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跑。
只是没来得及踏出一步,就又被男人拉了回来。
方才的戾气被一声“添添哥哥”冲刷得一干二净。
许贺添眼底漾着笑意,唇角彻底拉开。
男人眉尾扬了扬,故意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没听清。”
“再叫一遍。”
“……”
……傻子才会真的再叫一遍。
司禾捂了捂发烫的耳垂,神色羞赧地用力甩开他的手,含糊道,“没叫什么,你听错了!”
说完便啪嗒着脚丫小跑了出去。
许贺添倒也就放她走了。
男人懒懒掀起眼皮,看了眼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轻笑了声。
-
今晚还没开始正式录制,嘉宾都到了之后,江佑臣就立刻把大家召集起来讲第二天录制的注意事项,完了之后又是各部门之间的相互协商。
因此一直到晚上大家都回房间休息了,丁汉伟都没寻得机会来找司禾单独搭话。
《离婚》订的别墅一共有三层,每层各有两个房间。
本着尊敬前辈的原则,那对中年夫妻住了一层。黄芝芝那对住了二层,司禾和许贺添上了三层。
司禾进了房间,放下行李就去洗澡了。
这几天刚好是她大姨妈快来的日子,今天拍了哭戏又情绪起伏巨大,起得早又没吃饭。她现下是明显感觉有些头晕脑胀,小腹也下坠似的疼。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她开了暖气。
刚用热水壶烧起热水,想打电话让叶子送点红糖上来,门就被敲响了。
司禾心里下意识一沉。
……不会是丁汉伟吧。
司禾咬了咬下唇,迟疑了会儿。
踮着脚尖小心翼翼走过去,胸口提着一口气,透过猫眼往外看。
……紧绷的肩膀霎时放了下来。
司禾打开门,眨了眨眼:“你怎么过来了。”
许贺添应该也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带着薄荷海盐味的水汽从额角滑下,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滚进突出蜿蜒的锁骨。
男人穿着的是那套黑色丝绸睡衣。衣服面料润滑,妥帖修饰着他优越至极的宽肩细腰长腿。
……有点斯文败类那味儿了。
许贺添神情算不上好,嘴角向下淡扯着,侧脸肌肉鼓起弧度很是明显。
司禾开门后,他没有回答司禾的问题,而是直接掀起眼皮,越过司禾头顶往房间里看去。
司禾没懂他什么意思,也顺着他视线,侧过身往里看。
许贺添也丝毫不避嫌,直接就进了房间关上门。
男人眉头紧锁着,从入门的地方、卫生间、床头再到阳台仔仔细细地挨着挨着检查,必要的时候还打开手机电筒照。
司禾亦步亦趋跟着他。
巡视了一圈无异常后,他才微微放下心来。
紧锁的眉头也松了下来,他往房间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身叮嘱司禾:“晚上记得锁门,有事给我打电话。”
“……”
司禾眼珠转了转,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嘟囔道,“别把我当成小孩子似的。”
“不是小孩子?”
许贺添抬眉敛目,抿着唇轻笑了声,一字一顿缓慢道,“禾苗妹妹?”
“……”
司禾头皮又开始麻了。
求您别说了。
……再说她能再抠出栋别墅出来。
许贺添倒也没想继续逗她了。
他抬脚往房门走去。
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丁汉伟穿着背心短裤在门口探头探脑。
“……”
……看来还走不了了。
见是许贺添开的门,丁汉伟是着实惊了一下。
他禁不住往后跳了一步,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他晃着头上下左右看了圈,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不是司老师房间吗?我走错——”
还没说完,就看见房间里闪过司禾的身影。
“……”
许贺添眉眼瞬间耷拉下来,冷冷地挑眉道,“所以?”
丁汉伟吞了吞口水。
他其实并不敢太惹到许贺添。
那天在微信群里的发言和今天的嘴贱已经被黄芝芝和经纪人轮番批/斗了好几次了。
毕竟娱乐圈里谁不知道这位爷的背景极其强大。只要这位爷想,可能第二天他怎么被迫退圈的都不知道。
骑虎难下。
丁汉伟憋了下,才讪讪道:“所以我是打扰到你们了吗?”
许贺添手臂搭上实木门,手指有下没下的轻轻敲击着。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黑色丝绸睡衣的第一颗扣子,扯了扯领子,垂眸淡道:“嘴不要眼睛也不要了?”
“知道还问?”
“……”
活生生把丁汉伟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
-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司禾盘着腿靠在床头柜上,用被窝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转来转去。
她眨了下眼,望向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
许贺添懒散地靠在沙发上,黑发已经完全干了,有些凌乱地软软搭在前额。
男人长腿交叠着,膝盖上摊着一本他随手在书架上拿的杂志,慢条斯理地翻看着。
司禾抿抿唇,清了清嗓子,小声喊道:“许贺添。”
“嗯?”
“你还要在那儿坐多久啊?”
刚丁汉伟走了之后,许贺添也关上了房门,退了回来。
司禾大概明白他意思。怎么也得在房间里待会儿,做做样子,等丁汉伟不关注这边了他再走。
……但他已经坐那儿看了五本杂志了。
司禾正想继续问他什么时候走。
男人头都没抬,手还在不急不缓地翻动杂志,薄唇缓慢翕动道:“你在期待什么。”
“……”
司禾额角抽了一抽,“我——”
她正想起身,小腹倏地一股热流涌下。
操。
……不是吧。
司禾僵着脖子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白色床单上的一片红。
霎时被钉在原地。
见司禾突然顿住话头,许贺添抬眸望过来。
男人皱了皱眉,放下杂志走过来:“怎么了?”
“……”
还好她算着日子备了有姨妈巾。
司禾沉默了下,迅速跳下床去厕所。
从厕所出来后,“我去换床单。”
许贺添把她拉回来,朝沙发扬了扬下巴,不容置疑道,“过去坐着。”
男人动作果然是快,几下就把干净床单和被套换上了。
换完后,许贺添没歇着直接往外走。
司禾从沙发上半撑起身,随意问了句:“你去哪儿?”
“去帮你要红糖。”
许贺添转身,扯了下嘴角,意味深长道,“不走。”
“……”
……倒也没这个意思。
没几分钟,许贺添便拿着红糖回来了。
刚刚司禾烧的有热水,倒是很方便就能泡着喝了。
司禾乖乖地喝了两杯红糖水,便去洗漱上床了。
-
许贺添还就真的没走。
两人似乎都很默契地没提“是不是该走了”这件事。
司禾侧着身子窝进被子里,抿了抿唇,把头大半都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期格外的脆弱。
不能否认。
她今晚。
其实真的还挺希望许贺添能留下的。
“咔哒”。
玄关处传来锁的轻响。
许贺添在锁门。
“哒哒哒”。
拖鞋轻轻摩擦过毛地毯的声音。
许贺添走过来了。
“啪”。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许贺添关灯了。
身旁床一沉。
许贺添上床了。
或许是男人的习惯。
许贺添倾身过来,从身后搂住司禾,宽大又温热的手掌伸过来,抚在司禾小腹,顺时针缓慢揉动着。
清澈的薄荷须后水味从司禾耳廓处包裹过来,男人挺直鼻梁微凉,轻轻地抵在司禾耳垂,温热且规律的吐息轻柔打在她侧脸。
司禾呼吸倏地一屏。
“别多想,”许贺添短促的一声笑,气息打在司禾耳侧,声量放得极轻,“乖,快睡觉。”
“……”
司禾脸颊一烫。
还好关了灯看不见,她还能嘴硬一下,嗫嚅道,“谁多想了。”
顿了下,司禾又抿抿唇喊道:“许贺添。”
“嗯?”
“你能不能别老开玩笑。”
比如“没有白月光,一直都只有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什么的。
……她很容易当真的。
许贺添轻声问:“什么?”
司禾迟疑了下,到底没能说实话。
她便打算随意地用开玩笑的语气含糊过去:“就那天啊,那天在公司会议室,你突然说什么‘又想亲你’,多吓人啊。”
许贺添久久没再回复。
司禾想着他应该是睡着了。
于是她也就没再问下去了,闭上眼也开始酝酿睡意。
“没有开玩笑。”
不知过了多久,司禾听到身后男人突然低低道,“我对你从不开玩笑。”
司禾心跳猛得停了半拍。
“我那天——”
许贺添挪动了下睡姿,更加紧密地从身后贴上来。
耳垂边一道极为明显的吞咽声后。
男人薄唇又往前贴近了些,把声量一字一顿压低,直至话尾成了足以将人蛊惑至自投罗网的气音,“是真的想亲你。”
作者有话说:
酥也在此宣誓保证:真的要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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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加更了吧(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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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咬人
“……”
……其实就连这句话, 司禾也不太能完全确定。
许贺添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什么。
但必须承认的是。
这一次。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让人心悸。
身后男人肩宽体阔,只是从背后搂着也像是要把司禾融进他身体里。
许贺添体温很高, 温热的气息从四肢百骸覆盖、浸润、再弥漫。
茉莉花香和薄荷海盐丝丝交融,然后拧成了一根无形的红线。
“哒哒哒”,摧拉枯朽地拨弄。
直到绷断了司禾最后一根神经。
司禾抿了下唇,往后侧了侧脸颊:“要不……”
要不现在补上也行。
许贺添鼻梁仍然抵在司禾耳后,没什么大的动作, 只是呼吸略微加重了些。
闻言, 男人卷着气音轻笑了声。
他缓缓抬起抚在司禾小腹上的手掌,酥氧触感一路若有似无地往上, 最后停留在她侧脸。
然后,两指钳着司禾下巴, 把她侧脸按了回去。
“…………”
司禾:“???”
我他妈……?
“现在不亲。”
许贺添手掌遮盖上司禾眼睫,往下捋, 强制性地让她闭上眼。
一阵衣料的窸窣摩擦声后。
“不然, ”男人附在司禾耳垂边, 咬着字低声提醒道,“血流成河。”
“……”
虽然但是。
……也没说亲了就要做啊。
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赧感渐渐浮上心头。
似乎有种, 把“欲求不满”四个大字彻底坐实的感觉。
司禾微鼓了下脸颊,抿直嘴唇, 没说话了。
她抬手抓住男人手腕把他手甩开,然后身子往前挪了挪,试图和身后的男人拉开一道缝隙。
许贺添似乎早就料到司禾会做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刻,许贺添长手一捞, 又把她更紧地按回了胸膛里。
男人“啧”了声, “跑什么。”
“记住啊, ”许贺添声音里隐约染上些笑意,慢悠悠道,“你欠我两次单独辅导了。”
“……”
关了灯许久,许贺添眼睛渐渐能适应黑暗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皮,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女人那散着热度的红色耳垂上。
他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
司禾其实应该感谢今天有经期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