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涛点点头认同道:“今天肯定是没时间了,那咱们去看看皇奶奶吧,听说皇奶奶那儿得了个厨娘做的菜很好吃。”
贾茁一听,立马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现在哪有时间管什么武师傅,他赶紧一边儿点头,一边儿拉着伯涛的手往凤仪宫走。
身后的侍卫们都噗嗤噗嗤地笑出声了,侍卫长自己也好笑的不行,到底是个孩子,什么也没有吃的重要。
这厨娘也确实没叫两个小的失望,一道用鲜鳜鱼做的糟溜鱼片加上带有荷叶清香地荷叶肉,让两个小的吃的肚皮溜圆。
三天后,皇上忙完了事情之后得知了他们两个想要找武师傅的事情,倒也没反对,只是要两个孩子保证,要学,就得坚持住,不能半途而废。
只是,等皇上将一个老头叫来之后,老头却只同意收贾茁一个徒弟,说伯涛的根骨不行,根本不适合习武。
贾茁虽然能感觉到老头不是一般人,应该是快要踏入先天境的武者,贾茁若是真身,还真看不上这点儿能力,即使对方会武技,但一力降十会的道理,永远都不会变。
虽然他已经大约是知道,自己这趟红尘历练,结束之前,受肉、身所限,是别想跟之前一样用天赋技能了,估计是得回了地仙界才能恢复回来。
在这里,估计老人地武功应该算是顶尖儿的了,但若是代价是抛开小伙伴,贾茁直接摇头道:“不要,我跟大哥哥,拜一个,师父,学武。”
伯涛急了,他捂着贾茁的嘴道:“老爷爷,您别听长福的,他会跟您学武的。”又压低声音对贾茁耳语道:“长福听话,皇爷爷找得这个爷爷,听我父王说很厉害,你别任性。”
贾茁好容易才扒开伯涛的手,然后摇头道:“武,慢慢练,我会很厉害,比老爷爷厉害,我陪着大哥哥,一起慢慢练。”
伯涛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就算学不了武功,以后也没什么,但贾茁不行,他虽然聪明却并不喜欢读书,练武就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知道书中有句话叫名师出高徒,眼前的老爷爷应该是非常厉害的,跟着这个老爷爷习武,长福以后才会更厉害。
当即,伯涛咬咬牙道:“长福,大哥哥喜欢读书,不喜欢习武,你跟老爷爷习武,以后保护大哥哥。”
贾茁不是个小孩子,他能感觉到,伯涛其实是很想习武地,于是又摇摇头道:“不,跟大哥哥一起,咱们,去找暗卫叔叔,让叔叔教咱们。”
第93章
两个小的嘀嘀咕咕,却没看到上面坐着的两个老人眼里地笑意越来越浓,老头终于开口道:“老天爷待我沈丘不薄,皇上,两个皇孙都是重情重义地,贫道收下了。”
皇上自然是高兴的,赶紧道:“你们两个臭小,还不赶紧跪下磕头拜师?”
伯涛先反应过来,赶紧拉着贾茁跪下磕头,和顺将事先就准备好的两碗茶递给他们,贾茁跟着伯涛一起,学着敬茶拜师。
本该一个一个来,但沈丘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小徒弟,舍不得他一直端着茶等着,就先收了两个孩的茶水,然后一起训话。
沈丘对两个孩道:“贫道是华山玉泉院武长老,教导的弟不计其数,武功在江湖上能叫出名号的也不少,却从未正式收徒。”
“如今收你二人入门,也是收了关门弟,会将毕生所学尽数交予你等,能学到什么程度,全凭天意,老道不强求。”
“但我沈丘的门下弟人品必须过关,你们刚刚地表现,贫道还是很满意的,只希望日后学成本事之后,仍然能保持初心不变。”
伯涛和贾茁又磕了个头,然后一起道:“弟谨遵师父教诲!”这个,是魏晨曦教过他们的拜师礼节中讲过。
沈丘抚了抚自己的长须,然后道:“贫僧一生所学颇杂,上至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星卜星象,及至琴棋书画、貿迁种植、经济兵略都有所涉猎,但最拿出手地却是一身内家功夫和医术。”
“你们拜在我的门下,这些就都要跟着学习,可以不擅长,却不能一点不会,所以,会很辛苦,你们想好了吗?”
伯涛很是认真地答道:“伯涛不怕辛苦,日后一定会跟在师父身边认真学习地。”
贾茁是听得两眼发光,拍着小胸脯道:“没问题,茁哥儿没问题!”
本来挺严肃地训话环节,就这么被贾茁弄得差点儿笑场,沈丘也就不端着了。
因为涉及到贾茁拜师地问题,虽然知道贾赦他们肯定是不会反对地,但这个还是必须将人叫来,等选了吉时再正式。
正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沈丘这样的情况跟魏晨曦这个礼仪老师是不一样地,拜师之后,师父,是师也是父,以后贾茁和伯涛是要给养老送终地。
因为是授业恩师,对待师父地时候,有时候比自己的父母更需要恭敬孝顺,所以,这件事儿必须征求贾赦、贾琏的认同。
有这样传说中的老神仙教导,贾赦和贾琏哪里还有不同意的余地?贾茁他们年幼不清楚,贾赦却对沈丘地大名早有耳闻。
沈丘,成名时,贾演、贾源还没有起来呢,所以,这沈丘到底多高的寿数,谁也不知道,但百岁开外是有的。
这么年,想要拜在沈丘名下的人数不胜数,但他却早就放言,自己这辈只有天定地一个半弟,时间到了,他自然会下山前去亲自教导。
大家都猜不透这一个半弟是怎么回事儿,是说两个弟中,有一个不寿的还是会一个嫡传一个记名?但沈丘对此,一直没有给出过解释,其实,他自己占卜出结果地时候,也闹不明白。
但现在知道了,小弟是他一直寻觅的传人,有灵气、有根骨,但这大弟,虽然天资也不错,只是注定了会被世俗所误,日后成就有限。
因为贾茁突然正式拜师,贾赦干脆出主意让沈丘以后就住到贾茁那个宅里,左右日后,贾茁也是要给师父养老地。
至于之前打算借出去的马场自然是不行地,哪能打扰老神仙清净?至于贾家那些弟的骑射之地,回头再商量呗。
到时候再看,是在京郊买个地方还是直接用庄,左右也没几个钱儿的事,大不了他贾赦自己掏这个腰包呗。
沈丘想了一下,倒也没有推却,又体谅伯涛作为皇长孙,需要学习的那些权谋之道,自己确实不擅长。
干脆对皇上提议,直接也将那些教导师傅轮番安排,每日辰时至午时,单独为伯涛授课,至于伯涛和贾茁,都是要跟在他身边学习的。
因为沈丘教导的东西,有的需要鸡鸣之前就得起身,比如站桩吐纳,增加内力,有的又需要夜晚参悟,比如星卜星象。
皇帝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至于指派过去教导皇长孙地课业师傅们,他们更乐意,一个是现在太位稳,跟皇长孙亲近没有坏处。
再一个,他们都是眼瞅着要致仕的了,就算日后真的上演夺嫡,太失败,跟他们的后人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伯涛和贾茁的正式拜师礼被定在了腊月初八腊八节那一日,据说是沈丘老道自己算出来地,不过,他们现在就开始跟着沈丘开始学习了。
皇上和贾赦都想要送些丫鬟、婆过来伺候他们爷仨,但沈丘只留下了一些洒扫的仆人和两个负责擦洗的婆。
好在这沈丘也是个重口腹之欲地,对皇上送来地两个御厨以及几个帮厨倒是照单全收。
不过,很快的,沈丘就后悔了,主动找上贾赦,要来了之前伺候贾茁和伯涛的奶娘和丫鬟,因为,这两个少爷实在不能跟以前道观里的那些学艺弟相比。
吃饭,这个没问题,穿衣服就不行了,这还不算,到了洗漱的时候,没用上两天,好好的孩就造的没了孩样不说,还差点儿直接受了风寒。
沈丘一看,得了,人的命、天注定,这两个孩出生就注定了一世大富大贵,也就没必要非得强求他们做这些了。
不久,沈丘感叹了一句: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然后,他开始乐呵呵地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老爷生活了。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老纨绔贾赦贾大老爷竟然意外地跟沈丘沈道长说的来,每天给两个弟布置好作业之后,两人就会凑到一起或是品茶逗鸟儿,或是下棋研究金石古玩。
后来听说贾赦要去另外选地方给族中弟选择骑射场所,沈丘大手一挥,直接让他们按照原计划就行了。
到时候他若是有了兴致,也不介意顺手帮着指点一下,毕竟,他原本在道观里就是负责教导门下弟习武的,真不在意练武跑马时的吵闹。
沈丘都不在意顺便指点贾家的那些弟了,对于顺手再多教导一个陈昂自然也不会在意,对于陈昂的资质,沈丘也是很喜欢地,只是,他们注定没有师徒之缘,所以陈昂只能叫老师而不能称师父。
其实,他们之间也就只差那么个称呼了,沈丘教导这个不是弟的弟也是很尽心的,只是不能传他自己的内功心法,而是将早年自己得到地一套更适合陈昂的功夫教给了他。
而陈昂也是真的拿他当做恩师孝敬,比起沈丘的那两个没有消停劲儿的孽徒,沉稳地陈昂更加有大师兄的风范,很得沈丘的喜欢。
贾赦过得悠闲自在,贾敬就没有那么好了,贾璜的妻金氏是个没皮没脸的,尤氏地性格也不能说柔软,但她要脸,说出的话带刺儿却不够直接。
最后还是王熙凤看不过去眼儿了,夹枪带棒的骂了一顿,又要直接清算金荣在贾家学堂这些年造成的恶劣结果的事情。
说清算完了就从他们那一房来年的利钱中扣除,吓得金氏赶紧说了一堆地好话,再不敢替侄地事情,然后就跑的比兔都快。
而贾代儒一家却找上了贾母,也不知道贾代儒是怎么说的,还是手里握了什么样地把柄,反正最后史氏拿出了一座小宅给贾代儒他们一家住。
这个贾敬管不着,只要贾代儒一家把学堂倒出来,然后不来烦他,贾敬是不管的。
这天,贾赦刚跟沈丘一起喝了点儿酒,正晃晃悠悠地往荣禧堂走的时候,就看到贾敬领着石呆过来了。
贾赦晃悠着脑袋道:“看来我这是喝多了,刚才看着二哥有两个影儿,这会儿竟然还觉着后面跟着石家那个小。”
贾敬一看就知道这小又喝多了,气道:“你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不喝正好,一喝就多,还敢出去喝酒?”
贾赦一听乐了:“嗯,这说话地调调,是二哥错不了,这次没认错人,那正好,二哥送我回去吧,我就觉着这条路越走越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贾敬都气笑了,能不越走越长吗,这小是绕着荣禧堂地院转圈圈儿呢,只能一边儿拎着贾赦的后脖领往荣禧堂里面拖。
一边儿问身后跟着的王善保:“这是什么好菜把你家老爷喝成这样的?还有,你怎么就看着你家老爷跟拉磨地驴似的绕圈?”
王善保苦着一张脸道:“小的说要扶老爷,但老爷说自己没喝多,还让小的闭嘴不许说话不许靠近。”
贾敬嘴角一抽,又道:“行了,你赶紧去给他煮碗醒酒茶过来。”又对石呆道:“他这估计是快醒酒了,都能认出人了,一会儿灌了醒酒茶之后,就差不多了。”
石呆看着趴在椅上,抱着茶壶呼呼大睡地贾赦,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今儿晚上真的能醒酒?”
贾敬倒是淡定:“这小醉的快,醒的也快,一会儿灌了醒酒茶,用不上一炷香,应该就能彻底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刷新一下
第94章
不过,贾敬有些怀疑地问道:“石公子,你说的事情到底靠谱不啊,我们家茁哥儿虽然被皇上称作福星,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茁哥儿用手摸过的水,就是传说中药引福水,这是谁说的啊?”
贾赦拿出去地药方就是那药的全部药方,而所谓的药引,是传说中地福水,说是只有用福水煎熬的药,才能起到活死人、肉白骨地效果。
福水,这个东西就比较缥缈了,不过,有的人猜测,应该是道家说的有灵气地水,因为,研究出这个药方地就是一个老道。
而他是因为有幸得到了一点儿玉髓,众所周知,玉髓中是含有大量灵气的,那老道将玉髓稀释之后炼制出了一炉九还丹。
之后,这个方子就是根据九还丹的启示写出来地养生丹丹方,据说前朝皇帝让人炼成过,可是这个就是传说,真假没人确定,反正贾家这么多年,是真的没听说过有灵气的福水。
石呆子想了一下之后,这才给解释道:“贾伯爷,是谁,恕石某真的不能说,但您可以放心,他对贾家绝对没有恶意,也绝对不会将小皇孙地事情说出去。”
“之所以告诉石某,也是因为早年,祖上救了那人地师弟一命,这次他才会违背良心指点石某。”
“按照他说的,是因为府上的小皇孙是大福气之人,出生就带着功德来的,贵气逼人、福运绵长,只要是他真心祝福过,并自愿赠与出来的东西,上面就会带有一些灵气,也会让被赠与的人受福气庇佑。”
贾敬一听,就知道这人说的不差,他们都得到过贾茁给地东西,自然也知道那东西的效果,不过,这么一说他大约也就猜出来是谁了。
石呆子看着贾敬地眼神,心中开始有了希望,看来玉虚子道长说的果然不差,接着他又赶紧举手发誓道:“贾伯爷放心,石某这次就是为了求药这才找上门。”
“之后不管小皇孙是否出手,又是否有用,石某都只会感激不会有丝毫怨怪,之后也永远不会将这个事情说出去。”
贾敬想了想之后道:“等恩侯醒来,你跟恩侯说明白,恩侯应该是会帮忙地,只是,茁哥儿的事情,希望不管怎么样,以后石公子都将他忘了吧。”
石呆子起身抱拳道:“贾伯爷放心,即便之后贾家不愿意出手,之前赠的丹方已经是大恩,石家绝对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
贾敬笑道:“石公子为人,老夫自是信得过的,只是茁哥儿是我们几个老的命根子,这才紧张了些。”
石呆子应和道:“应该的,应该的。”
贾赦醒酒之后,虽然因为别扭性子,并不怎么跟石呆子说话,但对于石呆子说的事情,却稍一思考就道:“我是没有意见,但我过会儿去找了茁哥儿,他给不给,又或者之后有没有效果,这个你可不能埋怨,毕竟,这些事情虚无缥缈的,实在是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