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她成了团宠——观闲君
时间:2021-08-10 09:07:07

  虽说暑假之后,成功摆脱配角线的她逐渐放飞自我, 慢慢从忧郁小王子的人设中脱离出来。
  但直接给她晋升成浑身散发着渣渣味道的霸道国王,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明明感觉良好, 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自由自在,天真散漫的风中少年啊。
  难道她的自我认知出了问题?
  郁秋染干笑一声,赞道:“画得挺仔细的, 王座上的宝石|国纹章都描出来了哈哈哈……”
  她一边说,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得把这页翻过去。
  然而下一页的画面给了她更大的冲击。
  摊开的画册上,左边一面是她和敖景羿。狗狗敖坐在长条沙发的最边缘,神色严肃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猫猫郁则霸道地霸占了整个沙发,正面仰躺着把头枕在他的腿上。
  她一手薅出狗狗敖藏在身后的尾巴,一手伸长去揪他毛绒绒的耳朵。
  狗狗敖高高立起的三角耳朵被她压下来一只。但他侧头由着她闹,还伸手去扯绒毯帮她盖上。
  如果这边还是以温馨可爱的画风为主,画册右边的那一面,场景则骤然变得靡艳起来。
  上面是她和花澄雅在上巳节出展台时的装扮。
  淡青里袍,银白外氅的剑客染,倾身将身着大红锦缎古式华服的花澄雅,压在软榻上。
  剑客染一手捏着花澄雅的下巴,一手穿过他外侧右腿的腿弯,把他的腿向上折起。
  花澄雅上面的交领内裳领口大开,香肩半露,下面被架起的右腿从颜色靡丽的团花外袍中探出来。
  再往后,貌似就是一些她与不同主角发生的,晋江不能看的小故事。
  郁秋染以手扶额。完了,她不纯洁了,玛丽苏校园剧场里好像混入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旁察觉到她神色不对的敖景羿探头扫了一眼,猛然站起来。他脸色涨红,让花澄雅赶紧拿走烧掉。
  花澄雅看着满脸不自在的两人,倒是很坦然:“放心,我已经从她们那里全部没收销毁,只留下了这一本给你们过目一下。”
  他笑道:“自从七夕节之后,阿染在同学中的人气快速上升。”
  因为校内支持率的大幅度提升,郁秋染的风云榜排名目前已经超过战沉朗,位于第二位,分数直逼敖景羿而去。
  花澄雅从手机里调出一个页面,上面是“奇怪问卷调查社”最新发起的调查。
  结果显示,虽然理想中的恋爱对象排名第一的还是敖景羿,但郁秋染获得的票数也相当多。
  而且给她投票的男同学是东芒会四人中占比最大的。
  郁秋染神色僵硬地点开大家的投票留言。
  由于七夕的余热尚存,页面上插入的相关照片,是她在乐游原的古街上,绚烂的花灯下,暖色的光晕中,拿着“牛郎”面具,回眸侧望过来的抓拍。
  于是大家都应景地开始叫她:“郁郎,我在灯火阑珊处等你把我带走~”“郁郎我的爱”“郁郎gay圈天菜!”……
  郁秋染闭了闭眼,风中石化。
  花澄雅目露调侃之色:“所以阿染你对此怎么看?”
  郁秋染沉痛地说道:“虽然很感谢大家的厚爱,但是我……”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理清这种坑爹的情况,只能含糊地说:“我性取向随大流。”
  花澄雅抬眼瞥向她身后的敖景羿,看到他不由得绷紧的唇角。
  他笑着握住郁秋染的手:“阿染,或许你可以做出一些新尝试,多给别人一些机会。”
  郁秋染有些不明所以,结果下一秒,花澄雅就眉眼带笑,悠悠说道:“比如考虑一下我?我也很喜欢你呀,郁郎!”
  郁秋染黑着脸把手抽出来:“别人就算了,阿澄你也来捉弄我!”他可是知道她真实性别的。
  花澄雅微微垂首,起了戏腔:“郁郎怎得如此狠心。可知我在天上,日夜盼着与你鹊桥相会。”
  得,还演起来了。郁秋染嘴角抽了抽,神情冷酷地端起茶杯:“不,你我已拆旧故,早该东西各走己路。”
  戏精上身的织女澄听到这话,惊讶地瞪大眼睛,伤心欲绝地唱道:“薄情寡性负心郎,我为你违背天规,你却转头将我辜负——”
  他看向那边的敖景羿:“约好生生世世,你却与他做人间夫妇~”
  这话一出,郁秋染呛了一口茶,敖景羿也坐不住了。
  善解人意的战沉朗及时出手,把花澄雅扛起来,迅速向外走去。
  花澄雅在他肩上,对着郁秋染伸出尔康手,唱腔婉转:“郁郎,你说句话呀,郁郎!”
  渣男郁郎默默举起那本《致敬伟大友谊》的画册,挡住了自己的脸。
  战沉朗把花澄雅扛出玻璃花房,一直走到花廊尽头。
  花澄雅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放我下来吧。”
  战沉朗听话地放下他,默默地打量他的神色。
  花澄雅整理着被蹭乱的衣襟,冷哼一声:“你看我|干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两个笨蛋。阿染是个和稀泥的糊弄大师,阿羿又总是没原则地被她带跑。”
  “不下一次猛料,他们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去,”他望着天边缓缓飘动的云彩,“虽然不清楚阿染为什么还在坚持对阿羿掩盖自己的性别,但是……”
  花澄雅垂眼笑了笑:“阿羿已经袒露心扉,他们是时候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了。”
  留在玻璃花房的郁秋染首次直面冲击,开始觉得确实应该尽快跟敖景羿讲清自己的正式身份。
  不然误会越闹越大,将来更不好收场。
  在有些奇怪的氛围中,她率先发言,企图确认:“阿羿,你其实一直是喜欢女生的吧?”
  如果她真的阴差阳错,把他的性取向搞弯了,那罪过就大了。
  敖景羿沉默了片刻,坦诚地说道:“说实话,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同性。但我确信我喜欢你。”
  他神色认真地看向郁秋染:“我有些时候确实会不自觉地幻想你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我为此道歉……”
  “不不不,”郁秋染赶紧打断他,语带试探之意,“你不用道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接受,我其实也可以是女生?”
  敖景羿有些发怔,郁秋染忽视脑内系统的警告,紧张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敖景羿随着她的动作,看见她之前随手放在桌上的郁总攻向画册,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道:“阿染,我不想因为我的喜欢给你压力,让你顾虑着做出什么牺牲。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答应我,我们可以先谈柏拉图式的恋爱。”
  他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补充道:“体|位,等时机成熟了再讨论吧。”
  郁秋染:!!!
  她看着满脸纠结,耳朵发红,头顶冒烟的敖景羿,沉痛地捂住了额头。
  她向他暗示性别,他跟她讨论体|位。
  所以在敖景羿心里,她男孩子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是吗!
  *
  几天过去了,郁秋染腾出时间,到宠物乐园去撸小动物。
  她一边心不在焉地抱起猫咪,一边偷偷观察旁边给狗梳毛的敖景羿。
  那次下午茶的讨论最后不清不楚地收场。
  敖景羿说出那番言论后,大概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每天坚持发消息落实缠着她的宣言,但本人却避开了她。
  直到今天她说要来给猫猫大军剪指甲,他才又坚持跟了上来。
  可两人坐在一起,都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样开启话题。
  想到之前他们自然又快乐的相处时光,郁秋染有些沮丧。
  她捏着布偶妹妹的爪爪,咔吧咔吧地剪着。
  这时,她听见敖景羿突然有些委屈地说道:“阿染,这只金毛咬我!”
  郁秋染吃惊地转身,赶忙放下怀里的猫,凑过去抓住他的手查看。
  还好,没有伤口,只是粘了一手的口水。
  她一边拿起手巾给他擦手,一边安慰他:“大金毛性格温顺,应该只是想跟闹着你玩。”
  敖景羿叹了口气:“它可能不太愿意让我梳毛,不然我还是帮你给猫剪指甲吧。”
  郁秋染看着等待的猫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今天的任务确实很重。
  而且,那只大金毛已经头也不回地甩身离开,看起来确实不太想接受敖景羿的服务。
  于是她应道:“好吧,那你跟我一起。”
  光速离开的大金毛走到角落,趴下来枕着自己的前爪,瞪着场中的雄性两脚兽。
  对方在给它打理毛发时,不停去看旁边雌性两脚兽的背影,因为过度不上心,一直给它倒着梳毛,把它柔顺的毛毛全部梳炸。
  它忍无可忍,才张嘴含了一下他的手,想制止他这种过分的行为。
  结果对方立刻借题发挥,借着“污蔑”它向心仪的对象撒娇,成功凑到她身边去了。
  它鼻孔重重地喷了口气,十分鄙视对方的这种行为。
  那边的敖景羿在成功破冰之后,转过来看到愤怒的狗子,等待了片刻。
  在郁秋染起身去撵指甲剪到一半,失去耐心弹出去跑远的调皮狸花猫时,他抓住机会,溜过来在大金毛面前摆上饭盆,揉了揉它的脑袋。
  头毛更炸的金毛嗅了嗅自己面前的一大盆狗粮,看着雄性两脚兽迅速坐回原位,假装无事发生,莫名更生气了——我虽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郁秋染和敖景羿一个安抚猫,一个捏着剪,两人配合默契,气氛也渐渐融洽起来。
  他们对那天的事避而不谈。
  郁秋染其实想过直接告诉敖景羿。
  但一方面是怕他难以接受,两人关系产生裂痕;另一方面是系统屡次建议她不要冒险。
  所以她最终再次沉默。
  不过见她确实很苦恼,系统也划出了一个新的范围。
  它告诉郁秋染,虽然不能明说,但是她在集满下一个能量球,多一些抵抗世界的余地,有更充分的发挥空间后,或许可以给敖景羿更多的暗示,让他自行明白过来。
  就像战沉朗和花澄雅当时自己看破,又一致帮她掩盖一样,这样对她的危险会小很多。
  郁秋染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就在她思索着怎样快速集满下一个球时,她听见敖景羿问道:“阿染,一会儿我打算去看小美,你要去吗?”
  郁秋染回过神来:“去吧,从意外发生后我还一直没见到她呢。”
  小美之前被带回家修养,还做了感谢和祝福卡片给她。但敖家庄园跟学院距离太远,她又诸事缠身,一直没能去探望小朋友。
  同样没法回家的敖景羿考虑到偌大的庄园里,就只有小美一个受伤的小主人,不太放心的他在昨天询问过医生后,将伤势大有好转的小美转进了学院内部的医院。
  这样方便他就近照顾,时时查看妹妹的情况。
  两人收拾好,带上探病的花束和精心挑选的玩具,前往医院。
  一路上,敖景羿欣慰地跟她说道:“这次也算因祸得福,小美又经历了一次险境,但成功逃脱后,她似乎从过去被绑架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不少。”
  小美开始对外界展现出更多的好奇心,在被他询问到要不要转到陌生的校医院时,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郁秋染一踏入病房,小美的眼睛就亮了。
  她指挥着电动轮椅,欢快地朝着郁秋染滑过来,张开手臂想要她抱抱。
  郁秋染原本矮下身,高兴地笑着打算迎接她,结果就听到小美对着她响亮地叫了一声:“爸爸!”
  郁秋染立刻起身,伸直手臂用手掌抵住小美的额头。
  看着对方努力地挥舞着小短手企图接近,她没有丝毫的心软。
  开玩笑,虽然她很喜欢做别人的爸爸,但这跟喜当爹是两码事。
  她疑惑地问敖景羿:“小美是腿部受伤,当时没有砸到头吧?怎么还出现认知障碍了呢?”
  旁边的护士小姐忍笑解释道:“大概是因为郁殿下您的这张照片吧。”
  她示意郁秋染去看小美床头贴的“海报”,那是一张郁秋染的表情包。
  郁秋染站在熊熊燃烧的明灭楼前,身后背着烈烈的火光。她黑色西服单手插兜,左肩的军式单边斗篷被热浪冲得扬起,显得十分酷炫。
  旁边还配了几个斗大的字——“跪下叫爸爸!”
  郁秋染:……
  她知道这是小侯拍的照片,然后校报记者团在跟刻意抹黑指责她的人互撕时,做出了一套表情包。
  她当时没在意,随着他们去,没想到此时误人子弟。
  护士小姐笑着退了下去。郁秋染蹲下身,哭笑不得地问小美:“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
  小美挺起胸膛:“我已经正式入学了,现在可以进入校园网查看讯息。”
  “太好了,”郁秋染推着她回到床边,看敖景羿把她抱上去,“恭喜你呀小美!你向着成熟大孩子的道路又迈进了一步。”
  小美有些骄傲地笑出两个小酒窝。
  她看着郁秋染脸上欣慰的笑意,揪了揪被子的边角,有些犹豫地问道:“可是我真的不能偷偷叫你爸爸吗?”
  在她眼里,染哥哥是一个拥有明亮色彩的人,既有各种各样新奇的主意,能陪她快乐的玩耍,又能在危险中保护她。
  隔壁房的小病友向她炫耀的爸爸就是这样的,可她自己一年中却很少能见到自己的父亲。
  哥哥虽然也很关心她,但是他太忙,也不能经常陪着她。
  如果染哥哥是她的爸爸就好了,这样她来上学,如果别人说她坏话,或者嘲笑她,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找他帮忙了。
  郁秋染无奈地刚想说话,敖景羿就抢先一步回答道:“当然不行!这是能随便乱叫的称呼吗?”
  敖景羿板着脸,小美叫阿染爸爸,那他算什么。
  小美瞄了一眼哥哥的黑脸,低下头,揪着被角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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