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女配的美食生涯——不秃的猫
时间:2021-07-26 09:14:59

  沈清濯吃惊道:“好几个先生都要来呀,是为了专门教我一个吗?”
  他见殷尤一脸肯定的点头,面上开心,“王爷哥哥,你好厉害呀,你到时候要娶阿姐的话,我一定不会阻止你们的!”
  殷尤没有接话,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快吃。”
  沈幼清那天自我转移注意力效果超群,一直专注于做饭,后来还尝试着研究新的美食,满心扑在食物上,以至于完全忘了王府两个等饭吃的小可怜。
  等反应过来时饭点也就过了,沈幼清出于逃避的心思,自己说服了自己没有去。
  然而这种剧情发展关键时刻,她也不能躲太久,那天虽询问出萧荷不是殷尤派去的,殷尤也没有别的心思,但是沈幼清还是惴惴不安。
  她怕剧情力量过于强大,殷尤终究躲不开这个魔咒,阴差阳错还是和秋祭动乱牵扯上。
  必须想办法让殷尤和这次秋祭最大程度的减少关系,但是殷尤身为亲王,秋祭大典这种盛大活动,让他不去参加还是很有难度的。
  沈幼清发愁的叹气,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自由了还要头疼剧情的事情,要是殷尤也有系统就好了,至少和她一样生命能保住。
  她纠结了两三日后终于觉得不可以再拖延了,相对于那些微妙羞涩的心思,还是殷尤的命重要。毕竟不说别的,单就殷尤帮过她许多来说,她也不会就这么袖手旁观,何况沈清濯现在也是真心实意把他当做哥哥的。
  她略做准备,去了端亲王府,守门侍卫见到是她也没有阻拦,径直让她进了,路上一位经过的婢女瞧见她,笑容满面地走上前为她带路。
  “沈姑娘是要去找王爷吗?”
  沈幼清总觉得这笑容耐人寻味,带着浓浓的调侃味道,不知道是她多想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一慌,总觉得点头承认就很奇怪似的,下意识摇头拒绝了,“不是,我先去四季苑看看安安。”
  婢女点点头,表情终于自然一些,没有什么莫名的含义了,她福身行礼,“姑娘跟我来吧。”
  沈幼清跟着她,故作不经意的和她闲聊,“王爷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府里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吗?”
  婢女摇头,“没有什么大事情。”
  沈幼清瘪嘴,心道谁信呢,刚刚那表情绝对有什么。
  她们一路走到四季苑,沈幼清远远就瞧见院子里围坐着一群人,看起来几人开怀畅谈气氛很愉快。
  四季苑是殷尤专门给沈清濯腾出来的院子,平日里也没有谁会过来这里,今日却不知怎么,院子里热热闹闹,院子主人沈清濯却不在。
  细看那些人皆是儒生装扮,一身灰白长袍,白色发冠,蓄着胡须,谈笑举止彬彬有礼,一片儒雅气氛。
  看起来像是一群教书先生,沈幼清对这些研究学术的先生向来是又敬又畏,只觉得自己和他们差了一个境界。
  她在院子外犹犹豫豫,最终还是走了进去。霎时,院子里正相谈甚欢的先生们朝她看来,那齐刷刷带着巡视的目光简直令沈幼清头皮发麻,只觉得知识的海洋一下子将她淹没。
  然而,院子里的先生们显然比她还要吃惊,待确认来人真的是之前惹了盛怒的沈幼清后,更是心情复杂。
  他们最近是听了不少谣言,那个落魄的清河郡主似乎和端亲王走得愈发近了,像是找到了殷尤做靠山,一些人也是因此忌惮着,没敢去找沈幼清铺子的麻烦,而是选择观望。
  时间久了,他们发现殷尤似乎真的没准备什么阴谋套子给沈幼清下,康宁侯府小公子至今活得健健康康,甚至比在侯府面色还要红润。
  慢慢的有些公子贵女开始私下猜测,沈幼清可能真的成功搭上了端亲王,得了他庇护,才至今安然无恙。有些贵女不敢也不愿意相信沈幼清有这么大本事,对这一猜测嗤之以鼻。
  这些先生们没空参与青年人的小八卦,但也一直觉得依照王爷的性情,不会这么轻易就沉溺于情爱之事,对于这些谣传也只觉得是旁观者胡诌罢了。
  现下忽然在端王府内部,见着来这里熟门熟路像是在自己家的沈幼清,一时哑然。
  沈幼清顶着众人或惊或疑的复杂目光走到院子里,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好,在场的几位都是有名的老先生,她不说话显得怪没有礼貌的。
  于是,沈幼清只好朝他们笑了一笑,挥挥手打招呼,话语僵硬,“见过各位老先生,先生们好啊。”
  几个人虽不清楚沈幼清同殷尤的关系,但也无意得罪人,连忙回道:“郡主……额,沈姑娘好。”
  “好久不见啊沈姑娘……”
  大型虚假寒暄现场。
  一群先生们坐在原地面面相觑,原先的谈笑风生再也进行不下去,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来这里做什么,气氛正尴尬的不行,院子里终于传来小孩说话轻快的声音。
  殷尤带着沈清濯进了院子,身后跟着的婢女仆从一堆,恭敬的垂头走过,在院子里安静而有序的站好,亲王阵势十足。
  正尴尬的夫子们松了一口气,对这阵势习以为常,纷纷站起来跟端亲王行礼。
  一旁的沈幼清忽然发觉自己就这么干站着太突兀了,正要跟着众人一起,殷尤却挥手阻止了。
  他目光不着痕迹的在沈幼清身上划过,又很快移开,转而看向几位老先生,说话声音比往日多了许多温度。
  “劳烦各位夫子们今日奔波至此,请各位来的缘由想必信里面已经说得清楚,信里面说的小公子便是本王身边的这位。”
  他手放在沈清濯身上轻轻拍了一拍,示意沈清濯往前,沈清濯似乎有些紧张,小小的往前蹭了一步,双手握拳规规矩矩的鞠躬行了一礼,“夫子好。”
  他声音带着稚气,神色间没有对他身边以冷漠阴郁著称的殷尤的畏惧,反而特别依赖他似的,竟是他们这些老先生让他更不自在了。
  人群中有人弱弱的询问:“这位是康宁侯府家的那位小公子吗?”
  此话一出,沈幼清明显感觉到自己被人偷偷打量了好几眼,好奇、惊异各种复杂目光皆有。
  殷尤本人面不改色,语气波澜不惊,“是的,我看他是个好面子,抢回来的。”
  “……”
  落在沈幼清身上的目光更复杂难言了。
  殷尤道:“这位本王很是看好的小公子以后就靠各位教导了,各位意见如何?”
  话已至此,几位夫子哪敢拒绝教导殷尤不惜“抢来的好苗子”,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举手之劳乐意之至。
  殷尤低头微微颔首表示感谢,“那就劳烦各位了。”
  他偏头示意,一旁的婢女侧身行了一礼,转身出了院子,不多时,便有一列婢女端着红木托盘走来。
  殷尤微微笑着,“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各位收下。”
  先生们原先还想推拒,毕竟光天化日的,这么明显的贿赂还是让他们有些不好意思。
  但走到他们面前的婢女们纷纷掀开了托盘上的红布,并不是他们想的金银,而是一些珍惜古籍、上好狼毫以及镇纸。
  见殷尤并没有那般直接用金银打发,几个先生才面色好转,甚至有些激动,朝殷尤作揖,当即信誓旦旦的保证,“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倾尽全力教导小公子。”
  殷尤道:“有劳。”
  事情算是办完了,婢女引着夫子们往外走,沈幼清见人都走差不多了便凑到他跟前,“你是给安安找了夫子吗?还这么多?”
  她因为激动离殷尤有些近,殷尤能看到她眼睛里闪着的欢喜,眸光晶亮。
  沈幼清开心的时候很感染人,眉眼弯弯眸中浸着笑意,笑声不像其他贵女那样捂着帕子低低轻笑,而是不加掩饰的、清脆的笑出声来。
  殷尤一直觉得沈幼清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很特别,甚至有些耀眼,虽然并没有说出过这些话,但他私心一直觉得很难有人抵抗住这种肆意生动的美。
  他下意识的想要往后躲开一些,刚稍微一动心里那微妙的、难以宣之于口的隐晦心思则使他站在原地没动。
  他嗓音莫名艰涩,低低道:“……你不要这样笑。”
  沈幼清正笑得开心,猛地听见这一句,可谓是正煞风景。
  她以为殷尤在说自己笑容不够矜持,气鼓鼓的转身,嘟囔着:“这样笑怎么了,谁说一定要笑不露齿才对啊……”
  她说着说着,觉得殷尤这句话似曾相识,才恍然想起来,曾经有一次,殷尤好像也是对她说过这话的。
  不过当时,他还有半句,沈幼清记得清楚。
  他说:“你能不能不这么笑,本王不吃这一套引诱人的法子。”
 
 
第28章 
  沈幼清嘴边的笑顿了一下,迅速的看了一眼殷尤。
  他这话什么意思,殷尤还是觉得自己故意引诱他?
  天地良心,她可一直没这想法,谁笑起来还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心思,胡思乱想的人才有鬼吧!
  不过不待沈幼清为自己辩解,一旁的护姐狂魔沈清濯已经率先为她辩解了,“阿姐笑容很好看啦,哥哥你不要胡说!”
  殷尤脸色变了一变,想说自己又不是那个意思,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自己无端有些委屈起来,别扭的侧过头抿唇不语。
  沈幼清注意到了他有些低沉的情绪,心里莫名觉得殷尤语气似乎真的不是嫌弃,只是话没说全罢了。
  ……话没说全,那他后面意思是和上次一个意思吗?
  沈幼清发觉自己忽然有些面红耳赤,不敢再纠结这件事情了,她可是有要事要忙的。
  他们有事情要说,沈清濯不方便在场,沈幼清便把他哄了出去,答应一会儿就去看他。
  沈清濯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粘着她委屈巴巴的不想走,反而听见她说要和殷尤有事情商量时露出了然的微笑,沈幼清话刚说完他就立马点头,拔腿就跑出了院子。
  沈幼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面前就没人了。
  “哎,安安怎么忽然不粘人了?”
  沈幼清迷茫的自言自语,下意识看了一眼殷尤。
  殷尤在一旁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凉凉,“谁知道呢,你弟弟不一直都爱胡思乱想吗?胡思乱想就罢了,还胡言乱语。”
  看他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沈幼清头疼道:“怎么,安安又说了什么吗?”
  殷尤双手抱怀,将头转向一边躲开她视线,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又是没什么,沈幼清发誓这是她听过的最折磨人的话了。
  刚刚那个婢女也是这般,明明笑容意味深长却什么都不说,勾得她心里痒痒的,却死活探听不到一点消息,仿佛全世界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沈幼清赌气的想,不想让她知道就算了,哼,好像她不知道这个事情就不能生存了一样,再说了谁还没个秘密似的。
  沈幼清快步走到院子角落里的石凳上坐下,殷尤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看她背影都能感觉到她的郁闷。
  一直以来都被沈幼清搞的郁闷的殷尤心里忽然就舒服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沈幼清坐着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终于说服了自己放弃好奇心,转而关注起正事来,问出了刚刚就想说的疑问,“王爷,你怎么忽然给安安找了这么多夫子?还有安安今日怎么这么听话,他不是不想去吗?”
  殷尤低头逗弄着沈清濯放到草丛里的兔子,看小白兔被他忽然的靠近吓得瑟缩的小模样,恶趣味忽然上头,一边用鞋尖逗着兔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她,“他不想去,就让夫子来。”
  他这话满是不在意,一点都不觉得这么做有多困难亦或者有多不同凡响。
  沈幼清呆了一下,“让夫子来?王爷,你是真的无所畏惧啊……”
  她有些不安道:“不过安安一个人不用要这么多夫子吧?他这么小,他不想要的我们就不让他见到,万事任他挑选,会不会宠坏安安啊……”
  从来没带过小孩的沈幼清越想越难,不想让沈清濯受到委屈,更不想因为一时心软宠坏他,总觉得在教导沈清濯的路上任重而道远。
  殷尤听她嘟嘟囔囔担心那么多,无奈道:“你不要过于谨慎了。”
  他其实想说沈清濯的性子除非恶意骄纵,不会被歪曲到哪里去,再说看他态度对学堂那么排斥,对同伴也不是很热切的态度,应该是之前发生过什么。
  但是这话说出来沈幼清反而会更多想,他派的人去查这件事还没有出结果,在此之前并不想让沈幼清为此忧虑。
  脑中思绪翻转,最后殷尤也只是又补了一句,“你不要多担心。”
  等他把事情解决好了就行了。
  后半句被他咽到了肚子里。
  沈幼清叹口气,侧头看见殷尤把小兔子吓得缩成一团毛球,更无奈了,“王爷,你连个兔子都不放过吗?别逗它了,安安回来发现兔子团成一团了,找你闹了你可别生气啊。”
  殷尤冷哼了一声,动作不停,“这之前是我的兔子呢。”
  沈幼清无语,但看他动作轻轻地,知道他只是一时兴起,就放弃劝阻了。
  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口,在心里思量了半晌,还是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
  沈幼清双手托腮,以一种闲聊的架势对殷尤道:“王爷,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气氛很轻松,殷尤没感觉到异样,继续用脚逗弄兔子,“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你还记得前几日你在我那里喝醉了吗?”
  殷尤脚顿了一顿,正巧一阵秋风吹过,吹得他后背心里都发凉起来。他故作镇定,停了片刻后又继续脚下动作,声音毫无异样,“记得吧,怎么了?”
  沈幼清声音更小心翼翼了,“你记得啊,那你记得多少啊?”
  殷尤喉咙上下动了动,沉默一会儿才开口,声音莫名带了点沙哑,似乎有些紧张,“差不多都记得吧……”
  沈幼清那边也陷入了沉默,她好一会儿都没开口。
  殷尤背对着沈幼清看不见她表情,心脏跳的似乎都比平时更快一些,紧张的浑身冒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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