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婚生依赖——福禄丸子
时间:2021-07-27 09:40:19

  难道是看到许漱溟拎着含琦去医院看医生,就有样学样了?
  “我只是举个例子……”
  她揽紧了他的腰:“那举个别的例子,像这样的……”
  她踮起脚尖亲他,亲一下还不够,看了看他的神情,又继续亲第二下、第三下。
  他脑海里瞬间被她的香气和唇舌那种柔软的触感所填满,什么别的例子……更想不出来了。
 
 
第108章 罗密欧和朱丽叶吗?
  邱含琦销假回到警队,果然见田隽他们已经着手去调查蒋虹出事前的最后联系人。
  可惜,那个号码是个没有实名登记的电话,偶尔使用,都是跟顶着芮琼芝身份的蒋虹联系,而且已经购入相当长时间了,从销售渠道也查不到什么线索。
  田隽看她回来,关切道:“听说你中毒了,没事吧?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这么丢人的事,再多休息几天,岂不是成了全局皆知的秘密?”
  “你千万别这么想。谁也无法预料犯罪现场会有什么样的风险等着我们,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之前搜查的同事也有感觉不舒服的,大家都没想到会是磷中毒。”
  含琦觉得他为人简直太好了,跟许漱溟那种严苛到变态的人相比简直是人性之光。
  “是嘛,其他同事也有不舒服的,又都我的前辈,更需要休息。活儿总要有人干嘛,我就先回来了。”
  “你是放心不下案子吧?”田隽一语道破机关,“这案子的确有太多出人意料的地方。DNA的比对结果出来了,骸骨跟聂尧臣应该是母子关系,现在医院躺着的那个我们也取了检材作比对,你猜跟谁的DNA吻合?”
  “蒋虹?”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你朋友怎么样,还好吗?”
  他们也是看到DNA比对结果,才明白之前聂尧臣为什么要说人是他杀的。
  他是最先从花园中挖出骸骨的人,在不知那是谁的情况下,他可能取了骸骨残留的毛发跟自己的DNA做了比对,然后得知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一桩凶杀,一桩失踪,真正的母亲长眠于地下,那么顶替她位置存在的李鬼自然就是失踪的蒋虹。
  继续查下去,真相可能会更加令人难以承受,尤其是赵元熙。
  付出了一切想要寻找的母亲原来冒充有钱人家的太太冒充了二十年,从未找过两个女儿,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甚至她还有可能是杀害真正聂太太的凶手。
  隔着世仇相爱……罗密欧和朱丽叶吗?
  坦白说,含琦也拿不准元熙心里究竟怎么想,但既然蒋虹受伤是被人所害,那就证明当年的案子肯定还有共犯,为了灭口才对她下手。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她家里杀虫剂和肥料的来源有没有查呢?”含琦问道,“据说她家安装的摄像头全都没有工作,拍不到那段时间进出的人都有谁。但她应该不是自己去买杀虫剂和肥料的,找到给她送货上门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有方向了?”
  “你跟我想的一样,我下午跑外勤就要去查实这条线索,你要不要一起去?”
  “可以吗?我可以去?”
  田隽好笑:“你连抓捕都参与过了,这有什么不能去的?你又是专业人士,到时看到那些杀虫剂的成分,应该比我们有数。不过男朋友会不会心疼,不同意你跑外勤啊?”
  他笑容淡了些:“我可都听马主任说了,男朋友到现场去接你,听说你中毒,连脸色都变了,二话不说就请了假把你带走。他好像也是刑侦技术方面的专家?”
  马主任这个大嘴巴!
  含琦摸了摸鼻子:“那人不是我男朋友,你别听主任胡说。他是我原来大学新聘的教授,那张颅骨复原画像就是他们做的。”
  田隽表示明白,心头那点酸涩和紧张也被暂时压了下去。
  他过去也接触过刑侦技术中心那些做技术的同事,但都不像邱含琦这样令人印象深刻。他有点被她的专业素养和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所打动了,总是不自觉地关注她的动向,想要跟她有更多的交流。听说她有男朋友之后失落了整整两天,还担心再面对她自己会表现得不自然。
  然而见到含琦的面他反而释然,因为他们显然是同样的人,工作就是工作。
  他朝她笑笑:“那走吧。”
  …
  齐妍打开办公室的门,赵元熙正好走到门口,她微笑,让出门边位置:“快进来吧,还是喝热可可吗?”
  “嗯,谢谢。”
  这已经是第三次看诊,医患之间都有了相当的默契。
  齐妍一边冲热可可,一边问:“聂尧臣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像‘望妻石’一样守在外面?”
  元熙指了指:“他到楼上去了。”
  “真的?他终于想通了啊,你怎么说服他的?”
  “其实也没怎么说。”元熙接过她递来的杯子,“我就跟他聊聊我们治疗的过程,他看我最近睡眠也不错,就相信这样的治疗不止是对我的身体,对孩子也有好处。我能做到,他也能做到的,就去跟王老师聊一聊。”
  她跟聂尧臣第一天来齐妍的工作室,说起如今案件的变化,齐妍就提到,突然面对亲生母亲的死亡,其实对聂尧臣的心理也是很大的创伤。加上他少年时看到的埋尸那一幕,他情绪虽无特定表现,但也是需要引导和干预的。
  但齐妍不方便为他们两个人同时看诊,于是推荐自己的前辈王医生给聂尧臣,就看他什么时候愿意迈出这一步。
  “挺好的,比我预期的快很多。”齐妍在她对面椅子上坐下,“他为你改变很多。”
  其实不止是聂尧臣,元熙也变了很多。
  最好的爱情是把对方变成更好的人,这个过程从来就不是单向的,否则就不是世界上最令人向往的感情了。
  元熙躺在沙发椅上,深吸一口气:“我们今天可以通过催眠还原当初的记忆了吗?”
  “你确定你做好准备了?”
  “嗯。”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我听人说,生孩子之后记忆下降得厉害,怕到时候更加不记得当年的事了,不如现在努力一下试试。你们总怕我太激动会对孩子不好,前两回也试着聊过那些不开心的事,其实还好。宝宝比我们想象的要勇敢。”
  “那我尊重你的意思。”齐妍拿出一只单摆小球,“催眠治疗只是让你尽可能的放松,不会对你身体和大脑造成伤害。但如果过程中你觉得不舒服,随时可以停下来。”
  “我明白。”
  “那我们现在开始。”
  齐妍手中的小球在她眼前轻摆,声音轻缓道:“你放松下来,想象眼前是一片花海,白色的,全是玫瑰……你能闻到花的香气,推开门能看到爸吗已经准备打烊了,他们身上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元熙眼睛已经闭上,跟着她的步调说:“黑色的围裙,妈妈穿了宝蓝色的毛衣,爸爸是黑色外套。”
  “你跟妹妹买了糖拿在手里,吃了一颗,再吃一颗……糖是什么味道?”
  “橘子味的软糖。”
  “嗯,天黑了,该睡了。你关掉房间里的灯,只有外面一点光线透进来。楼下很安静,很安静,只有一点声音……”
  “是卷帘门。”元熙突然说,“打烊后卷帘门都是放到一半,有人来了,把卷帘门重新拉起来。没有全部拉起来,只有一点……”
  齐妍飞快地在本子上做记录。
  “有人说话,是爸妈认识的人吗?”
  “不知道,声音狠小,突然就吵了起来……有什么东西被推倒了,然后爸爸的声音说,你快走……”
  齐妍蹙眉,这应该是对当时身边的女人说的——那时到底是元熙的妈妈,还是聂尧臣的妈妈呢?
  她继续引导:“妈妈说话了吗?”
  “正青……妈妈叫了爸爸的名字正青。好像有人倒下去了,妈妈在哭,她说你不要伤害孩子……”
  躺在椅子上的元熙明显的不安起来,呼吸急促,额头冒出汗珠。
  齐妍犹疑,要不要就此叫停,将她唤醒。
  元熙却完全沉浸在那个场景中,继续道:“妈妈往楼上跑,她跑得很快,差点绊倒……我听到她尖叫,身后有人追她,但她还是跑上来了,在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有一把刀插入她身后。”
  按照她当年对警方的供述,她所看到的一切就到此为止。
  之后她跑回阁楼的房间深处,重新躲进衣橱,跟妹妹袁荟待在一起,直到被警方发现。
  可是再仔细回忆,显然她大脑中记录的东西并不是到这里就结束了。
  齐妍不敢贸然唤醒她,最为关键的信息可能就在这里。
  “有拉链拉上的声音,很重的东西被拖动……外面一直有脚步声,阁楼的木板一直在响,然后他停下来,因为他手机响了,有电话找他……他接了那个电话!”
  元熙大汗淋漓,齐妍终于将她唤醒。
  她一下子坐起来,拉住齐妍的手:“是铃声啊,我听到了那人的手机铃声!”
  二十年前,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甚至很多人都还没有手机。手机铃声大多还只是系统自带的单音或者电子铃声,千篇一律,相当单调。
  但脑海中的这个手机铃声是一首完整的曲子,在当时被称作和弦铃声,要品质比较好的手机才能拥有。
  她在梦里不止一次地听到过这个曲子,只是她不知道这曲子意味着什么,直到催眠让她回忆起那个具体的场景。
 
 
第109章 【一更】我现在就很想……
  聂尧臣从楼上下来,元熙的治疗也刚结束。
  她仍然亢奋,拽住他的衣袖:“我想起来好多事情,我听到了那个人的手机铃声!”
  聂尧臣看向她身后的齐妍。
  “不止是手机铃声,整个过程,都回忆得很完整,我都记录在这里,经过患者本人授权,现在把记录交给你们,希望对破案有帮助。”
  齐妍把手中整理好的记录文件交给他们,不忘问问聂尧臣的感受:“今天第一次跟王老师聊,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他并不掩饰,这半生遇到的困境无法与身边人诉说,这是头一次放下心防,在别人的善意诱导下断断续续说出来一些,心头真的轻松不少。
  存在即合理,看来心理医生的确有其存在的必要。
  “那就好。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元熙能想起细节固然是好事,但这不代表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心灵的创伤跟身体外伤还不太一样,不是止了血、缝合好就算痊愈的。接下来一段日子,元熙还是要经常来见见我。”
  “我明白,谢谢你,齐医生。”
  齐妍朝他们挥挥手,转身接待下一位病人。
  聂尧臣拥着元熙回到车上,低头看手中那份记录。
  的确,除了听到陌生的手机铃声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细节。
  元熙见他面色凝重,盯着最后她说的,听到拉链拉上的声响和重物拖动的声音,忍不住关切道:“你还好吗?”
  在清醒状态下进行理性分析,他们都很清楚,这里被尖刀捅入后背的女人其实是他的妈妈,真正的芮琼芝。
  她所说的不要伤害孩子,指的是在阁楼已经睡下的两个小姐妹。
  她不顾一切地往楼上跑,其实是下意识想要保护她们的。
  很可惜,她做不到了。
  聂尧臣反握住她的手:“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凶手应该是在这里当场就把我妈妈装进了带来的防水布袋里,那时她可能还没有死,还有呼吸和心跳……”
  所谓共情,不就是与人共同经历痛苦吗?他不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吗?可为什么设想这个过程的时候,他仿佛能体会到母亲当年经历的疼痛与挣扎?
  元熙也感觉到了,她张开双臂,倾身过去拥抱他,只叫他的名字:“阿臣。”
  任何其他多余的话都无法安慰他失去母亲的痛苦。
  世上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种感受。
  他任由她抱着,僵硬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也回抱她,两人靠在一起。
  “这个过程,还有说不通的地方。”
  “我也发觉了。”元熙道,“凶手杀害你妈妈之后立马就把她放进防水布袋,这样血才没有流得到处都是,从而留下她的生物信息。但是他把人从楼梯拖下去,应该会留下拖拽的痕迹,这一点警方的卷宗里并没有提到。”
  “嗯,还有这个时候你父亲在哪里?”聂尧臣接话,“他应该是被控制了,或者是昏迷了,否则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被杀而毫无作为,还任由对方把人拖走。”
  一个人控制两个成年人,即使是一男一女,也并不容易。
  “这里,我听到‘妈妈’往楼上跑之前,应该有人倒在地上,可能就是我爸爸。”
  聂尧臣突然看向她。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他摇头:“就是听到你叫她妈妈,感觉很奇妙。其实我妈妈……她也一直很想要个女儿。”
  如果是像当年小袁茜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孩儿,她应该很欣慰吧?
  元熙眼眶泛红:“她哪怕做过我一天妈妈,就永远都是我妈妈。”
  回到案子本身。
  “如果当时你爸爸是被凶手打倒在地,那尸体上应该留下了痕迹才对。”
  “如果不是伤到颅脑,只是在后颈部用力击打,应该也会造成人短时间内昏迷不醒。”
  聂尧臣不吭声。
  他还是觉得不对。把人打倒在地,明知他短时间内可能就会醒,凶手应该会很紧张、仓惶,不足以让他在作案时这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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