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很重要。
于是扉间偷偷拽了想反驳的柱间一把,缓缓摇头。
“你到底有没有事,也不妨碍我们担心你。”扉间的语气莫名霸道总裁,“换成是你,你能无动于衷,彻底安心?”
源纯:“不能……呃,你说的有道理——”
“按照你的猜测,你明显比大哥更危险,”扉间乘胜追击,他轻声道,“黑绝图谋的是写轮眼,你的眼睛,比宇智波斑的,厉害多了。”
厉害得都快瞎了,呵呵!扉间不满地磨了磨牙。
扉间盲猜到了正确选项。
对于黑绝的计划,源纯现在有两个猜测,一是它需要特定人选,即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世,斑和柱间;二是它需要轮回眼,源纯已经符合要求了,只是黑绝暂时不知晓。
他们三个处境都不妙,但源纯有信心自保,却没有信心能保住柱间和斑万无一失。
黑绝再怂再苟,也是凭借一己之力令千手和宇智波千年斗争不休的狠角色,它的手段和花样可能多到无法想象。
“嗯……”源纯乖巧地眨眨眼睛,“重点是我更厉害。”
扉间微笑,“说好了不用那双眼睛的。”
源纯:“特殊情况——”
扉间继续微笑,“说、好、了。”
源纯:“………”
扉间微笑起来没完没了,“说——”
“好吧,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扉间上一次化身为复读机,在源纯耳畔不断重复一句话的行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类似的经历,“你们别总跟着我,我出门前会跟你们说一声的。”
柱间凑上来,“拉钩!说话算话!”
源纯伸出手,“拉拉拉。”
扉间比柱间快了一步,勾住源纯的手指,引导着她结了个奇怪的、没见过的印。
柱间拉了个空,他看看源纯,又看看扉间,脸色懵逼又茫然。
“这是什么?”源纯晃了晃手。
“这个印名叫’信‘,”扉间认真地解释,“结了印,就不能违约了。”
“我只听说过’和之印‘,”源纯的目光充满了怀疑,“这是你编的吧。”
扉间语气平淡,“你猜。”
“等会儿,你俩咋回事啊?”柱间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的嘴角委屈地耷拉下去,“不是我拉勾勾吗?”
扉间:“……你说话的时候把舌头捋直了。”
“给,”源纯满头黑线,把另一只手递给柱间,“你是小孩子吗?拉勾勾排队队吃果果?”
柱间抓住源纯的手,又眼巴巴地看向扉间。
扉间冷酷无情,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不要。”
三个人手拉手,本来就是很傻的一件事了,你还想围成一个圈,傻上加傻这种事我是不会干的。
柱间:“………”弟弟果然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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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村口石墩上的九喇嘛发现有一团奇怪的物体正朝着它所在的位置慢慢地走过来。
靠近后它才看清楚,奇怪的物体是手拉手围成圈的源纯、柱间和扉间。
柱间笑得超开心,源纯一脸无所谓,扉间看上去生无可恋。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九喇嘛嘴角抽搐。”
“联络感情!”柱间大声说,“要一起吗?”
九喇嘛把头疯狂摇成虚影,“不了不了。”
“来吧,”扉间使了一路的劲儿,终于找到机会挣脱了柱间的手,“我的位置让给你。”
“我才不要跟某人牵手。”九喇嘛直起上身,两只前爪抱在一起,脖子扭向旁边,“哼,说好了只有我,却背着我在外面养了别的小鸡崽儿!还养了一窝!”
源纯冷静地辩解:“那是准备养大了,给你做烤鸡翅的。”
柱间:“………”妙啊!
扉间:“………”忽悠。
九喇嘛的耳朵微微一抖,“呸,我才不信你,你还投喂猫呢!”
源纯诚恳地表示:“我喂的猫是橘色的,跟你一个颜色。你不理我,我只好睹猫思狐。”
柱间:“………”赞啊!
扉间:“………”接着忽悠。
九喇嘛已经很动摇了,这时它的目光落在源纯肩膀上的小乌鸦身上。
小乌鸦:“嘎嘎?”
九喇嘛:“………女人都是骗子!这鸟你怎么解释!”
“这是我哥给的,暗通款曲用的,”源纯无比坦然,实话实说,“这你也要吃醋?”
九喇嘛:“哦,那就算了。”
它已经放弃纠正源纯错误的成语用法了。
说不定她没用错,她就是故意的呢?只是我们都以为她用错了。
九喇嘛同情地看了柱间和扉间一眼。
柱间用手指挠了挠小乌鸦的下巴,“我就说怎么看着眼熟,果然是斑给的。我也有,只不过我的是猫咪嘿嘿嘿……”
九喇嘛:“………”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怎么能忘了柱间跟源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这回事呢?
九喇嘛认真反省了一下,收回投给柱间的同情目光,然后将双倍的同情目光投给扉间。
扉间:“???”
这个家已经从内部被宇智波渗透了!
危!
第86章 086【修】
源纯正给九喇嘛顺毛, 突然觉得身后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极强烈的压迫感,像海啸时波涛汹涌的浪潮。
是谁乱放查克拉?
源纯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怀里的九喇嘛。
软毛蓬松的小狐狸可可爱爱,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不是九喇嘛, 那就是……呃……草。
源纯终于反应过来柱间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如果说源纯关于小乌鸦的解释是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大胆试探, 稳中带皮, 尚有一丝理智和分寸,能在扉间彻底爆|炸前安全收手,把人安抚住;
那柱间自曝斑送了他一只猫, 就是直接跳进作死的深渊中走来走去, 撒欢打滚儿,没有丝毫求生欲, 等于一把火烧了炸|药|库。
这也算是柱间的正常操作了, 实在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毕竟他就是这样一个日常踩进弟弟雷区尽情舞蹈的勇士, 大家早已习惯。
可他自杀|式|袭击,顺便把源纯也牵连进去了,源纯觉得这很不稳妥。
她抱紧九喇嘛,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跟兄弟俩拉开距离。
“大哥, ”扉间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无比冷静, 但尾音却在微微颤抖, “你捡回来的那只小野猫, 是……”
柱间一边笑, 一边哥俩好地拍了拍扉间的肩膀, “哈哈,没想到吧?”
源纯震惊了,【他是不想活了吗?】
九喇嘛吃瓜吃得很开心,反正它只是个看热闹的,【嗨,他也不会真的死啊,顶多被打个半死。】
扉间深吸一口气,把柱间搭着他肩膀的手扒拉下去。
众所周知,千手扉间是个毛绒控,控到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帅脸,做出每天去扒源纯的窗户试图投喂九喇嘛这种疑似崩人设的举动。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
柱间把小猫咪捡回家的第一天,扉间虽然嘴上没吭声,但却雷厉风行地准备好了养猫需要用到的一切物品。他还亲自喂猫猫喝奶,喂了很久……
“猫是宇智波斑的”这个消息对扉间来说,等于是个直接劈在天灵盖上的晴天霹雳。
“没想到,”扉间轻声说,“真的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斑的通灵兽竟然是小奶猫,但老实说宇智波真的挺像猫的嘿嘿嘿……”柱间还在疯狂输出。
但很快柱间就输出不动了,因为扉间说:“我错了,光没收你的零花钱和骰子还不够——”
柱间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我还得给你找点事做。”扉间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可怕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又该播种了,趁着空闲,你去把后山的地都翻一遍吧,再放放木遁施施肥。”
“后山?”柱间震惊了,他展开双臂比划了一个大圈,“那么———大一片地,都让我一个人来?”
“不然呢?我看你挺闲的。”这一刻,扉间不再是扉间,他只是冷酷无情的任务发布机,“今年西南边连着旱了几个月,颗粒无收,开始闹饥荒了,虽然咱们这里暂时没受影响,但逃难的人很快会过来,到时候乱糟糟的,说不定会出事,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事?”源纯惊讶地睁大眼睛。
两人同样都是家里蹲,还经常蹲在一起,没道理源纯都不清楚的事,扉间会说的头头是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扉间反问,“我跟着父亲学习处理族中事务已经有段时间了。”
佛间陪伴孩子们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毕竟是自家崽子,什么性格,擅长哪方面,不擅长哪方面,做父亲的他了如指掌。
柱间心性善良,仁和宽厚,胸怀大志,为人光明磊落,觉醒木遁后,只要能顺顺利利长到成年,必定前途无量,战力惊人,他会是未来千手家、乃至整个忍界的实力标杆,是镇场的大佬,是精神的象征;
扉间心性坚韧,冷静沉稳,思维敏捷,有着能掌控全局的脑子和智慧,他辅助柱间,与之互相弥补,是最优解。
瓦间和板间还小,可以再观察两年。
至于源纯……
说实话,佛间曾经很认真地考虑过把源纯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也确实在那样做了,直到源纯犯了离魂症,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年。
一个随时有可能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的人,是没有办法承担起继承人的重担的。
“这样啊。”源纯微微一愣,扉间这句话明明只是很单纯地描述事实,但她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看源纯懵逼的样子,扉间笑了笑,一针见血地说:“你们根本不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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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上天的柱间之所以能安安稳稳顺顺利利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有着堪比野兽般的直觉——当意识到扉间真的生气之后,他就怂起来比门口树梢上的麻雀还要乖巧。
“……你抱着猫躲来我这儿有用吗?”源纯跟张着一双漂亮蓝色眼睛的、浑身上下肉呼呼的小橘猫面面相觑。
九喇嘛趴在高高的柜顶上,看似对万事漠不关心,实则一直在观察下方的情况。
“今夜我就要去远航,”柱间郑重地拜托源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猫……把它跟扉间放在一起我真的不放心呜呜呜。”
柱间不放心的不是猫,而是扉间。
猫只是个无辜的猫猫,扉间也不是那种会用小动物撒气的变态,但正因如此,扉间看到猫猫才会更加憋屈难受。
小橘猫无辜地“喵”了一声,奶味十足。
“远航?你终于决定要勇敢直面内心,入赘宇智波家了吗?”源纯挠了挠小橘猫的下巴。
九喇嘛眯起眼睛。
我为什么要入赘宇智波家?柱间有些茫然,“不啊,我要去犁地了。从后门到山那头都是咱家的地,面积大得令人眼前一黑,我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源纯心疼了柱间一秒,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其实我也会木遁,我帮你吧”,最终理智让她闭嘴。
兄妹友谊本质上比塑料花还要脆弱,死贫道不死道友,这种累死人的活儿,柱间一个人努力就够了。
“行,我知道了。”源纯点点头,严肃道,“哥,你放心地去吧,我会好好帮你照顾你的猫,你的私房钱,你的骰子,你的蘑菇还有西兰花的。”
柱间感动地抹了把眼泪,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柱间刚走,窗帘一动,扉间□□进来了。
源纯:“……真的不能走门吗?”
“不能。”扉间冷酷无情,像个霸道总裁,“猫给我。”
其实根本不用源纯表态,见到扉间,小橘猫眼睛一亮,喵喵叫着凑上去,开始蹭他。
“这可是宇智波斑的猫。”源纯似笑非笑地提醒。
扉间黑着一张脸,“什么宇智波斑,不认识。”
“进了我千手家的门,就是我千手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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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去远航了,扉间把猫带走了,源纯的屋里又安静下来。
她搬了把椅子,托腮坐在窗户前,开始思考回来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她都做了什么。
制定了任务的后续方针,坦白了黑绝的存在,引起大家的警惕,种田,捣鼓一些小发明,没了。
……好咸鱼啊!我怎么能这么咸鱼!按这种状态发展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完成任务啊!
“在家里放松不是很正常吗?”听到源纯的哀嚎,九喇嘛说,“家里都不能放松,活得也太累了。”
“我发现你很奇怪,”九喇嘛的眼睛圆溜溜的,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源纯,好奇地观察她,“最开始你很想回横滨,回了横滨你又想回来,现在你回来了,却又产生了‘好想回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