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很珍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日夜里,阿瑶生产了。
李淮修不进产房,他知道自己在那反而碍事。
男人只在殿外守着,现在刚过子时,宫里的灯笼照亮了半边天,他的影子叫灯笼拉的长长的。
宫里的天是四方的,李淮修以往注意不到,现在倒是看得很清楚。
他手里握着枚玉佩,一下一下地握。
殿里有宫人们急匆匆的脚步声,柳嬷嬷大声地说着什么,还有阿瑶仿佛很痛苦的低吟。
李淮修呼了口气,他闻到细微的血腥气,莫名地觉得空气稀薄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房里传来啼哭声,众人急促的脚步变得平稳,殿里殿外进进出出的。
李淮修像是个局外人。
一旁有个小太监,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站在一旁的天子。
太监说大喜,娘娘诞下龙凤祥瑞。
李淮修握着玉佩的手松开,他点点头,面色沉静,叫人看赏。
宫人们面上俱都喜气洋洋,李淮修进了产房,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阿瑶无声无息地躺在高床上,面色惨白,与一旁喜气洋洋的场景仿佛是两个世界。
这仿佛也是个局外人。
李淮修坐在她身边,拨了拨她面上的发丝,很安静地听着她的呼吸。
男人这样听了一会,终于确定她很好地活着,于是有种灵魂回归躯体的感觉。
过了许久,柳嬷嬷抱着小孩叫他看。
李淮修这才回过神来,他握了握阿瑶的手腕,发觉自己背后汗津津的。
柳嬷嬷眼眶都是红的,语气却是喜悦的,柔声道:“主子看,小主子,是不是同娘娘一个样?生得多漂亮啊。”
李淮修下意识嗯了一声,他接着侧头看了一眼,面色也慢慢柔和起来。
男人听见自己放得很轻的声音,他说是的,和我的宝贝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