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呆立在原地的柱间,“怎么办到的?”
谁都知道直视写轮眼很危险,柱间从一开始就在防备,这种情况下,源纯还能抓住机会发动幻术,说明她对进攻时机的掌握和判断精准得令人赞叹。
“找到弱点,就很好对付了,”源纯笑道,“柱间哥哥的弱点是赌,听到这个字,他的心思会控制不住地飘一下。”
虽然只有很短暂的一下下,不注意、不熟悉柱间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扉间恍然大悟,“我懂了。”
源纯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但这个不好与她自己无关,是关于柱间的。
看来某人要倒霉了呢。
这时柱间挣脱了幻术的控制,他之前种下了一枚延时发芽的种子,此刻种子长大了,变成一丛壮硕的西兰花,从后面顶了他一下,把他撞翻在地。
“痛痛痛……”柱间按着脑袋爬起来。
扉间走过去扶了柱间一把。
柱间感动得热泪盈眶,“弟弟——”
“你从今天开始戒赌,”扉间冷酷无情地说,“身为千手一族未来的领路人,不能有半点破绽!赌博这么大的毛病,必须给我彻底改了!”
柱间的表情突然僵住。
感动了不到半秒,晴天霹雳就下来了。
“骰子没收,”扉间把手探进柱间的怀里摸了一圈,“私房钱归我管,九喇嘛你看着他点,别让他偷溜去赌坊……”
九喇嘛举起小爪爪,“再加两根鸡腿。”
扉间:“成交。”
源纯朝她哥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怎么能这样?!”柱间大声哀嚎,“这是我唯一的爱好了!人生在世,没有点爱好,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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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说拼自行车,就根据源纯那含含糊糊的图纸,配合自己无限的想象力和强大的动手能力,真的拼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自行车;
说按着柱间戒赌,就雷厉风行地把柱间藏起来的所有赌具都搜出来全部没收,私房钱也搜走了,一分没给他留下。
柱间抱膝坐在后院的空地上,身边挨挨挤挤长满了西兰花和蘑菇,他流着宽面条泪水,迎风默默哭泣。
源纯骑着扉间拼出来的自行车,绕着柱间身边,一圈圈转圈。
“别哭了,”源纯说,“起来玩呀,我骑自行车带你去逛大城市。”
柱间歪过头,露出两只眼睛,谨慎地看着源纯,“去大城市玩骰子嘛?”
站在台阶上的扉间冷笑,“我看你像骰子。”
今天是柱间戒赌的第三天,用他的话说,他已经出现幻觉了,眼前有无数长着翅膀的小骰子绕着他飘来飘去。
“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会撑不住的,到时候你俩就没有哥哥了!”柱间悲悲切切,“给我摸一下骰子嘛,就一下,我不赌钱,我就摸摸!”
源纯大长腿一伸,撑着地面停下自行车,她拍了拍脑门,做恍然大悟状,“啊,对了,斑约我今天去南贺川,我不回来吃午饭啦。”
扉间眉头一皱,他就像条凶悍的大狼狗,发现自家院子里的花有被隔壁猪圈里的猪拱走的危险,立即警觉地竖起耳朵,“他什么时候来勾搭你的?!”
柱间脸上的颓丧之气一扫而空,“什么斑?带上我带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源纯微微一笑,“看来在你心里,赌博也不算什么。”
柱间:“………”
“那是,”卧在窗台上睡觉的九喇嘛顺手添上一把柴火,“他晚上睡觉说梦话,说的都是斑。”
扉间幽幽地盯着柱间。
“我没有,”柱间赶紧辩解,“那是我梦到斑抢了我的钱。”
源纯:“他为什么抢你的钱?”
柱间:“因为我把他的钱拿走赌——”
源纯:“唉,不打自招。”
柱间:“………”
柱间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危”字。
但扉间并没有抄起鸡毛掸子把柱间打一顿,他看向源纯,问:“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其他都好,”源纯拍了拍车把,“就是轮子有些沉。”
扉间参考了牛车,车轮是用木头做的,以源纯的力气,骑起来没问题,但不舒服。
这是目前的最优解,因为道路本身也不太好,用橡胶禁不住磨损,木头虽然消耗快,但遍地都是,物美价廉。
“骑着累吗?”扉间思考了一会儿,“如果加上一个助力呢?”
他边说边走到源纯身后,示意她坐好。
源纯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扉间的要求坐直了。
扉间开始结印。
柱间迟疑地出声:“弟弟啊,你要干什么?”
扉间结好印,用聚满查克拉的手在自行车后座用力一推。
经过改良的柔和版风遁推着车“嗖”地冲出去,穿过远门,一路走远。
扉间:“………”用力过猛了。
源纯:“………”自行车技术还不成熟,就已经开始展望电动车的前景了吗?
第84章 084
源纯连人带车一去不复返。
扉间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半个影子都没等到,渐渐变得烦躁起来,他双手抱肩, 靠在墙上,余光瞄着门外,对柱间说:“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你去看看。”
柱间:“………”
你自己怎么不去?
弟弟真是愈发傲娇了。
“让我去也可以, ”柱间眼珠一转, 慢慢笑了, 他伸出手,开始提条件,“把我的骰子和私房钱还回来。”
扉间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在想桃子”, 他“啧”了一声, 不太情愿地直起身, 大踏步地往外走。
柱间看热闹不嫌事大,背着手溜溜达达跟上去。
门前的小路上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扉间的脸色不太好看。
“哎呀,”柱间想起什么,惊呼一声,猛地一拍手,“她该不会是……”
柱间只意味深长地说了半截话, 但扉间已经听懂了他的暗示,毕竟不久前源纯才亲口承认, 隔壁宇智波某某约她今天去南贺川。
当时源纯的语气和表情无法看出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或许是说漏了嘴, 灵机一动装出坦然的模样, 试图蒙混过关, 或许是故意逗柱间玩。
可万一呢?
“太不像话了!”扉间很生气, 大声谴责,“这是一种怎样的行为?”
为了维护家庭和谐,维护亲人在族中的名誉,他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重担,向上费尽心思欺瞒父亲,向下严防死堵,坚决跟隔壁邪恶的宇智波划清界限。
哪想到好不容易拦住了柱间,却漏了源纯这个看起来浓眉大眼的……
哥哥妹妹总添乱,弟弟不顶用,我真的太难了,扉间心累地想,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柱间思忖片刻,“积极与邻居联络感情,友好互助,共创和平美好的未来,值得鼓励和推广?”
扉间更生气了,他幽幽地盯着柱间,冷酷无情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碰骰子。”
“小纯太过分了,怎么能跟隔壁私通呢?”柱间立即改口,“我这就去把她抓回来,好好教育,监督她把家规抄写一百遍!”
扉间:“……私通是这么用的吗?!”
九喇嘛:“……他跟源纯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扉间:“什么意思?”
九喇嘛:“没什么,我随便感慨一下。”
“你也别太着急了,”柱间絮絮叨叨地劝道,“小纯一直都很乖的,说起来斑也算是她哥哥,她想跟哥哥见面不是很正常么……”
扉间:“………”
水遁糊眼睛里了吧?要不然怎么能眼瞎到这种地步。
竟然会觉得源纯乖巧,乖巧这个词明明跟源纯格格不入!
大哥你醒醒啊,从最开始她就是南贺川私会的积极分子,不仅帮你隐瞒,自己还踊跃参与,后来你和宇智波斑掰了,她看起来冷静持重,实际上写轮眼直接开到三勾玉,按宇智波开眼的条件来算,她的内心得疯狂到什么程度了啊!
可怕的是她表面上一直伪装得很好,好到我直到今天才意识到这是件很危险的事……
扉间越想越觉得不妥,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就要冲去南贺川把人揪回来问个清楚。
就在这时,九喇嘛跳到了扉间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扉间回过神,“怎么了?”
“是你哥怎么了,“九喇嘛指了指柱间,“他说着说着闭嘴了,状态不太对。”
扉间顺着九喇嘛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柱间保持着嘴巴微张、眼睛瞪圆的震惊表情,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哥?”扉间疑惑地问。
“啊!我之前就有些怀疑,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柱间突然大喊一声,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边卷袖子边气势汹汹往前走,“斑太狡猾了!”
扉间满头问号。
“他自己没有妹妹,就窥觊我妹妹!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小纯是我们千手家的人!”柱间的脸上满是坚毅,“总之我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扉间:“………”
虽然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思维是怎么转到这方面的,但咱俩的目的总算殊途同归。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达成共识的柱间和扉间一同前往南贺川。
俩人走到村口的时候,看到真奈婆婆带着一堆小孩子们四散在空地上,大家围成一个不规整的圆形,把源纯和另一个学习骑自行车的小姑娘围在中间。
柱间和扉间:“………”
“小纯!”柱间提高声音喊道,“你怎么在这儿?”
“还不是因为扉间哥哥,”源纯听到声音,回过头打了个招呼,“正好碰上婆婆带孩子,反正我没事干,陪他们玩会儿。”
小孩子们都喜欢强者,再加上柱间性格好,平易近人,跟谁都能打成一片,是以他在年轻一代的千手族人里人气很高,看到他来了,小菠萝头们一个接一个,兴奋地喊人,一时间叫哥哥的声音此起彼伏。
扉间人气也不低,但他总是很严肃,对外经常绷着一张脸,孩子们尊重他,却不太敢亲近。
“婆婆。”扉间在真奈婆婆的躺椅旁单膝蹲下,恭恭敬敬地说。
真奈婆婆今天仍然是老婆婆的模样,她亲切地拍了拍扉间的脑袋,手法明显是撸狗时练出来的,“真聪明,你的脑袋是怎么长得?”
婆婆一点儿都不正经,扉间哭笑不得,“您过誉了。”
“这倒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真奈婆婆指着自行车,笑眯眯道,“这玩意儿挺方便的,改装一下,可以拿来运货。”
扉间微微一怔。
对哦,把牛车的牛替换成自行车,再配合空间卷轴,一个人一次能运输很多物资,还能省去养牛的饲料。
将牛车和自行车结合起来不难,难的是如何设置驱动车的外力,单靠人骑很累的。
或许可以改良空间阵法,把忍术封印进去,使用的时候直接解开封印就好,这样就能利用小型风遁从后面推着车前进。
要注意控制风遁的输出功率,太猛就翻车了。
扉间脑子里的想法就像开水中上浮的气泡,接连不断地往外冒。
扉间头脑风暴的时候,柱间依次跟每个凑上来的小孩子们击掌,击完一圈,剩下了源纯。
柱间目光灼灼地望着源纯,他一只手举在半空中,脸上满是期待。
不忍心打击柱间的情绪,源纯只好随大流,也拍了拍手。
“我还以为你去了南贺川。”柱间松了口气。
“我去南贺川干什么?”源纯在自行车后座上温柔地推了一把,骑在车上的小姑娘借着这股力量,把车歪歪扭扭地骑了出去。
围观的孩子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柱间用手挡住嘴,凑到源纯耳畔低声道:“你不是跟斑约好了吗?带上我一起啊!”
源纯笑了笑,“我那是骗你的,我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柱间失落地“哦”了一声。
“你之前是怎么联系他的?”源纯问。
“斑的通灵兽是一只橘色的忍猫。”柱间没精打采地说。
野猫和忍猫,只要不开口说话,从外表看没什么区别,尤其是橘猫这个品种,遍地都是,房顶上掉下来几片瓦片,都能砸到一只橘猫。
斑的大橘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跑来千手家蹭吃蹭喝,它很谨慎,只会在小孩子面前露面,以毛茸茸的可爱外表糊弄孩子们投喂自己,至于藏着机密的重地,它再有好奇心,也没想过去看看,毕竟千手家的防护阵法和人精大佬们不是吃素的,它只是一只为主人充当信使的无辜小猫猫,承担不起更重的担子了。
“猫!”源纯眼睛一亮。
“什么猫?”九喇嘛突然出现,仿佛装了探测雷达般警觉地竖起耳朵,“什么猫?哪儿有猫?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别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