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封悦悦只一个劲的摇头,说没有,并且说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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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节课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
贺驰亦出现在老宅时,钟表的时针刚刚好指向罗马数字十一,并且分毫不差。
因为老爷子有规矩,过午不进门。
将外套脱掉递给佣人,贺驰亦扯开领口扣得严严实实的纽扣。
他估摸着那小瘟神今天心想事成,估计正跟她那心心念念的钢琴老师呆在一块,脸上不禁漂浮起一抹玩味。
但只要一想到堂妹那张快乐到不行的小塌脸,贺驰亦陡然就有些不痛快。
带着一丝不爽,他想去吓吓小瘟神。
顺便么,见见那个给她灌了迷魂汤的老师,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朝新空出来的琴房方向走,腿长步伐且快。
而秦姐姐正被封悦悦牵着手,在屋子里跑动。
课程结束,封悦悦非要闹着带她去看家里养的金鱼。
短短一个上午,封悦悦已经无比自然地改了口,称呼秦温喃为阿姐。
最初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秦姐姐还有些恍惚。因为阿征也这般叫她。
但是女孩子童声稚气,她也没法子拒绝,就由着她了。
一个拐角,担心她摔倒,跟在后面追赶的秦温喃冷不丁跟人一撞。
额角一阵疼痛,天旋地转之间,她的手腕被人捉住。
最先进入鼻息的是一阵淡淡的烟味,再来是甘冽的气息。
很浓厚的侵略感。
似曾相识。
而贺驰亦望着身下的女人,陡然瞪大了双眼,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是,掌心里女人手腕细腻的触感无一不在反驳、刺激他的感官。
这不是梦。
他下意识地叫了声:“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压字数
哦豁,姐姐?????
第10章 温柔
这是秦温喃第二次近距离接触这张脸。
第一次么,是在会所包厢,他端坐在暗沉沉的黑色漆皮软塌之上。
突兀的照面和生硬露骨的问话,如出一辙。
这名陌生的青年也是如此这般惹眼,眼神像是要烧起来。
里面充斥着他半掩饰半倾泻的惊艳、无聊、玩味和妒忌,以及种种上不台面的恶劣心思。
从腕骨到鼻息,青年原本波澜不惊的眼底一瞬间皴擦出星火般的燎原之色。
是梦?
可对应上女人惊慌眼底的那颗乌黑的小圆痣时,贺驰亦的眼神开始一点一点涌现出殊色。
那是一张五官充满侵略气息的、邪性张扬的脸。
秦温喃觉得自己仿佛被饿狼盯上了一般。
从刚才险些摔倒的撼色中回过神,她第一反应是手腕骨的钝痛。
手腕在他的掌心里一阵瑟缩。
他的五指的力道正在夹紧,不断地,夹紧。
手腕肌肤已经肉眼可见地溢出来几道红痕。
秦温喃觉得疼,皱眉:“先,先生?”她想让他松开。
不知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可青年像是沉浸在自我的感官中,压根就听不见她的求饶。
封悦悦发现阿姐不见了回头一看,望见凶恶的堂兄正抓着阿姐不放,她立马大叫:“堂哥哥!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她!”
正说着扑过去捶打他的大腿:
“你弄疼她了!快松开,痞子堂哥,你快松开!”
贺驰亦压根都不惜得看腿边张牙舞爪的小瘟神,这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女人的发顶,笑容邪性乎乎地问:“撞疼了吗?”
是梦吗?他也情不自禁地问自己,天底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吗?
只是这眉目,这婆娑的泪眼,这情人痣,手掌心里柔滑细嫩的触感....无一不在反驳、刺激他的感官。
是啊,没有错,就是她。
这几天来,他深夜发情的对象...
他动了歪心思的女人。
他兄弟的情人姐姐。
嘴角无声地咧开,笑意弧度愈加扩大。
见她逃避似的无措目光,贺驰亦心头一阵滋味曼妙。
下一秒,吧嗒。
他松开了她。
失去支撑,秦姐姐朝后退了三步。
不温柔一向是贺驰亦的代名词,他从来没有试着去讨好什么人。
破天荒的,她在堂妹跳脚的目光中,他再度轻轻执起女人的手。
对准刚才捏出红痕的地方,用指腹轻柔地擦了擦。
秦温喃陡然觉得一阵恶心,慌忙将手抽走,结果在抽动的过程中不小心打了他一巴掌。
那张俊俏过分的脸轻易被打偏。
清脆的巴掌声在没什么人经过的拐角处清晰可闻。
打完的一瞬间,秦温喃愣住了,紧接着是漫天的无错。
她从未跟任何人产生过肢体冲突,更别提这样的人....这一巴掌令她整个都凌乱了。
不料,那青年被打后只是僵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并未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相反,他的情绪居然因为这一巴掌而变得兴奋。
给他贱的。
封悦悦也有些傻眼,她不知道这堂哥哥发起疯来会怎么样,但是无一例外,他们这种人如果要是被打的话,一定会千百倍地报复。
但,一向人狠话不多的贺二少这一回仅仅只是将脸摆正,皱眉看向打他的女人,表情透着浓浓的不解和讨好:“...生气了吗?”
下一句更过分,像是誓言那般生动笃定悦耳。
“?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短短
第11章 温柔
下次?还会有下次?
他们只见过一回不是吗?八竿子打不着两个人,为什么要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引得人困扰。
那声‘姐姐’也是,叫得秦温喃直接乱了方寸。
庭院内视野宽阔,水池里流水声淙淙。
这是通往后院的一条小道,平时一般没什么人经过。
秦温喃骨子里偏保守,最是不会跟这类人打交道,遇事除了沉默就是退让。
这样的女人,不仅不会令人觉得唯唯诺诺,反而会给人十分强烈的保护欲。
更别提她身上温吞姝柔的气质。
而贺驰亦却不一样,他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甚至他觉得这一切除了天地缘分,很难说得通。
是老天在给他机会,弥补他心底的失落和空洞,那还不得赶紧抓紧吗?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犹豫就等于错过,错过就意味着败北。
还有,小瘟神原来不仅仅是瘟神,而是一跃成了救世主。
封悦悦小脸通红,张牙舞爪,恨不得将身边的女人藏起来。
跟钢琴老师的身份对上,贺驰亦觉得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包括钢琴机构宣传栏里那张照片上的脸,为什么他会觉得熟悉,原来早就见过。
在阿征之前,他们就已经碰过面了。
只可惜,她是阿征的。
是阿征先拥有了她,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从小到大,好东西都是阿征的。
凭什么?
“她是我的老师,是我的阿姐,她是我叫来的,堂哥哥你走开啊!”
封悦悦不知道为什么痞子堂哥奇奇怪怪地不走,并且还跟秦姐姐说了好些奇怪的话,做了奇怪的举止。
本能就是觉得喜欢的人被觊觎了。
她开始咆哮。
贺驰亦不吭声,只是沉默地盯着秦温喃藏在身后的手腕。
啊,刚才确实不礼貌。
应该是弄疼了,他忘了分寸。
“姐姐不打算原谅我吗?”蓦然,他张口。
他眼神古怪,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
“如果得不到原谅,我想我今夜会失眠。”
他说的一派理所当然。
可是,要深究起来,他也算帮了秦姐姐,如果不是他拉了一把,秦姐姐应该会摔倒,哪儿哪儿会磕碰到,就不单单是手腕红痕那么简单了。
秦温喃:“......”
沉默间。
包里的电话恰逢时宜地响起来,是骆征打的。
屋里空空荡荡,枕边无人,他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阿姐。
有电话,秦温喃得接,她不自觉地朝封悦悦那边挨近了些,自然地扣住封悦悦伸出来的手,有意想避开青年的视线。像是离他越远就越有安全感似的。
贺驰亦姿态惬意,眼底含笑。
电话接通,熟悉的带着鼻音的嘟囔声,一听就是刚睡醒。
“怎么了?”秦姐姐问,她身子微侧,头低着。
她的身后就是池水竹林。
贺驰亦忽然觉得建筑老气的宅院忽然没有那么不顺眼,那一小片竹林子的区域充当了背景,而女人站在里面,美的像是什么画一样。
趁机,封悦悦狠狠蹬了贺驰亦一眼,无声地大动嘴皮:“走!”
但贺驰亦看都不看她,兀自等待她电话结束。
电话那头有掀被子的动静,“唔阿姐,什么时候回来?”骆征哼唧着。
“马上就回来。”
闻言,电话那头的骆征蹬开被角,看向窗外,又是睡到正午。
不过想到此时此刻阿姐应该在别人家上课,他就陡然一阵没好气。
骆征垮着脸,视线又落在梳妆台前的软椅,上面有一件粉色蕾丝边的的内/衣罩。
他冷不丁想起来昨夜,做的过程似乎他很用力,意乱情迷间问阿姐爽不爽,问她她也不吭声,最后只顾着他自己爽了,事后也没好好帮阿姐处理。
他光着上肢,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梳妆台,将阿姐那件换下来的内衣抓进手里。
然后着迷般的捂着口鼻嗅了嗅。
“唔,阿姐...”
“我错了,昨天没有给你抹药我就去睡觉了,不疼吧?”像是对于自己的尺寸有诸多自信,一怕伤了她二又怕她不够爽。
一张嘴就是这样私密的话题,边上还有人,秦姐姐脸上瞬间羞恼地飘起两朵红云。
她尽量压低声音,他太不成熟了:“厨,厨房里给你温着粥,还有蔬菜馅的包子,先垫会儿,记住不要空腹去洗澡,一会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字字关切,事无巨细。
饶是再笨,也能猜到电话是谁打来的。
啊,小男友查岗查得严。
还有,她为什么笑的一脸色/情?
贺驰亦眼底的笑意有些收敛,慢慢的,态度也有些变了。
这不是一件道德之里的事儿,从最开始就乱套了,说起来,相当的下流。
要说动机,他看了眼炸毛的小瘟神。
也有她的份儿。
**
因为骆征的一通电话,秦温喃婉拒了留下用餐的邀约。
封悦悦一直将秦姐姐送到宅外,在车前拥抱好久才放她走,好在后续秦温喃并未再见到那个压迫感很强的青年。
只是她开始犹豫不决,这份私教的工作究竟该不该继续下去,如果继续,不可避免地可能会再次遇见他,她觉得困扰。
回到家。
做饭过程中,骆征一直双臂从后边勾住她的脖子,腻在她身上。
秦姐姐跟他急,他就说明天要出远门,见不到姐姐,想着念着,一定趁着现在好好抱抱。
秦温喃无奈,但他一直厮磨,也由着他去了。
稍晚一点,骆征载着阿姐去到琴室。
并承诺说晚上他会来接她,之后便去了他大哥的公司。
但骆征一直都很粗心。
秦温喃最后一节课愣是上到了晚上七点,出来时天色将尽。
她站在路边给骆征打电话,那边却显示无人接听。
她以为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于是默默顺着路牙,朝十字路口走,想在哪儿等他。
身后大楼的灯渐渐开始熄灭,入口也闭了。
结果....
这一等,等来一场冬雨。
霓虹灯湿了眼角,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她心里暗暗说,如果这通电话再打不通,就叫的士。
突如其来一阵委屈。
只是之前也有这样类似的戏码,骆征得知她坐了别人的车,晚上闹绝食。
但是,雨越下越大了....
忽然,她的视线处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人身量极高...意外的眼熟。
不论是谁,秦温喃都有意避开了视线。
因为此刻的狼狈。
可是那人却举着伞缓缓朝她逼近,不给她装作视而不见的机会。
秦温喃瑟缩着肩头,右手死死掐住左肩,视线落在脚尖。
北方气候干燥,入冬之后几乎不下雨,这场雨下的可真不是时候。
“姐姐?”
秦温喃心里警铃大作。
一个抬头,二人视线相汇。
是他.....
邪气恣意的眉眼。
她吓得生生朝后退了半步,差点踩到路边的台阶。
“姐姐怎么在这?”
“下雨了。”他说。
雨水令秦温喃看不清身前人的表情。
秦温喃觉得这时候似乎应该说些什么,不然会显得尤其不礼貌。
“...”
但只见过一两面,她搜索枯肠,实在不能回忆起具体合适的称呼。
但青年像是能读心,“叫我阿亦就好。”贺驰亦恰到好处地打断她,给了她台阶下。
只是这称呼...似乎更加不得要领。
一口一个姐姐,秦温喃觉得惶恐。
按理说,他们只是雇佣关系,这样暧昧的称呼只会让她觉得诸多不便和困扰。
“姐姐。”他又在叫,尾音透着缱绻,像是不知疲倦,一直叫她姐姐。
秦温喃偏过头,这是抗拒的动作。
淋雨、不见踪影、寒气,诸多事情已经够不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