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包——扁平竹
时间:2021-07-28 09:46:54

 
 
第三十五章 
  晚上洗完澡, 许珏分享了一条知乎的链接给她。
  标题是,和高岭之花谈恋爱是种什么感觉。
  她在下面评论:谢邀,感觉很爽。
  评论里都在说她言辞粗鄙, 讲大话。
  【吹牛逼谁不会啊。】
  她洛萸,天生脾气大,不服输。
  贴了张周攸宁和自己的合影上去,还是刚才在车上现拍的。
  洛萸说要拿来当头像,哄着周攸宁拍了一张。
  照片一发出去, 质疑的声音没有了。
  【捏马, 这不是之前网上很火的那个南大教授吗,他居然名草有主了?】
  【和这张照片比起来, 瞬间觉得这楼里那些几千字的恋爱故事弱爆了。】
  【这才是真正的高岭之花,我的眼泪怎么从嘴里流出来了。】
  【姐姐也长得好美!!!帅哥和美女就应该在一起!!】
  洛萸没想到一张照片能引起这么广泛的讨论, 在热度被扩大之前她把那条评论给删了。
  毕竟她是有“黑料”在身上的,怕再次被扒出来。
  那几天一直下雨, 洛萸去外省出差, 参加了一个学习交流会。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
  老爷子说给她弄个接风洗尘宴, 让她回来吃饭。
  已经和周攸宁约好的洛萸很是为难,试图用假装生病来蒙混过去。
  结果老爷子丝毫不动摇。
  “生病了更要回来了, 让你婶子给你煲汤。”
  见说不通,洛萸只能先委屈周攸宁了。
  她给他打电话道歉, 说这次放他鸽子了,下次一定弥补回来。
  周攸宁笑了笑:“正好我今天有课。”
  洛萸闻言松了口气,愧疚感少了一半。
  “下次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都可以。”
  周攸宁听后点头, 便不和她客气:“好。”
  电话挂断后, 他没动, 坐了好一会儿。
  直到厨房里传来高压锅煲炖汤结束的声音,他方才起身。
  把火关了,看了眼他从白天就开始准备的食材。
  沉默片刻,最后还是通通倒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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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了学校,和他换课的老师瞧见他了,笑问:“今天不是要接女朋友吗,怎么又来了?”
  周攸宁把外套脱了,挂在衣帽架上,笑容淡:“她回家了,不用我接。”
  那个老师羡慕的口吻:“周老师这个女朋友谈的挺省事啊,不像我家那个,黏人的紧。”
  周攸宁不语,只是淡笑。
  可笑却不入眼,纯粹是出于礼貌。
  饭桌上,老爷子提起洛萸的终生大事,说她总这样也不是回事,到底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一个先处着。
  不行就换。
  洛萸嘴里啃着红烧排骨,眼神有几分飘忽。
  老爷子又问起孙朝洲了:“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虽说他配不上你,但在这年轻小辈中,他也算是翘楚了。”
  洛萸放下筷子,心虚的喝了口水。
  到底还是试探的问了句:“除了他,爷爷就没有其他人选了?”
  老爷子思虑一会,叹了口气:“说实在的,如若不是你先前和周家孽种有了婚约,我还真希望周攸宁能成为我老洛家的儿媳妇。”
  洛萸纠正:“......是女婿。”
  老爷子粗枝大叶,对称呼不甚在意:“女婿儿媳妇都一样,我们老洛家又不会亏待他。”
  洛杰在一旁偷笑:“儿媳妇不是女的吗,哪个男的愿意被这么喊。”
  老爷子瞪他一眼:“你且吃你的饭,要是堵不住你的嘴就去外面站着!”
  洛杰连忙点头:“堵得住堵得住!”
  然后老实吃饭,不说话了。
  洛萸瞧见一点希望的苗头,刚准备把她和周攸宁在一起的事情坦白出来。
  老爷子话头一转:“不过想归想,这点分寸你们还是要有的。和周攸宁切莫走的太近,晓得嘛?”
  早就抽身去爱别人的林商商没半点犹豫的说知道了。
  洛萸心虚的假装没听到。
  看来还是得暂时委屈委屈周老师了。
  三十二岁了还得和初中生早恋一样,背着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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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工作的缘故,洛萸是在回江城的第三天,才去找了周攸宁。
  没有提前和他讲。
  他给了他家的门禁卡,所以洛萸每次去都畅通无阻,无人阻拦。
  家里安静,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洛萸去了二楼书房,连灯都没开。
  想来是还没回来。
  她把灯打开,从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翻阅着打发时间。
  粗略的看了两行她就睡着了。
  睡姿也不太雅观,人躺在椅子上,半边身子悬空,翻个身都能摔下去的程度。
  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都睡得很熟。
  是突然惊醒的,做了个噩梦。
  眼睛睁开,人已经不在书房了。
  她闻到空气中飘浮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和周攸宁身上是同一种。
  厚重的遮光窗帘让屋子仿佛陷入极夜。
  她翻了个身,去开灯。
  长时间置身黑暗之中,还没能这么快适应光亮。
  调解了下灯光亮度,这才稍微好点。
  环顾四周,是她上次无意间闯入看见过的。
  周攸宁的卧室。
  给人一种孤僻怪异的感觉。但床却是柔软的。
  她重新躺下去,有一种和周攸宁同枕而眠的奇妙感。
  大约是看到卧室里传来的亮光,知道她醒了。
  周攸宁上楼,敲了敲门。
  洛萸觉得他可真是一板一眼,都在一起了 ,还死守着那点教养和礼貌。
  她不答,故意叫了一声,仿佛受到某种惊吓。
  果然,门开了。
  周攸宁眉头皱紧,眼中带担忧,慌不择路的进来。
  “怎么了?”
  他将她上下检查了一遍,以为她是哪里受伤了。
  洛萸被他抱着,伸手去搂他的腰,肆无忌惮的上下游走。
  占他的便宜。
  “没怎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他大抵是松了口气,因为洛萸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洛萸贪婪的闻他身上的味道。
  很奇怪。
  平日里若是让她去闻这些熏香,她不会喜欢,但周攸宁身上的,她却莫名感到心安。
  洛萸穿好鞋子出去,闻到饭菜的香味,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没吃晚饭。
  周攸宁盛好了饭端出来,洛萸说她一般这个点是不吃饭的,但因为这是他亲自下厨做的,所以她就屈尊降贵的全部吃完。
  他点头和她道谢,笑容温柔:“先谢谢你赏脸。”
  洛萸觉得周攸宁肯定是狐狸变的,不然为什么这么会勾引人。
  简单一个笑都足够让她荡漾这么久了。
  周攸宁的厨艺也不能用太好来形容,中规中矩吧,看来平日里他应该很少自己做饭。
  他法餐拿手一些,想到洛萸吃不习惯,便没有做。
  吃完饭了,懒惰的洛萸难得勤快一次,主动提出帮忙洗碗。
  周攸宁却让她去客厅里看会电视,他马上就好。
  洛萸一本正经:“你不能太惯着我。”
  周攸宁安静看她。
  等她接下来的话。
  他对她的耐心好像是乘以百倍的增长,不管她说的是些什么无用的废话,他都会认真听完。
  洛萸本来想严肃点说出口的,但没绷住。
  笑道:“我这种人不能惯着,很容易恃宠而骄的。”
  他像是在笑,但笑的并不明显。
  唇角弧度没什么起伏,但眼底却明显带着笑意。
  面上不显,但却入骨。
  大抵是发自真心的吧。
  他揉了揉洛萸的发顶:“喝牛奶吗?”
  非得没有将她的提醒听进去,反而更加惯着她。
  洛萸点头:“多放点糖。”
  周攸宁洗完碗了,洛萸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
  视线被那一排酒柜挡着了,她人微微往后仰,看向半开放式的厨房。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仍旧是那身严肃清绝的正装。
  外套早脱了,内里是件暗蓝色衬衣。
  一向保守稳重的周老师,竟然也有这么随性的一幕。
  不打领带,领扣散着。
  袖口往上卷了两截,露出半截小臂。
  冷白色的皮肤,连筋脉的走向似乎都能瞧个仔细。
  洛萸想起在医院她和周攸宁说的话了。
  他当时没理她,想不到全听了去。
  所以她的周老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或者,更久?
  洛萸手肘搭放在沙发靠背上,手背撑着脸,视线也跟随着他的行动路线从厨房移到客厅。
  周攸宁把那杯热好的牛奶放在方几上,让她放凉点了再喝,现在有点烫。
  洛萸人往前凑,离他更近。
  盯着他的脖子看。
  修长白皙,连喉结起伏的弧度都是性感撩人的。
  但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缺了点什么。
  所以洛萸让他过来,靠近些。
  她每次目不转睛的盯着某处看时,便是心里打着什么歪主意。
  周攸宁知道,却不问原因。
  她让他靠近,他就靠近了。
  唇是温热的,比他已知的任何东西都要柔软。
  他不说话,看上去仍旧淡然,可心早就如同冰块放在太阳底下炙烤。
  化为一滩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萸终于离开。
  她满意的看着他脖子上那块突兀的草莓印,笑容狡黠:“做上记号了。”
  雪白的颈,那片鲜红仿佛是冬日里开出一朵仅有的花。
  是方圆万里,唯一的存活下来的生命。
  洛萸看他的眉眼唇鼻,撑着脸的那只手,指腹有规律的抬起又放下,轻碰自己面颊。
  语气带几分笑意:“周老师不光闻着香,尝起来也挺香的。”
  周攸宁喉结微咽,掀目看她。
  眼底带浑浊。
  洛萸却端着牛奶起身:“我先回房啦,明天还得去上班呢。”
  她上了楼,霸占了他的卧室,关门前还不忘将头探出来,和他说一声晚安。
  周攸宁轻笑着应:“晚安。”
  只点火,却不管灭火。
  倒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那天晚上,周攸宁在浴室留的稍久一些。
  洗完澡出来,他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脖颈上的吻痕。
  她吸吮的用力,皮下淤血的范围便大了些。
  他突然想起她刚才的话,记号。
  有了这个,是不是就能代表他一辈子都是她的所有物了?
  他突然有些病态的想。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记号一直存在。
  洛萸早上六点就醒了,还是有点认床,睡得不怎么好。
  她洗漱完出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周攸宁已经把刚做好的三明治端出来了。
  他还另外给她热了牛奶。
  “早餐我吃的比较随便,你有其他想吃的话,下次可以提前和我说。”
  洛萸咬了口三明治,意外的还不错。
  洛萸发现他除了中餐味道做的一般以外,其他的都还可以。
  “下次你给我焗个蜗牛。”
  周攸宁笑着点头:“如果你想吃的话。”
  洛萸立马拒绝:“我就是开个玩笑。”
  她恶心死蜗牛了,怎么可能吃蜗牛。
  周攸宁做的三明治量太足,和店里的没法比。
  吃了一半,另外一半她吃不下了。
  周攸宁看了眼时间,说还早,让她先坐着等他一会。
  他把厨房收拾好了开车送她去医院。
  洛萸说不用这么麻烦,让他多睡会。
  “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周攸宁却坚持。
  他说他不困,
  洛萸看见他脖子上的吻痕了,一夜过去,颜色比昨天更深。
  从鲜红变成了暗红。
  夜晚总是能让人做一些第二天会后悔的事情,她有几分愧疚的移开视线。
  过了会,还是没忍住,问他:“你脖子......要不贴个创可贴?”
  将餐盘收走的周攸宁听到她的话垂眸,脸上似有不解。
  洛萸解释说:“你上课的时候,会有人说闲话吗。”
  他笑了笑:“我是大学教授,不是禁欲的僧人。”
  她抬眸:“有什么关联吗?”
  周攸宁站起身,往厨房走。
  洛萸听到他续补了一句:“有性/生/活很正常。”
  洛萸的脸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涨红。
  她好像从未想过她和周攸宁会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
  哪怕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大抵是周攸宁在她这儿真的如同禁欲的僧人一样,过于高贵清冷了点。
  所以洛萸一直不敢对他有那方面的妄想。
  即使昨天都咬他脖子了,气氛暧昧到呻/吟一声两人身上衣服都能瞬间脱掉的程度。
  她却没有好好把握住机会。
  洛萸叹了口气。
  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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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桃又来医院了。
  不过这次不是来整容的,而是咨询洛萸一些大学方面的事情。
  她说她想考洛萸的学校,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要求。
  洛萸问她分数够了没。
  她说出了自己历届的考试成绩以及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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