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带娃读北大——燕扶
时间:2021-08-10 08:52:53

  岳宁点点头。
  余温叹了口气,正色不少,说:“既给了你,就由你安排处置,拿不准我们可以商量,却不用这般征求我的意见,做你想做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可是……”
  只听他又长叹一声,往旁边椅子坐下,摇摇头:“只是啊,我这以后得努力挣钱才行,不然就追不上你的脚步了,唉,压力好大……”说着,还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岳宁:“……你正经一点,我在说正事呢!”
  “我哪里不正经,我很正经啊,你看我正襟危坐……”说着挺直了腰杆,歪头斜看。
  岳宁没忍住抬脚踢了过去,被他闪身站起轻巧躲开,到一边抱起甜甜,一脸挑衅的笑。
  岳宁忍不住翻了白眼:“我是真怀念小南洼的余老师啊,怎么就——”嫌弃地白眼三连。
  余温给甜甜穿着外套,戴上帽子手套,回头严肃:“他变成今天这般模样,岳宁同志可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岳同志这就烦了,往后几十年可怎么过?”
  岳宁还没说话,一直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甜甜幽幽说了句:“凑合过呗。”
  两人愣了下,低头就看到小丫头噘着嘴,满脸写着嫌弃和“真是够了”。
  一时没忍住,对视一下,笑了出来。
  “晚上不是说吃火锅吗,你们能不能快点,磨磨唧唧的,饿死了……”公主发飙。
  “好好好。”
  两人赶紧穿好外套,一前一后下楼。
  刚出单元门,正好遇到一楼的阿姨出来扔垃圾回来,几人对了脸,阿姨先是不自然愣了下,而后竟不好意思笑了笑:“哟,出门啊。”
  算是个常用的招呼语。
  但已经很不寻常了。
  这阿姨是个直肠子炮筒脾气,有什么心事都放大写在脸上。之前谣言最盛的时候,岳宁偶尔过来,阿姨从来都是冷眉冷眼,后来更是连从小看着长大的余温都不理了,不仅如此,还让家里孩子们也不跟余温说话,生怕沾染上“破鞋”气和不正之风。
  余温中午回来,就跟胡叔报告了成果,胡叔给力,把两个人的喜事满大院里传了个遍,又不经意地渲染了下余温多么多么优秀,被特别录取这样的话,再加上之前很多人对岳宁的偏见都是来源于余清,人都是慕强的,这么一对比,态度也就自然不同。
  且不论人家以前关系如何,女方带娃,但修成正果,之前的过程就是男未婚女未嫁的正常恋爱,又都这么优秀,以后保不齐求到人家门上,这关系自然得想法子缓和下来。
  街坊多年,她算长辈,主动说话,余温便回了两句,岳宁只是客套笑笑,没有说话。
  本以为就这么擦身过去,两人出了楼,阿姨却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袋子,还有些忐忑,脸上笑得牵强:“那个,我看这姑娘应该比我孙女小个两三岁吧?”
  余温点点头,“对,是比莹莹小两岁。”
  她看余温似乎真的没有介意以前的事,松了口气,却为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加不好意思,好在她是个爽利性子,别扭几秒过去,便又恢复正常作风。
  她递过袋子:“我啊,夏天时候给孙女做的棉鞋,谁知道这丫头长得太快,到该穿的时候已经穿不上了,我看这姑娘的脚应该合适,正好穿,你看要是不嫌弃就带着吧,我手艺虽然不好,但也能看,孩子们都还挺喜欢的……”
  岳宁看了余温一眼,余温点点头,岳宁接过,拿出看了眼,有两双,鞋子很可爱,绣着各种小动物图案,针脚细密,堪称精致。
  “那谢谢您了。”
  这是岳宁第二次跟她说话,上次是第一次来的时候,这个阿姨还没听到那些传言,还热络地给她指门。
  阿姨看她终于说话,这才真的定了心,笑又爽朗几度:“我啊,买了毛线,打算给莹莹织件坎肩,给姑娘也来一件呗……哎呀,这小姑娘可真好看。”
  岳宁笑着谢过,但拒绝了对方的客套。
  全程礼貌而疏离。
  上了回家的车。
  余温打量岳宁的神色,确认她并没有因此不快,才开口:“我们以后不会住在那儿,所以你不需要——”
  “我没有不高兴。你之前不是说她不是坏人吗,更何况还有这么好看的小鞋子,手真巧,毛衣也想要,不过我还是自己学着织一下吧,花色选择更方便些。”
  岳宁也真是没有不高兴,吃瓜大爷大妈而已,比路人亲近在了地缘上,可能上一辈还珍惜这种缘分,但岳宁不是,她只珍惜志同道合与她为善的人,与血缘与地缘都无关。
  就算她上了余温的船,这些人也与她无关,和路上问路踩鞋的陌生人也就多了句称呼的事儿。
  “那我报名一件毛衣。”余温举手。
  “我想要小熊猫,前面一个,后面一个。”甜甜跟风也举起了手。
  岳宁:“……”
  假装没听到好了。
  作者有话说:
  有三章,完结。
  最后还有个现实篇的小短章,只想看书中故事的可以不用订阅哈~~~
 
 
第56章 哈! [VIP]
  日子就这么过得飞快, 考完最后一科,不日就要放寒假过年了。
  岳宁有些感慨,要说去年是跨年, 那今年可以称得上是跨世纪了。临近年关的两个月,可以说是发生了太多事。
  她准备期末考薅掉的几大把头发不提,和大姐商定了校园连锁计划,也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店面已经选好了四家, 两家已经在安排装修, 各种手续也很顺利。冬天天冷,装修缓慢, 好在隔着一个寒假,她们准备时间紧张但又很充足。
  原本主要经营的是文具与书本, 兼带着卖点杂货,岳宁在原本的基础上, 又加了些品类, 类似书店版的超市。店面选址也很考究, 能选在学校里最好,不然就是在正对校门的地方, 反正是地方好找又显眼,东西全又便宜, 保证来了一次下次还想。
  说来有趣的是,一个大学生一个准大学生凑一起想了几十个吉祥如意的名字,最后抓阄定了一个大姐随口说的老干妈味的“大姐杂货”,倒也有点意思。
  所以注册的时候, 岳宁直接找人设计了这四个字的变形体, 堆出一个喜庆Q版的logo。
  店铺的装修, 岳宁也本着简单的原则,店面选的都不算大,但都方方正正的,内里的摆设也是简单大方,尽量多的展示,才能勾起人的购买欲,这是现在各种柜台商店和百货公司都欠缺的。
  趁着年前的时间,大姐来回了几趟,存满了家里的仓库。其实她从来没想过搞这么大,出去练摊也只是因为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得很,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喜欢学校那种到处都是新鲜面孔的地方。
  可是,那日岳宁找她商量这事儿的时候,她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事后有些迟疑,但既然已经答应,索性就折腾吧,反正自己女儿也不在,那个人也与自己无关了,孑然一身,也不怕折腾。
  她主管采购,临近年关,年货紧俏,但日用这些东西销路就靠后不少,又年终考核,因此,像她这种能大量采购的客户,可以拿到一年中最优惠的价儿。
  有房客退租回老家,她索性房子也不租了,又开了两间库房,大手笔的模样倒是吓到了向来喜欢□□的岳宁同志。
  她倒是振振有词:“不是说要干票大的吗?姐说陪你,又不是闹着玩的,放心,姐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账上不会走不开的。”
  岳宁:“……”
  行吧,一个两个的谁都上她面前来凡尔赛。
  其间还发生了一件让周围朋友咋舌的大事。
  一直被传绯闻但两个人却总否认并标榜“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余温和岳宁领证结婚了。
  熟悉两个人的朋友:“???”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熟悉的朋友:“!!!”果然!
  不过,既然是修成正果好好过日子的,大家更多的是祝福。
  小院一直没看到合适的,大姐索性做主把他们现在住的小院转给了他们,还给了一个友情价。岳宁很不好意思,大姐却喜笑颜开:“我又不是冲你,我这是为了能时常看闺女,住在一起好,以后啊,小丫头保不齐要给我养老,住得近好照顾。”
  想得也是长远。
  甜甜终于把余老师忽悠回家当爸爸,最近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原本是因为不能要那个爸爸,所以想忽悠回家一个,但是现在,她原本那个爸爸总来找她,和以前跟她抢吃抢喝不同,他现在每次来都给她带这个带那个,还总说些“爸爸一定会做个好人”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像个来做述职报告的下属一样,她每次看到都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他还是很怕妈妈,每次都不敢久待,不然她真的要被烦死了。她只想跟小敏小路他们玩,一点也不想听他说话。
  这日,她约好了和小敏一起去胡同口买冰糖葫芦,正在门口等,那个唠叨的爸爸又来了,还买了冰糖葫芦。
  看在冰糖葫芦的面子上,她决定忍一忍听他唠叨一会儿。等小敏来了,她就走人。
  王雷最近一直在学做人,越学越觉得自己不是人。别的不说,就是以前和女儿抢吃的这件事上,他就很不是东西。岳宁要再嫁了,他不能做什么,但女儿,他可以尽力弥补。
  虽然女儿为了区分两个爸爸,管余温叫“余爸爸”,管他叫……“王爸爸”。
  王爸爸就王爸爸吧,不好听,但好歹也是爸爸不是?
  他今天休息,一来就看到女儿拖着小脸看着胡同口卖冰糖葫芦的大爷流口水。
  表现的机会?
  当机立断,买了五串。他一串,女儿四串。
  “甜甜啊,爸爸最近工作很累,也没什么时间和精力读书,唉,这大学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考上,也许这辈子就考不上了,早些年爸爸是大错特错,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但你还小,还来得及……”
  又是那套孩子要争气的理论,甜甜表示自己已经能背下来了。
  但小丫头满心都在冰糖葫芦上,也懒得跟他理论。
  胡同口却冲来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还伴随着一声怒喝:“王雷!你个龟孙子!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你在这儿干嘛,你来这儿干嘛!诱拐儿童吗……”
  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已经走到近前,拎起棉袄就要打架。
  后面乌泱泱追上几个人,扶老携幼的,为首的妇女一脸生无可恋,扶着肚子,不敢近前:“岳勇你够了,快停下,好好说话别动手啊……”
  甜甜一看,也顾不得认人,转身回屋去报信了。
  等岳宁闻声赶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抱在一起,滚成一团,像叠起来的两床厚重棉被。
  好在余温和几个朋友在屋里聚会,都是青壮男子,出来把两人分开。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王雷一脸懵逼,岳勇像昂扬的公鸡,还在跃跃欲前。
  待问清缘由,混乱场面变得有些滑稽。
  岳宁把亲哥拉到一边,解释:“他来看甜甜其实是我默许的,他虽然,”她顿了下,指了指脑子,“这里还不太好使,但人转性了,来看看就来看看吧,也不会看少块肉。”
  岳勇自然不信,使劲瞪着王雷,王雷吓得赶紧告辞。
  得知是一场乌龙,余温的朋友们才松口气,但人家亲戚来了,聚会也不好再继续下去,几人也就趁机告辞离开了。
  进了屋,一阵乱后,岳宁才想起来问:“你们怎么来北京了?为什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几次通电话,你们什么都没说,还搞起了突然袭击,真是的。”
  谁知几人相视一笑,最后还是李桂琴代表发言:“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而且,你和余温结婚,我们怎么都得来看看吧。这小院真不错,”她说着,上前把挂在岳宁大腿上的岳乐乐择下来,“比我们想象中的大一些。”
  “那当然,既然让你们来,就肯定能安排下。但是啊,我这会子有点忙,你们想的那个婚礼啊,是肯定办不了了,你们来了我们也不办——”顿了顿,她笑开了花,“不过,你们来的也是时候,哥,明天开始跟我干活吧。”
  在一边默默整理行李的岳勇:“……”
  为什么有事的总是我?
  老两口不比年轻人理智,能憋住自己感情,他们从看到女儿起,就一直拉着女儿的手,问东问西,问题前后也没有逻辑,仿佛都要问清楚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其实电话里也说了不少,但他们就是问个不停。尤其是岳老爹,岳宁从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他。
  岳宁知道他们为什么来。
  这么大年纪,不远千里,坐着这个年代并不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说到底,不就是想看女儿一眼吗?
  说不感动,是假的。
  余温忙里忙外,安排一家人住宿,不提。
  夜里,床头夜话,两人说起安置老人的事。
  岳宁希望能劝两个老人留下,但老两口饭桌上已经明确表示,过完年开了春,就回小南洼,还要种园子。岳宁觉得,儿女都在外面,只剩两个老人没人照顾不行,然后见面没几个小时,父女俩又开始了熟悉的相处模式,还不到24小时就有点相互嫌弃,仿佛白天拉着手诉亲情的不是他们俩。
  余温倒是比较理解老爷子:“他们在小南洼生活了一辈子,已经熟悉了那种生活模式,突然换到北京来,不管是饮食还是生活习惯,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挑战,你就算是要留下他们,也得慢慢来吧,你这要强硬气的性子,在外面好使,家里不吃这套,你明天啊,跟爸说话的时候收敛收敛吧。”
  岳宁正在算账,计算器上的手顿住,挑眉抬头:“哟,余老师,怎么还教育上了?”
  察觉到媳妇的死亡射线,余温讨好地笑着凑过来:“哎呀,我怎么敢教育您呢,您是我们家的大领导啊!只是啊,老爷子这么远跑来看你,就是为了跟你一起过年,你想想找个也该让着他,而且,刚刚我去给他们送热水的时候,老爷子好像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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