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暮阿洋
时间:2021-08-05 08:51:55

   《缱绻》作者:暮阿洋
  文案:
  昭宁公主沐锦书,韶颜雅容,身姿姣好,是一朵清冷端庄的高岭之花。
  原为良将之家仅存的小女儿,早年间,皇帝念其年幼,祖上功高,收为义女,这才有了公主的封号。
  **
  梦里回到那年深夜,皇兄高烧不止,浑浑噩噩间,他耳鬓厮磨,情意缱绻……
  忽一梦初醒,沐锦书红着面颊,久久失神。
  **
  时隔两年,于北疆征伐的二皇子领兵而归。
  听闻此,玉簪不慎划伤沐锦书的指尖,渗出血珠。
  再见时,他眉目深邃,添了几分青年的硬朗,比起从前肤色黑了许多,也高大许多。
  沐锦书面容淡漠如常,道出的一声二皇兄,声线尾音却忍不住微颤。
  他曾是最疼爱她的义兄,也是如今最让她感到陌生的人。
  ps:
  纯欲系女主X大灰狼系男主。
  男女主并无血缘关系,双洁。
  纯感情流的小甜文,剧情为感情服务的。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沐锦书,谢明鄞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和二皇兄的日常
  立意:忠于自己,追求所爱
 
 
第1章 昭宁
  六月仲夏,炎炎酷暑。
  宫廷凉殿傍水而建,蛙鸣声声,碧池间宫人乘舟正在采莲。
  远处的兰亭水榭里,沐锦书坐于画案前,葱白玉手拈笔勾勒着画卷内的清莲,一止一举皆气质幽雅。
  清风拂来,有些凉爽,沐锦书望向采莲的宫人,微微失神,指间的枣心笔些许停顿。
  “画得如何了?”
  忽一道温和慵懒的声音将沐锦书从失神中抽离过来,看向侧面不远处的桌椅处。
  只见那仪容典雅的女人喝着江茶水,她容貌明艳,身着一袭银红烟罗裙单薄清凉,正是当今皇后魏氏。
  宫中碧莲居,四处环水,清凉解暑,是魏皇后夏日里常在的宫苑。
  沐锦书收敛心神,低眸只见笔尖险些染乱莲画,忙将笔尖移到砚台,她启口回道:“昭宁再修饰几笔,便画好了。”
  陈铺的宣纸上描绘着的白莲冰清玉洁,含苞待放。
  魏皇后素来喜好莲花,沐锦书时常来与她作伴寻乐,这莲花画得有些时候了。
  听言,魏皇后放下江茶水,不提那画,则是瞧着神情认真的沐锦书,美目似水,姝容绝佳,娇润的唇微微抿着。
  昭宁公主,已年方十八,仍待嫁闺中,一止一举气质高雅,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
  魏皇后持着手中团扇轻摇,心绪微转,淡然提道:“昨儿平津侯为他那长子有意向陛下求亲,本宫记得那后生倒是个温良谦恭,仪表堂堂的公子。”
  平津侯长子陆于渊,京中勋贵子弟翘楚,听闻于户部任职,前段时间因处事得当,升了一职。
  沐锦书神色微顿,抬眸瞧向魏皇后,不作言语,只是指尖微攥笔杆。
  魏皇后打量着她的面容,生得娇美动人,却是个冷淡性子,好似事事皆不在意,只对书画笔墨有兴致。
  见沐锦书这神情,魏皇后便知她是对那平津侯之子无感,只好微微一叹,接着道:“你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考虑婚嫁之事。”
  沐锦书的目光回到画卷上,笔尖轻描线条,轻轻回道:“昭宁还想再陪阿娘两年。”
  魏皇后眉眼微弯,每每说到这等事,皆拿陪她为由,回道:“本宫知道你孝顺,但女大不中留,本宫能留你几年?”
  这后宫里皇子诸多,独独不出公主,唯一的公主便是昭宁了。
  沐锦书本是将门之女,早年边疆政局动荡,圣上亲征收复疆土,其父玄武将军为国而战死,沐家无人。
  因而年仅三岁的沐锦书孤苦无依,圣上仁厚良善,便将其收为义女,赐号昭宁,册封公主。
  沐锦书由皇后抚养长大,且被视为亲女,而今早过了及笄的年纪,都尚未出嫁,这一年两年也不见动静,皇后是有些着急了。
  魏皇后膝下有两子,长子太子已成婚,却迟迟未出皇嗣,次子远在北疆历练,也未成家。
  这远的,她管不到,膝下最乖巧听话的义女,她还管不到了不成?
  夏日炎炎,旁的风车转动起水帘,吹来的清风凉爽。
  魏皇后将团扇放于桌面上,看向远处的碧池,舟上的宫人将莲蓬放入竹篓内,悠闲惬意。
  水上的清莲不染纤尘,亭亭玉立,她的乖女儿自应也是如此,清雅脱俗。
  魏皇后道:“平津侯长子亦是不错的,改日你瞧瞧,多处处,若是能中意,再定下此事也不迟。”
  话语虽说得温和可亲,却带着一抹不可忤逆的强硬。
  沐锦书听言,心间微微起波澜,只能瞧着笔下的画卷不作言语,殊不知这花早就被人摘过。
  不久后艳阳的天忽变得阴沉起来,这夏日暴雨总是来得急,池中的宫人赶忙将舟划往岸边。
  转眼雨就淅淅沥沥的落下来,消了炎热的暑气,也扰了清净。
  见这雨颇有下大的趋势,魏皇后起了身,走到桌案旁,瞧了瞧还差添几笔修饰的莲花。
  沐锦书素来善画,时常提笔便能独自坐上一整天,笔下出的水墨丹青,虽笔法尚在稚嫩,但不少名士大家皆有赞赏过。
  皇后收回目光,温和道:“拿回去画吧,本宫不急于这一时。”
  沐锦书停下手中笔,应了一声是,便叫亭旁的婢女将画卷笔砚收起,细细吩咐,只怕弄乱纸面。
  天色阴沉可怕,雨水间雷声阵阵。
  皇后乘上轿辇,摆驾回宫,她不禁道一句,“夏雨总是这般吵吵闹闹的,幼时你胆子小,最怕雷声,每每都要你二哥陪着,而今长大了,便是不怕了。”
  沐锦书站在辇旁,面色清冷,淡淡回应一声嗯,藏在袖中的纤手紧紧攥着,指尖泛白。
  ****
  虽乘着轿辇,但夏雨滂沱,路上未备着伞,回到琼思斋,沐锦书的衣裙都被浸湿不少,浑身带着潮气。
  从兰亭带回来的画卷笔墨皆命奴才妥善放好,侍女芙岚忙端着热茶上来交给沐锦书,嘴里自责着,“近来天气怪得很,阴晴不定,雨说下就下,奴婢应该让人备着油纸伞的。”
  “无碍。”沐锦书接过芙岚的茶水,神情平静地轻饮。
  午时炎炎烈日,出了不少汗,这时又被雨浇湿,浑身发凉。
  沐锦书又道:“去备好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奴婢这就去。”芙岚福身,便忙着下去置备。
  沐锦书则回到桌前,将茶杯放下,脱下微潮的外衫挂在屏风旁。
  不久之后,屏风后便备置来温热的浴水,屋外的雨声逐渐停下,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只是天仍旧阴沉,时候不早了。
  侍女将巾帕和花皂备在浴桶旁后,便退在屏风后候着,只听里头的细细水声。
  沐锦书背靠着木桶边缘,沾水的纤手揉着太阳穴,柔顺的长发被一只雕琢精致的木簪挽起,露出白皙玉洁的肩颈。
  她清雅脱俗的面容下却生得一副千娇百媚的身子,温热的浴水掩着盈盈丰满,寻常女子难敌。
  沐锦书轻阖着眼眸,头首有些昏沉,义娘为她亲事心忧的话不是第一次说了,只是这次说得更为直白了。
  她微微停顿,莹润的唇瓣抿了抿,将揉着太阳穴的右手放下,浸入水中。
  柔白的手臂上有一颗殷红色的守宫砂,沐锦书凝视片刻,指腹轻轻一抹,那点殷红竟被抹得一干二净,哪有什么守宫砂。
  脑海里掠过那人的容颜,沐锦书心绪难平,便用清水浇了把面容,水珠顺着精致的下巴滴落下来。
  ......
  沐浴之后,沐锦书换了身清爽单薄的衣衫,不知是有些着凉还是累着,用过晚膳便卧床歇息下了。
  这天色昏暗下来后,琼思斋各处屋檐皆挂上了灯笼,照明走廊。
  屋里闷热,窗牖半敞着,晚风习习,吹动轻纱般的床幔。
  沐锦书睡得不安稳,面容微微泛红,似有些发烧,侍女见此,忙下去熬制汤药。
  迷迷糊糊地喝了药,沐锦书便又卧着榻入眠,窗外是清脆的虫鸣声,一直未停。
  侍女守在床幔旁,屋内灯火摇曳,直到夜半才熄灭,似乎逐渐趋于平静。
  昏暗里,沐锦书分外昏沉,柳眉紧蹙,身穿罗纱里衫浸着香汗,在那片浑浑噩噩中意识浅薄。
  梦里回到那年,那人力气大得惊人,满身的燥热,高大的身躯压得她呼吸急促,难以动弹。
  她曾经很亲近兄长,可是从未这般靠近过,近得只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使得她怯得厉害。
  他的额头很烫,薄汗蹭到她的脸庞,气息吐在她的耳畔,“书儿...二哥喜欢你...”
  猛地一下,沐锦书从梦中惊醒,那些燥热的气息一扫而空,她满额细汗,失神许久,只听得到心怦怦的跳动声。
  屋外鸟雀声声,光线从帐幔外头透进榻内,这梦竟做了许久,此时已至天明。
  作者有话说:
  这本随心写,没什么追求,调剂心情。
  娇软美人,小甜文,篇幅不长,伪骨科,超宠女主,男女主互撩。
  日更,但有时候周四不更。
  我很菜,文笔也一般,图个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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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消息
  沐锦书撩起幔帐从榻上坐起来,身着的里衫透着汗气,她的动静将候在屏风外的侍女惊动。
  芙岚连忙走进来,见沐锦书满面潮红,便询问道:“公主可是梦魇了?”
  沐锦书不作言语,挽在耳后的发缕滑落在胸前,她一点点的平复呼吸,双腿却酥软得无法站立。
  脑海里的那人还未散去,显然,她不是第一次梦见他,身子亦越发变得奇怪,奇怪得让她难以启齿,她本不是这样的......
  见沐锦书神色不佳,芙岚将素锦的外衫取来,披在她的肩上,旁的侍女倒了杯茶水递过来。
  “昨夜公主突然发起低烧,奴婢们都不敢离榻太远。”芙岚蹙着细眉,咒骂道:“今早又着梦魇,亦不知是惹到什么邪祟,呸呸,个挨千刀的还不快走!莫要祸害我家公主!”
  沐锦书饮着茶水,见芙岚一片骂语,莹润的唇微微蠕动,似乎有什么话说,最后化作一句,“好了,让人备着清水来。”
  芙岚也不再继续话语,接过沐锦书喝尽的茶杯,转身去吩咐底下的侍女。
  沐锦书将坐在榻前,纤手轻捏发软的腿,不知是在想什么。
  良久后,沐锦书用温热的清水擦净了身上的汗意,换了身清爽的衣衫。
  清晨的阳光是煦和的,透过微敞的窗牖洒进来,芙岚上前去将窗牖敞开许多,省得一会热起来,会有些闷。
  沐锦书妆发未梳理,倚坐着梨花椅,黛眉紧紧蹙起,将苦涩的药喝下去。
  旁的桌面上摆放着的蜜饯,她艰难地喝完药后,侍女便连忙将蜜饯递给她。
  公主殿下虽是个不动声色的性子,但是最怕苦的了,若是以前二皇子在此,少不了会撒娇,但如今琼思斋上下可无人敢提二皇子。
  用药之后,沐锦书显得有些精神不振,靠着美人榻歇息了半刻,才唤芙岚来梳妆点妆。
  书房里还放着昨儿未画完的莲花,待着画成,皇后娘娘有心让司制署的绣作华屏,用于身旁。
  沐锦书画几日了,本着昨儿可以画成,因暴雨耽搁了。
  在梳妆桌前坐下,芙岚正为她梳着发髻,门前便有侍女通告,宫中李尚仪来访,想想便知是奉皇后之命而来。
  李尚仪入房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见此,芙岚停下手,捏着桃木梳,退后一步。
  沐锦书也放下手边的玲珑簪,正要起身,她忙道:“公主殿下快歇着,莫要作礼了。”
  这李尚仪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入宫十几年,处事稳重妥当,甚得皇后看重。
  年幼时因学习宫中礼规,沐锦书在她手里吃过些苦头,所以对李尚仪还是较为敬服的。
  “今儿一早,皇后娘娘便听了公主淋雨受凉的事,忙让御膳房的煮碗川贝雪梨汤,叫下官送过来。”李尚仪道:“公主这病下了,皇后娘娘心疼得紧,只盼早早病愈。”
  言罢,身后的宫女将汤盅呈上来,雪梨汤清热润肺,正适合现在的她。
  沐锦书瞧着瓷盅里的汤,眉眼松和,温声道:“劳烦阿娘费心了,我不过是一些小小风寒,还请李尚仪回去后替我宽慰阿娘一声。”
  李尚仪轻颌首,命宫女将汤盅放在旁的桌面上,正此时,沐锦书身旁梳妆桌上的玲珑簪不慎掉落在地,响起一声清脆。
  沐锦书微顿,李尚仪见此,俯身将地上的玲珑簪捡起,亲和道:“是下官叨扰公主梳妆了。”
  沐锦书从她手里接过玲珑簪,指尖轻抚簪尖,淡淡回道:“无妨。”
  李尚仪顿了一下,接着道:“下官还替皇后娘娘送了些话来,昨儿下公主病着,恐是还不知。”
  “北疆匈奴战退,已安定多时,不久后二皇子将班师回朝,公主素来与二皇子亲近,娘娘叫下官说来给公主殿下高兴高兴。”
  听言,沐锦书心间一紧,抬眸看向李尚书,顿时便怔在原地,随之而来的便是指尖的痛意。
  李尚仪忙唤了她一声,沐锦书低下首,簪尖划伤她的指腹,渗出嫣红的血珠。
  对她而言,这个消息并非能高兴起来,反而五味杂陈。
  旁的侍女皆有一惊,李尚仪连忙拿过玲珑簪,用手帕擦拭她指尖血珠,“公主你这是......?”
  沐锦书回过神来,将那波澜不定的心绪压下去,试着淡笑道:“心里欢喜,便有些失神了,二皇兄回京是件好事,皇后娘娘惦念他许久了。”
  李尚仪见她微笑,顿了一下,缓缓放下心间疑惑,关怀道:“欢喜归欢喜,公主处处要小心些啊,莫伤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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