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少女为何如此——许姑娘
时间:2021-07-29 09:14:59

  这个崽种。
  陆秧秧沉痛地闭了闭眼睛。
  她又被下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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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胡鲲鱼!
  今日也是两个大魔头斗智斗勇拼演技的一天。
 
 
第10章 
  10
  有完没完!
  陆秧秧简直要暴躁了。
  她明明在真言香下装得那么像,可以说是毫无纰漏,连他最后射过来的小剑她都鼓足勇气没有躲,他为什么还要盯着她给她下药!
  而且,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撒了毒的炸酥肉塞进她嘴里,她要是出了事,他也不可能不受牵连吧……
  这样一想,陆秧秧反而自己给自己想通了。
  ……没错,她要是真中毒出事了,他很难撇清干系,所以他不太可能让她出事。八成是晏鹭词的疑心太重,用过了真言香还是不放心,想要用毒药继续试探她,等发现她的确没有察觉到中毒也解不了毒、就是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以后,他就能放下心给她解毒了!
  既然如此,这炸酥肉她反而不能不吃了。
  陆秧秧干脆地把肉嚼了嚼,还很认真地品尝了一下它的味道。
  “好吃。”
  她咽下去,问晏鹭词,“我还可以再吃一块吗?”
  看她把带毒的肉就这么吃下去,晏鹭词的脸上一点端倪都没露,马上很开心地把油纸包捧到她的面前。
  对着他的笑容,陆秧秧憋憋屈屈地一口一口就着酥肉把毒药粉末吃干净。
  她吃这么多,还是因为她离家前吃了那颗百毒不侵丹,以至于她现在完全中不了毒,可她又不能暴露她中不了的毒的事实,只能装成中毒。
  可装中毒的前提是她得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啊……
  陆秧秧又吃了一块炸酥肉,努力辨认着味道。
  嗯。微苦。还有点辣。
  应该是加了断肠草。
  但是,断肠草、断肠草……
  断肠草的初期症状是什么来着?
  啊啊啊啊啊啊!
  早知道以前读毒经的时候就再用点心了!
  思索了半天,陆秧秧觉得断肠草初期症状里有“腹中绞痛”这一条总归没错。于是她决定装成腹痛想去茅房,然后中途因为剧痛昏厥倒进树底下草丛里。那个地方她留意过好多次了,草长得厚厚的,躺起来应该很舒服。
  想好后,她装成腹痛的样子,微微弓腰,一脸不舒服地捂住了肚子。忍了忍,像是忍不住了,她转过身想要悄悄溜走。
  可她一动,周围一直留意着她的人便立即发现了,以往并不用正眼看她的几个师兄师姐马上主动给她让开了路!这样一来,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开始跟着她向外走,一时间还在专注听温意说话的人所剩无几。
  温意终于说不下去,一场本意让她在新弟子们更加有所威望的集会就这样草草收了场。
  几个以往对她十分憧憬、总是试图凑在她身边与她交好的新弟子甚至避开了她的视线,交头接耳“你走快点”地互相推着离开。
  在这种环境下,曹师妹不高不低的声音就显得过于清楚了。
  “我还以为温意师姐是真的温柔大度、想带着我们一起进步,原来都是装的。主动拿着叶子去找陆秧秧想看她出丑,结果被她比过去了就不高兴了。我不就没想明白、插嘴问问吗,你看她什么态度,比不过陆秧秧就拿我撒气,当谁看不出来呢?”
  没人吭声制止她,也没人帮温意说话。
  温意站在原地,气得手指发抖。
  但她在大家面前一贯是温柔大方的样子,此时便不能出来跟她吵,只能一口牙咬碎了咽进肚子,逼迫自己表现平静。
  直到大家走光,温意才抬起眼,看向陆秧秧离开的方向,眼睛里露出了阴毒渗骨的恨意。
  ……
  陆秧秧已经顾不上她被人记恨的事。她边捂着肚子往茅房走,边绞尽脑汁想回忆出断肠草发作时的更多症状。
  快到那片草丛时,陆秧秧的脚步逐渐虚浮起来,仿佛痛苦得没了力气,最终捂着肚子倒在了草丛的树下。
  为了逼真,她还特意躺到了树底下能被阳光照到的地方,热烘烘得鼻尖都是汗。
  但因为晒着太阳太暖和,没多久,陆秧秧就有些昏昏欲睡。
  她抱腹蜷缩着面朝里躺着,盯着在草尖上爬的硬壳甲虫,百无聊赖又不敢放松,一直竖着耳朵在听背后的动静。
  怎么还不来?
  她偷偷地朝着甲虫吹了口气。
  叶子随即颤动,吓得甲虫立刻用它纤细的带刺爪子抱紧了叶片。
  半晌后,它探头探脑地确认没有了危险,又大起胆子继续往叶梢爬。
  到了这个时候,陆秧秧已经没心情再跟甲虫玩了。
  她还是没听到附近有人出现。
  要是晏鹭词再不出现,再过段时间,她就该彻底毒发断气身亡了。难道她猜错了,他真的就是想弄死她?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一个影子罩了下来。
  陆秧秧没想到晏鹭词走路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如同一片棉絮掠过,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内心的谨慎更重了。
  于是她刻意等了片刻,直到自己完全被他的影子覆盖,才装作迟钝地转过了头。
  鼻尖上的汗沿着侧脸滚了下去,几缕掉下来的碎发被汗水黏在了额角,急促又无力地喘着气,唯一不好伪装的眼神,也由于她在转头的瞬间直接迎上了刺眼的阳光,被晃得眼眶里充满了泪水,让她的眼神一瞬间就恍惚了起来,完全是一副正在被剧烈的痛苦折磨得意识模糊的样子。
  晏鹭词蹲了下来,轻声问:“小师姐,你怎么了?”
  陆秧秧总觉得晏鹭词的声音有些奇怪,不再是平时充满少年气的清脆声音,而是从喉间发出的、萦绕着一层蛊惑人心的意味,如同在用羽毛轻柔地一下下蹭着她的心尖。
  但她压下了心里的奇怪,继续装样子地喘息了几口气,艰难地张开嘴:“疼……”
  “是吗……”
  晏鹭词白皙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若有若无地抚在她的脸上,却没有真正地碰上来。
  他顿了顿,向她俯身,轻缓的呼吸几乎贴在她的耳廓的肌肤上,让她头上的小卷毛不受控地竖了起来。
  “小师姐,我可以帮你。”
  他昳丽如罂粟的漂亮眼睛望着她,里面仿佛藏着如海的深渊,诱惑着她去沉沦。
  他的气息也压的更低了,“没必要忍着,你可以去我那里。”
  陆秧秧彻底察觉出了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她也想不明白。
  去他那里肯定不行。反正都已经演到这儿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摇了摇头又转过了身,背对着他捂紧肚子,蜷缩着继续发抖,甚至开始使劲咬住嘴唇,将下唇咬得发白,看起来像极了想要强忍住痛苦。
  晏鹭词见她不肯理睬他,慢慢放下了手。
  他垂着眼睛冷冷地打量她。
  一个普通到极点的女人,头发在草地上滚乱了,还狼狈得沾上了两颗苍耳,整个人抖得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兔子,他随便一伸手,就能掐断她的喉咙……
  陆秧秧侧躺着,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好辛苦。
  要拼命收敛灵力将树叶只托起一点点,还要在不中毒时卖力装出中毒痛苦的样子,这也太为难她了。
  她好想回家继续种地啊。
  就在她思索她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到底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还有她家里的田苗有没有发芽的时候,她的脸颊突然被人粗暴地掐住。
  一个葫芦嘴被塞进了她的嘴里,灌进了几口甜味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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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青柠微凉!
  考虑榜单,明晚就不更新啦,后天晚上九点准时见。
 
 
第11章 
  11
  猛地被灌了水,陆秧秧险些被呛到。
  好容易把这几口水咽下去,她用恢复的神智想了想,认为这应该就是解药了。但她又没那么确定,所以慎重得只微微放松了一丁点压在肚子上的力量。
  好在晏鹭词没多久就给了她的答案。
  “小师姐,你好点了吗?”
  他换上了他活泼少年的笑脸,盘着腿坐在草地上,两只手并在一起举着,晃来晃去地想用手帮她挡住树叶间漏下的成簇日光。
  陆秧秧转过身对上的就是他灿烂明媚的笑,蜜霜一样的甜。
  陆秧秧都想佩服他了。跟他一比,她自以为已经相当巅峰的演技都显得一般般了。
  她决定配合他。
  她茫然地慢慢坐起来,还带着些虚弱:“我刚才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看你不舒服,我就给你喂了糖水。”
  晏鹭词开朗地笑着晃了晃葫芦。
  “我爹以前教过我,不舒服的时候吃点甜的就会好很多!”
  “嗯……”
  陆秧秧眼神呆呆的,仿佛依旧陷在茫然里。
  在发现她的衣裳在这通折腾后湿透了,她撑着地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晏鹭词仰起头:“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
  陆秧秧踉跄了一步,脚步虚浮地慢慢走稳了,头上的苍耳果还牢牢的挂着。
  晏鹭词乖乖盘着腿,目送她离开。
  在她彻底不见踪影后,他眼里的光顿时散了,脖子一仰,肆意地散开腿斜靠到了树上,手腕微抬一转,将葫芦里剩下的“糖水”倒进了土里。
  这是他撒在炸酥肉上的春风散的解药。
  春风散这种药他曾经被下过。发作之后,药顺四肢百骸发散开来,欲念旖旎顿如焚然烈火,若是顺从药效倒也罢了,若是想要靠神智抵抗,受到的折磨说是万蚁噬心也毫不为过。他当时几乎把大腿捅烂,才靠疼痛把药效压了下去。
  而陆秧秧明明在“真言香”下说了喜欢他的脸,在被下了春风散以后,她就算还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也应该在他的靠近后焚烧殆尽。
  竟然能忍住这种非人的折磨,坚定地不肯碰他……
  这颗心真是宝贵得让人恶心。
  毫无征兆,晏鹭词突然将葫芦砸向树干!
  葫芦当即碎得四分五裂。
  静了静,晏鹭词喷出了一口血。
  血溅到叶脉上,顺着叶尖颤颤滴落。
  渐渐地,他眼底的阴郁和暴躁减轻了一些,但脸上还挂着明显的不爽。
  他随意地用力抹了把嘴角的血,向着陆秧秧离开的方向勾了勾手指,一张隐藏着的黄符慢慢显形,从陆秧秧的背上轻轻揭下,飞回了他的手里。
  这是他在院子里靠近她时贴上的,本来打算在陆秧秧顺从春风散后用这张刚到手的符让她在梦中以为她主动与他春风一度、背叛了她的婚约对象,但她不肯顺从,没有契机,这张符也起不了什么效。
  亏他今天拿到这张符的时候还觉得能看一场好戏呢。
  不过,这么“宝贵”少见的人死得太早也挺无趣,反正他还要段时间才能离开,不如再让她陪自己玩几天。
  晏鹭词垂眸看向被他夹在指间的黄符,沾着血的嘴角微扯,又有了兴致,周身的邪气再一次溢了出来。
  说不定下一次,这张符就能派上它的用场了。
  她第二天醒来时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呢。
  发现自己最珍守的东西碎了,大概就是将体术看做生命的武者发现筋骨尽数折断后绝望至死的灰暗盖顶吧。
  他可真想看啊。
  ……
  往寝房走去的陆秧秧越走越快。
  回忆了一遍刚才,她总觉得有些违和感,但看晏鹭词的反应,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没露馅。
  再次仔细地回忆晏鹭词的反应,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晏鹭词俯身下来在她耳边说话的场景,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喘息的哑,让她的耳朵呜地就烫了起来。
  ……!
  非常不妙!
  陆秧秧一头扎进屋子,开始拼命揉耳朵,接着她又把脸深深埋进了冷水里,咕嘟咕嘟吐了好一阵泡泡。
  呼。
  不久后,陆秧秧从水中抬起头,重新恢复了正常。
  她把掉进水盆里的苍耳捡起来,冷静地坐回了案几前,解开包袱将今天下山买回来的符纸朱砂通通倒出来。
  她还有正事要做。
  必须抓紧所有时间做好寻灵符、带着段峥明离开。
  绝不能因为晏鹭词再耽误功夫。
  ……
  接下来的几天,陆秧秧当众收敛灵力托树叶的辛苦没白费,本来很想针对她找事的弟子们全部偃旗息鼓,让她过得很安静。
  可惜,她的身边还是多出了一个晏鹭词。
  下了学堂,复习好功课又做完预习后,陆秧秧刚掀开包袱布想要继续改进寻灵符,晏鹭词就跑过来敲她的窗:“小师姐,我的袖子破了,你帮我缝一缝好不好?”
  陆秧秧不开窗,他就在托着腮杵在她的窗前,日光让他的剪影一直晃在窗棂纸上,让她根本做不了事。
  她只好把窗打开。
  看到在院子树下穿针引线自成美景的温意,她向晏鹭词建议:“温意师姐的绣工卓绝,绣出的牡丹能招来花蝶,你不如请她帮你缝?“
  “我要花蝶做什么?”
  晏鹭词把手压在木窗沿上,不让她关窗。
  他冲着她甜甜地笑:“小师姐,我只想要你给我缝!”
  陆秧秧:“……”
  感觉温意师姐都想做个她的诅咒小人拿针扎了。
  为了让晏鹭词以后别来,陆秧秧故意把他的袖子缝得乱七八糟。
  补好后,晏鹭词摸着他的袖子,睫毛硬硬地垂着:“我娘死了以后,你是第一个给我缝衣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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