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得过且过的打工人生活——越王无诸
时间:2021-08-04 09:12:12

  堕姬说,她曾经在吉原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望月大人。
  错过了的机会就是错过了,但是这个笨蛋却因为对于望月的痴迷,总是惋惜地喟叹,还好这个人最终变成了鬼,不然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出来将踟蹰森望月吃掉。
  大概因为少女对于美丽的爱护,让她想要将这份爱惜留存在身体里。
  童磨当时坐在装作自己正认真聆听着,关于信徒祈祷的时候走神去想别的事而不被发现的技巧,这位教主早就掌握得炉火纯青,因此无论专不专注也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于是他摆弄着扇子在心中漫不经心地想着,堕姬总算是意识到了一件应该做的好事,但是像她脑袋这么笨,要是当初遇见了人类的望月阁下,没准没两下就跟着她的哥哥一起被斩于刀下啦!
  毕竟优昙钵华的昙花美人,自然最是想让人折入怀中。
  可惜且不说折不折得下,在此之外还要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一分实力去接近。
  童磨当然也很想要将望月阁下待在一起。
  因为望月阁下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可以称得上无时不刻地关注着踟蹰森望月。
  虽然他同样生出了‘如果在望月阁下还是人类的时候,能够遇到将她吃掉就好了’之类的想法,因为这已经是让望月阁下与自己融为一体最稳妥也最浪漫的方式了。
  当然,因为望月阁下已经变成鬼的关系,不仅由于换位战以外禁止吃同类的规则,而且碍于望月阁下根本就不参与换位战的特权,更何况,望月阁下哪怕是新生的鬼都这么强,贸然出手真的搞不好真会在她的面前丢脸诶?
  简而言之,和望月阁下融为一体什么的,这种机会恐怕早就失去了吧。所以当踟蹰森望月说吃掉所有鬼的时候,童磨当时真是高兴到不得了。
  能这样也不错,能这样也很不错。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人抱有这种想法,这一定是望月阁下与他心意相通的双向箭头!
  散会以后,他高高兴兴地想要邀请望月阁下去万世极乐教坐坐。
  只是踟蹰森望月依旧冷淡地拒绝了他。
  她说:“抱歉,我还有别的事情。”
  望月总说她不会辜负鬼王大人对她的期待,但是所有鬼都没想到不久以后这个家伙竟然不声不响整出了这么大个惊喜。
  ——
  死掉过后,童磨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地狱之旅并不孤独,竟然会幸运到依旧和无惨大人还有黑死牟阁下待在一起。
  赛之河源的水是猩红的,迈过三途川的河水,夺衣婆称量他们的罪行,前往阎魔殿的途中,童磨加快了两步想要和鬼舞辻无惨搭话。
  可惜面色苍白的鬼王神色中只剩下冰冷,他漠然地盯着前方,每当童磨想要开口的时候,便冷漠地加快前行的步履。
  地狱的景色是不美的。
  浑浊的天空好似浮世绘中的世界,乌鸦停在死去的树的枯枝上鸣叫,时不时就能从道路边传来服刑者挣扎的喘息。
  鬼舞辻无惨抬起下巴,冷冰冰的对着周围的景物视若无睹,他朝着前方看,并且只朝着前方看,好像旁的什么东西都不值得他为此分心。
  “黑死牟,”他突然说,“你和踟蹰森望月交过手吧?你觉得这个人和继国缘一相比又怎么样呢?”
  一语不发跟着鬼王后面的下属,认真地斟酌了片刻,他说:“这两个人……都非常强。”
  童磨看过踟蹰森望月推崇备至的那本职场社交手册,正知道老板遇挫的时候就应该顺着他的话说。
  他刚想开口阻止黑死牟阁下夸奖对手的举动,就听见原本说几个字就会沉默一下的继国严胜非常顺畅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缘一的剑术的源头是来自于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是打出生就受到神的宠爱的人,天生就到达了至高领域。而踟蹰森望月的剑术更有人的意味,看似接近空的无限但是却十分幽玄……”
  叫你评价两人,而不是叫你吹捧两人啊黑死牟阁下!
  童磨暗道一声不妙,便只见前方的鬼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掌,好整以暇地说道:“不错,不过还是有点粗略,下次你可以详细讲讲继国缘一的招式和踟蹰森望月的斩击。”
  ?
  这个比在场两位都还要年轻的年轻鬼,头顶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是因为别人,而不是别人因为自己,产生了浓厚的迷惑情绪。
 
 
第49章 现代篇一
  少女模样的孟婆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 像是看傻瓜一样歪着脑袋盯着我发了两秒的呆,最后眨了眨眼,她坐着的黑色锅妖手脚并用像风一般在我面前漂移似地拐了个弯,很快她的身影就化作小小的黑点消失在茫茫的彼岸花海里。
  我猜想这应该是她拿不准的事, 所以跑去请示上级做决定。
  她跑得如之快, 一声招呼也不打。但是我并没有着急去追她,毕竟哪怕我的猜测错误, 这个人真的一去不回, 也不干碍我待在地狱。
  好在少女模样的孟婆并没有让我等待太久, 不一会儿她便又风驰电掣一般跑了回来,少女脆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地府中响起,她跟我讲:“阎魔大人说,只要不添乱, 那就随你的意吧。”
  于是我和孟婆就成为了朋友。
  死之后的状态真的很奇怪, 既不会饿, 也不会觉得冷, 困倦之类的什么也感觉不到……我不清楚是普遍的情况,还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特例,因为我经常看见孟婆在吃东西。
  她的锅妖既是她的坐骑, 也是她的储物柜, 所以经常装满了热乎乎的关东煮跑过来找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怀中抱着的烧酒瓶里装的并不是美酒——孟婆汤只能是孟婆汤,因为还要考虑来到黄泉的旅客还有不喝酒的多样性。
  这个姑且不提, 反正呢,我们就铺开毯坐在三途川边野餐, 大多数时候都是孟婆一个人在吃,我在旁边托着腮看她。倒不是听说过春之女神吃掉冥府的石榴在也回不去人间的故事出防备之心,只是自打开始吃妖怪和鬼以后我就再也没尝试过这么做了。
  鬼吃人的东西会吐, 出于干饭人对食物的珍惜,我倒是不会吐,只是心里堵得慌。
  因为不会有用,而且我也不会饿,所以还是不要再事了。
  黑色的锅里咕噜噜冒着热泡,旁边是大丛大丛盛开的彼岸花,冥府的环境仿佛只有黑色和红色这两种主色调。
  唯一有颜色的就是在这里工作的家伙。
  穿白色衣服的鬼使看见我的时候会友善地朝我打招呼,跟在阎魔后面的判官路过的时候也会目不斜视地点点头,但是我始终不明白脸上贴着符纸的他,究竟怎么才能看清楚前面的东西。
  地狱都有了,还为这种行为感到诧异,可能是我太缺乏想象力了吧。
  但是地府里不只仅有在这里工作的人员,偶尔在冥府迷路的亡灵也会对着我絮絮叨叨说一些前不断记挂着的事,彼岸花化身而成的妖怪也会冒出一些兴致与我低语。
  他们似乎全然不将我视作一个外人了。
  但是仔细一想,徘徊在赛之河原的支流,凝望着的三途川彼岸,这样的我在他们眼里难道不正属于彷徨于冥府的幽灵?
  究竟要在三途川水畔待多久呢?
  在死去的那一刻,我甚至感到了一丝久违的解脱与庆幸……庆幸于没有见到母亲的亡魂,没有见到那个天青石眼睛的孩,我害怕的事仅仅止于,这些可能脱口而出的指责则是我一切压力的来源,至于曾经手下的亡魂,哪怕他们所有人一齐伸出手将我拖至阿鼻那也没有关系。
  这是我应得的。
  但是我来到的地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安静。
  这片安宁使我远离了心灵上的痛苦,所以我为什么不愿意去转世呢?
  可能是觉得很丢脸吧。
  明明精心计划的谁也不会死去的好方法,却在获得胜利的最后关头将忍给弄哭了,原本打算说出口的帅气台词最终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相比起黑死牟在面对无惨时请罪的话,‘无言以对’之类的陈词,我现在也简直可以被称得上‘无颜以对’。
  还有奴良鲤伴,我没有如约回去和他共饮那一杯妖铭酒,说好的好酒,恐怕他也不会依照约定给我潇洒利落地浇到坟头上面去。
  “不给你土扬了都算好的!”
  妖怪的寿命又是那么长,要是转之后落到了这家伙的手里,无辜又没有记忆的下一个我,脑袋肯定是要遭殃。
  踟蹰森望月本身就要比其他人愚笨几分,所以为了避免下一世我更加可怜凄惨,在挨骂的同时还要吃上好几个脑瓜崩之类的,还是不要再一次转世挤到人世间了。
  我亲手剪断了我与人类之间的联系。
  我的朋友们恐怕以为我受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蛊惑,但是我比谁都要明白,是我自己跨越了人与非人的界限,如同海面上跃起泛着磷光的银鱼,一头扎进了阴影里。
  我说我讨厌人类。
  我还跟童磨说人类就是狗屎。
  但是我依旧不愿意去伤害人类,鬼舞辻无惨说是我被喂足了虚伪的道德,的确我曾经是正典的迷信者,被限制在教条的条条框框里。
  神崎葵说我是个滥好人,滥好人通常是不惹人喜欢的,就像是烂掉的苹果,因为熟透了所以发出腐烂的香气,招来的永远是恶人与苍蝇。
  至于蝴蝶忍呢,蝴蝶忍说我是个笨蛋。
  她说的没错,我也确实是个笨蛋,每天都会挨骂的那种笨蛋。
  仔细想来,周围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骂我的,首先忍总是拐弯抹角地骂我,不死川实弥就更不用说。虽然富冈义勇很憨,但是他说话有时候真是叫人感到不对劲。
  再仔细琢磨一圈,周围熟悉的人全程没有说过我坏话的,好像就只有炼狱杏寿郎。
  我将自己观察到的伤心结果与唯一一个尊敬我的后辈分享,炼狱杏寿郎当时便爽朗地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这时候我倒不觉得靠过来的他像是某种猫头鹰的亲戚,反倒像只可爱的狗狗。
  他对我说:“这正是大家都很关注踟蹰森前辈!嗯!不过富冈应该不是那样!”
  这个回答就像是打哑谜一般,我只听懂了炼狱杏寿郎让我不要在意义勇的说话方式,他的性格就是如,所以大家都要主动去包容他。
  后来变成鬼以后,我闲得无聊,以‘我有一个朋友’这种陈述方式讲给了童磨听,因为万世极乐教的教主说他非常善解人意,和他说话的人没有一个不忘却自己的烦恼。
  他听完了以后用扇轻轻敲打了一下手掌,在我注视他的目光下最终非常有眼色地忍住了“你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的反问,然后装作知心大哥哥一般体贴地说道:“有这样的疑惑也非常正常!”
  单单只听这句话,这个家伙对于自己的社交能力简直可以被称作自信满满:“毕竟也不是谁能够像我一样,能够早早地品悟出,‘过度的针对就是过度的在意’这样的道理啦!”
  好家伙,我对于童磨的想法直呼好家伙。
  ——‘他为什么只针对我,所以一定是在暗恋我!’
  猗窝座阁下要是知道这家伙的脑回路,肯定会被气得脑血栓吧?
  真希望富冈义勇的自闭能够匀给这家伙一分半点啊。
  话又说回来,可即便发了这么多事,我并不对人类失望。人们因为看不见的命运操纵汇聚在我的身边,在我变得强大以后,他们每个人都在力量面前显得是那么可爱又可怜。
  就像是躺在手心里气鼓鼓像小皮球那样的毛绒绒小仓鼠,单单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乖巧,但是只要聚集起来——
  这可是要以同类为食的呀?
  为什么会这样。
  我弄不懂,并且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冥府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这里没有日月的轮转,黑压压的天幕,只有不知道从何处吹来的风,轻轻从花枝头卷落殷红的花瓣。
  我弄不清楚时间,所以连带着在地府中逗留了多久也搞不明白,索性时间对我也没有多大意义,于是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愿意多想。
  得过且过永远都是踟蹰森望月最熟悉的论调,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如何浑浑噩噩地活。
  黄泉的旅客将孟婆汤一饮而尽忘却前尘之前,总是会出许许多多的不舍。
  等到我听完了一千六百个抛却执念往亡魂的故事,心里想着冥府该不会把我当成超度机器心理治疗师在用的时候,判官专门来了赛之河原一趟问我:“踟蹰森,你要不要找一点事做?”
  成为鬼使吗?也不知道会不会发薪水,我乱七八糟地想着,又想起孟婆平时跟我讲述的在云之榻上斜卧着的美艳的冥界之主,于是说要在阎魔大人手底下工作。
  脸上铺着纸的男沉默着思考了两分钟,最终对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本该如。”
  走出这片僻静的支流的时候,被这片流域扭曲的时间概念终于恢复了清晰,我第一次见到了赛之河原外冥府的全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脚下是三途川湍急的河水,亡者途经这里必须要将身上的财物施与摆渡人以求渡河。不过那都是好多年以前的故事了,为了避免摆渡人坐地起价的乱象,也为了避免有人栽进河水里无法超,于是岸与岸之间就架起了朱红色的长桥。
  那个人因为无法前往阎魔殿的关系,只能在彼岸看着旅客们人来人往,因为是嗔痴与怨气凝结成的河水,所以河边的温度瘆骨又阴冷。他裹着白色的白布,系成了一个小小的兜帽披在身上,看起来十分单薄。
  等我走到岸的主干道上的时候,青年便心有感应似的抬起他那碧青色的眼睛往这边一望,活像极了被抛弃的寂寞小狗。
  山姥切国广。
  者是无法到达这片死域的,而付丧神则是凝聚了物的思念和心灵而化形的灵体,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跨越了世与彼时的缝隙。
  当初为了予他自由,我并没有和刀剑付丧神签订任何的契约。
  我对他说:“我走以后,你哪里都可以去。”
  山姥切不答,他只是不作声地抿了抿唇,一如既往给予我以缄默。
  赛之河原的时间是混乱的。
  即使是冥府的使者踏入这里,也得一再小心。初来乍到的异客,更不知道多久才能重见天日。
  但即便是如,这个当初被失魂落魄被我浇了满身露水才于心不安带回家的青年,依旧在三途川的另一个彼岸等待着,足足等候了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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