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烫头年师傅——郑三
时间:2021-07-23 09:50:15

  他于是像是真的不高兴了,一句话也不说,“哼”上一声,转身就往楼下的客房里走。
  老太太觉得自己成功拯救了自家孙女的清白,一时脸上兴奋非常,拉着年晓泉进屋,祖孙两在床上说了大半宿的话,直到下半夜,她因为担心年玥认床抖被子,才又起身,去了楼下的客房里睡。
  年晓泉躺在床上睡意朦胧,虽然眼睛干巴巴地闭着,但渐渐便感觉这偌大的双人床,一个人睡,的确有一些空荡,轻声叹一口气,抱着身边的枕头,夹在腿上,来回晃了一阵,等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感觉一个人影压了上来。
  年晓泉早些时候思想就有一些波动,如今闻着味道,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自己那个没怎么吃“饱”的男朋友。于是转过身去,一时心里也像是起了火似的有些燃烧起来。
  两人于是伸手抱在一起,年晓泉迎着白宴的嘴唇,嘴里还呜咽”了一声,被他咬住舌尖,来回的挠,直到透明的银丝落下来,她才有些微微的喘着气,说了一声:“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啊,奶奶平时睡觉浅。”
  白宴龇着牙笑了一声,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告诉她:“放心吧,房间我特地让人加了隔音层,门也是特制的,我们幺幺可以使劲叫。”
  年晓泉平时其实知道白宴喜欢自己嗓子里的那些动静。她倒是也没有刻意的伪装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感而发。有时甚至是源于内心某种迎合的满足感。因为,当她看见白宴为了自己隐忍,茫然,又或是失控的样子,心底深处,也会生出一股子格外的愉悦来。
  两人于是闹腾半宿,直到窗外的天已经微微泛白,白宴才从浴室里出来,歇了口气。
  年晓泉见他又靠上来,连忙用胳膊肘把人往后推了一推,声音里带着些埋怨,小声说道:“行了,还没完没了了啊。”
  白宴低声一笑,面不改色地说到:“好不容易明天不上课,你还不让我享受享受。这边你家老太太过来,等再过两天,我家老头子又来,我哪里还有时间跟你干正事儿。”
  这人倒也能理直气壮的把这种事归为正事。
  但年晓泉听见他的话,倒也没骂他,只是扭了扭胳膊,问到:“叔叔过两天就过来了吗?那我明天去把客房收拾出来。”
  白宴听她这么说,立马摇了摇头,回答:“不用,他不一定会住家里,实在要住,就让他住咱们以前的十六楼,安安静静,互不打扰。”
  年晓泉回过头来,有些惊讶:“这样不好吧?叔叔好不容易过来看你,不让他住这里,这怎么行啊?”
  白宴听完年晓泉这句话,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一方面觉得欢喜,认为两人现在在一起,已经是在正经地过日子。可另一方面,他却也对家庭这种东西有些生理性的排斥,因为邵以萍,白宴从小并不渴望婚姻,他甚至害怕婚姻,想到两个人有如牲口一般,因为一纸婚姻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他的心里,难免会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恐慌。
  他于是想了想,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家老头子性格有些守旧,平时住在山里,一向也不大见生人,况且,他说我两还没有结婚,父母不宜过早见面。”
  年晓泉对于他们城里人的习惯不大了解,听他这么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推了推白宴的胳膊,让他赶紧回自己的房间,不然早起的老太太要是进来,看见两人躺在一块,怕是一准要把房子给掀翻了。
  白宴此时吃饱喝足,好说话得很,只是下床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对着年晓泉的脸蛋,还使劲来了两口,伸手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这才关上门离开。
  年晓泉果然猜想得没错,没过多久,习惯了早起的老太太便上楼,推门走进了年晓泉的卧室,先是把主卧的窗户打开,弄出一阵叮铃哐啷的响,然后帮她把落在地上的衣服收拾起来,弯腰时,发现了一盒掉落在夹缝中间的避孕套,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深呼两口气,走到年晓泉的窗边坐下来,手指在她脸上轻抚,到底没有叫醒她,只是叹一口气,转身走出了门去。
  年晓泉十点多钟起来,眼下两团黑青,显然还有些没睡饱,但她想着老太太难得过来,特地给自己做了早餐,就这么放凉了实在有些不忍心,于是,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特地还跟老太太多要了一个鸡蛋。
  老太太嗡嗡地答应了一声,回来之后,低着脑袋坐在自己的矮木板凳上,一边拨着手里的蒜,一边抬头看上两眼,长吁短叹,指着白宴的房门,嘴里愤愤不平地说道:“唉,幺幺啊,我是真不知道你看上了他哪一点,起的比鸡晚,吃的比猪多,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年晓泉听见老太太的话,“噗嗤”一声,有些被笑清醒了。
  可老太太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错,她见旁边的叮当猫过来,用软乎乎的脑袋对着自己的裤子蹭了一蹭,连忙扔过去一小块鸡肉,越看心里越气,“哼”上一声,无比真诚地点评道:“连狗都比他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白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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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白宴睡到日上三竿起, 倒是不知道老太太对自己的那一番评价。
  他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接到了好友郑何延的电话,得知他今天从部队出来,现在正在潭城, 准备下午找个时间带年晓泉过去, 一起跟他喝一杯茶。
  郑何延的亲妈是广省人,平时没事就爱往茶室里钻, 桌面只要摆上两盘点心小菜, 他张嘴就能跑火车。
  去年这个时候, 他被家里人扔去了地方部队, 一年多没有音讯, 如今被放出来, 有如壮士出山,得知白宴一夜之间改邪归正, 正儿八经找了个女朋友同居,再一想到自己在部队里孤苦伶仃, 连只母苍蝇都见不着,郑何延一时泪从中来, 说什么都要白宴把美人带出来见上一见。
  白宴点头答应, 从床上爬起来, 进浴室把自己上上下下打理了一遍,眼看时间已是下午,便把事情告诉年晓泉,得到她的同意,跟家里老太太说了一声,两人开着车去了跟郑何延约定好的方圆茶室。
  方圆茶室在郊区,白宴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才到,他此时跟在服务员身后走进包间, 抬头往里瞧了一眼,脸上一时间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他没有想到,郑何延这个一米六八的矮冬瓜一年不见,模样跟以前竟然已是大不一样,不仅个子高了一个头,眼睛也大了,胳膊粗了,连鼻梁都变得挺拔许多,皮肤越发白皙,瞧着比他去部队之前还要精细一些。
  白宴一时纳闷极了,走上去,把人肩膀一揽,开口便问:“你这是去了一趟部队,还是去整了个容?”
  郑泽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往外退开半步,指了指那头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堂弟,皱眉说到:“他整不整容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整的。”
  白宴这下才知道自己原来认错了人,有些尴尬的用手指摸了摸鼻子,侧过头来,看着身边的男人,面露不悦:“你丫谁啊?”
  郑泽当初在洗浴中心被傅娉婷塞了一张白氏的名片,之后心里就跟堵了块棉花似的,气出不去,化又化不开,偏偏林莫之是个老滑头,说什么都不肯透露傅娉婷的个人信息,他气得抓耳挠腮,今天得知自己堂弟从部队回来,要来见见他白家的发小,郑泽于是一时起了心思,便也兴致高昂地跟了过来。
  白宴平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那些当红的男明星他也不大看得上,毕竟,要按照那群小姑娘的审美来看,电视里的男明星再好看,能好看得过自己么。
  年晓泉虽也不追星,但她寝室里毕竟有个喜欢追星的刘杳杳,身边还有个喜欢人间美色的廖玉霓,受到这两人的影响,年晓泉对国内的当红男明星也算如数家珍,她此刻从外面进来,对着郑泽的脸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勾着脑袋小心翼翼走上前,轻声问到:“你是郑泽吗?”
  白宴见到年晓泉这一副模样,心气立马不顺了,一把放下手里的茶杯,皱着眉头把人拉过来,当即按在了自己身边坐下。
  郑何延第一次看见白阎王冷脸吃醋,只觉新鲜,于是张了张嘴,便开始努力添柴加火起来:“哟,二哥,我哥们儿这女朋友看来又是你一小迷妹啊。”
  年晓泉说是郑泽迷妹不至于,她其实只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见着活的明星,会喘气,还能说话的那种,一时有些诧异,所以她顺着郑何延的话,低头在包里找了找,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在白宴冷冰冰的眼神中,毫不畏惧地递到了郑泽的面前,笑着开口说到:“我有个好朋友好喜欢你,可以帮她签个名吗?”
  郑泽平时在圈里见多了美艳大方会来事儿的女明星,如今见到年晓泉这样的,觉得还有些如沐春风,点了点头,伸手从胸口拿出自己的钢,挥手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郑何延盯着自家发小的脸,越发忍俊不禁,见他快要忍不住,终于岔开话题,开始喊着年晓泉喝起茶来,语气亲近,态度十分殷勤。
  郑何延跟顾析不一样,他对柳梦莹没什么特别的偏好,家里又都是部队出身的大老粗,所以此时跟年晓泉聊起天来,手脚并用,眉飞色舞,什么话都敢往外蹦,到了兴头处,还一拍桌子,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年晓泉看白宴高中时期惨不忍睹的各种形象,照片里的头发什么颜色都有,其中最显眼的一张,是他跟顾析、郑何延三人的合照,三人往树下立开,站成一排,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神情高傲不屑,旁边边框上还写着一行字,“你若伤我兄弟,我必毁了你整个天堂。”
  年晓泉坐在座位上,脸部肌肉憋得有些僵硬,最后没忍住,干脆趴在桌子上,脑袋埋进胳膊,“咯咯”地笑了出来。
  白宴被她这反应弄得耳根发红,撩起眼睛,目光狠狠地瞪了旁边郑何延一眼。
  郑何延对此毫不畏惧,装作眼聋耳瞎的样子,为逗美人一笑,还打开自己的□□,特地把他们三人以前用过的□□空间也给翻出来,无耻程度,简直没有下限。
  郑何延高中时痴迷武侠小说,□□空间里大多是些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江湖口号。
  顾析相比于他,要文艺多了。
  他那时被称为忧伤文学作家,空间里的大文豪也不为过,几十条语录,个个缠绵悱恻,痴情哀怨,为的都是不一样的姑娘,一路看下来,又是恋爱,又是分手,轰轰烈烈,可谓花心的坦坦荡荡。
  白宴的空间在他们三人里显得最为冷清,从头到尾,只有他初三毕业那年发的一句——“今天要去机场见柳梦莹,如果带着花,她会不会不喜欢?”
  年晓泉原本笑着的脸,因为这一句话,一下子就僵硬下来。
  她好像一时之间,就通过这样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感觉到了一种少年人内心异于常人的激动。
  她不敢去想象,这些年,白宴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在想念着柳梦莹,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态度在延续着;他们的无疾而终到底是年少不知的错过,还是无奈的妥协,又或是仅仅像顾析说的那样,一个长得漂亮又对自己有恩情的女人,即便没有深刻的爱,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她也注定是不一样的,她在那里坐着,就会是一轮月,是一束花儿,不开不败,不笑不哭。
  郑何延见年晓泉脸上笑意淡下去,有些疑惑的把脑袋凑过去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响,自觉做错了事。抬头往白宴那边看去,见他神情淡淡,端坐在座位里,也不说话,只是眼眉低垂,好似默认一般。
  郑何延一时间在心里生出了一股对于年晓泉的同情。
  他知道,自己这个发小,不是一个会为一时之欢选择长久欺骗的人。
  这也就决定了,他不会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现在的爱情,而去刻意掩饰自己的过去。他的感情可以是坦诚的,但同样,他的默认也是最伤人的。
  坐在一旁看风景的郑泽不知茶室里气氛为何一时沉默了下来,他悠悠哉哉地站起身,刚刚开门往外走,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的经纪人此时正气喘吁吁,一个劲地对他说到:“泽哥你现在可千万别下来啊,梦仙这会儿正在你们那个茶楼里,下面里里外外都堵满了记者,你要出来,你两就真说不清了。”
  梦仙是郑泽公司刚捧出来的女明星,郑泽之前带过她几回,对她的行事风格不大看得上。偏偏两人的绯闻传得挺真,圈里一堆捕风捉影的人,连他们之前上综艺节目,偶尔说过的话,不经意间交错的眼神也被扒出来,打成了真爱的证明。
  郑泽对此头疼不已,想到自己下午还得参加潭州电视台的一档节目录制,心里越发烦恼,思考了一阵,便走到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白宴面前,张嘴问了一句:“哥们儿,换个衣服,怎么样?”
  白宴虽对郑泽感观不佳,但也不至于小肚鸡肠,扬着脑袋“哦”了一声,站起来,把外套脱下来往郑泽那边一扔,动作干脆利落,知道的是在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认了个孙子。
  郑泽此时有求于人,也没跟他计较,等换完衣服,戴上口罩,自我感觉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大安全,皱着眉头,显得还很苦恼。
  年晓泉此时走过来,看了看他的头发,轻声建议道:“要不…我再给您换个头发吧…您现在这个发型太打眼了。”
  郑泽听见她的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问:“上哪儿换发型?”
  年晓泉笑着指了指自己,回答:“我以前是月色的发型师,车上后备箱也有工具,手艺还可以的。”
  郑泽平时不大喜欢用女发型师,他倒也不是对女性工作人员有什么偏见,只是跟大多数男人一样,生来不习惯让女人碰自己的脑袋,于是此时,他听见年晓泉的提议,迟疑了一会儿,看一眼外面堵着的记者,知道这群人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啧”上一声,便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年晓泉于是出门下了楼,路上琢磨了一会儿郑泽的脸型,再回来时,只花二十分钟就把发型给做好了。
  郑泽原本想着让年晓泉随便剪短一些,造型就算难看,等到了电视台,还能再找个专业的人改一改,但他没想到,这年晓泉瞧着年轻,做发型的手艺却实在不错,比他工作室里现在养着的季托尼甚至还要贴合他的心意,两边鬓角往上剔,刘海也清爽自然,整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的,显得五官也格外俊挺。
  郑泽一时大感意外,离开的时候,说什么都要跟年晓泉交换手机号,一来想着自己以后到潭城录制节目,就专门让她做发型,顺便,他也想有空找个时间,私下从年晓泉这里套出点傅娉婷的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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