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包——扁平竹
时间:2021-07-28 09:46:54

  严厉的仿佛是她读书时的班主任。
  洛萸乖巧点头。
  她还算熟练的接过烟,看他细长白皙的手按下打火机。
  那簇微小的火苗沾上烟味,迅速燃烧。
  然后消失,只余一点瞧不见的痕迹,淡淡吞噬。
  瞧见洛萸还算熟练的抽烟姿势,周攸宁眉头微皱。
  不等他再次开口,洛萸俯身,吻在他的唇上。
  为了让她舒服一些,他迎合的仰头。
  察觉到她的意图,周攸宁无声叹息,但还是顺从的微启薄唇。
  烟雾渡到他口中,有点呛。
  洛萸从他身上离开后,他握拳抵唇,别开脸,咳嗽了几声。
  始作俑者却一脸无辜:“什么嘛,你不是会抽烟吗。”
  他有点无奈。
  到底应该怎么和她解释,会抽烟,和吞了一口烟雾在嘴里,完全是两个概念。
  洛萸的恶作剧时间结束了。
  她把烟给了周攸宁,说没什么意思。
  整个人缩到被子里,抱着周攸宁。
  “周老师,好香啊。”
  她惯爱说一些诸如此类的话,周攸宁早就习惯了,他把烟摁灭,扔进烟灰缸里。
  回抱住她,让她完完全全靠睡在自己怀里。
  那只揽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拍打着,像是在哄小孩睡觉一般:“睡吧,不早了。”
  洛萸听着他的声音,顿时觉得困意席卷。
  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静谧的夜色,周攸宁听着怀中人平稳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手机上。
  自从看了她的日记本以后,他总是会在意。
  在意给她发消息的人是谁。
  会是周向然吗。
  万一真的是他,那么自己又有几分胜算。
  他们曾经的那段青葱时光,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
  洛萸在周攸宁怀里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床,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她醒的时候周攸宁已经不在家了。
  她穿上鞋子下床,阿姨在厨房做饭。
  见她似乎在找些什么,便告诉她:“先生一早便走了,公司那边有些事等着他处理,他让我和你说一声。”
  周攸宁现在忙起来了,没办法每天都给洛萸做饭。
  所以干脆找了个阿姨。
  洛萸洗漱完后,坐在中岛台那和阿姨聊天。
  阿姨来这儿虽然没多久,但对这个看着娇气,又洒脱随性,不拘小节的姑娘很有好感。
  还说要不是她已经有了男朋友,还真想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她。
  洛萸咬着吸管,喝酸奶。
  问阿姨:“您儿子多大?”
  阿姨说:“今年十月一过就满十二了。”
  洛萸笑道:“都可以当周老师的儿子了。”
  阿姨也笑:“你再等个十年。”
  两个人就这么开着玩笑,吃完饭后,洛萸主动把碗洗了。
  阿姨做完饭就要回去了,接孩子放学。
  洛萸看了眼外面的雨,递给阿姨一把伞。
  阿姨和她道谢。
  洛萸说:“都是自家人,谢什么,可别把我未来的老公给淋坏了。”
  逗的阿姨又是一阵笑。
  洛萸是在下午接到梁京打来的电话。
  说话的却是姑婆。
  她一改看到梁京这两个字后的不耐烦,整个人都娇起来了。
  “姑婆,是不是想阿盏了呀?”
  人老了,声音也会一起跟着变老,听起来便自带一股沧桑无力。
  因着那点笑意而显出几分活力来:“对啊,昨天还梦到我们阿盏了。”
  洛萸看了眼时间。
  离周攸宁下班应该没多久了,正好也趁这个机会带他去让姑婆看一眼。
  她答应姑婆今天去看她,还说要带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去。
  姑婆高兴的说要亲自下厨。
  梁京在一旁不满道:“您就别瞎添乱了,这病才刚好。”
  电话挂断后,洛萸又给周攸宁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他没接。
  洛萸知道他应该是在忙,所以就没准备继续去给他打第二个。
  大概过了几分钟,那边回拨过来了。
  洛萸按下接通,他那边很安静,只听见他的声音。
  “刚刚在开会。”他问,“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温柔到让人骨头缝都酥麻的声音。
  洛萸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下巴压在怀里的抱枕里。-
  想象这是周攸宁的肩膀,可又怎么都代入不了。
  周攸宁的肩膀是平直宽厚的,和这种软趴趴的抱枕才不一样。
  “想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陪我去看我姑婆。”
  男人沉吟几秒。
  很显然,他没有时间。
  洛萸不想勉强他,她理解他的难处。
  他刚接手公司没多久,哪怕他拥有比周启强百倍千倍的能力,可到底只是一个新人。
  再加上他刚来,便以雷霆手段裁掉高层数十人。
  那些高层在公司这么多年,多少也会留下一些心腹。
  洛萸对这种尔虞我诈的商界斗争不了解。
  但也知道,他的路,原比她想象的还要难走。
  可他不过沉吟几秒,便点头同意了。
  -
  洛萸把澡洗了,换了身衣服。
  她出来的时候周攸宁的车正好开停在楼下。
  洛萸急急忙忙换上鞋子出去。
  刚好周攸宁打开车门下来,她一步跨了三个台阶,扑到他怀里。
  “我还以为你会回来的很晚。”
  她在他怀里,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在公司待了一天,他身上隐约有淡淡烟酒混杂的气味。
  但也不难闻。
  反而增了几分清冽气息,像是夏日海盐。
  周攸宁眉头微蹙,轻声斥责她:“下楼梯的时候慢慢走,跑那么快,摔着了怎么办。”
  啰嗦的要命。
  洛萸敷衍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为了逃避周攸宁接下来的话,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周攸宁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罢了,她也不需要太急着长大。
  反正他也会护好她。
  车按照导航开到目的地,是一处幽静的别墅。
  四周人烟稀少,很适合养老。
  姑婆早就出来等着了,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了张薄毯。
  梁京则在后面推着轮椅。
  看到洛萸的那一刻,她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家中这些小辈女孩都不喜欢洛萸,因为她骄纵的脾气,因为她享受的偏爱。
  同时也因为那点嫉妒。
  但也只是姐妹之间的小情绪,无伤大雅。
  看到周攸宁后,梁京又完全换了副表情。
  她先前就知道洛萸和周向然的婚约取消了,然后她转头就和周向然的叔叔在一块。
  她还以为是那种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头。
  想不到居然这么年轻,而且还这么帅。
  周向然已经很帅了,但和面前这个男人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男人周身仿佛自带清冷屏障,隔绝了任何可能投向他的目光。
  偏却只对洛萸一个人温柔。
  旁边的佣人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姑婆笑道:“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话里热情,仿佛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周攸宁待人总三分礼貌,七分疏离。
  不过对方是长辈,而且还是洛萸的姑婆。
  爱屋及乌,疏离便少了几分。
  他淡笑:“来时顺路买的,不费事。”
  洛萸动作自然的取代了梁京,推着轮椅,说外面风大,先进屋。
  梁京瞪了她一眼,要过去抢。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吵着进了屋。
  老人家似乎都对茶情有独钟,客厅里摆放着茶具。
  来时洛萸就和姑婆讲了,周攸宁特别会泡茶。
  沸水倒入茶壶,轻轻转动茶具。
  此为润杯。
  姑婆瞧着周攸宁那双手,骨节分明的,甚是好看。
  笑道:“洛萸那丫头没少和我夸你,就差没把你夸上天了。”
  周攸宁轻笑自谦:“她说话一向夸张了些。”
  姑婆忙说:“可没有,你啊,比她同我讲的还要优秀的多嘞。”
  说话时,带些苏北口音。
  听说她早年嫁去那边,生活了十多年,才搬回来。
  姑婆细细的看他,满意的很。
  过会,又似在埋怨:“向然啊,你说你都多久没来看姑婆了,以前明明隔不了几天就陪着阿盏往这边跑。”
  她眼里攒出笑,“那会阿盏的表叔开玩笑,说给你们定个娃娃亲,你们还不乐意的。谁曾想,大了反倒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
  先滑跪一个
  我昨天以为我挂了请假条,结果没有
  今天看能不能再码一章出来
 
 
第五十二章 
  洛萸出来的时候, 姑婆正喝着周攸宁泡好的茶。
  而周攸宁,则安安静静的坐在那。
  如同一幅画一般。
  冬末的阳光最是柔和,落在他身上, 增了几分暖光。
  本就冷白的肤色衬的更白,只在眼尾处有一抹粉。
  淡到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听人说,长了这样一双眼睛的人,都多情。
  洛萸坐过去, 问他们聊什么呢。
  她动作自然的拿了个茶杯过来, 下巴朝周攸宁那边抬了抬。
  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
  洛萸喝了一口就瘪瘪嘴, 放下了。
  果然,她还是不爱喝茶。
  姑婆笑道:“和他说了些你们以前的事。”
  “以前?”洛萸疑惑的看了眼周攸宁, 又去看姑婆。翊璍
  她和周攸宁也没认识多久啊。
  姑婆怎么知道他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事。
  姑婆似是在回忆,视线落在院子外的那个人工湖里。
  “有一年江城下大雪, 温度比往年都要低, 湖里结了这么厚的冰。”姑婆边说着, 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时候你们这些小辈都爱在上面走, 怎么说都不听。后来你表叔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把这湖给围起来了, 才没有人敢上去。可是你胆子大啊,趁所有都不注意,自己翻墙进去,结果冰碎了, 要不是向然把你从湖里捞出来, 恐怕你早投胎去了。”
  洛萸不知道姑婆怎么突然讲起了这个。
  在现男友面前提前男友可是大忌。
  洛萸刚要让姑婆别说了, 姑婆却笑看着周攸宁:“向然啊,那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了。”
  洛萸瞪大了眼,下巴都快掉了。
  直接把现男友认成了前男友,无异于是给她宣判了死刑。
  而且还是凌迟的那种。
  她抓着桌布,小声提醒姑婆:“姑婆,他是周攸宁,不是周向然。”
  姑婆一愣,点了点头,似懂了:“攸宁这个名字确实比向然要好听,改的好。”
  她问周攸宁:“这个名字是你自己改的,还是你爸爸给你改的?”
  洛萸以为周攸宁会生气,可他却表现的很平静。
  面上的笑容仍旧温和礼貌。
  三十二岁,的确和二十三岁有着很大的区别。
  情绪不外露,待人始终保持在礼貌的界限之内。
  对待长辈,则比礼貌,更多出一些尊重。
  “我外公取的。”
  说话的语气轻慢,仿佛并不受影响。
  没有急着去解释什么。
  洛萸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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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洛萸和梁京就差没打起来。
  两个人都是不饶人的性格,脾气一个比一个差。
  不过到底二十好几了,也不像幼时那般幼稚,三两句就动手。
  顶多阴阳怪气的你来我往,互相嘲讽。
  姑婆见周攸宁几乎没怎么动筷,还以为他吃不惯。
  “瞧我这记性,也忘了问阿盏你的口味。”
  周攸宁淡笑着摇头:“我都可以。”
  人上了年纪以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病。
  姑婆也是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所以才会把周攸宁认成周向然。
  这会清醒了,便不再提那些过往。
  “阿盏这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太好,就连医生都说她可能活不过冬天。小学那会就天天生病,总是莫名其妙的晕倒。所以我们对她就溺爱了些,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唯独她爷爷严厉点,久而久之就养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娇纵的性子。”
  姑婆看着客厅里正和梁京比谁身上的行头更贵的洛萸,笑容欣慰。
  “小姑娘倒也乐观,哪怕是在医院躺着,全身插满了管子,也使劲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的举着手,让她爸爸记得给她买限量款的芭比娃娃。”
  “我们都知道,她是怕她爸爸哭,所以才用自己的方式逗他开心。她有时候不懂事,希望你能多担待。”大约是有了周向然的前车之鉴,姑婆害怕周攸宁也会因为同样的事情遗弃洛萸。
  生性乐观的人,只是比别人都看得开,但不代表他们不会难过。
  指望她一朝一夕改掉这个性子,怕是有些难。
  所以姑婆希望她能找到一个能包容她这个性子的人。
  这又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溺爱。
  迟迟没有等到回答,姑婆去看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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