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暮阿洋
时间:2021-08-05 08:51:55

  “一时间未有细想,便做了想做的事。”谢明鄞顿了顿,神色有些无奈,“好像在书儿面前都不会伪装自己了。”
  沐锦书望着谢明鄞深邃俊朗的眉眼,似乎他还有点委屈,她收敛眼眸,轻轻低喃道:“哥哥一点都不矜持。”
  谢明鄞扬唇淡笑,双手托住她的细腰,将人抱入怀里,“因为你是我的。”
  沐锦书面容靠着他的肩膀,眸色润润的,身子放松下来,谢明鄞低语道:“其实书儿心里早有答案了,明明是喜欢但不敢承认,每每靠近你都紧张到脸红,像只红眸兔子。”
  忽听他的手轻轻拨弄衣裙矜带,沐锦书轻轻转首,心间起了一丝紧张。
  谢明鄞神色依旧温润,手掌顺其自然地攀入马面裙底,柔声低语:“不知多少次,书儿自己都忍不住了吧,会腿软是有理由的。”
  沐锦书被他说得心间羞臊,纤手按着他的手臂,她也不想如此呀,可是身子不争气。
  “好了,我不问了。”
  这可是在马车里,大白日的,沐锦书心里是会紧张的。
  谢明鄞瞥见她羞怯的眼神,心起了兴致,指尖下的行径逐渐恣意,沐锦书攥紧了他的衣袖,只好紧张地喊声夫君。
  可并未理会,反而将她揽得更紧,很快便触到滋润,沐锦书通红了脸,抬首同他相视。
  谢明鄞浅声道:“别怕。”
  马车的行驶声阵阵,二人说话声也就彼此可听到。
  他的手指又长又直,沐锦书只觉招架不住,似要抬腰却被按回去,随之便抵进了指。
  沐锦书纤手捂住红唇,眼眸蒙上一层水气,逐渐迷濛,实在...实在太坏了......
  春日暖阳,沿途的草木已是郁郁葱葱,遍野山花,景色秀丽。
  ...
  许久之后,行色怱怱的皇家车队终于临至宜寿园,园林中的侍卫在石牌坊前恭迎。
  楚王府的马车停下后,衣着清贵的谢明鄞停在车旁,接过车里的纤手。
  沐锦书容颜清丽娇美,被他扶着下马车,腿下乏力,还险些跌倒,好在他揽住她的身子,干脆抱着人下来。
  旁人见此难免称羡二人正新婚燕尔,情深蜜意,实在是如胶似漆。
  沐锦书贴着他的怀,脚下站稳,她身子软软的,谢明鄞见她眼里仍在水汪汪的,唇角勾着淡笑。
  沐锦书则羞嗔瞪一眼,同他拉开距离,心里仍在一片酥软,这个人倒是衣冠整洁,唯她腿脚发软。
  沐锦书亦不敢再去看他修长的手指,上面的湿濡已被擦净,她撇开目光,羞于面对刚才的事。
  沐锦书不让他再扶她,谢明鄞只好放缓步伐走在她身前,二人之间隐隐有一层暧昧。
  不远处太子夫妇已落下马车,谢明鄞浅声吩咐芙岚搀着公主些,芙岚虽然不知为何,但遵了他的话。
  待太子夫妇走近,众人随着引路的太监入春意盎然的园林中。
  太子妃行在沐锦书身旁,见她面颊上几许淡淡的红云,不免询问怎么了。
  沐锦书耳根一烫,轻轻说道:“马车里有些闷热。”
  太子妃了然地颌首,自然没有多想,浅笑道:“吹下清风就好了。”
  沐锦书应了一声,心绪微敛,转眸瞥到太子妃隆起的小腹,道:“路途摇晃,嫂嫂怎么也来了。”
  太子妃道:“东宫闷得慌,难得出来游玩,自然不能错过。”
  沐锦书眉梢轻扬,望了一眼太子,他面色沉着,想必嫂嫂是缠着大哥来的,不然也不会来迟。
  四人入了行宫,在寝殿见到太上皇,他正在喝着药,气色不如去年见到时好。
  听闻近来太上皇有些受寒,皇帝借着楚王和沐锦书前来探望为由,顺道命其将老人接回宫去。
  太上皇兴许闲情寻乐够了,答应了回宫休养,人老了也不想在独自过活。
  见四人躬身请安,太上皇显露笑颜,好事成双,几个皇孙皆花开美满,他有了种儿孙满堂的感觉,尤其是对太子妃肚子里的太孙的期待。
  太上皇早便有将昭宁许配给楚王的心思,在二人的婚事传到宜寿园时,便会心笑了笑。
  楚王这孩子是也算太上皇带大的,他想些什么,自也猜得到。
  为此太上皇曾传书予皇帝,既然楚王念着昭宁,那便给吧,莫将他逼急了。
  都是混迹多年朝政的老狐狸,太上皇自然想得到皇帝的心思,无非是楚王有意让储,但皇位的继承需要挑选的过程,不一定嫡长子就是最适合的。
  楚王不崭露头角,皇帝便难看出兄弟二人高下,而太子在处事方面似乎过于冷漠,事事过于狠绝,不留回旋余地。
  殿内两子各有各的长处,也各有各的短处。
  谢明鄞对皇位较为淡泊,对于他而言,谁为东宫之主,谁将继承皇位皆一样,只是身为太子的那个人责任要更重一些。
  太上皇收敛了目光,转而将二位皇媳唤近,细细打量,询问近况可好。
  来时路途匆匆,还未得注意,太上皇便没多闲言,放几人先去休整休整,待两日后再回京,就当出来游玩了一番。
  作者有话说:
 
 
正文大概还有二十几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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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回程 
  去到行宫厢房中, 沐锦书命婢女备好热水,车厢里出了汗,她有些不自在。
  待净好身子, 婢女们将浴水收拾下去,已是傍晚时分,天色微微昏暗。
  听底下奴才说,谢明鄞又让太上皇唤去书房谈话了,也不知几时回来, 便让她先用晚膳。
  沐锦书没有什么胃口, 仅吃了一两口饭菜,便叫人把晚膳端下去了。
  自行卧在美人榻上浅睡, 待到夜幕深沉,候在房内的婢女点燃了落地灯。
  庭院是一片樱花树, 阳春三月,片片妃红随风摇曳, 房门正敞, 花瓣落在台阶处。
  沐锦书睡得正浓, 眼睫轻合,仅穿一袭碧色长裙, 身盖着薄毯,清浴身子时潮湿的发梢已干, 长长地铺在身后,有几缕垂在美人榻边缘。
  宜寿园清净,鸟雀声声。
  谢明鄞回厢房时,盖在沐锦书身上的薄毯已垂在腰际, 在榻边摇摇欲坠。
  他略微一顿, 走到榻旁将薄毯往上掖了掖, 灯火葳蕤,映照在俊朗的侧颜上。
  谢明鄞轻缓地入了榻,将沐锦书揽入怀中,美人榻较窄,还有些纳不下他的身躯,紧贴着她的身子。
  似乎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沐锦书本能地回身靠着他,尚未醒过来,葱白的小手被他握着。
  二人依偎同眠,直到沐锦书转醒时,夜色已深沉,身旁的男人呼吸沉稳,不知他何时回来的。
  一只大掌揽在她臀线下方,亲密且自然,轻松地桎梏着她,好像再乱动,这美人榻便挤不下他们二人了。
  沐锦书垂首靠在谢明鄞颈窝处,心中起了几分无奈,明明有屏榻不去躺,非得来同她挤个女子用得小榻,害得她都翻不了身。
  沐锦书不禁抬动了下双腿,谢明鄞本就没有深睡,被她动静有所扰醒,眼睫轻掀,墨玉般的眸子看着她。
  二人默然相视,她微微低眸,谢明鄞淡淡扬唇,拍了拍她的臀,随之便坐起了身。
  他玄金的衣袍略有凌乱,神色如常地问她晚膳可是没有吃多少。
  沐锦书轻轻颌首,刚好沐浴完便没有什么胃口,况且他没陪着。
  醒来就问这个,定是芙岚同他讲的。
  谢明鄞仅顿了顿,便命候在外头的婢女去命膳房备晚膳,在回过首来同她对视。
  沐锦书衣衫有些单薄,腿上还披搭着毯子,睡了这么久是真的有些饿了。
  她轻轻挪身过去,趴着他的肩膀,儿时也是如此,总是凑近他的身旁贴着。
  如今成婚,她倒是把以前的习惯都捡了回来,只是似乎有点小心翼翼。
  谢明鄞主动用手臂将沐锦书揽近,眸色微深,捏着小巧的下巴,覆吻浅吻,温香软玉的味道。
  手掌牢牢握着纤腰,他吻得轻柔缠绵,缠着唇舌,忽虎齿间咬了她一口。
  沐锦书身子一颤,忙挣脱他的吻,一双杏眸带着水雾,羞恼地地瞪着眼前的人。
  谢明鄞攥着她的衣襟,将刚退身的沐锦书再次拉近,扯开松散的衣口,春色撩人。
  正此时,房门外响起轻轻敲门声,几名婢女端着晚膳停在门口禀了一声。
  谢明鄞停顿了动作,沐锦书握着他的手臂,流露着她的些许紧张。
  谢明鄞低首浅舐雪脯处的淡痣,轻柔湿濡,她这处生得好,俏丽饱满,惹人喜爱。
  沐锦书心口发热,不敢看他唇齿,直到片刻后他揽起她的衣领,整洁系好,她的呼吸才放缓下来。
  婢女端着晚膳入房,不过片刻,八仙桌上便布置好膳食,色香味全。
  沐锦书纤手轻掩身前,尚坐在美人榻处,而那个男人已起身,端正地站于桌旁,像个正人君子。
  沐锦书微微撇嘴,二哥的外表会骗人的。
  待到婢女退下,谢明鄞回过身,见她迟迟不动,薄唇掠过一抹可有可无的笑,举步走近,“何处不舒服?”
  沐锦书望了他一眼,随之便别开面颊,谢明鄞的手掌看似顺其自然地放在她膝上,低声道:“我抱你?”
  言语间,他在膝间使坏,隔着裙摆腿侧顺着往上攀,沐锦书将双腿缩了缩,随之站起来,连忙往桌旁去。
  谢明鄞在身后笑了笑,回到八仙桌旁与她同用晚膳,方才被皇祖父唤去,他也没吃多少东西。
  沐锦书瞧着谢明鄞夹过来的虾仁,或许是刚才的亲近,她显得有些神游,试着转移注意地问皇祖父唤他过去的事。
  谢明鄞简单地解释着,不是什么大事,仅是有关于夺嫡的事,自他回京,朝中一直都有权臣意欲扶持他争储。
  近来他成婚之后,动静更大了些,南阳王尚在京中,各家势力皆在沉机观变。
  听此,沐锦书也顿了顿,沉思道:“二哥会与太子哥哥争储吗。”
  历代皇子相争,互相残杀,成者便是天下之主,败者不是流放封地,便是一个死字。
  如今一切安好,沐锦书不希望被打破安稳。
  谢明鄞筷尖停顿,随之靠在碗边,深色的眼眸收敛,淡淡回道:“身为男儿,哪个没有抱负,为国为民为小家,只要为是行的是正道,储位给了谁都一样。”
  “大哥是嫡长子,肃正仁明,身为太子理所当然,我与他同母而出,自相残杀万万不可。”
  沐锦书不禁眉间放松,去握着谢明鄞的手,道:“所以二哥不会去争这个储位,是吗,书儿只想你好好的,现在就很好。”
  谢明鄞低眸看向她握来的手,唇角浮起一抹淡笑,捏着她的手指,“我依你。”
  他身为一朝皇子,自然曾对储位有过想法,但很多的是顾虑,还有手足之情,野心便显得不那么重了。
  在两年之前他从未表露出野心,甚至太子已在朝中行事多年,他都未曾入朝,随在皇祖父身旁学习兵法。
  期间,父皇曾暗示他回京中处事,谢明鄞都不为所动,随后不久惹了祸事,才会借机重重罚他。
  高烧浑噩间,他要了昭宁的身子,于是同父皇讨要她,父皇便借势将他送去北疆历练,崭露头角。
  待回京之后,谢明鄞不得不开始执掌京畿金吾卫,与太子的大理寺相持。
  于这件事上,谢明鄞曾想过是不是中了父皇的计,因为曾被他伤过的齐国公之子,被送离了京城,听闻这人手臂没断......
  父皇城府深,恐是早就看出他对昭宁的心思,借此利用他,因为父皇是不可能让太子的一干朝臣独掌权势的。
  到底是皇帝,位于权势的最高峰,当初父皇便是一点点架空皇祖父,最后皇祖父退位让贤。
  所以自然也会防范太子一手,如今太子是没有揽权的端倪,只是,谁也不知道到最后会发生什么。
  而谢明鄞有心的让储,会使父皇有所不满,于是将送去北疆显露锋芒,待回京之后,再金吾卫交于他执掌,拉着他进入朝争。
  这金吾卫直隶于父皇权下,说到底他的作用便是权衡,往后太子一旦不安分,谢明鄞便是下一个太子。
  相信太子也对此看得清楚,所以一直端正处事,不敢逾矩。
  谢明鄞要做的便是维持现状,与太子相辅相成,这一切都取决于太子,只要他足够安分守己,父皇所做的制衡便形同虚设。
  还有一点,他不会被权利所诱惑。
  谢明鄞眸色顿了顿,眼前的沐锦书眉目清丽可人,秀眉却仍旧微拧着。
  他唇边掠过淡淡弧度,再次重复道:“我依你的。”
  他身在局中,必然有混淆心境的时候,昭宁为局外,看得会比他清楚,她的期望便是他的心之所向。
  沐锦书听谢明鄞再次允话,松开眉目,轻语道:“现在就挺好的,二哥若是官再大点,后宅书儿就管不过来了。”
  谢明鄞淡淡浅笑,回道:“说得是。”
  随之,二人不再提起这话题,专心用晚膳。
  皇祖父对皇帝是有芥蒂的,才选择在宜寿园颐养天年,过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答应回宫休养。
  眼下还是先将早些将人接回京才较为重要。
  ***
  来了宜寿园便趁着春日日头好,便游玩两日回去,已许久没能陪同皇祖父,难得机会,沐锦书颇为愉悦。
  春日不宜垂钓,于是时常于湖边赏景,太子妃同沐锦书走得近,且怀有身孕,沐锦书多会照顾她。
  她道:“这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东宫里总显得沉闷。”
  沐锦书笑着点收首,太子妃侧眸瞧她,忽开口道:“有时我倒是挺羡慕公主的,事事如意。”
  沐锦书微顿,回道:“人总会有一两件烦心事,事事如意的前提是事事不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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