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止一柄剑[综武侠]——阿不不知道
时间:2021-08-10 08:58:31

  “不过,”苏樱想起西门吹雪急急跑去请她过来给江凝紫诊脉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两位即便是神医,也是需要其他人帮忙的。”
  江凝紫见苏樱笑,却不知她在笑什么:“你在笑什么?”
  苏樱拉着江凝紫的手,脸上的笑意更甚:“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说。”
  “什么事?”江凝紫问。
  “你先答应。”苏樱要求。
  江凝紫眨眨眼,最终妥协:“好吧,我答应。”
  苏樱满意地点点头,手指江凝紫的肚子,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做这孩子的义母。”
  孩子?义母?
  江凝紫一下子被苏樱的话弄懵了:“你什么意思?”
  苏樱不答,朗声对站在屋外的西门吹雪道:“西门庄主,这脉象你应该诊出来过了吧。”
  西门吹雪推开门,走到床边蹲下,眼睛粘在江凝紫身上:“你没听错,我们有孩子了。”
  “我们的孩子?”江凝紫的手不受大脑控制得贴在自己的肚子上,诧异道,“你是说,我现在怀了孩子?”
  被西门吹雪挤走的苏樱道:“是的,你怀孕了,月份尚浅还不足一月,西门庄主怕误诊也很正常。”
  她看着满脸通红的江凝紫,摇头道:“怀孕不宜用药,你这高热估计估计要靠自己退了。”
  江凝紫的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心里充满了不真实感。
  听了苏樱的话,她不假思索地应道:“那就不用药。”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来自母亲的温暖,也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该如何做一个母亲。
  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让江凝紫多多少少有些茫然无措。
  西门吹雪的手覆在江凝紫的手背上,和她一起触摸肚子里正在成长的小生命:“不怕,你们有我。”
 
 
第197章 、江南二2
  一层秋雨一层凉,江凝紫静静地躺在床上,入耳是外面连绵不断的雨声。
  她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因为怀孕、高热,还有连日奔波的缘故,她这两日基本上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此时房间内只有江凝紫一个人,西门吹雪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一认知让江凝紫狠狠地松了口气,她不是不想看见西门吹雪,而是她确实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来好好思考最近发生的很多事。
  死在江凝紫面前的人,不知有多少,她对很多人都是没有记忆的。
  说起对人命的漠视,她和公孙兰、邀月等人比起来不逞多让。
  她和她们唯一的区别就是,杀一个人并不是她随性施为,而是一种选择。
  面前是叛军,身后是同伴和百姓,叛军杀还是不杀?
  面前是无牙门人,身后是一群被他们掳劫来的百姓,无牙门这群人杀还是不杀?
  江凝紫从来不后悔杀人,但是公孙兰死在她面前的场景这么多天过去了,仍是历历在目,难以忘记。
  明玉功特有的寒气从邀月的掌中传入公孙兰的身体,她的血液一点一点变冷,体温由暖变冰,整个人呈现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江凝紫发现公孙兰的不对劲就立刻冲了上去,不等她靠近,一旁的怜星就拦住她的去路,与她缠斗。
  怜星的《明玉功》第九层不复刚突破时的生疏,已经愈发的成熟,在江凝紫不想伤及她性命的情况下,想要摆脱她的纠缠并非易事。
  时间不等人,江凝紫刚和怜星交手不足十招,制住公孙兰的邀月便开口道:“停吧。”
  怜星依言停下,江凝紫随之飞到公孙兰身边,触碰到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江凝紫沉默地抱住公孙兰,合上她不愿闭上的眼睛,拂去她眉间挂上的冰霜。
  邀月道:“你若是不痛快,我们可以打一场。”
  她的言语间还有一种即将和江凝紫交手的兴奋。
  江凝紫没理她,背起公孙兰就准备离开。
  邀月拦住她,问道:“你不打算替她报仇?”
  江凝紫垂着头道:“我和她非亲非故,给她报仇的事也不是我来。”
  邀月道:“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死了对你来说多重要的人似的。”
  “不,”江凝紫深吸一口气,“她没那么重要。死在你手里,也算她罪有应得。”
  “可你还是不高兴。”邀月指出事实。
  江凝紫怎么能高兴起来了?她连假装微笑都做不到。
  江凝紫抬起头,看着真的是在认真提问的邀月道:“大宫主,你杀死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不代表我应该鼓掌欢庆。你应该知道的,我把她送来移花宫,就是想留她一命。”
  不过很可惜,命没有留成,甚至还加速了公孙兰的死亡。
  “是我骗了你,”邀月不再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留她性命。”
  江凝紫没有说话,邀月又不是言出必行的正派人士,她对她的话没有多加怀疑就相信,本就有错。
  怜星注意到江凝紫的消沉,走到她面前承认:“不留公孙兰的性命,是我的主意。”
  她伸手摸了摸江凝紫的头,见她没有闪躲,才继续道:“你该知道的,她太过任性,长久的禁闭不会让她幡然醒悟,只会让她学会隐忍,继而爆发出更大的恶。”
  怜星说的这些,江凝紫未必不知道,但是她心中总留存一些幻想,幻想公孙兰可以改变。
  怜星看着江凝紫背上没有声息的公孙兰,柔声劝她:“把她放下吧,你带她走,又能把她葬到那里呢?”
  江凝紫茫然无措地看着怜星:“我不知道。”但是她心里清楚,公孙兰应该是不想待在要了她性命的移花宫的。
  不过怜星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她带走公孙兰也不是个事。
  江凝紫环顾四周,指着包围着绣玉谷的山峰一处道:“我能把她葬在那里吗?”
  江凝紫手指的地方,一眼就能看见移花宫外令人惊叹的花海,江凝紫觉得把公孙兰葬在能让她看到令她惊艳的花海的地方,也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归处。
  邀月和怜星自然应下。
  杀公孙兰这件事,确实是她们辜负了江凝紫的信任,她的这个要求,她们没有拒绝的打算。
  邀月还嫌不够,又重复她之前的承诺:“她不能把公孙氏的剑舞传下去,不是还有你吗?有时间,你尽管来移花宫便是,看上谁我就让谁跟你学。”
  江凝紫冷不丁道:“我若是看上杨柳呢?”
  邀月道:“她想学尽管学。移花宫没有只能学移花宫武功的规矩。”
  江凝紫听后冷笑一声:“那倒是,剑法都被移花宫的人学去了,是不是移花宫的武功又有什么区别?”
  邀月可能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江凝紫心里不痛快,就是想抬杠。
  怜星道:“这自然是你想教谁就教谁,移花宫除了本门武功,不会独占任何武功。”
  她们是看出了江凝紫的性格并不适合经营一个门派,才会提这件事的。
  江凝紫也知道这是她们的好意,只是她现在思绪太乱,无法冷静地思考。
  “再说吧。”江凝紫婉拒了怜星邀请她在移花宫好好歇息的提议,背着公孙兰的尸体去了她刚刚指的山峰。
  *
  思绪回笼,江凝紫发现自己的手正贴在肚子上。
  苏樱告诉她,这个孩子还不足一月,是完全没有感知的。
  但是江凝紫作为一个母亲,却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现在想来,公孙兰被邀月杀死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了,公孙兰成功地成为这个孩子目睹的第一个被杀之人。
  想到这里江凝紫就笑不出来,她根本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公孙兰有这样的孽缘。
  西门吹雪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江凝紫神色复杂的脸。
  江凝紫回来之后,心情就一直都不好,连孩子都没有让她高兴起来。
  西门吹雪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孩子的问题,但是心中的喜悦还是因为她的情绪而变成忐忑。
  而且她这几日基本上都在沉睡,他连询问的机会都没有。
  “饿了吗?”西门吹雪端着被熬成奶白色的鲫鱼汤坐到床边问道。
  鲫鱼汤熬得正是火候,香气疯狂地钻入江凝紫鼻间。
  “饿了。”
  江凝紫的肚子很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西门吹雪用汤勺舀了一勺送到江凝紫嘴边,江凝紫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汤勺,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西门吹雪问。
  江凝紫微微伸头,喝下这一勺汤。
  味道非常鲜,一点都没有鱼的腥气。
  “我、我觉得我可以自己来,”不太习惯这种照顾的江凝紫试图伸手去拿碗和勺。
  西门吹雪微微抬起手,正好是江凝紫不方便够到的地方。
  “我喂你。”他道。
  他说得自然而又肯定,江凝紫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西门吹雪这样照顾她,让她心中有些欢喜。
  不是因为鱼汤,而是他表现出来对她的重视。
  这不是西门吹雪第一次想这样照顾江凝紫,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成功。
  江凝紫的身体向来康健,少数几次受伤,总有人排队等着照顾她,根本不给西门吹雪表现的机会。
  他能这么熟练,也是在脑中模拟过多次江凝紫的拒绝。
  果不其然,她的举动正在他预测的范围内。
  两个人一个情,一个愿,鱼汤很快就见了底。
  两个人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眼中同时浮现一抹遗憾。
  “还要再来一碗吗?”西门吹雪提议。
  很可惜,江凝紫的胃口只有这些,没办法勉强自己再喝一碗。
  西门吹雪放下碗,扶着江凝紫躺下,手搭在她的腕上,诊她现在的情况。
  “高热已经退下,”西门吹雪松了口气,手掌贴着她的额头,感受额头传来的凉意,“你现在需要放宽心,好好休息。”
  西门吹雪向来是默不作声的体贴。
  江凝紫往返移花宫这一路,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不说,他也就没多问。
  在他抽回手的那刻,江凝紫的右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帐,有气无力道:“你知道吗?公孙兰死了。”
  西门吹雪反手握住江凝紫的手,张开五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出了什么事?”
  “邀月杀了她。”江凝紫道。
  “为何?”按理说邀月并不是那种爱好伸张正义的人。
  江凝紫道:“因为移花宫收留的女子中,大概有十几人都是亲人朋友命丧她手的。”
  这些女子或许杀不了公孙兰,不能为自己的亲人朋友报仇,但是邀月可以。
  其实江凝紫心里清楚,邀月和怜星这样说,只是一个借口。
  怜星会出这样的主意,是看出了她对公孙兰的不忍心。
  江凝紫不想对公孙兰下手,但是她们作为外人杀了公孙兰,江凝紫也不好多说什么。
  何必让公孙兰成为江凝紫的束缚呢?
  怜星就是这么想的,她和邀月也是这么做的。
 
 
第198章 、江南二3
  今日的花家格外热闹,所有在外的花家人全部归来,齐聚一堂。
  不为其他,只因今日是花满楼治疗结束的日子。
  十几年时间过去,花家人早就不敢想还有花满楼还有复明的可能,但是这一切却切切实实发生了。
  江凝紫其实并不想去。个人性格原因,她不太喜欢过于热闹喜庆的场合。偏偏花家人都和她有那么一些联系。
  花满楼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在前一天特意去了一趟夏宅。
  此时天清气爽,像是老天也在为花满楼高兴。
  花满楼和江凝紫两个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桌上放着两个白瓷杯,一杯是热水,一杯是清茶。
  只在自己杯中闻到茶香的花满楼问:“你不喜欢喝茶吗?”
  他依稀记得在花家,有仆人把茶端给江凝紫,她也没有提出异议,自然地喝下了。
  以为他专门到访是有什么要事要做的江凝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怀孕了,不喜欢茶水的味道。”
  “你怀孕了?!”刚拿起茶杯的花满楼失手打碎茶杯,黄绿色的茶水洇入他牙白色的外衫。
  江凝紫听见他突然拔高的声音,淡淡道:“你是第一个听见我怀孕是这个反应的人。”
  婉拒了侍女请他换件衣裳的提议,花满楼艰难开口,点出一个事实:“你还未满十九岁。”
  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明白他意思的江凝紫摸了摸肚子,点头道:“他来的确实有些早了,但是又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要他。”
  这孩子的确来的突然,西门吹雪本来打算等她年满二十时候再考虑要孩子的事,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江凝紫不觉得有什么,却见和这事关系不大的花满楼放在桌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虽然江凝紫和花满楼的交谈不是很多,但她也能猜到花满楼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是对着西门吹雪的。
  好吧,这件事西门吹雪也谈不上无辜。
  不过,江凝紫还是很好心地岔开了花满楼的注意:“花公子,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件事的吗?”
  被打断花满楼楞住,继而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按照你们的诊治,明天我就能看见了,我想见你。”
  “见我?”江凝紫笑道,“我不过是参与了你的治疗而已,你的眼睛能看见了就好,不必见我的。”
  这是婉拒的意思。
  花满楼正是因为猜到她会拒绝,才会有此一行,他重复道:“可是在我这里,是一定要见到你的。”
  “见我,也包括见西门吹雪吗?”江凝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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