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徒孙——张无声
时间:2021-07-28 09:44:29

  他边说边去看祁升,当视线和祁升的目光撞在一起,这才发现因为共吃一串糖葫芦,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很近。
  祁升的眼睫很长,而且又密,那双漆黑的眼眸也很漂亮,像是晕染不开浓墨一般,是很吸引人的。
  其实祁升属于有几分凌厉的皮相,但他爱笑,常常弯着眼,那点攻击性便彻底淹没在了温和中。
  齐桁想,从前人常说“公子如玉,举世无双”,想来不过如此。
  -“齐先生想吃吗?”
  -“啊?”
  -“糖醋排骨。”
  -“想!!!”
  -“那今晚做好了。”
  -“好啊!不过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是我麻烦齐先生了。”
  “齐先生在我家住的这些天,我没有在家里瞧见过一只鬼怪,这都是齐先生的功劳。”
  -“没有的事,几个符纸就解决了而已。”
  -“那也是齐先生的本事。”
  齐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心说祁祁是真的好温柔啊。
  .
  是夜。
  有些消瘦的男人颤颤巍巍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踏进一片老房区。
  这边都是瓦片房,但却并不破烂,相反别有韵味,且这边的地段价位也不低。
  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外地人也总觉得住在这里的有“高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
  男人花了点时间和金钱,打探到了消息,便深夜前来。
  踏入那小院子的时候,男人就不禁打了个哆嗦,只觉在这盛夏的日子里,这院子还莫名的有点阴冷。
  更遑论主屋里悠悠传来的沙哑的嗓音自带混响,为这片寂静夜色再添几分诡谲:“来者何人?来人何事?”
  男人在院内站住脚:“我、我想请您帮我杀了一个人。”
  -“我不做这样的生意。”
  -“我知道您的本事,您会招鬼是吗?!我是张三哥介绍来的……”
  -“留下姓名和照片以及十万块钱。”
  -“还有、还有我肚子里的东西。”
  -“再加十万。”
  男人一愣:“怎么一个价……”
  里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爱出不出,不出滚。”
  男人咬了咬牙:“我出!”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银行卡放在地上:“卡里有三十万,大师,我想让那小子死的惨烈一点!”
  -“可。”
 
第十章 十只可爱鬼
  齐桁在听祁升说过时常能在窗外瞧见鬼后,就在买了符纸的第一时间画了几个符贴在家里,之后他也没有瞧见什么妖魔鬼怪了,便认为是符起了效果,也没有再忧心什么。
  更何况屋子的主人祁升也说能睡个安稳了。
  然而今晚月色正浓时,祁升正在自己屋子里处理着公司里的文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偏头看了屋外一眼。
  他漆黑的眸子一冷,却又在转瞬归于平静。
  祁升捻了捻自己的手指,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对面正睡着齐桁……
  祁升思考了不到十秒,便将自己的头发揉乱了一点,还顺手将系紧的丝绸睡衣扯开些许,露出了少许锁骨和胸膛。
  随后祁升就悠悠的合上电脑起身开门,下一秒他就站在了齐桁的门前,思考了一下,还是先轻轻敲了敲门。
  里头很快就传来了齐桁的声音:“嗯?祁祁?怎么啦?”
  齐桁说话总喜欢拉长了语调,听着像是只在伸懒腰的小猫。
  祁升在他开门前先弯了弯眼,随后又迅速的收住了自己的笑意。
  于是齐桁开门前就看见祁升一脸为难的站在他面前,眉眼里还有几分小心:“齐先生,我看到有……在我窗外。”
  齐桁一愣:“啊?”
  他惊奇道:“我特意贴了很多符在你窗户上的,这哪来的恶鬼竟如此大胆?”
  他边说,边要进祁升的房间查看,结果还没越过祁升,就被祁升一把抓住了手。
  齐桁回头,在祁升说话前就先接口:“我知道,你怕是吧。”
  他安抚的拍了拍祁升的手背,又回握住他的手:“那咱一起去瞧瞧?你要是很怕,你就抓紧点,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
  祁升听到这话,果断的将齐桁的手握得更紧,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里的神色,只轻轻的应了一声。
  于是齐桁就牵着高了他一截的男人往卧室里头走去,进去后,齐桁才发现祁升睡的卧室比他的要小一点,装修也很简单,一张书桌、一张床、一个衣柜,就再无其他的家具了。
  齐桁没多想,只扫了一眼,就将紧闭的窗帘拉开。
  正如祁升所言,落地窗上赫然贴着一头浑身冒着黑气的恶鬼。
  那恶鬼凶神恶煞的,一只眼睛还是空的,半边脑袋都在掉脑花,看着就令人作呕。
  在见到齐桁后,恶鬼猛地拍起了窗户。
  就如同冰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一样,沉闷却又诡异的清脆,仿佛下一秒落地窗就会被他砸破。
  恶鬼本来是可以直接穿过落地窗进来的,但因为齐桁的符,将它拦在了外头。
  这还是这恶鬼不是寻常的鬼,若是寻常的鬼,敢靠近,就会如同飞蛾扑火一般,那真就是自取灭亡。
  齐桁仔细端详了一下:“这鬼有主啊。”
  他有些诧异:“现如今居然还有人会降鬼,用阳气给鬼镀一层保护伞?不错啊,我都想见见对方了。”
  乍一听这话,祁升握着齐桁的手无意识的缩紧了一点。
  他动了动自己另一只手,到底还是用两只手抓住了齐桁的手:“齐先生……”
  “别怕别怕。”齐桁完全就是哄小孩的语气,还宽慰了句:“我这就送他上路。”
  他话音落下时,凭空用空闲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符,随后那恶鬼便发出凄厉的尖叫,只见蓝色的火焰在他的腿上烧起来,不过顷刻便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了蓝色的火焰中,随着火海一点点缩小,恶鬼的尖叫也越来越惨烈。
  等到最后声音消失时,蓝火也跟着一起湮灭,恶鬼便彻底消散。
  齐桁抿了一下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空着的那只手有些微弱的颤抖,是这具身体承受不住他庞大的灵魂。
  这身体太弱了。
  齐桁叹了口气,握了握拳掩住了自己的虚弱,转身又安抚的拍了拍祁升的肩膀:“好啦,没事了。”
  他本想着赚到钱了可以考虑搬出去了,现在看来还是再等等吧。
  祁祁帮了他这么多,他也该帮祁祁一点。
  祁升伸手抓住齐桁另一只手:“齐先生。”
  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很纠结,但最终还是垂着脑袋轻轻的问:“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很害怕。”
  他说:“我刚刚被吓到了,一时间睡不着。抱歉。”
  齐桁心一软,没忍住踮起脚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怕鬼这事儿又不是咱的错,道歉做什么?一起睡就一起睡呗。”
  他以前遇上□□的时候还和几十个人一起挤在破庙里将就呢。
  现在和祁升一起睡一张一米八的大床,算得了什么?
  鉴于鬼是在祁升的屋子里出现的,所以齐桁带着祁升进了自己的房间。
  祁升扫了一眼,齐桁桌上摊着一本本子,他没有多看,只注意到上面写了一条:一定要纠正自己的口癖。
  齐桁说话若是放以前,自然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但现在……
  的确有点奇怪。
  祁升默默的抱着自己的被子准备往地上铺,就见齐桁把床上的被子往旁边挪了挪:“你睡这边,咱瞧你体温挺高的,应该怕热吧,对着空调凉快些。”
  祁升一顿:“齐先生,要和我同床?”
  齐桁也一愣:“啊?不然呢?”
  祁升垂眸,嘴角勾出一个笑,将被子放在了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没事。”
  他顿了顿,又补道:“我睡相不太好,劳齐先生多担待一下了。”
  齐桁:“啊……好。”
  他诚恳道:“我睡相也不太好。”
  两人上.床熄灯后,祁升便问道:“说起来,齐先生怎么这么晚都还没睡?”
  齐桁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了:“其实王小姐那事儿有些疑点,我有点想不通。”
  -“嗯?”
  -“首先是王小姐肚子里的怨鬼,我一开始以为孩子是因为被堕胎后其母自杀,吸收了其母的怨气方形成怨鬼找袁智算账的。但王小姐今早同我说她联系到了那位夏小姐的家人,夏小姐是在几个月前才自杀的,并且自杀的原因也并非全是袁智……”
  齐桁说:“这就不足以构成怨鬼形成的条件了。再说那小孩成了怨鬼后找错了人就算了,错了还不出来……以及袁智脖子上那尊开了光的佛像替他避灾,我总觉得这环环相扣的巧合有些过于巧了。”
  祁升静静的听了会儿:“所以齐先生是想?”
  “想不出来。”齐桁说:“所以我打算顺其自然,先睡觉再说。”
  祁升也不觉意外,只应声:“齐先生说的是。”
  齐桁也应了一声,随后两人就安静了下来。
  屋内一片寂静,齐桁闭着眼睛,也不知怎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了方才开门时见到祁升的场景。
  男人的发丝有些凌乱,微开的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点结实的胸膛……
  齐桁心想,祁祁身材应该挺不错的。
  他抱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藏在衬衫底下的肌肉力量。
  齐桁没什么烦恼,入眠的十分迅速。
  只是今夜的梦多少有点偏向噩梦。
  在梦里,他被无数的藤蔓死死的纠缠在了一起,什么符都画不了,空有一身本事却毫无办法。
  只能任由那些藤蔓缠着,几乎要将他勒到窒息。
  而等到齐桁从梦里醒来时,就彻底怔住了。
  睡前还在他眼前的晃了一下的场面被放大了无数遍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鼻尖抵着祁升的胸膛,整个人都被祁升隔着被子抱在怀里。
  淡雅而又令人舒适的檀香萦绕着他,齐桁并没有半点的不适。
  祁升的下巴压在他的头顶上,齐桁费了好大劲转动眼珠子,通过床头辨认,才知道不是祁升睡相不好滚到了他这边,是他睡相不好滚到了人家怀里。
  可是……
  齐桁纳闷的想,他以前也不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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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十一只可爱鬼
  齐桁尝试着挣了挣,没能从祁升的怀抱里挣脱,他便也随他了。
  身体虽然是十八岁的身体,但齐桁的心已经是千年老妖了,在他眼里,祁升再如何成熟稳重滴水不漏,那也是个毛头小子,被小孩子抱一抱,没什么问题。
  再说难得周末,祁祁可以休息一下,齐桁每天看着他电话响个不停,也真心实意的替他觉得累,没道理打扰自己的房东安睡。
  这么想着,齐桁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睛。
  祁升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正是齐桁最熟悉的味道,然而又因为在祁升身上,落到齐桁的鼻子里时,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如同安神香一般,齐桁本想着闭着眼休息休息,理理之后要做什么,却没想到还没起个头,便陷入了沉睡。
  等他再度醒来时,就是祁升搂着他正在看手里的文件。
  齐桁微微一怔。
  还不等他开口,祁升就主动道:“齐先生,你醒了?”
  他温声笑道:“我醒来时发现你在我这边,又摸到你的脖子很冰,想着应该是中空太低了你冷,既怕你感冒,又怕我动身会影响到你睡觉,所以只能这样。”
  他说的坦荡,没有丝毫的忸怩,再说这么听来完全就是祁升的一片好意,齐桁当然没法说什么。
  况且……他自己本身也不在意。
  齐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说:“没事儿,我身体的温度就是这样,跟尸体没太大分别,也不怕冷热,你别在意。”
  祁升搂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垂下了眼睫遮住自己的神色。
  他微皱着眉,语气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像是一句不赞成的提点:“齐先生,你是活人,不该随意用这样的比方来描述自己。”
  齐桁懂,像祁升这样的有钱人嘛,总归是有些嘴上的忌讳的,所以他从善如流道:“好的。”
  他顿了顿,又说:“祁祁,你可以松手了。”
  祁升轻轻应了一声。
  于是齐桁也终于得以起床洗漱,只是在两人坐在餐桌上准备吃早饭时,齐桁的手机破天荒的响起了电话。
  他微微扬眉,有些意外的接听了那个陌生号码。
  “是齐桁齐同学吗?”对面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女声:“我这边是京大耀光管理学院的,我是来通知你耀光管理学院的军训将在八月十一号开始至二十五号结束,希望同学你能在十号之前到学校报道。”
  齐桁:“……?”
  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因为他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原主是这个世界那什么数学竞赛的国一,保送京大……他特么还要代原主上课?!
  从小到大就没有进过学堂的齐桁陷入了新的沉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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