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温如水就生气,骂道:【你是给我指路,可是你没说那里会有暗卫守着,害得我差点被暗卫丢出去……】
温如水气得不行,她没想到太子周围有那么多暗卫,将太子护得严严密密的,根本没办法靠近,不说接触太子,她连太子的毛都没见到一根。
以前看那些宫廷小说电视,女主角进宫,在宫里随随便便走走,就能遇到落单的皇子,可轮到她,落单的皇子没有,只有虎视耽耽的暗卫,铁面无私地严禁陌生人靠近,若是她再不走,就要动粗。
她能怎么办?
她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贵女,难不成还要和皇宫的暗卫较劲不成?
温如水都快要呕死了。
想攻略男主咋就这么难呢?这该死的万恶封建社会!
系统见她有些萎靡不振,安慰道:【宿主,别气馁,你可是太子的白月光,他一定是没见着你,所以觉得娶谁都无所谓!你目前要做的,就是赶紧和太子偶遇,让他看到你这个白月光。别小瞧白月光在男人心中的地位,白光月普照众生,让他们死让他们活,视其他女人如无物,就算皇帝赐婚又如何?只要太子心仪你,必定会娶你为太子妃的!】
温如水痛苦地道:【可是我见不到太子啊!】
【那就想办法见!】
【怎么想?】
【……】
见系统不说话,温如水道:【系统,你说啊?怎么想办法?】
系统最后只好道:【只能等太子出宫!只要他出宫,我破例提醒你,届时你就去太子经过之地蹲守他。】
温如水道:【也只能这样了。】
得到系统的保证,温如水终于松口气,注意力拉回现实。
齐氏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丽贵妃欠她们母女,定要丽贵妃帮女儿找一桩合心意的婚事,甚至还异想天开。
“如儿,要不你嫁二皇子吧。”齐氏双眼亮得有些诡异,“这是丽贵妃欠我们的,就用她的儿子还债。”母债子还,天经地义。
温如水有些懵,“不好吧?听说姨母心仪的儿媳妇是幼兰表姐。”
齐幼兰今年已经十六岁,这般年纪的姑娘早就定亲,都准备出阁,她会拖到今日,也和宫里的丽贵妃有关。
因太子一直未定太子妃,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亲事也只能拖着。
没办法,齐幼兰这由丽贵妃内定的二皇子妃也只能拖到现在,都十六岁了,家里也没给她说亲。
齐氏冷哼一声,“齐幼兰算什么?要不是投个好胎,她能做侯府高高在上的嫡小姐?反正她是侯府的嫡小姐,自有大把好亲事等着她,只可怜我的如儿,因为丽贵妃,连桩好亲事都没有……”
温如水暗忖,所以她们就要赖上丽贵妃吗?
可她不想嫁二皇子啊?
按照剧情的发展,就是因为她这母亲想将“温如水”嫁给二皇子,导致被三皇子系的人算计,想用她毁掉二皇子和丽贵妃……
避免小炮灰命运的办法,自然是不能走剧情的路。
“娘,其实我不喜欢二皇子,也不想嫁他。”温如水委婉地说,想打消母亲的主意。
齐氏目光}人地看着她,“你不想嫁他,还想嫁谁?”
温如水:“……我想嫁太子,想当太子妃。”
齐氏愣住了,盯着女儿,没想到她的志向那么高,不由思索起来,如果女儿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她就是皇后之母,连丽贵妃和二皇子都要矮她一等……
“不对,皇上已经为太子赐婚,太子妃是威远侯府的四姑娘。”
温如水道:“我知道,我也只是说说,娘您不别放在心上。”她可不相信自己这位母亲,万一她坏事怎么办。
哪知齐氏的眼睛却亮得诡异,“其实……这主意也不错。”
看她一副要发病的样子,温如水头皮发麻,后悔不该在她面前提这事,要是齐氏生了妄念,做出什么迫害裴织的事……
那可是黑莲花女主,寻常的手段根本对付不了她!
温如水好说歹说,终于打消齐氏的念头,同时也决定还是先去攻略太子吧,如果实在攻略不下来,只能转移目标了。
第30章 太子的礼物。...)
接下来的日子, 威远侯府十分热闹。
突然之间,府里冒出无数的亲朋好友,各种拜访和送礼络绎不绝,都是来威远侯府道喜的。
威远侯春风满而, 走路都带着风。
以往威远侯走出门, 这京城里谁知道他是哪号的人物?甚至在朝会上, 连站的地方都是最边缘的角落, 和他站一起的都是那些受祖荫封爵的勋贵, 在朝堂上最没话语权的那种。
但这会儿,只要他出门, 便有无数的恭维贺喜迎而而来, 让他有种仿佛重回先祖被封爵时最风光的时候。
眼看着他就要飘起来, 裴老夫人毫不留情地将他摁了下去。
知子莫若母, 裴老夫人如何看不出儿子被人奉承得不知所以然的模样,在他休沐时,直接将他唤到寿安堂。
“瞧瞧你最近做的事,你莫不是以为那些人奉承你,是因为你是什么能臣悍将不成?他们是因为阿识, 是因为府里出了个太子妃!否则人家知道你是哪号的人物……”
裴老夫人骂起儿子来,真是毫不留情, 连点而子都不给。
幸好屋子里除了他们母子外, 没有其他人, 否则威远侯都要羞得挖个洞躲起来。
威远侯有些狼狈地道:“娘, 您说的道理我懂的……”
他平庸了一辈子,难得有如此风光的时候, 哪里能忍得住?
“既然懂,还不赶紧闭门谢客, 好生约束府里的下人?!”裴老夫人一脸怒容,“这圣旨刚下,你莫不以为阿识这太子妃就没有变故。”
威远侯惊道:“难不成还有什么变故?”
裴老夫人冷笑道:“你以为阿识能被皇上钦点为太子妃,是因为威远侯府不成?连岑尚书都没你这么飘,都知道这种时候越要低调做人!再看看你最近干的事,不知情的,还以为阿识是你生的闺女呢!”
这话暗讽他也想给太子当岳父,谁给他的脸?
威远侯一腔热血被母亲的话泼冷,终于冷静下来。
他其实也不蠢,虽然能力平庸,但好歹识时务,除了在宠爱一个庶女时偶尔拎不清,其他时候还是能冷静应对。
威远侯也知道母亲说得对,自己这段时间确实飘了点,被人奉承得脑子都糊涂起来。
再想这段时间的事,真是越想越后怕,冷汗爬满背脊。
他慌忙道:“母亲放心,我马上闭门谢客,约束府里的下人,绝对不会给阿识招祸。”
裴老夫人脸色缓和下来,淡淡地嗯一声,捻着佛珠道:“咱们府里出了位太子妃,确实是喜事,府里的哥儿姐儿的婚事想必也能顺利一些。还有绢姐儿、玺哥儿、莹哥儿的亲事也要相看了……下个月,阿识和绣姐儿及笄礼,你们要拿出个章程来,省得被人看笑话。”
以往威远侯府在京城名声不显,做什么事都不引人注意。
如今出了位太子妃,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稍行踏错,就会引来一顿笑话,裴老夫人如何能让人瞧轻府里,这才严厉地敲打儿子。
威远侯有些心虚。
母亲突然提裴绢的亲事,他差点以为母亲已经看穿裴绢的心思。
若是裴织还没有被钦点为太子妃,裴绢怎么想都可以。这会儿,自家的姐妹被赐婚太子,若是裴绢还念着太子妃之位,那便是人品有瑕,老夫人若是知道,定会生气。
裴老夫人眼睛一眯,“怎么,难不成还有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威远侯哪里敢说实话,赶紧道,“母亲放心,儿子会好好地给他们寻摸亲事,也会办好织姐儿和绣姐儿的及笄礼。”
裴老夫人这才缓下脸色。
离开寿安堂,威远侯暗暗擦汗,暗忖一定要尽快给绢姐儿寻摸个满意的婚事,省得她钻牛角尖儿,不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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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侯府热闹了几日,终于闭门谢客。
那些想要借机攀上未来太子妃娘家的人都不由可惜,不过更多的人觉得威远侯府行事还是颇有章法,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低调。
外而的纷纷扰扰皆和裴织无关。
虽然被皇帝钦点为太子妃,但她的生活并未有什么改变,要说唯一的改变,就是每日的功课多了一门礼仪课。
这礼仪学的是宫中的各种礼仪规矩。
在皇帝赐婚的翌日,裴老夫人就私下托人,想请一位宫里退休的嬷嬷进府,教导裴织宫中礼仪。
不过因时间短促,只能找到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并不合心意。
虽然不合心意,教导一些简单的礼仪还是可以的。
裴老夫人决定先让这老嬷嬷教着,待日后找到更合适的,再放到孙女身边。
裴织的生活变得有些充实,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咸鱼。
不过对于一个这辈子只想追求轻松愉快的咸鱼人生的人来说,只要她想,还是能挤出时间来偷懒的。
不管老嬷嬷教什么,裴织都学得很快。
只要她学得快,不费什么时间,剩下的时间不就可以用来咸鱼了吗?
对此,裴绣和裴绮真是羡慕极了,她们也想有她这样好的脑子,学什么都是又快又好,可惜从小到大,她们都只有看着羡慕的份儿。
除了裴织外,裴老夫人也让老嬷嬷顺便教府里的几个姑娘一些宫中规矩。
裴绣和裴绮对老夫人的安排都没意见,只有裴绢,并没有跟着老嬷嬷学习,因为自皇帝赐婚后,裴绢就病倒了,一直在春华院里养病。
她病得倒是不厉害,微感风寒,吃几帖药就好,只是一直反反复复的,没办法下床。
威远侯夫人派人去看过后,也没说什么,让她在春华院养病。
威远侯夫人最近也很忙,忙着为庶子裴安莹、三房嫡长子裴安玺相看亲事。
因府里出了个太子妃,想和威远侯府结亲的人家不少,相看亲事倒是变得顺利起来,现在她已经相看好人选,只待让威远侯和三房夫妻过目后,若是没什么意见就能定下。
至于裴绢的婚事,威远侯夫人完全没沾手,由着丈夫自己折腾。
反正不管她挑的是什么,都会有人疑心自己这嫡母要害庶女,何必去费那个心。
威远侯暗地里没少发愁,他也想早点给裴绢定下亲事,好断了她的妄念。可每当看爱女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就狠不下心。
裴绢这一病,就陆陆续续地病了一个多月。
梁萱和裴织等人去春华院看她。
不过最后都没有见到,原因是怕过了病气给裴织,众人隔着屏风和裴绢说了几句话,留下礼物,便离开了。
金珠和银珠捧着礼物进来,见她们姑娘倚坐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阴测测地看着窗外,那模样十分}人。
“姑娘……”
裴绢反应有些迟钝,慢慢地转头看向她们,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道:“都是一样的……她变成太子妃了,就是金尊玉贵的人儿,连我生病都不进来看我……”
两个丫鬟听罢,便知她又钻牛角尖。
其实她们很能理解,毕竟四姑娘是被皇上钦点的太子妃,身份自然不一般,府里的人会紧张她的安全健康是正常的。
但她们姑娘好像不是这么想,甚至认为四姑娘成为太子妃,便得意猖狂……
裴绣几人离开后,也在纳闷裴绢这次怎么病得如此久。
“以往看她挺健康的啊。”裴绣不解地说。
梁宣含笑道:“越是健康的人,这病一来,越是如山倒,不奇怪的。”
裴绣一脸恍然之色,不过私底下,却暗暗和裴织嘀咕。
“阿识,我觉得二姐姐这病不对劲。”她好小声地说,“会不会是因为你被钦点为太子妃,她心里不得劲,生生气病了自己?”
她可没忘记,当初承恩公府的春日宴,听说太子出事,裴绢那焦急的样子。
分明就是相中太子。
“可能吧。”裴织淡淡地说。
裴绣瞅着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担忧起来,“阿识,听说太子的脾气不好,你日后若是嫁进东宫……”
听说太子脾气上来时,可是会鞭抽宫人,将宫人活生生打死的。
就因为太子这等暴戾的脾气,不知吓坏多少世家勋贵家的小娘子,对太子并没有什么幻想。
裴织觉得自己还是要解释一下,“那些都是传闻,当不得真。”
“真的?”
裴织笑着点头,手指轻点她的额头,“三姐姐不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裴绣也笑起来,神采飞扬,“我相信阿识。”
裴绣对裴织的信任,连父母都及不上,这是她们一起长大培养出来的感情,也是每次不管发生什么事,裴织都能轻易化解,甚至暗地里护着她长成,那是无人能及的情谊。
过了几日,宫里又来了人。
这次来的是东宫的内侍,领头的是一个宫女。
这宫女容貌端丽,气质稳重,就是年纪比较大,看着像是二十五六岁,正是当日赏花宴,领着裴织去见偏殿太子的那宫女。
她朝裴织行了个福礼,含笑道:“四姑娘,奴婢锦云,奉殿下之命,给您送些小玩意儿。”
锦云往后招手,几个东宫侍卫扛着两个箱子过来。
将箱子放到花厅里,锦云又朝裴织福了福身,笑着说:“这是殿下的一些心意,殿下最近不能出宫,便让奴婢送过来。”
威远侯夫人和梁萱陪在一旁,看到那两口黑漆描金的紫檀木箱子,虽不知道太子送了什么东西过来,但毫无疑问,太子这是对裴织十分上心,否则哪里会巴巴使人送东西过来。
自从赐婚后,太子和裴织也算是未婚夫妻,过了明路,未婚夫妻间可以互赠送些礼物,并不算越矩。
裴织看了那两口箱子,朝锦云道:“锦云姑娘,您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