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所谓梦想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听起来虽然美好,可是,风一吹就破了。所以啊,这样的你可真是可怜呢。心怀希望却又被自己的御主欺骗的从者,呵,傻的可爱。”
“不过可惜的是,你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哦。朕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子房......”
随着珈蓝的呼唤,张良直接手张成爪从爱丽丝菲尔的小腹中硬生生的掏出了一样东西,爱丽丝菲尔红色的眼眸担忧的注视着阿尔托莉雅,似乎想说些什么。阿尔托莉雅正想扬声阻拦,可当她的眼睛看到那被张良掏出来的东西时,阿尔托莉雅的嘴唇微微嗫嚅了几下,整个人都惊呆了。那样熟悉的样子,那样眼熟的花纹,阿尔托莉雅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认出来,那是她的剑鞘,是她遗失的,阿瓦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尔托莉雅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梦幻,但在这样的震惊之下,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疯了。
你难道就不好奇,你的御主到底使用了怎么样的圣遗物,才能把你召唤出来?答案很简单,就是你的剑鞘。可他有告诉过你吗?你的御主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样的事实。没有,因为你在他的眼中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不过是一个普通使魔,不,至少使魔足够听话,而你的御主他甚至还会嫌弃你不好用。不过没无所谓了,反正不过是一个早晚要被牺牲使魔而已,不是吗?
阿尔托莉雅拼命的摇晃着头,似乎不想相信这样的事实,可无论她是否相信,结局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因为被取出了保命的剑鞘阿瓦隆之后,爱丽丝菲尔已经无法保持人类的模样。原本美丽的女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点一点的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也就是小圣杯。
“爱丽丝菲尔。”阿尔托莉雅喃喃自语的念着小圣杯的名字。
此刻金色的圣杯已经渐渐显露出了它的本质,只需等待7位英灵的归位,圣杯即可开启。
珈蓝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她只是微笑的看着阿尔托莉雅。毕竟她从来不缺时间,在这个被自己改的面目全非的世界,无论之后事情的走向会延续原本应当发生的未来,还是变成其他样子,她都很期待呢。毕竟,此世之恶快要溢出了啊。
突然,阿尔托莉雅举起了她的黄金之剑,风王结界的解除,让这把剑原本的剑身显露了出来。
“打算对朕动手吗?珈蓝好笑的看着阿尔托莉雅,“朕”的背后可是你心心念念的圣杯,况且,朕好心的提醒你一下,朕是被违规召唤的英灵,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这场圣杯战争完全可以凑齐七个英灵来让圣杯启动,在这种情况下,你真的想要发动宝具殊死一搏吗?圣杯要是碎了,一切可就都没了。”
正当阿尔托莉雅充满矛盾,打算放下她手中的长剑时。
“以令咒之名,saber,摧毁圣杯。”
“以令咒之名,saber使用宝具,务必摧毁圣杯”
阿尔托莉雅艰难的举起了她手中的长剑,明明脸上充满了拒绝与绝望的神情,然而手中的长剑却依旧在汇聚魔力,珈蓝好笑了笑了起来,她好像等到她想要看到的滑稽场面。
“朕说什么来着,神明就不应该下落人间;早已成为历史的英雄,也不该就这样像个傻子一样来到现世被人利用。难道使用者还会因为这个使魔在几千年前有着的辉煌岁月,又或者创下了怎样的传说,而对使魔另眼相看?这样的想法也未免太过于滑稽和可笑了吧。”
绝望的泪水顺着阿尔托利亚,光洁白皙的下巴给我他哭的是那样的绝望,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然而他一手却一丝不苟的直至常见执行业主下达的命令,即便是对魔力最强的剑士想玩也无法违背遇主的命令。
“虽然亚瑟王你这样滑稽的模样确实很好笑,不过圣杯可不能就这样被你毁掉,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圣杯快装满了吧,那么就辛苦亚瑟王,再出一份力了。”
柔软纤细的水银在背后悄无声息的向阿尔托莉雅袭来,将她缠绕包围,最后轻松的刺破了亚瑟王的灵装,毫不犹豫的刺穿了少女的灵核。若是放在平时,想要除掉一名英灵自然不会这么容易,不过现在,想要杀掉阿尔托莉雅简直比杀掉暗杀者还容易。
事实上,连珈蓝都不清楚,卫宫切嗣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样疯狂的命令,即便他真的和言峰绮礼交过手,又或者明白圣杯之中到底装了些什么,他也不该如此不理智的,在敌人还没退场的情况下就强行下达命令,难道自己看起来和吉尔伽美什一样,都是个傻子吗?
不过无论卫宫切嗣是怎么想的,圣杯在接收了阿尔托莉雅的灵核之后,黄金之杯上的魔力波动变得越发的大了起来。有丝丝缕缕黑色的泥土顺着圣杯的杯身卖了出来,这便是传说中的此事之恶,能够以恶意侵蚀一切的可怕存在。
珈蓝伸手摸了摸黑泥,不同于其他英灵,复仇者拥有的绝望与恶意,是连此世之恶的无法侵蚀的,可怕到纯粹的存在。
原本可怕到让世界都能扭曲的黑泥,此刻在珈蓝的面前无比温顺,它们甚至温柔的伸出了触手,像是调皮的孩子一样,亲呢地蹭了蹭珈蓝的指尖,随后又像归巢的倦鸟一般眷恋的勾着珈蓝的手腕,如同冰雪消融一般与之融为一体。而更多的黑泥如同喷泉一般从圣杯中喷涌而出,尽数没入了珈蓝的身体中。本该是不断蔓延着,无比可怕的黑泥,在珈蓝面前却如同最为乖巧的孩子。
“好了,乖孩子。”珈蓝的声音温柔而又低沉,好似她真的是一个慈母,正在抚慰着自己羞怯的孩子。“出来吧,安哥拉·纽曼,朕知道你在这。”
第219章 异常
一个人影缓缓从黑暗中升起, 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脸,他的四肢,因为他仿佛是用黑色的阴影所堆积、描绘出来的一个人的轮廓。
“你知道我?”他的声音中带有扭曲至极的恶意, 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引诱他人变得疯狂。“熟悉的气息, 你是?同类?”
“安哥拉·纽曼,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是复仇者的起始, 所以无论实力,朕也应当对你抱有最起码的尊敬。”
珈蓝一边说着话,一边闭眼感受着此刻体内发生的一切, 无数的黑泥被吸入了她的体内,黑雾在外面将她包裹成了一个球。一般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感受,此刻的理智正在叫嚣着, 让她快点离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样的环境下, 珈蓝竟然有种倦鸟归巢一般安心而又舒服的感觉。
“我能感受到你,我们是同类, 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安哥拉·纽曼的声音低沉, “不要妄图阻止我们的诞生。”
“朕并无此意,汝等想要诞生自然无可厚非, 然而朕也有想要做的事情。那么, 以一次愿望作为交换,在朕离开这个世界之前, 这些恶意就由朕来替你们背负吧。”
“很公平的交易,那么暂且就这样吧。”
珈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黑雾自她的发尾悄无声息的攀援而上, 她似乎和原来没有任何的变化,却又分明变了很多。她的发尾带上了一丝浓郁到极致的暗红,她的眼眸也变成了诡异的黑色,这并非是黑泥给她带来的不好的变化,反倒是因为黑泥的加入,让这位女帝打开了心中的枷锁,让心中的野兽咆哮而出。
毕竟从头到尾,这位女帝都表现的太过睿智而又沉稳了,明明是复仇者,却好似真正的的智者一般沉稳而又恬静。
张良注视着的陛下,这是一种令他感到奇怪的感觉,明明还是一样的容貌,明明还是一样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向对方的时候,心中就有一股难言的不甘蔓延而起。
这是怎样的怨恨与不甘呢?张良的脑海中回忆起了秦军攻破韩国都城的那一天,遍地的死尸,在他的故土上肆意践踏的秦国铁骑,还有他死去的亲人。
在最后,他像一个礼物一样,被秦国的将军千里迢迢的送往秦国的都城咸阳,只因为那位大名鼎鼎的秦王在韩国都城破灭,在韩国灭亡的那一天,诞生了一个女儿,所们便要在韩国选取最为出色的王孙公子去作为始皇女儿的伴读,又或者说是侍从,见证大秦最为辉煌的荣耀。
从回忆中醒来,张良默默的摇了摇头,他已经不会受到这些事情的蛊惑,又或者说是影响。毕竟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已经成为他记忆深处快要模糊不清的东西。而现在,他只需要全心全意的相信,并且侍奉他的陛下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也只需要这样,作为臣子尽心尽力的侍奉君王,随后看着对方在至高至孤的帝王之道上越走越远,在终焉之时,自私且自欺欺人的,把与她一起书写的史书,当成......
他明白他的陛下想要做什么,而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刻,他甚至欣喜于对方的怨恨有了终结的时刻。毕竟,如何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这深入骨髓的伤口都能够彻底显露,并能够随着时间慢慢的结疤,随后淡去了。
张良上前一步,向他的皇帝陛下行了最后一礼,“陛下,请恕臣告退。”
珈蓝点着头轻笑,可她的身后却有着浓稠到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恶意蔓延开来。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女帝的声音依旧带着温柔与欣喜,“子房,你的...朕终其一生都无法选择回应。但是...你与朕一同书写的史书...便当作朕与你的婚书吧。”
点点金光消散于空中,张良与嬴珈蓝互相信任的皇帝与臣子,却也是在漫漫岁月中挣扎的挚友,这份感情在张良的心中超脱于爱情,而在珈蓝心中却也脱胎于亲情。自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会遇见了,若胜,珈蓝永远不会让张良见到自己兽的一面,若负,在另一个世界心甘情愿的自我囚禁的君王,又如何能再见到自己的臣子。
所以在任务结束的那一刻,在他的陛下已经不需要他陪伴的那一刻,张良选择了自我了断,而他的生命,会在即将终结的时刻,为他的陛下完成最后的心愿。而珈蓝,也选择用或是谎言,或是承诺的方式,回应了对方无尽岁月中的陪伴。
随着张良的退场,自此,除了被违规召唤的珈蓝 之外,响声召唤,参与圣杯战争的七位英灵尽数退场,而收集到足够的能量之后,圣杯,诞生了。
而为了保证圣杯能够正确的运行,而不是在此世之恶的侵蚀下,得到错误的愿望实现方式。所以珈蓝短暂的代替的圣杯,代替安哥拉·纽曼成为了此世之恶的容器。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因为珈蓝很清楚,抑制力不会容许她这样放肆下去,像她这样的恶龙,一定会死于勇者的剑下。
黑雾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连面容都模糊不清的君王嘴角扯出了一抹及其讽刺的微笑,她早已明白自己的结局,并且,早就做好了准备。
而在黑雾之中,君王向圣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圣杯啊,朕想知道......”
因为未知,因为恐惧,因为那渴望却不想得到的答案,愿望在含糊的只字片语中被提出?但若这真的是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便一定会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安哥拉·纽曼悄无声息地从圣杯中再度钻了出来,即便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圣杯已经因为珈蓝的到来而得到了短暂的净化,但是安哥拉·纽曼却依旧可以以此为凭借存在着。
珈蓝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光洁的脸颊缓缓流下,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然而这却派不上任何的作用。她无法论证自己当初的猜测是否是真的,又或者这只是她为了不陷入绝望与疯狂的仇恨之中而强行构造出来自欺欺人的理由。或许真正的圣杯可以解答他的所有疑惑,然而这个被污染了的圣杯,却只能告诉他一个既定的事实、可这样就够了,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近乎疯狂,带着一种凄厉的绝美。
嬴珈蓝本来就是疯的,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女帝当初继位的时候,形势实在是过于复杂,所以她硬生生将自己分成了两个人:绝望而又悲痛的少女和成熟、稳重、足以支撑起大秦乱局的帝王。无论这到底是真是假,在度过如此漫长的岁月之后,两者都开始变得密不可分,无法区别了。
而此刻,恨意有了发泄的渠道,有了发泄的理由,有了强迫自己不再压抑的痛苦。也就是在那一刻,迦勒底的监测系统发出了疯狂的警告声。
藤丸立香在这种情况下匆匆忙忙的和玛修一起赶去,又一脸懵逼的见到了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医生,以及达芬奇小姐,随后又匆忙且不可思议的被交代了一番之后,又踏上了新的旅程。
怎么可能不焦急呢?怎么可能不快点呢?罗马尼·阿其曼一脸震惊且难看的看着监测显示的结果。毕竟说实话,如果他们的动作不再快一点,藤丸立香需要前往的就不是一个特异点,要面对的也不是一个难以针对的对手,而是新的人类之兽了。
单独显现这个技能,无论出现在哪个英灵的身上,都是触目惊心。正当罗马尼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另一位帝王悄无声息的赶到,两人彼此颔首示意。他们这些冠位魔术师和准冠位魔术师之间,自然是有彼此的联系的。
“Master,我和你一起去。”女子低沉严肃的声音响起,来者正是那位被他们念叨的帝王,大秦的秦二世嬴珈蓝。“没有什么应当惊讶的,朕已经遇见了所谓的未来,那是另一个时空的朕。若真要细究,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拥有了所谓的幸福,而她却在痛苦和仇恨的火焰中得以永生。换句话说,”
帝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为嘲讽的笑容,却又什么都没说,“走吧,master。详情等到达那个世界之后再和您细说,而现在,刻不容缓。”
而在拯救人理的御主藤丸立香一脸懵逼地点头表示同意之后,帝王又扭头看向了一旁。“您就别去了。君父。”
她的眼睑微合,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交错之下,好似纤飞的蝴蝶,“您去了,她会疯的更厉害的。”
后面的交谈被风声隐去,这对亲密无间的父女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聊了片刻。而出于对英灵的尊重,藤丸立香并没有试图上前去听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剩下的只有最后一句,“君父我必须得去。”
藤丸立香不明白他们在聊些什么,但是无论是医生还是其他人的话,都让她意识到,似乎这件事与这对同为大秦帝王的父女有关。
达芬奇简要的说明了情况,“现在那个世界即将成为特异点,甚至可能会出现更糟糕的情况。不过由于特异点并未完全形成,所以除了玛修之外,你只能带一名英灵前行,你打算带谁?”
真名为嬴珈蓝的帝王主动上前,向达芬奇微微点头示意,“朕陪她去。”
达芬奇的眼眸中闪过好奇和探究的光芒,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第220章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