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法采
时间:2021-08-02 10:06:56

  若让他知道是谁, 必然让那人付出代价!
  而程玉酌的脑中,却不住环绕着那一夜的场景。
  她看向他那张肖似太子的脸,心里苦笑。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
  程玉酌勉强定下几分心神。
  “没有人伤害我,你也不必为我怎样。你快出去吧, 不要再进来了!”
  她果然不肯说。
  赵凛握紧了手。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
  可他面对她的推开和拒绝,却不能始终不发一言。
  他叫了她的乳名。
  “阿娴,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 “就算以后很难, 我也不会轻言放弃。这句话, 你记住。”
  他不忍她再穿着浸湿了药汤的衣衫,害怕的坐在床角,惊诧地看着他。
  赵凛暗叹一气起了身, “你快换衣裳吧。”
  赵凛一走,房间立刻静了下来。
  程玉酌已经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她伸手抹去, 耳边尽是他方才的话。
  他的心意… …就算以后很难,也不会轻言放弃… …记住。
  程玉酌恍惚了一阵。
  他的心意已然如此明显,可他和太子那肖似的脸,她真的很难完全忽略。
  她有时候拚命告诉自己。
  他是他,太子是太子。
  太子不会受了伤蜗居于此,也不会同她这般纠缠。
  可有些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这样告诉自己,就已经对他做出了反应。
  程玉酌胸口闷闷,有什么涌动着又压制着。
  她突然想到,她还不晓得他的姓名。
  他所说的心意和以后,实在是太过遥远。
  况且,她这样的人怎么能正常成亲?
  … …
  脑中思绪杂乱,程玉酌深吸了两口气,还有些定不下心来,没了办法,只能从箱子底下,翻出何情薄闻了几息。
  薄荷与荷香的混淆,让她有片刻的宁静,心跳终于恢复下来。
  程玉酌细细收起了何情薄,熏了别的香做掩盖,然后才换个衣裳。
  … …
  房外。
  赵凛站在檐下,身上还有一时的燥热,一阵清风吹过.
  他才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笨拙。
  怎么连喂药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呢?
  可是这些事情不去做,永远都做不好,赵凛觉得,以后他要多为她做这些事情。
  而她也会慢慢习惯他,不会时不时想到那些不好的回忆。
  赵凛这样想着,成彭快步走了过来,“程姑姑的妹妹来了!”
  程姝?
  赵凛并不排斥程姝,甚至对程姝过来颇为满意。
  程玉酌那般在意她的妹妹,若是她的妹妹只她落水不来关心她,只顾着自己,又算什么姐妹呢?
  程姝听说程玉酌落水,昨日本就想着过来,可是盈盈也落了水,她怕盈盈晚间起烧,而且伯夫人不许,才没能来,便吩咐身边的人过来问消息。
  当时程玉酌还在睡觉,被赵凛让人两句话打发了回去。
  盈盈今日无事,程姝反覆求了伯夫人,这才得以赶了过来。
  这是她被刑春领进来,一眼看到站在程玉酌门前的赵凛,愣了一下。
  赵凛没说什么,只是跟她点了个头,抬脚离开了。
  刑春站在程姝旁边,见这情形,晓得他们果然不是姐弟,彻彻底底松了口气,又高兴起来,跟程姝说。
  “百户对姑姑可是不错呢!”
  程姝听见了这话,进到房间里,便上下打量起自己姐姐来。
  “姐,你没事吧?大明湖的水如今还凉着,着凉可不是小事!”
  程玉酌并不想吓唬妹妹,说自己喝了姜汤,今早又吃了药。
  “你放心吧,我没有事。倒是盈盈怎么样,她还小呢!”
  程姝也说盈盈问题不大,“孩子没起烧,就是夜里做了噩梦,想来是吓着了,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姐妹两人相互问了情况,都松了一口气。
  程姝照着程玉酌眼睛眨巴了几下。
  “姐,方才… …那人到你房间里面来了?”
  这话一出,程玉酌尴尬得简直想到钻到床缝里去!
  这种事情,怎么被妹妹发现了?!
  程玉酌脸上免不得有几分僵硬,程姝立刻看得出来,她低头呵呵笑了一声。
  “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只不过,那人是不是太急了些,怎么能随便进你的屋子?”
  程玉酌也觉得,他怎么能随便进她的屋子呢?
  关键问题是,她又为什么没有立刻将她赶出去?!
  可能也不是她的原因,毕竟那人脸皮实在太厚!
  程姝见程玉酌若有所思,呵呵地笑着拉着程玉酌的手。
  “那人瞧着不错,气宇轩昂的,若是他能真心待姐姐,就算身份难一些,也不是不行。”
  程姝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这世上最难的,就是找一个真心相待的人。”
  程玉酌听到这话,也跟着思索了一下。
  可她又意识到了程姝不会无缘无故地用这般态度说这句话。
  她问她,“阿姝,怎么了?”
  程姝笑笑,笑容有些淡,“还能是什么事?自然是我同世子的事。”
  … …
  袁白彦不知道程家到底住了什么人,可是马都指挥使知道。
  马都指挥使同永兴伯交好,对袁白彦也有多有提点。
  他当然不能告诉袁白彦实情,可是却也提醒了袁白彦一句。
  “你爹想让你们家在太子眼前,留下个好印象,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因为家里后院的琐事,闹出难看来!”
  太子几日之内就会抵达济南,袁白彦自然晓得这个道理,当时连连道是。
  小夏氏已经被自他送进了庵堂里面吃斋念佛,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兴风作浪,后院自然平安无事了。
  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情况,可是马都指挥使却朝他摇头。
  “根源可不一都在这个地方,这只是一处罢了,另一处,是程家。”
  袁白彦听得眼皮子跳了一下。
  “程家?程家虽然有两位有品级的人,可我那妾到底是卖身进来的,还能怎么样?”
  马都指挥使朝他摇头,看上他的目光颇有深意。
  “此一时,彼一时,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想好了!”
  马都指挥使的这几句话让袁白彦摸不着头脑。
  晚间同友人喝酒,多喝了几杯,突然被一个喝大了的朋友问。
  “世子爷后院可是要颠倒位次了?镇国公府可不好惹!镇国公府虽然被朝廷冷落多年,可是你那岳父夏国公是个暴脾气… …不过,关键是,此事也不好看不是?世子可别犯糊涂!”
  袁白彦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他们竟然以为他后院闹出这番波折,是要扶正妾室?!
  甚至连马都指挥使也有这个意思!
  可是妾室扶正这样的事情,那些商户人家才能做出来,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袁白彦回到了家中,直奔程姝房间而去。
  程姝刚拍着盈盈睡着,闻见他一身酒气,嗔道:
  “世子爷酒量再好,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多伤身啊!伯夫人晓得了也不会高兴的!”
  程姝这样说了,袁白彦立刻冷笑了
  起来。
  “你管的也太多了吧?”
  程姝一愣。
  她见他脸色不好,又浑身是酒,便没再多说,只是让人去做解酒汤来。
  房里的下人一退下去,袁白彦就走了过来。
  “我问你,你娘家姐弟对你在我袁家做妾,是如何态度?”
  程姝皱眉看了他一眼。
  “爷到底想问什么?”
  袁白彦晓得她一向伶俐,不然怎么眼下被关起来的,是小夏氏,而不是她呢?
  袁白彦冷了脸色,“你娘家可有想让你妾室变正室?”
  程姝听见这话,沉默了一下。
  若说最想从妾室变正室的人,其实不是她娘家人,而是她自己。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取小夏氏而代之,这么多年在小夏氏脚下受尽折磨,凡有点血性的人,都想如此!
  可是小夏氏是什么样的出身,公侯伯爵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她也一清二楚。
  她确实不想做妾室,不想给她的姐姐弟弟抹黑。
  正如她的姐姐同她见面,从来没有一次走过正门!
  她怎么忍心,他们因她受到这样的折辱?
  她甚至想,还不如给寻常小商户做个正妻活得爽快。
  程姝沉默了,袁白彦却冷笑了起来。
  “这种事情,以后都不要多想了,就算你姐姐做了太子妃,我也不可能丢这样的人!谨守你的本分吧!”
  程姝愕然,内室睡着的盈盈被争吵声惊到了,哇哇哭了起来。
  袁白彦对着程姝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 …
  程姝说完,怔了一会。
  “其实世子爷说的不错,我不可能坐上世子夫人的位置,毕竟对世子爷来说,他的脸面更重要。”
  程姝呵呵笑了一声。
  “男人么… …只不过,我也要脸面。我不想姐姐和阿获,日后因为我在伯爵府做妾,跟我一同丢人!”
  程玉酌在旁深深叹了口气,程姝扶了自己的小腹。
  “盈盈和这个孩子的事情,是我最为难的事,姐姐给我些时日,让我好好想想吧!”
  程玉酌疼惜地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会帮你的!”
  程姝努力地扬起了嘴角,“姐,我知道!”
  两姐妹沉默地握紧了手。
  程姝又提起了程获的事情。
  “… …薛远当时去夔州的时候,身边还跟了一个伙伴,那个人也见到了阿获,后来他去了别处做营生,昨日刚回来,他说,他在襄阳又见了到了阿获!说是通身贵人气派!”
  程玉酌已经确定了,却不方便告诉程姝,只是一如以前一样猜测。
  “襄王在年龄上也同阿获相差不远,我以为,十有□□便是襄王!”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再让薛远去襄阳一趟,仔细查看一下情况?”程姝问。
  程玉酌也是这个意思。
  “眼下,只能让薛远辛苦一些了,我这边实在不便,等到他们走了,我便亲自去找阿获。”
  程姝一惊,“姐?你要亲自过去?我也… …”
  程玉酌目光止住了她的言语。
  “阿获的处境比你我都要危险的多,我不能扔下他一个人,但是你不能去,你安心养胎照看盈盈,日后,自然有咱们姐弟团聚的时候!”
  *
  “爷,襄阳的消息到了!”
  自赵凛让人盯住了襄阳和襄王之后,情形立刻明朗了许多。
  “… …在襄阳境西有一处猎场,那是襄王爷的猎场,奴才的人手在猎场中没查出什么,只觉得位置上奇怪,便出了境在襄阳境外查探,查了几日,发现了一个道口!正隐在道观当中!”
  自来藩王不能无故出藩地,而襄王赵楼一边在东面与镇国公交接,另一面又在西面隐瞒出没行踪。
  若说与见镇国公交接,没有什么奇怪,可向西是群山。
  襄王出藩自然要为了出行方便,又怎么会去群山之中呢?
  赵凛暗暗思索,除此之外,还有第二个消息。
  “爷,戚贵妃的兄长戚之礼,以监管水治的身份,到襄阳了!”
  赵凛一听,哼笑了一声。
  “戚之礼是襄王继妃的堂兄,去襄阳也是理所应当!”
  当年,贵妃娘家戚氏要和襄王结亲,皇后娘娘第一个不同意。
  一个外戚,一个藩王,搅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连皇上都不甚看好。
  却没想到戚贵妃的堂妹戚婧突然落了水,还被襄王爷英雄救美救了上来。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贵妃亲自去皇上面前哭求,考虑她堂妹的名节,这才有了戚氏和襄王的婚事。
  两家这般执意促成亲事,关系又怎么会止步姻亲?
  这一次,戚之礼去襄王地盘,也不是什么简单会面吧!
  赵凛手指轻敲桌案,眼睛微眯,“好生盯住襄王和戚之礼!”
  *
  襄阳。
  一如平日里车水马龙,城楼之内井然有序,一番繁茂景象。
  襄阳最大最高的酒楼最上层,有两人凭栏俯瞰襄阳全貌。
  “戚大人觉得这襄阳城如何?”
  戚之礼远远眺望着偌大的襄阳城,脸上却露出了不以为意的表情。
  “回王爷,襄阳虽好,到底地处偏僻,不及京城良多啊!”
  一旁的襄王一听,便笑出了声,“戚大人所言极是,襄阳到底偏僻,若想有一番作为,还得从这偏僻之地走出来。”
  襄王说着,眼角扫了一眼戚之礼。
  “戚大人自京城繁盛之地而来,所见所闻,自然不是我等偏居一隅之人所能比拟的。”他说着,低声一笑,“戚大人还是跟本王好好说说,这是繁盛之地的精妙之
  事吧!”
  戚之礼是工部右侍郎,正三品的大员,没必要亲自跑来督查水务。
  此番前来,自然是有话要说,就是这话怎么说,说多少,他就要好好思量了。
  贵妃娘娘圣宠十数年,曾为皇上诞下一子一女,若是五皇子还在,何至于要同这偏僻的襄王结亲?
  五皇子去后,贵妃娘娘也想尽办法,只是从未再有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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