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厘收了笑容,沉默了几秒低声道:“季言,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给你添麻烦了,刚刚他有没有说过分的话?”
季言耸了下肩,轻松笑着问:“说让我离你远点,不然付出代价,这算吗?”
楚厘面露看愧疚,她正要说话,季言率先道:“也不是付不起代价。”
楚厘诧异看他,季言回以笑容。
原先他确实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不是惹不起,只是沾上很麻烦。邢阑那种人,像狼一样,盯死目标就不放,非得鱼死网破,一般人都不会想惹。
但看她刚刚生气的样子,季言觉得有点有趣,他忽然想掺一脚了。
楚厘犹豫,“季言,我不想给我添麻烦,他发起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这几年邢阑成长的速度惊人的快,邢氏现在已经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最关键的是他的性格,太狠了,不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季言也知道这点,一瞬间的犹豫过后他还是笑了笑:“别担心,你们已经离婚了,你的生活总不能一直被他约束。楚楚,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季言。”
“朋友之间不必言谢,走,赶紧先带我看看你的画作吧,我迫不及待要欣赏一下了。”
……
隔着三个省的某拳击馆,邢阑一脚踹翻了茶几,把章前吓了一跳。
“冷静点,那边说什么了?”
邢阑没说话,眼里露出道锋利的狠意,拿起砸落在地上的手机。
“张腾,她住在哪的楼?附近有我认识的人吗?”
张腾正和朋友吃饭,一听这语气,心道,果然。
“邢总,楚小姐住的那幢公寓楼是王自其王总开发的楼盘。”
“给王总打个电话,订张机票。”
“好的。”
刚挂了电话,机票信息就发过来了。章前忍不住赞叹:“你这 秘书着实给力,这早就订好机票了吧。”果然旁观者清啊。
邢阑没心思理他,抛给他手机就往外走。
章前看着他离开,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他那要砍人似的架势,实在有点不放心。叹了口气,他订了张机票。
楚厘这边正在和季言看画,忽然房门响了,是物业的人,说是房子管道出了点问题,楼下反映漏水,要检修一下。
楚厘怀疑是邢阑干的,又觉得他的手应该没这么长?s市距h市隔了这么远。物业的人很抱歉的一直道歉,工具齐全,态度认真,楚厘一时真不确定了。
他们在检查,季言本打算看过画就走,毕竟已经快八点了,呆在这里不太好。现在看物业的人在,他暂且留着没走。
两人又返回楚厘的画室看画。季言无意间瞧见楚厘放在一边的画纸,看到上面写着的前夫之墓,他顿时笑出声来。
说实话,季言对他们这对夫妻挺好奇的,他以为发生这样的事,这位楚家小姐会比较被动,会比较柔弱。没想到这一见面颠覆了他的想象,刚刚那毫不留情的讽刺痛骂简直差点让他没憋住笑。
邢阑那样的人,敢当着面这么骂的,也就她一个人了吧。又是神经病又是疯狗的,不得不说,还真挺精准。
季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据圈里的传言他大致能拼凑出些许真相。邢阑大概是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动心了吧。
顺风顺水和和美美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发现重要。人的劣根性啊。
“这画不错,意境深远。这次画展要不要一起展出?”
楚厘和他对视一眼笑起来,“这主意不错。”
物业的几人一直到九点才修好,他们离开后季言才走。
蒋姨有点事请假没回来,他们一走只有她一个人,家里很清净。楚厘伸伸懒腰去洗澡,她仔细卸了妆,瞧了瞧自己的脸。
脸色好了很多,唇也终于有了淡淡的颜色。
她正舒服的享受这按摩浴缸的精油浴,忽然,门铃响了。
楚厘皱了下眉,这房子没有之前的别墅高级,浴缸里没有门控系统,她看不到门外的监控。
门铃又响了两声,如无意外,楚厘大概知道是谁,她不急不慢的冲了澡,披了件酒红色的浴袍出去。
她将湿漉漉的头发拨到一侧肩头,看了眼监控,确实是他。
她打开门,几天没见,邢阑一如往昔,脸好看,气场更甚。侵略性强烈的气势配合那张略显阴郁的面孔站在门口,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退后一步。
楚厘当然没动,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冷淡的看着他:“你疯了?这么晚跑过来干嘛?”
“那人走了?”
楚厘没回答,她唇角露出讽刺的笑意:“邢阑,你这么在乎我啊?看来我上次说的没错,你真的爱上我了。”
她眼底神情尽是讽刺,邢阑眸色微深,这一次没有反驳。
“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绝对不可能和你复婚。我说过我理解你,但我也无法接受,我依然恨你。”楚厘说完直接关门,被他抵住门。
他往前走了一步,离得近了,楚厘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她蹙了下眉。邢阑不太能喝酒,他以前也很少喝,红酒最多只喝两杯,现在这味道绝对不止两杯。
怪不得脸色有点白,别人上脸脸红,他上脸脸白。
“你放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邢阑又很轻松的就拉开了门,往前走,楚厘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关上门。邢阑的性格,他今天不进来根本不可能,楚厘心里清楚,懒得阻止了。
“栘栘。”他伸手想摸她的头发,被楚厘躲过去。
“别这么叫我,你想谈什么,赶紧说,这次就全说清楚,我不想下一次再看到你,你也别各种威胁我。”
“你先把头发吹干再说。”
楚厘侧目瞟了眼头发,没说话转身回浴室,确实得吹干,这孱弱的身体,一个不小心就病了。
她在前面走,邢阑跟了进来,他想像以前一样接过电吹风,楚厘躲过,“不需要。”
邢阑靠着门看她吹,电吹风的噪音配合着酒精让他有轻微的眩晕。站在这里有种恍惚感,又熟悉又陌生。
楚厘从镜子里对上他的眼神,她很快移开,似乎不想多看他一眼。
邢阑心里一沉,从镜子里直直盯着她的脸。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做了,应该把楚业天和白玫送进监狱,小心点不让他们知道是他做的,也不让她知道。仇报了,他还有之前的生活。
他神情很平静,眼神有一丝不明显的涣散。楚厘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
要是知道,她一定一脚踹过去。
第132章 豪门病弱大小姐
吹干头发, 楚厘径直往外走,完全忽视靠着门存在感强烈的男人。错身而过,酒气弥漫鼻间, 楚厘余光扫了他一眼,见他神情还清醒着。
邢阑看着她出去,等她出去了才慢慢跟上。
楚厘在沙发上坐下,他要坐过来,她手指向对面的沙发, 眼神坚定不肯退让。邢阑和她对视了几秒, 转了脚步坐到对面。
中间隔着一个茶几,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 他看着觉得无比碍眼,很想一脚踹飞。
他视线移到对面的女人身上, 酒红色的丝质睡袍衬的她皮肤越发白皙,黑发垂在肩头, 胸口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 与酒红色相衬极尽诱惑……
楚厘看他的眼神就猜到他想什么了, 邢阑喝了酒还有个特点,纵欲。因此原主都会叮嘱他不要喝太多, 他也听话,五年来喝多的次数屈指可数。
楚厘毫不客气的出口讽刺:“你要说什么赶紧说, 别用那种禽兽的眼神看我。”
不知是不是被她讽刺多了,已经习惯了她如今的态度,邢阑竟然不觉得生气,想接着她的话说回去, 考虑到要说的话, 他只好不说了。
“栘栘, 我们相恋了五年,我知道错了,我爱你,你原谅我好吗?”
他认真的时候,眼神格外的蛊惑人。楚厘只想笑,他倒真能放得下身段。可笑至极,现在说原谅?
她正想唾弃臭骂他,邢阑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栘栘,我找证据为爸妈翻供减刑,他们很快会回来,到时候我们还是一家人。”
楚厘听得瞠目结舌,“邢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翻供减刑?当初是谁害他们加了多于罪行的罪名?
邢阑定定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像是笃定她会答应。
“我不是不要脸,只有你能让我愿意放下尊严。”
楚厘一点都不觉得心动,她气的要死,“你是不是就会威胁我?”
“这怎么是威胁呢?只是帮助。”或者说是条件。
楚厘厌恶的盯着他,呼吸重重起伏了好几次,她突然蹙眉捂住胸口。
邢阑惊了一下,赶紧过去扶住她,“栘栘,你怎么样?别生气,深呼吸,平静一下。”
楚厘用力挥开他的手,手撑着沙发平复呼吸,“邢阑,你过来是不是为来气死我的?”她不想妥协,但邢阑的‘帮助’她无法拒绝。
楚厘盯着他几秒,蓦然转回头,声音有一丝压抑的颤抖:“你为什么要逼我?”
邢阑注视着她手背上的水渍,心猛的颤了一下。
他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半抱着她,像曾经那样轻轻抚着她的背,语气软下来,“……对不起。”
“我不逼你,我找人给你爸妈翻供。你不要找别的男人,再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楚厘很想推开他的狗爪子,但她没动。赎罪,她不觉得邢阑这种人会觉得他自己有罪。
她侧过身,眼神也认真,含着泪又倔犟又可怜:“我真的很恨你,发生了这么多,邢阑,我做不到以前那样了。”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恨我?”
楚厘用力推开他,怒目而对:“邢阑!为什么什么事到你嘴里都那么简单!发生了这么多事,是轻轻松松就能抹掉的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情绪激动,邢阑皱眉抓住她的手,“冷静点,你身体会出问题的。”
“呵,出问题,你之前没想过我的身体会出问题?”
“邢阑,你真的自私透顶!现在也是!你只想你自己,什么都按你的想法来,我真是瞎了眼,五年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你放开手!”
邢阑被她情绪激动的样子有点吓到,赶紧松开手,往后挪了一点,“好、好,我松开,你别激动。”
看她坐在沙发上胸口起伏不定,邢阑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她软肋太明显,如果她身体没问题,他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偏偏她身体状况太差,他怕影响到她身体。
楚厘渐渐平静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邢阑声音柔了一些:“我会帮你父母好不好,只要你给我三年时间,跟我回s市,我们复婚,三年之后你要走要留我都不会再阻拦你。”
复婚?他的话,楚厘半点都不信,他这种人嘴里没一句真话。三年时间估计到时候他突然没感情了就放她走了,要是有感情肯定不会放她走。
“栘栘,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答应,我会帮你好好找证据。”
楚厘简直想给他一巴掌,找证据?证据不就在他手上?
还考虑,她有考虑的余地吗?
“三个月。”
三个月邢阑自然不可能答应,“最少两年。栘栘,这个可不是讨价还价的。”
楚厘继续讨价还价:“我最多只接受半年,和你呆在一起两年,邢阑,我会疯的。到时候我就二十七了,太老不好找男人了。我已经在你身上耽搁了五年了。”
她话直戳人心,邢阑眸光阴晦了一瞬,又很快平静下来,“栘栘,你不要总是气我。”
他眼中□□裸的威胁,楚厘回视他,不肯让步。
“折中,一年半,这是我的底线。”
僵持了一阵,楚厘妥协了,“我不答应复婚,当地下情人就行。”
情人?邢阑扯了扯唇角,“行,既然你愿意,那就当情、人。”情人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楚厘看出他的火气,她故意挑衅:“你这种自私的人,当你的妻子到时候你看上别人我恐怕得净身出户了。我可不想再和你名字挂在一起。”
她不遗余力的挑衅,邢阑一忍再忍,强硬扣住她腰,唇堵上她的嘴,“你现在还是不说话可爱点。”
“唔,你……”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楚厘头一阵眩晕,推拒他开始乱动的手,“唔……不……”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身上有点热,灼热的温度以往是情调,现在她只想给他一巴掌。
睡袍被撕扯开,楚厘终于扭头摆脱开,用手堵住他吻过来,“不行,我不愿意,跟你睡我恶心,你滚开……”
邢阑狠狠捏住她下巴,眼里片片暴虐交织错乱,楚厘被盯的话不自觉停下。
“栘栘,你一再激怒我,对你没好处。那些话没人敢对我这么说,我爱你,所以我忍了,你再得寸进尺……”后半截话他没说下去,楚厘大概也能知道。
她无惧直视他:“你就是个自私的混蛋,你用这种方式威胁我,还想我对你像以前一样?你做梦比较现实。”
邢阑冷冷笑了一声,抱起她往卧室走,“是,我是个混蛋,我要是更混蛋点,能让你这辈子的跑不掉。”
楚厘被拋到床上,她一个枕头丢过去,“你以为你是谁?”
邢阑抓住枕头丢到床上,很快解开扣子覆身压上,“你觉得我做不到?”
浴袍被他扒下,楚厘故意开始撩拨他,睡了三年,她也清楚他的敏.感点。邢阑酒后本就容易动情,她这么一乱来,禁欲三个多月,更是被情.欲冲击的难以忍耐。
“栘栘,我爱你……”温柔低哑的声音,撩拨人心,像是蕴藏着无尽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