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我夫君可没你那么傻。”
“淮川”露出的破绽太多,索性沉默,决定敌不动,我不动。
江画:“你知道我夫君在哪里吗?”
见他不答,江画继续道:“你既然能伪装成他,那么必然是见过我夫君的,他还好吗?他是不是还在那客栈之中?”
江画说了一连串的话,弄的听者烦不胜烦。
“淮川”:“不在。”
江画:“你在撒谎,我就知道他在,他那么聪明,一定在里面混的很好。”
“淮川”泪目,心中默默道,主人,这可不是我的锅。
江画转头:“你能换个样子吗?我夫君的脸出现在别人身上,这让我很不习惯。”
“淮川”:“不行。”她要等着主子回来换。
江画:“好吧,那我能问问你是男是女吗?”
“淮川”:“女。”
江画猛的拉住了羊驼,“淮川”控制不住的往前移,差点摔落在地。
江画:“你不会是来和我抢夫君的吧?”
“淮川”:“不不不。”她的头都要摇成大风车。
江画又恢复成娇羞小白花的样子:“那就好。”
江画翻身上了羊驼的身:“驼驼走吧,我们回家。”
“淮川”好奇道:“你不去找……人了吗?”
江画:“你不知道我夫君有多强,他曾经把害自己的人都弄死了。”
“淮川”觉得江画指定有点毛病。
实际上江画只是觉得应该换戏台了,她得赶回去搭场子。
“淮川”道:“你就这么有胆子说出来,不怕我杀你吗?”
江画像是被吓到,瞪着大眼睛:“我们夫妻二人将你从龙潭虎穴救出来,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想杀我?”
“淮川”彻底无语。
她从江画嘴里捋出了一条线,这个傻白甜估计以为主子是为了救她出来,所以两人替换了身份。
她觉得傻白甜江画智商感人,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江画带进了笼子里。
羊驼走的很快,没多久江画便回到了茅草屋里。
趁着江画进屋忙活的一段时间里,“淮川”拿出了传讯令,犹豫的摩擦几下,令牌一烫,另一边有了回应。
“淮川”将自己揣测的事情告诉了另一边的人。
她话才刚刚叙述完,江画突然出现在身后:“你在做什么?”
“淮川”吓掉了手里的牌子。
江画捡了起来,是与客栈里无异的号码牌。
江画:“这是可以和我夫君说话的牌子吗?”
“淮川”面如白纸,令牌另一边的人也冻在原地。
江画娇声道:“夫君~你快回来,我好想你。”
令牌裂开一道痕,失去了灵性。
江画被令牌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带着歉意看向“淮川”。
江画:“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把你令牌弄坏了。”
“淮川”想,这显然不是江画弄坏的,只可能是主牌损坏了。
江画:“这能粘起来用吗?”
“淮川”:“不能。”
江画把令牌塞给了“淮川”:“你叫什么?”
“淮川”:“狐茵。”
江画重复念了一遍:“狐茵。”
江画说出狐茵的名字以后,狐茵变成了一个带着狐耳的少女。
江画严肃地看着她的狐狸耳朵,最终上了手。
狐茵:?
江画揉了三下,狐茵抖了三抖,狐狸眼睛蓄满了泪,脸上也出现了奇怪的红晕。
江画过了把手瘾,像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无情地走掉了。
留狐茵一只狐在原地嘤嘤嘤,过了会,江画过来拉着抽抽搭搭的狐狸进了房。
狐茵身上的毛都炸起来:“我卖艺不卖身,我卖艺不卖身!”
江画指着锅:“来帮忙升火。”
尖叫着的狐狸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狐茵瞅了瞅江画,听话地升起了火。
江画捧着脸:“太好了,等夫君回来,就能让他吃下我亲手做的饭了!”
狐茵狐耳动了动,嘴巴蠕动几下,最终还是没做什么。
江画向狐茵请教百草的毒性。
狐茵挠挠头:“你知道灯笼草,山南吗?单独吃会死,和其他东西吃都会变成无毒的。”
江画变成了星星眼,狐茵从兜里拿出一株绿色带红的草和一块黑乎乎的像毛芋头的根块。
江画谨慎地实验了一番,发现加了灯笼草的,不管是什么,都会很辣,但能吃了。
那叫山南和姜类似。
狐茵被她灌了好几次辣汤,小脸辣得通红,但眼睛和江画一样变得亮晶晶的。
江画也终于烧出了一锅像样的菜。
等淮川回来的时候,就见他的部下和江画开始姐妹相称。
第十一章
狐茵一见到淮川就起立,昏昏欲睡的江画被她动作惊动,见是淮川,她立马欢喜地朝他走去。
淮川正要说话,就被江画撞了个满怀。
狐茵瞥见在淮川怀里肆意撒娇的江画,想到平时近淮川一尺就被丢出去的那些女魔女妖们,几欲自戳双目。
狐茵暗中嘀咕,难道主子不喜欢女魔女妖,喜欢的是女仙子?
淮川投来一个警告的笑,狐茵立刻低头贴着墙,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江画:“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淮川摸不准江画是在装傻还是太过傻白甜。
淮川:“我没事。”
她在客栈中的时候可是差点看破了他的伪装,又一眼识穿狐茵伪装的他。
淮川要把江画从他怀里撕出来时,怀中却感到一丝热意。
江画眨巴眨巴眼,眼泪流进淮川衣服里。
淮川一愣,都忘记推开了她。
江画哽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好怕你把我丢下,你明明答应我很快就来找我的!可是你看看,天都黑了。”
江画:“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那个黑心客栈里,有多害怕,他们都好像要吃了我一样,要不是遇见好心人,我就回不来了。”
淮川手拍了拍江画的后脊,温声安慰:“是我的错,别怕。”
江画抱住淮川的腰蹭了蹭:“还好我机智,把你想救的人救回来了,你那时候是不是躲在暗地里看戏,哼。”
淮川被蹭得不好受,他是个正常男人,江画全身都挂在他身上,他起了一些让人脸热的反应。
淮川箍住动乱的江画,手握上去才知道江画腰肢多轻盈细软。
淮川:“你是怎么认出来,那不是我的?”
江画:“感觉呀。”
淮川微微一笑:“什么感觉?”
江画手指抓住淮川头发绕来绕去:“只有淮川会这么温柔地对我,所以我一下子就认出来那不是你了。”
江画被雨淋过的眼湿漉漉的,里面满满都是对他的依赖和喜爱。
可惜淮川是个瞎子,只感觉到江画气息越来越奇怪,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被春风包裹着。
“啾。”江画面对近在咫尺的美色,没忍住嘬了淮川一口。
淮川脸上露出错愕,被江画亲过的脸被风吹过,变成凉凉的,淮川忍不住警告她:“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江画无辜道:“知道呀,在亲亲我的亲亲夫君。”
淮川睁开了眼,他鸦黑的睫毛轻颤,像欲展翅的蝴蝶。
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没有被这样爱恋过,生生出神了几秒。
江画在他愣神的几秒钟里再次揩了一把油,随后离开淮川的怀抱,冷风侵袭了江画刚才贴过的地方,让他有些许不适应。
江画:“淮川,快来尝尝我亲手做的菜,狐茵可喜欢了。”
江画勺了一勺汤,放在淮川嘴边。
淮川闻见一股他不喜的辛辣味,但还是张开了嘴。
淮川玉白的脸迅速红如烟霞,连脖子都红了,他强忍辣意,闷咳几声。
江画诧异,淮川居然连辣椒都不能吃?
她看着淮川的脸,多少有点饱暖思那啥。
江画拍着淮川,带着歉意:“淮川你还好吗?”
淮川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呛到,他平静了一下心神。
淮川:“没事。”
江画:“我去弄些别的菜。”
淮川拦住:“不必,我不饿。”
江画其实也不需要进食,她在仙界吞吐云雾便可活,在荒域不吃不喝很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二人却齐齐忽略了这个问题。
江画也不在坚持,而是低眉思索一会儿,对淮川说:“淮川,我想问你一件事。”
淮川:“怎么了?”
淮川勾唇,正菜来了,在这里插科打诨许久,耐不住了吗?
江画:“以后我是正室,还是她是小妾?”
淮川嘴边的笑凝固:“嗯?”
江画委屈:“淮川,我只能退让这么多。”
莫大的荒谬砸中淮川,他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淮川咬牙:“正室?小妾?”
江画悄悄看了看淮川,嘴角一跨,带着哭腔道:“我是第一个,我必须是你的正室!”
淮川气笑了,所以他之前一路上想的阴谋诡计是什么?
他想着江画好歹能有点出息,在这次的客栈之行发现点不对劲,他都想好数个计策,甚至鱼死网破之后的结果,结果一招没出,江画还自作主张给他纳了个妾!
淮川试图平息莫名来的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那方江画又掉眼泪了。
淮川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就今天他见到的,两只手可能都数不清楚了,可能龙族就是不一样吧。
淮川能怎么办?哄呗。
他对着江画是真没办法了。
淮川:“我不会纳妾的,我只会有一个妻子。”
江画吸了吸鼻子:“真的吗?”
淮川:“我发誓。”
江画这才破涕为笑:“你不早点说,害我这么伤心。”
还没等淮川惊讶完,江画变脸的速度,江画话锋一转,抛出一道送命题:“狐茵妹妹她今天住哪里?”
江画掐着手指算:“之前睡的石床被我压坏了,现在睡的这个是我们等会洞房的,还有其他地方吗?”
淮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你们睡一起便好,我随便找一个地方。”
江画:“可我们洞房怎么办?”
淮川:“……”
淮川轻咳:“不急于这一时。”
江画也知道,不能撩太过。
江画:“好吧,今晚狐茵妹妹和我睡好啦。”
淮川神奇的从她语气里听出了恋恋不舍。
淮川:“……”
江画将狐茵从外面喊回来,淮川往石洞的方向走了。
江画从他背影中品出一丝落荒而逃。
狐茵眨了眨狐眼。
江画:“今晚妹妹你和我一起睡。”
狐茵摆手:“我不休息也是可以的。”
江画:“不睡也可以,我们躺在床上聊聊天。”
狐茵犹犹豫豫,看着江画拍了拍床,还是坐了上去。
江画:“不知妹妹是因何而入的荒域。”
狐茵老老实实地说:“我出生便在此地了。”
江画讶异:“妹妹今年多大了?”
狐茵数了数手指头:“约莫十五了。”
江画:“这么小?你是如何进的那黑心客栈?”
狐茵慌乱地抓了抓狐脑袋,她还不擅长欺诈,索性说了实话:“我是太饿了,进去偷吃东西,然后被后厨抓住了。”
江画又问她:“那你可有亲朋好友?家在何方?”
声音发飘:“好友,好友不知道在哪,家,家,家在西南方向。”
江画抓住狐茵乱飞舞的爪子:“可怜孩子,明天带你去找找家。”
开智以来就在客栈的狐茵狐脸懵逼,这叫她如何去寻找一个家?
江画抱住了狐狸的脑袋,一下一下顺着狐狸毛:“睡吧。”
狐茵睡得着才有鬼了,她听着江画在她耳朵上的呼吸,身子越来越僵硬,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任务失败后的处罚,冷汗一层层冒出来。
狐茵身后的绒眠草不断催眠着她,她强忍着睡意,等到江画呼吸平稳了,才慢慢的往外挪。
就在一只脚都放在床外时,睡着的江画突然将她拉进怀里,狐茵所有的努力化为灰灰。
狐茵感觉天都要塌了。
江画第二天起来,就看到狐茵睡得四仰八叉,甚至口水都流在脸蛋上。
江画没有打扰她,她斗志昂扬的走向石洞里。
她蹑手蹑脚的行走着,等到了地方,只看到一张碎石床,完全没有睡过的痕迹。
江画叹息一声。
“你在做什么?”
江画回过头吓了一跳,淮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江画:“本来想偷袭你的。”
淮川心下咯噔,他不知道江画是不是没有睡醒,说的是实话还是胡话:“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