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法采
时间:2021-08-02 10:06:56

  成彭声音压到低的几乎听不见。
  “那紫檀匣子,太子爷这些年,一直随身带着。里面是那位主子当年留下来的簪子。”
  姜行和小棉子都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姜行啧啧两声,“难怪… …不过那位主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让太子爷这般记挂心上?”
  关于这个问题,成彭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
  那件事情着实有些复杂,其实连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
  程玉酌被那目光吓到了,抱着静静在屋里面躲了半天。
  她不明白的是,那明明是替身,怎么目光如同太子一般?
  难道说,现在的替身都要如本尊一样,让人难以分辨吗?
  程玉酌不敢在院子里面活动了,出门上街买东西,心里琢磨着,还得找一个打下手的人,好歹能替她做些事。
  可眼下最让她惆怅的,是找妹妹程姝的事情。
  有了牙人老钱和黄太太的事在前,她也不敢大肆宣扬找人,免得被人利用了。
  程玉酌走在街上,看着车水马龙的济南城。
  济南城这么大,她的阿姝到底在哪里呢?
  他们姐弟三人失散的时候,阿获八岁,阿姝十一岁,都已经识了字,读了书,懂规矩,懂道理了。
  尤其阿姝当时弹了一手好琴。
  那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肯定能把自己保护好!
  程玉酌夹在川流的人群里,四下茫然地寻着,祈祷着。
  阿姝还在济南吗?
  快些让姐姐找到吧!
  … …
  程玉酌一直想着她的妹妹阿姝,一不留神,差点和对面急急忙忙走过来的女人撞上。
  她定睛这么一瞧,对面的女人也瞧住了她。
  “是程姑姑吗?抱歉!没撞着姑姑吧?”
  原来是周常媳妇那个命苦的表妹,程玉酌记得她叫刑春。
  刑春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神色匆忙,刚才和程玉酌差点撞到,手里的木盒子晃开了,里面露出半截银镯。
  程玉酌提醒了她一句,“你这镯子小心掉出来。”
  刑春一听,连忙将镯子稳稳拿在手上,“多谢姑姑提醒!我家里儿子病重,吃药费钱,只能把这祖传的镯子当了,还指望它能当二两银子呢!”
  程玉酌听着点头,瞧了那镯子一眼,“这银镯瞧着有些年月了,花样倒是少见,却也精致,不只二两银子。”
  刑春听得眼睛一亮,“我是把能当的家当都当光了,把能借的钱也都借光了,只剩这我件祖母给的镯子,正是因为家传,这才留到了最后,要是能多值些钱,能救我儿的命,再好不过了!”
  刑春的儿子伤了腿,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如今还没好,越发得病重。
  若是寻常寡妇带着的孩子,只怕早就不指望了。
  刑春能为孩子做到这般,程玉酌倒是想帮她一二,就怕她不肯平白无故受别人的接济,贸然出手,反倒有些瞧不起她的意思了。
  程玉酌压了一下心思,又提醒刑春,“当铺多半讨价还价,你这银镯品相不错,不要低贱当了。”
  “多谢姑姑指点!”
  *
  永兴伯是济南本地的贵勋人家。
  当年□□起兵造反从济南路过,停留过一阵,济南不少人家都有从龙之功,如今尚在的贵勋,除了永兴伯还有归宁侯。
  只不过上一任归宁侯爷早早过世,现任归宁侯爷年幼承爵,难免青黄不接,败落不少。倒是永兴伯府一直兴旺。
  黄太太本来没有脸面进到这永兴伯的门槛里,只是因为永兴伯夫人喜好打牌,世子夫人却不行。
  世子夫人为了讨好婆婆,只能寻人教她打牌,一来二去,倒是和黄太太几人熟络了。
  几个商妇从永兴伯家出来,又开始商量给永兴伯世子夫人生辰礼的事。
  不过这一次,她们打听清楚了。
  世子夫人下半年要为婆婆伯夫人六十大寿献礼,夸下口说要送百寿之礼。
  这百寿之礼便是由一百件不同的“寿”样纹的物件组成,世子夫人以为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凑到九十九件,竟然怎么也凑不上最后一件了!
  世子夫人愁啊,又不好大张旗鼓地搜罗,便放出了风去,她这散生的生辰礼,就是想要稀奇的寿字纹物件!
  看样子,谁要是能帮忙凑上这最后一件,世子夫人必然重重谢谁!
  几个商妇都在世子夫人那里瞧过了其他九十九件,都在琢磨着,去哪再寻个不同的来。
  “你们说咱能不能造一个寿字纹,没人见过,可不就能凑上了吗?”
  “你当世子夫人没想过?定然是想过!可是送给伯夫人的寿礼,没有些来历能行吗?”
  “那可去哪找呀?”
  几个商妇都犯愁,黄太太也犯愁,几人分开的时候,她直接让车夫去了自家当铺。
  掌柜的正在打量一件首饰,是个穷妇人拿来的银镯。
  黄太太对这些穷人的东西没什么兴致,叫了掌柜的,说了一下留意寿字纹。
  不想着掌柜的一听,就笑了起来,指着那银镯。
  “太太快瞧,小人正琢磨这花纹甚是少见呢,是不是寿字纹?”
  黄太太仔细一瞧,又惊又喜。
  这银镯虽是有年头了,但纹样清晰雕工精细,更要紧是,那九十九件纹样里,还真就没有这样的!
  “哎呦,看我这运道!真是要什么来什么!”
  她高兴极了,反覆瞧着那银镯,爱不释手。
  “给那穷妇二两银子,赶紧把镯子收了!”
  掌柜却道二两有些少了,“这东西约莫是那妇人家里祖传的,看做工质地,未必能拿下。”
  “那得多少?”
  掌柜又把镯子看了一遍,伸了个数。
  “六两?!”黄太太讶然,“太多了吧?那妇人能懂什么?既然是拿出来当了,定是救急!先压她试试!”
  掌柜当然不会违逆她。
  他们这位东家太太,运气好得不得了,嫁进门三年生了两个儿子,黄家也多开了两家绸缎庄,都说是旺夫的命,东家看重着呢!
  掌柜拿了东西回了前面柜台,“你这银镯老旧了,也就值二两银子。”
  这银镯当了是要换救命钱的,刑春一听二两,立刻不愿意了。
  “掌柜的,这银镯我也找人瞧过,不只二两,若是只给二两,我便不当了!”
  她伸手要把银镯拿回来,黄太太一瞧,拧了眉头。
  “你这小妇人好不客气,既是来我当铺当首饰,怎么还说不当就不当了?!”
  这话把刑春说得一愣,“我的镯子,还没当,怎么不能拿走了?”
  “不是给你二两银子么?”
  黄太太撞大运遇到这罕见的寿字纹,当然不会松手,“最多,再给你添半贯!”
  总共也就是二两半。
  但是刑春得了程玉酌的话,才不会轻易上当,当下只觉得这当铺太黑心,一伸手就把镯子抢了回来。
  “那也太少,我不当了。”
  她转身就出了黄家当铺的门。
  黄太太一看到嘴的鸭子飞了,急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伙计去拦人,“给她说,再加半贯,拢共三两!”
  “三两也太少,这银镯至少得两倍,六两才够。”
  突然有人说出了这镯子真实的价格,不管是刑春还是黄太太,都吃了一惊。
  “姑姑,我这镯子值六两银子呢!”刑春惊喜。
  程玉酌走上前来,伸手拿过镯子,点了上面的花样。
  “这是前朝两广一带曾时兴的寿字纹,寻常见不到,且这做工扎实精细,应该出自贵族之家,若不是年代久远,养护不够得当,六两且不止。”
  刑春又惊又喜,黄太太却气得脸色发青。
  她想要大骂程玉酌,却想起黄老板那天训斥了她,不要和程家交恶。
  她只得憋气忍了下来,“六两就六两!快拿来镯子,不要废话!”
  程玉酌没想到黄太太倒是执着,没再多言,然而刑春却不愿意了。
  “你们店大欺客在前,我不要将东西当与你家!”
  黄太太瞠目结舌。
  刑春却说不当就不当,加钱也不当。
  “我不与你们这等黑心商家做生意!”
  刑春倒是有骨气,程玉酌却怕她去别家,也只能当六两。
  “你可是急着用钱?不若去我院里做活,我正缺个人手。我先支给你半年的银钱,六两,如何?”
  刑春愣住了,眼中溢出了泪来。
  “可以吗?!多谢姑姑!多谢姑姑!”
  *
  程玉酌带着刑春回了小院,同小棉子几人说了情况,小棉子他们并不阻拦。
  只是小棉子却同成彭愁另一桩事,“爷在房中一个时辰了,都怪我,非要提那位主子!”
  成彭也无奈,看向东厢房。
  东厢房,赵凛手里摩挲着一只木簪。
  木簪质地寻常,花样却甚是稀罕,是一种以莲为主的灯笼纹,赵凛曾经问了多时,才有位老工匠认出来这纹样。
  正如那何情薄香,偏僻罕见,寻常人不会在意。
  她好像甚是喜欢这些偏僻玩意,可他却未能凭此找到她的踪迹。
  赵凛深深叹了口气,细细摩挲着木簪。
  他若是知道那晚之后,她只留下这只簪子和那飘渺的香气,他又怎么会放她离去?!
  那晚,真是发生了太多事… …,,
 
 
第8章 
  五年前,他还不是太子,只刚及束发之年。
  那年,皇后娘娘千秋节办得极其盛大,可是赵凛知道,不管是母后,还是他至高无上的父皇,又或者是他太子胞兄,还有那些贺寿的妃嫔臣子,他们不过是明面上的欢庆,暗地里,早已剑拔弩张。
  赵家天下自□□传给他祖父成祖,成祖又传给他父皇,近百年。
  早年赵家称霸天下的盛况已过,潜在下面的不安翻涌上来。
  尤其此前一年,他胞兄被立为太子,虽然胞兄是嫡长子,可完全不见安稳,以至于第二年的千秋节,母后才要执意大办,昭告天下这江山继承人是谁。
  他在母后和长兄的保护下,比旁的皇子过得安稳得多。
  他深知危机四伏,可却没想到一个不经意,有人竟把矛头对准了他… …
  千秋节之后,皇后娘娘设小宴回请,赵凛同几位皇子一道,在这场多半是女人的宴请上,百无聊赖。
  本朝成亲晚,在赵凛之上,十八岁的四皇子还没有成亲,他们这些人来此,也不过是为了挑选日后成亲的王妃罢了。
  赵凛对此不感兴趣,又同其他皇子并不亲近,眼见着天色渐晚,思量再喝一盅酒,便藉机遁了。
  可那最后的一盅酒,他只喝了一口,便尝出了不对之处。
  那酒入口发涩,回味微苦,可他当时并未留神,一口已经吞了下去。
  赵凛端着那还剩半杯的酒水,愣了几息。
  心头立刻升起不妙之感。
  急急起身离席,心跳便快了起来。
  一股股热意自周身各处而起,在体内横冲直撞,最后全部聚在丹田,齐齐向下涌去!
  赵凛一下明白了过来,他被下药了!
  两位太医看了之后,都是摇头。
  太医只说这药不是寻常药,现在配解毒药方,只怕来不及。
  皇后娘娘当时便急了,问二人该如何办?
  “六皇子只喝了半杯,毒性不至于太过,最好顺其自然。只不过这药性烈,发作快,药效强,六皇子又从未经过此事,要是立时便发泄出来,亏了身子,日后子嗣怕是艰难了。”
  “配药不成,发泄又不成,该如何?!”皇后娘娘急问。
  当时赵凛已经被汗水全全打湿满身,两眼发热,头脑昏沉。
  皇后娘娘心疼不已,“当如何?!”
  太医略一琢磨,“若是六皇子能忍一个时辰再发作,便能抵去利害!”
  可皇后倒吸一口冷气。
  服药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人已经成了这般半昏迷的状态,如何再撑一个时辰?!
  皇后娘娘还要催促太医另想办法,赵凛出了声,“撑着便是!”
  “凛儿… …”
  天色好像凝固一样,日头落得那么慢,天色暗得那么缓。
  从没有哪一日,赵凛觉得这一个时辰这般煎熬。
  直到天终于黑透了,太医立刻传了话过来,可以了!
  皇后娘娘早已准备好了侍寝的宫女,时辰一到就送进了赵凛房里。
  赵凛浑身的汗将窗前太师椅上的坐垫浸湿,他呼吸粗重,眼睛烫到几乎睁不开。
  第一个侍寝进了房里,那香粉的气息立刻就让赵凛暴躁起来。
  他忍着暴躁睁开了眼睛,却见一女穿着轻纱,快步向前走来。
  那扭动的姿态和身上的香粉一样让人暴躁不已,此人走到他身前跪了下去,“六皇子殿下,今夜让奴婢来服侍您。”
  她说着,不经他同意,竟伸手来解他的衣带!
  赵凛实在忍不住了——
  “滚出去!滚!”
  那让人暴躁的女人一走,赵凛才略略松快了一些,接着又进来了第二个人。
  不知是不是方才那女人被他轰走的缘故,第二个进来的,竟然畏畏缩缩,眼中还带了泪,向他走近,仿佛在靠近一头饿狼。
  赵凛实在不耐,“出去!”
  第三个第四个也是那样让他厌烦不已,皇后娘娘急的发慌,“凛儿到底要什么样的?”
  太医也着了急,“殿下,不能再忍了,毒在体内,须得发泄!”
  明明春寒料峭,可房里的冰鉴搬进来一座又一座,赵凛也知道如此下去,只会更加伤身,可那些女人实在让他不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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