久了。
本以为那个女人贪图钱色,是个心机深重的角儿,没成想贺驰亦把他自己绕进去了。
并且今天一整天的球运都不咋地,他兴致缺缺。
贺驰亦按压太阳穴,没搭腔。
绿毛吃了瘪也不觉得尴尬。
“林恒呢,怎么没见他来。”绿毛是个嗖嗖贱.货,朝四周看了好几眼,没见到如影随形的寡言的小男秘书,觉得好奇。
“?死了。”贺驰亦冷冷丢下一句。
绿毛:“....”
还是暹罗猫嗷呜唤了声,打破沉寂。
“林秘死了??”
“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贺驰亦言简意赅。
昨天任务失败,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心机深沉。
贺驰亦免不着觉得自己做了一回钢丝线上的小丑,被万众取笑,于是气急败坏的他将林恒赶去了人事部打杂。
起初接到口头通知的林哥一脸懵逼地表示:?
我只是听老板你的命令做事,怎么最后还怪起我来了。
贺驰亦:?滚
林哥:我不要面子的吗?
只要一回忆起女人在暮色中等到女店长,然后从花店笑意盈盈地离开,顺便朝他告别。
脸上自始至终都坠着笑,仿佛在嘲笑他的手段卑鄙低端。
贺驰亦就喉头难耐得紧。
他吃了瘪,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必然要惩罚给他下套的人。
于是——
男秘恒成了替罪羊。
轮到绿毛击球了,不少人喊他回去。
心里疑惑得直打鼓的绿毛只得先去击球,细胳膊细腿的他将猫放在一边。
一根花烟别在而耳后,他颧骨高,嘴巴大,一笑起来更像小丑。
贺驰亦倚在皮椅里,手机开了又关,女人的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
一股人.妻风,还没结婚,搞得跟什么老夫老妻似的。
贺驰亦像个毒夫,阴沟里的蛆。
阿征已经回来一天多了,什么活动都不参与,过几天有游轮聚会,八成他会去。
不爽的心思盘亘了许久,见绿毛一连空了八球,赖皮都没用。愤怒地摔杆,贺驰亦撑着下巴,跟边上的暹罗猫对上视线。
他终于是没忍住笑意。
这猫。
简直太丑了。
难以入目。
贺驰亦的脸色又一点一点缓和。
其实没必要觉得不舒服,因为,阿征嚣张不了多久了,他订婚了。
阿征他,很快就要退出这场没有结果的竞技、迎接他的只会是无望的爱恋。
而他,一定会如愿以偿将那个女人骗上床。
***
骆征的生日是1月23,除夕前一天。
秦姐姐早早就订好了菜系,准备当天为他亲手准备一顿大餐。
手表已经付了定金,等拿到佣金就补足足尾款,并且她收到通知三天后就可以去取,她想把这个作为压轴的礼物。
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没有送过他什么像样的礼物,倒是骆征大件小件不停地往她身边塞。
晚上她准备好了饭菜,想等阿征回来,不料突然接到阿征的电话,阿征说他有事,得明天才能回。
最近阿征似乎都很忙的样子,秦姐姐抱着手机,直到手机被挂断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她才如梦初醒地起身去关闭炖汤的锅炉。
她有点低血压,起身时差点还摔了一跤。
脚踝蹭到了茶几台边缘,顷刻间红了一道。
忍着痛,她去关火。
屋子很大,只有她一个,秦温喃心里头空荡荡的,不是什么滋味。
刚才撞到茶几,幸好上面摆着的插花没有倒下,不然可就心疼坏了。
做了四菜一汤,她胃口小,压根都吃不了多少。
看着一桌的菜,她觉得浪费。
孤零零咀嚼米饭的当口,封悦悦忽然给她发来消息。
[秦阿姐,你在干啥?]是语音消息,小女孩声音软糯软糯的,萝莉小奶音。
[在吃饭呀。]秦温喃放下筷子打字,[悦悦吃了没有?]
那边好半晌没回。
忽然又弹出来一条:[吃的啥,姐姐一个人吃饭吗?]
秦温喃于是给她拍了一张照片过去,[嗯一个人在吃。]
[悦悦还没有吃,饿饿。]
见她还没吃,秦姐姐礼貌关心。
封悦悦握着堂哥的手机,缩在大沙发的最里面,对着屏幕用小手指戳来戳去。
刚洗完澡的贺驰亦裹着浴巾出来,见小瘟神神不知鬼不觉溜进他屋,还抱着自己的手机。
他懒得理,兀自对着镜子吹头发,拨来拨去。
一身的腱子肉。
贺驰亦透过镜子看见小堂妹倒腾地起劲,叫都不叫他一声,他忍不住想逗逗小瘟神:“?这谁,我屋里什么时候进了个贼。”
封悦悦抬头白了他一眼:“堂哥哥,我才不是贼。”
“我是小祖宗。”
“?”贺驰亦扑哧一声,被她逗乐了,“你祖哪门子的宗,你老祖宗姓封。”
“哼。”封悦悦懒得跟他扯犊子,还是跟阿姐聊天要紧。
堂兄妹忽然变得亲近不少,互怼也是常有的事。
“怎么?今天没出去勾搭小男孩,回来消遣你堂哥来了。”
她举起手机朝他晃悠,笑的得意:“你有啥好消遣的,丑八怪。我在问秦姐姐吃了啥,她给我发照片了。”
“?”
“好丰盛呀,可惜就她一个人在吃。”封悦悦歪头,将堂哥的手机踩在脚板底。
“一个人?”贺驰亦难得搭腔,手里的刮胡刀顿了顿。
“是呀。”
封悦悦眼珠子骨碌一转,继续拿起手机,软软地说话:[今天姆姆不在,家里没有人煮饭,我想吃阿姐做的饭]
贺驰亦倚在桌台,好以整暇盯着小瘟神演戏。
见她说完了。
“这又是哪出?”
封悦悦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堂哥哥,我真是看不起你。”
“?真有你。”
那边收到信息的秦姐姐短暂考虑了一下,望见一桌子的菜,先前悦悦跟她提过好几回说想吃她做的饭,秦姐姐最后还是回了个好。
见到那个好字。
封悦悦心愿达成。
“堂哥哥,我要去阿姐家吃饭了。”
“你去不去?”
小女孩放下手机,抿唇,笑得满脸鬼精。
贺驰亦:“?”
第28章 温柔
聊天记录栏, 秦姐姐的[好呀]赫然在目。
封悦悦见目的达成,激动到怪叫,顺便撒欢, 撒欢过程中不慎将小棉拖踢到堂哥的床上也不觉得害怕,赖在堂哥屋里的沙发不愿意动弹。
抱着软枕, 笑得咯吱咯吱的。
小脸通红, 小辫子被扭得乱糟糟, 一头的呆毛。
她跟最开始来贺宅时的乖张谨慎完全变了个样,没有了阴沉母亲的pua言pua语和行为控制, 她开始有了小姑娘家的天真烂漫和对堂哥的依赖。
他俩现在格外惺惺相惜。
贺驰亦刮胡子刮了一半,停下来, 走到堂妹那儿对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一脚。
堂哥做事没轻重。
“乐颠什么?”他挑眉。
“我要去秦姐姐家了!”封悦悦迅速朝他小声吼叫道。
“没出息。”贺驰亦调侃完,又踢了一脚。其实力道很轻,他控制得很好。
“哼!”封悦悦腾地一声坐起来, 用枕头砸他,“你才没出息呢。”
砸完又拿起手机, 宝贝一般的捂在心口,继续甜甜地对着听筒问:[阿姐,今晚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好家火, 明目张胆呢骚扰呢啊。
京剧变脸都没她这么快的。
贺驰亦:“....”
他抱拳立在堂妹的身前, 似笑非笑, 寻思这小丫头片子是一天不教养就皮痒, 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不一会儿, 秦姐姐回消息了。
没想到居然也是语音。
声音细细柔柔的,那是一声‘嗯。’
“悦悦想来吗?”
外放的,一字不落落在贺驰亦耳朵里,他表情异样了一秒钟, 但很快就调整好。
“想,我想吃阿姐做的饭饭。”封悦悦当即回复,一刻都不带耽误的,生怕姐姐下秒钟就反悔了似的,并且声音捏得软软,一点儿都不像跟堂哥拌嘴的凶悍样儿。
因为先前很多次,学琴的过程中封悦悦都央求过她,说想吃秦姐姐做给男朋友的饭,每次她看到图片都觉得很馋,从来都没有吃过。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对她说着柔软祈求的话,“阿姐,悦悦好馋呀,悦悦也想吃阿姐做的溜肉段。”
此情此景,秦姐姐很难不生恻隐之心,并且也允诺过以后有机会一定也做给她吃。
这不,今晚秦姐姐在收到她的消息时并没有觉得多意外。并且她看看天色也不算晚,并且这一桌子的菜不吃真就浪费了,于是她几乎没有迟疑直接就欣然同意了。
随即她也停筷,准备将饭菜去重新热一下,还好锅里的酸菜排骨汤正咕嘟炖着,一会儿等悦悦小朋友来了正好可以吃。
确认一整夜阿姐家里都没有人,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封悦悦继续在沙发上打滚。
一边滚一边叫唤:“我还没有跟秦阿姐一起睡过觉呢!”
贺驰亦:“?”
不是说是去吃饭么,跟睡觉有个毛的关系。
“堂哥哥,这可是千逢难载的好机会。”封悦悦傻乐完,突然坐起来,抱住堂哥的大腿说,小脸蛋儿蹭来蹭去的,小讨喜宝。
痞子堂哥没忍住,抖了抖腿,封悦悦的小脸也跟着腿起伏,“不是,你这哪门子学的成语?谁教你的。”他被逗乐了。
“是千载难逢。”
“小傻帽儿。”
“堂哥哥,你少管我,你就说去还是不去吧。”封悦悦人小鬼大,最是听不得这种话,立马嘟起小嘴,不停地撒欢蹬腿,“去不去,去不去!!”
“不去。”贺驰亦耳朵都被她闹腾疼了,冷冷丢下句。
“不去?”封悦悦一听,有点儿震惊。
心说好你个堂哥,装逼都装到本小祖宗头上来了,她歪头盯着他瞅,“那好哦。”
贺驰亦:“?”
“那我就跟阿姐过二人世界去。”
贺驰亦懒得理,远距离对着镜子继续整理头发,任她抱着自己大腿撒欢儿。
昨天的气儿还没消,贺驰亦本以为是他自己全局掌控这个女人,没成想平白无故被这个女人从到头到脚地玩弄了。
女人貌美,女人万里挑一,女人是他兄弟的床上物。可是同样,这个女人的心机也过于深。
他想在阿征失败之前就将她抢过来,好让阿征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不过计划却因为女人的不按常理出牌而搁置,他也无暇再去招惹她。
见色起意就要有见色起意的觉悟,他还在找机会。
不过今晚么,就算了。
他没那档子的想法。
见这样子痞子堂哥依然无动于衷,封悦悦小叛逆劲儿瞬间就上来了,死堂哥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堂哥哥,你真不去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勉勉强强搭在堂哥的腰部作为支撑,小脚丫在沙发上撑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像只幼猫儿。
“去做什么?”
讨嫌么。
贺驰亦抱着胸,屁股倚在桌台,看上去没什么兴致地反问她。
“当然是吃饭睡觉啊。”封悦悦噘嘴。
她才不信堂哥会放弃这个机会呢,一定是在装逼,堂哥哥老装逼鬼了。
睡觉?贺驰亦刚刚好拿起桌面上冲泡好的速溶咖啡,闻言笑笑。
“睡过了。”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一瞬间,封悦悦懵逼了。
她的脸瞬间皱成一团,像是吃了鼻涕一样精彩绝伦。
“你说啥呢!你在做梦呢痞子堂哥!”
怎么可能睡过了?
贺驰亦不管不顾,慢慢悠悠嘬了一口咖啡,速溶的味道确实差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