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痒痒鼠
时间:2021-08-11 09:14:36

  两位阁老:“!!”一起看着皇上欢快的小背影,呆立海风中。
  皇上一觉好眠,睡得特香甜。徐景珩吹笛子,吹得他睡得沉沉,比猪崽还沉沉,不知道天亮天黑。
  江南的情况,北京方面已经知道,皇上答应尊重庄子的后人,孙子的后人,墨子的后人……没有封号土地俸禄。
  有些圣贤的后人找不到了,竖个碑,做个灵位正式摆在国子监,和孔子、孟子、朱子……这些人一起。
  他们都稍稍安心。
  可皇上接连受到刺杀,却只是砍刺客们的脑袋,派锦衣卫,当地驻军包围那几个世家,却一直没有动静,他们猜不到——皇上没有直接大开杀戒,他们又更是不安。
  内阁六部九卿有他们的忙乎,反正皇上一道道命令送来,他们就要给办了,也实在没有多少时间想三想四——
  大明律该怎么修?大明的街道环境,垃圾处理等等怎么办?特别是那个玻璃出来,好用是好用,一旦坏了有人乱扔,那穿草鞋的农户一脚上去,就是破伤风!
  事情太多,大臣们忙,小官们更忙。章怀秀没跟去南下,守在工部,就感觉自己比那“998”还累,每天回家倒头就睡,第二天五更爬起来,可算是治好他晚睡晚起的坏毛病,累成这样,还每天精神抖擞。
  章怀秀因为皇上要到苏州府的消息,想起来魏国公府的事情,抽空给皇上、指挥使、魏国公都写信,生怕他们哪一个忘记拆掉那个小园子和门头。
  他记得历史上,魏国公府就是在这一代,开始动土,修了一个小园子。再过三四十年,那个道学皇帝不做人,魏国公府也不再为难自己,随大流儿吃喝玩乐,征石于洞庭、武康、玉山,征材于蜀,征卉木于吴会,花大价钱修筑魏国公东西圃,也就是,他曾经经常游玩的瞻园和金陵园。
  可是他写着写着,脑袋里那些沉睡的记忆一起涌上来,又想起一个事儿。
  记忆中,这一代的魏国公之所以开始动土,那是因为长兄早逝,父亲也早逝,他年幼做魏国公,叛逆骄纵!
  记忆中这一代的魏国公,如今还是魏国公世子!
  章怀秀终于想起来,指挥使身上不对劲的地方。魏国公世子应该在正德年间,就孤零零的一个孩子,继承魏国公之位!
  他霍地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
  北京城,章怀秀慢慢地坐下来,继续写信,神色激动,满脸泪水。
  苏州府下海县沿海,皇上从睡眠中醒来,看着徐景珩,也是神色激动,满脸泪水。
  章怀秀想到了,皇上也想到了,章怀秀的记忆,与兴王的记忆的区别。
  章怀秀和兴王,不是来自一个时空。在其中一个时空,徐景珩早逝,或者离家后就没有回来?魏国公也早逝。
  皇上“哇哇哇”地嚎,吓坏所有人。
  整个南直隶的人都在传说,皇上因为刺客天天骚扰,夜里睡不好,白天还要进学做功课,处理政务,走访民情,导致病倒了。
  龙舟上的人知道皇上不是病倒了,可皇上一睡两天不醒,他们更害怕。
  皇上醒来就哭,他们激动后怕之下更能哭,皇上一听他们哭的伤心,他哭的更伤心。
  徐景珩要皇上好好睡一觉,也是不想再容忍那些世家大族的天□□刺,可皇上一醒来就哭,他只能哄着。
  徐景珩以为皇上做了噩梦,声音温柔的好似初夏的江南山水。
  “不哭不哭,皇上不哭。”
  皇上被哄着,更是“哇哇哇”地嚎。
  一边嚎,一边两手抓着徐景珩的胳膊,浑身都打颤。那模样,真是吓坏了。
  徐景珩就抱着哄。
  好不容易哄好了,皇上得知南直隶的人一面大骂挨千刀的刺客,一面求神拜佛希望他好起来,那什么秦始皇的事儿,都忘记,忍不住又笑。
  哭哭笑笑的,发现徐景珩、文老先生等人都笑话他,气得他又嚎。
  皇上嚎的中气十足,惊天动地,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龙舟上的人可算放下一半的心。
  什么都没有皇上的身体重要!
  蒋冕和毛纪不再害怕皇上杀人。
  老百姓一边心疼他们的皇上心软仁慈,一面又愧疚得慌。皇上小小的孩子经常经历行刺,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太蠢。有那些灵性的读书人,知道自己被世家大族利用,更是后悔。
  皇上这次没有杀人,只流放,抄家也吩咐不要损坏书籍古董等等贵重物品,还特意嘱咐流放之地的官员,莫要为难他们,这些人读书识字,教书什么的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上海老传统菜式,不精致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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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桂萼和张璁在湖广,土地改革之余,顺带配合锦衣卫、地方驻军抄家、流放事宜。皇上说不许毁坏书籍古董等等,他们就要小心的,不能和以往那样乱糟蹋一气,犯人家属方面,也要有必须的尊重。
  桂萼和张璁感叹:“皇上这一手,是‘乾坤大挪移、移花接木’?”
  张璁也觉得,皇上和内阁都,有点儿忒无赖:“估计是顾虑大明缺少读书人。这些人,免了死罪,老实很多。到了流放之地,教书育人……
  我听说,谢阁老在内阁,假公济私,把这些人都流放到南海,导致广西云南广东都不服,说他们那里才是自古以来的流放之地。”
  张璁有点儿说不下去。
  如今这些地方都盯着内地的世家大族,赶紧的,你们不是不想配合土地改革吗?来我们这里教书吧,我们这里待遇好……就差拿大喇叭喊你们快折腾啊……
  桂萼轻轻咳嗽一声:“首恶斩首示众,其余之人,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上仁慈,不想多杀人,能活一命,也没规定不许科举,将来,说不定,还能回来。”
  张璁乜一眼桂萼,桂萼一个破落户,岂能了解世家大族的心思?他家族虽然是中等人家,但他也不了解。
  “且去看看,有没有人因为皇上的仁慈,趁机闹腾。”
  张璁对这些人心怀警惕,来到湖广鼎鼎有名的杨家一看,唯有感叹。
  杨家里外都是看守的兵将,杨家的男丁都站成一排,家丁小厮等人站另外几排,总兵和镇守太监正领着人清点杨家库房……两个人迈步进来,心里都是叹气,平时他们都不来这样的人家,今儿居然这样进来。
  穿过影壁,外院,跟着老嬷嬷进来内院正房,一眼看到杨家老太君端坐在正堂,依旧一身荣华,头发丝儿也不乱,身边的十二个大丫鬟,面容清秀、头戴珠翠,眉目娴静,或者银红袄,青缎背心,白绫细折裙,或是藕荷色绫袄,青缎掐牙背心,水绿裙子……
  张璁一看,好嘛,这大丫鬟的气质穿戴,比自家姑娘不相上下。
  桂萼一看,好嘛,自家姑娘一对比,这大丫鬟才是大家闺秀。
  杨老太君鬓发如银,一双眼睛昏花,发现他们两个人进来,端坐不动。桂萼和张璁对视一眼,一起行晚辈礼。
  杨老太君看一眼这两位皇上亲近重臣,声音老迈却有力:“两位巡抚,今时不同往日,老身礼仪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桂萼张璁依旧一副晚辈的样子。桂萼:“老太君有话,请讲。”
  杨老太君面容恭敬,声音感恩:“皇上的圣旨,老身已经听完。老身教子无方,皇上仁慈,杨家感恩不尽。皇上吩咐留家里老人在家庙生活,还给留下五百亩土地;杨家男丁和女子都流放,皇上也另有照顾,老身懂恩、愧疚……”
  她似乎说不下去,却还是说了出来:“老身等候在此,只问两位巡抚,家里的丫鬟们,可能给一个出路?”
  话一出来,十二个大丫鬟都红了眼圈,眼泪花花。
  桂萼和张璁懵。
  好吧,这也是世家大族的气度。
  桂萼再次拱手行礼:“老太君有心,吾等自然给操办。杨家的大丫鬟,外头不少人家都等着买,此其一。其二,湖广即将开办女学馆,可以去女学馆做堂,此其二。小厮里面,侍卫里面,都有不少没有婚配的,若他们愿意,吾等可以通融。”
  老太君不说话,只看着他们,丫鬟们和老嬷嬷都哭得不能自已。
  桂萼和张璁:“!!!”俗话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大户人家的大小丫鬟,一放出去,很多人家都争抢,老太君知道,却还是不放心,估计是,看不上那些人家。
  可若是女学馆,婚配,也不同意,他们也没招儿。小厮家丁好办,丫鬟……还大部分都是小脚,不能做重活,真的要人为难。
  张璁开口:“老太君有何方法,但请说出来。”
  老太君缓缓开口:“两位巡抚,老身知道,要求过分。然这些丫鬟,打小儿进府,伺候老身,老身总要试一试,给她们谋取一个出路。
  女学馆的提议好,婚配的提议也好。可否容老身自己操办?老身询问她们的意愿,给一份银子。没有婚配的,都跟着老身住家庙,日常去女学馆坐堂。”
  她顿了顿,面容悲戚,却也坚毅:“老身也可以去女学馆。老身才疏学浅,指点小女娃娃识字,还是可以。”
  !!!
  桂萼和张璁,至此,对杨老太君,倒真是刮目相看。
  没有裹脚的粗使丫鬟放出去。裹脚的大小丫鬟,都安排好出路,自己也能拿下脸面……张璁开口:“老太君能指点学堂一二,是湖广女娃娃们的福气。我等没有不答应之理。老太君对丫鬟们的安排,也可以答应。皇上曾经有言,老太君可以放心。”
  杨老太君的眼泪出来:“皇上仁慈。”
  丫鬟们扶起老太君,一起对着北京的方向磕头,这事儿,终是了了。
  粗使丫鬟和小厮都放出去,有愿意跟去流放之地的,自然更是重视。有那些杨家几代的世仆,一大家子的,说句不好听的话,那真是日子过得,比张璁这样的中等人家还奢华,镇守太监对他们内里的事儿门儿清,一律顺带查抄……
  湖广杨家这样的大家,看似倒下,其实不然。一代一代人经营的亲友人脉,培养出来的各地方小官儿……数不胜数,还有同为杨家人的其他支脉存在、帮衬,只要后辈子弟争气,总有回来之日。
  当然,也可能在南海另有生计,不再回来。
  只再要经营这般家业,几乎不可能了。
  桂萼和张璁帮着下去安排,写信给皇上,杨家的查抄情况登记造册,金银珠宝古董,尤其最贵重的书籍字画等等,都好办,宅子、店铺、作坊……却是要好生处理,不能伤了店铺作坊里做工的人,最好依旧维持正常运作……
  湖广这里,有东西厂、内阁兵部所有人盯着,还有桂萼和张璁帮衬,到底是圆满完成皇上的任务,所有人都对皇上的仁爱大气敬佩不已。
  山东王家,邓继坤亲自带人来,亲自监督,不管其罪名多大,尽可能地给予其家人能给的体面尊重。
  王家管家的大房夫人,也是要求照顾好大小丫鬟,邓继坤一个国公世子,自然明白,什么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包括王家人去南海一路坐船的事儿,到南海之后的生活起居等等等等。
  大夫人的一颗心,在油锅里滚了又滚,不知道该恨谁,该哭谁,一样样打理好了,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肝肠寸断。
  “我儿到南海,好生读书。皇上仁慈,将来回来……记得吗?”
  “我要和娘在一起。”
  大夫人含泪摇头:“娘要留下来,照顾你祖母。你乖,跟着你的叔叔们,堂兄弟们去南海,长大了,来看娘。”
  “我不相信,我能回来吗?娘?”
  大夫人说不出来话,看邓继坤,小孩子也看邓继坤。
  七岁的孩子,教养有方,一身世家公子的气度,邓继坤看着不讨厌,面对他红通通的眼睛,一副和同龄人说话的语气:“能不能回来,不要问你娘,问你自己。”
  这小孩子就恶狠狠地看他。
  “皇上为什么要流放我们去南海!皇上为什么不杀我们!”
  大夫人吓得身体一软摊倒。邓继坤却是有了一丝丝欣赏:“你若有本事,将来奉天殿天子门生,亲自问皇上。”
  “我一定会!我一定会的!”
  小孩子大喊,喊得他娘又哭,喊得邓继坤也对他,有了几分期待。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要不杀人,一颗心做出真正的包容,讲道理,谈判,关心……古往今来有几人可以做到?皇上小小的孩子,就可以做到。
  大明一下子倒下五个一等大世家,四个二等世家,老百姓都对皇上的仁爱大度,宽容胸襟,感佩不已。皇上不是要绝了世家的路,也不是说大明不能有大世家,皇上很喜欢一些家风正规矩严的大世家,只有一个要求,乖乖的,不要吃独食,给平头老百姓一个活路。
  比如那湖广杨家,杨家的名声在,杨老太君坚持活几年,谁也不敢怠慢。再比如山东王家,谁都知道王家子弟读书好,会考科举,皇上也容得下,这就是皇上的气度。
  内阁五位阁老聚集,一起落泪,杨廷和叹气:“这也是皇上的目的。任何人,包括世家的人,都是大明人,都应该生活的好好的。”
  王守仁也叹气:“我们都错了,皇上……长大了。”
  其他几位阁老也都知道,他们误以为皇上要杀人流放,杀鸡儆猴,哪知道,皇上会这般“通情达理”,简直……杨一清问:“皇上如此变化,你们可知道原因?蒋冕和毛纪在信中说起的《君主论》,是什么书?”
  四位阁老一起看王守仁,王守仁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据说是,指挥使从意大利带回来的书籍。意大利都没有印刷,就一份手抄本。”
  四位阁老纳闷儿,指挥使还去过意大利?不对,这书本,如此神奇?能要皇上放下屠刀,“以德服人”?
  王守仁细细思考:“听说那位意大利官员,只是意大利一个城市佛罗伦萨的执政官,因为佛罗伦萨大公的变动,进去牢狱,出来后一心写书,生活非常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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