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
“那你不用担心，我扯衣服时也会考虑价格。”乔乔笑眯眯道，“我还没那么多钱。”
林吾野开开心心去换衣服了。
乔乔端着蛋糕，倚在卧室门口边吃边看他穿，等林吾野一件件穿好后，乔乔蛋糕也吃好了，一拢头发，准备战斗，嘱咐道：“脱了吧。”
林吾野：“……你十分钟前刚要求我穿上。”
乔乔搓手热身，面无表情道：“嗯，那我来脱。”
林吾野怕她的破坏力，阻止道：“还是我来吧！！”
他脱到衬衫，扣子刚解开，乔乔抱着他的脖子扑到床上，使劲蹭了蹭。
“好想你。”
每天都能见面，但总有那么几天很奇怪，下班后会比平时更急切地往家赶，想见他一面，想跟他什么都不做，就叠在一起静静地躺着，彼此都醒着，不用言语，只要依偎。
那天，乔乔没有跟自己预想的那样，把林吾野吃干抹净。他们像回到了从前，躺在一起，心跳都一样的平静，安心地睡了一夜，很踏实，就像生活原本的模样。
林吾野生日那天，一整天的时间都在领证，一堆的杂事要办。
等到晚上，回家路上已经精疲力尽，乔乔道：“把你结婚证给我。”
林吾野双手奉上。
乔乔收走了。
“干吗？你要保存吗？”他问。
乔乔：“嗯？不是……我单位有结婚福利，但不知道需不需要两张结婚证都看，我带上，万一呢？”
“什么福利？”
“发钱吧。”
“还有吗？”
乔乔想了想，说：“下次我们内部演练比赛，你可以作为家属去给我鼓掌了。”
林吾野：“我喜欢这个。”
“我也喜欢这个。”乔乔笑。
那晚，两个人也没精力交流切磋，就是普通的抱着睡觉。
只是到了半夜，林吾野突然醒了，推醒乔乔。
“我感觉，没什么区别啊。”
“什么？”乔乔打了个哈欠。
“没有结婚的感觉。”
“那你要怎样？”乔乔问他。
林吾野想不到。
乔乔说：“想要仪式感？”
“也不是一定要……但就觉得，跟结婚前没什么区别。”
“好办。”乔乔指着电话，“把朋友们都叫来，这周补办个仪式，请他们来闹洞房。”
林吾野：“那算了。”
闹洞房……闹的只有他。
沉默半小时后，林吾野：“我觉得，还是得做点什么纪念一下，今天是正式领证，是国家许可，我们是已婚夫妻了。”
乔乔睁开眼，翻身上马。
“想被睡就直说。”她边脱林吾野睡衣边说，“说什么感谢国家，你先感谢我吧。”
林吾野轻咬她手指，低声道：“谢谢你。”
乔乔手指顺势叩住他的唇舌：“还有什么没说？继续。”
林吾野舒服地眯起眼，声轻如蛊：“睡我，让我永远记住这一天。”
作者有话说：
野子逐渐出师，风味绝佳
第53章 玫瑰花刺
岁峥嵘录制了一档专访节目, 类似小型纪录片的谈话综艺，介绍现在的cosplay行业以及背后相应的社会、经济等原因。
岁峥嵘有幸成为了第一期的嘉宾，加上他恰巧也算专业对口, 这期的节目质量很高，年前录制，四月播，放在了某个视频平台。
林吾野不玩智能手机，每天就过着慢节奏的伪装退休生活。看书弹琴喝茶做饭, 等乔乔回来睡觉, 所以岁峥嵘的这档节目他根本不知情。
开播后的第一个周末，乔乔早起例行看了眼林吾野的话题专栏, 跟之前粉丝零零散散发照片发几行文艺体生活感悟不同，这次妖野的话题下, 粉丝们仿佛一夜之间活了过来，岁峥嵘的访谈节目中, 有关妖野部分的视频cut集中出现。
乔乔戴上耳机, 自己先看了一遍, 给林吾野“趟雷”。
访谈中，有关妖野的部分加起来有将近二十分钟。前半部分是主持人介绍岁峥嵘的大学和专业后, 提了一嘴：“诶？你跟妖野是一个大学的吗？我记得最开始组乐队是跟妖野，对吧？”
岁峥嵘就滔滔不绝讲起了林吾野。
从林吾野组乐队, 到他加入的契机。
“他们院的元旦晚会出了点小意外，当时野哥不是主唱，只是个键盘手，主唱表演中途跑了, 野哥救场。”
“真的吗？”主持人来了兴趣, “这么戏剧吗？”
“对啊, 我就是这么认识野哥的。我当时是无聊，就瞎转悠，那天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元旦汇演，我就到处串门，本来他们学院很无聊的，我都要走了，野哥一开嗓，我当时就坐下了……”
“他唱的什么？”
“爱我别走。当时这首也让他全校出名，走路上没人叫他名字，看见他第一反应全是：快看，是那个爱我别走！”
“后来我就一直跟着野哥了，野哥很喜欢看书，读书多的人有一种……就很宽阔的感觉，我是说真读书多的那种人，也不张扬，跟他相处特舒服。我从小就跟周围人格格不入，可能我聪明哈哈哈，反正人缘极其差，但野哥对我挺好，他跟我人缘也差不多，但他不是人缘差，他是人缘比较淡薄，反正在大学不是那种混得开很油滑的人，还挺招人嫉妒的。”
主持人问：“为什么？因为帅吗？”
岁峥嵘大笑：“说起这个，我想起来……前些年玩live时的事。玩live的乐队你肯定知道，其实大家都有点自持才华过人，蛮自恋的。”
主持人跟着玩笑：“确实，不自恋不摇滚嘛。”
“然后就我们野哥，笑死……当时live老板喊他签个名，人比较多嘛，声音也杂，隔得远，那老板忘了野哥名字，就叫，内个帅哥！帅哥，喂帅哥！”
主持人：“你们全回头了？”
“是啊！”岁峥嵘一拍大腿，“你懂吗？我就在第一批扭头的那群人里，真的，全场只要是个男的，都扭头了，全给自己的定位是帅哥，就我野哥完全没反应。野哥就是这么个性格，好玩死了……”
主持人牙花都要笑露出来了：“那不一定是性格，可能没听见？”
“不是没听见，后来老板叫，弹琴的！我野哥的脑袋唰的一下，立刻就回头了！”
主持人笑得前仰后合：“可他是主唱啊！”
“是啊，你要叫，唱歌的，他不一定会回头，但你要说弹琴的，他就是不弹琴他也会回头看一眼。”
“真的吗？我不信。”主持人鲁豫上身，“他会不知道自己长得帅？”
“他知道，但他不用，你知道吧。”岁峥嵘说，“咱们表现帅是想撩妹或者出风头，野哥没这个需求，另外那个时候圈里知道他的也都不把他当帅哥，他有个更有名的代表标签。”
“摇滚圈小白茶。”主持人显然是做了功课，“纪律委员是吗？”
“哈哈哈哈……”岁峥嵘道，“是啊，提起他都烦死了。”
“有机会我要跟他聊聊，听你说好有意思。”主持人道。
“你现在找不到他，人家世外桃源跟女友过喂马劈柴春暖花开的日子。”岁峥嵘调侃。
乔乔看完这些，又点开粉丝们扒出来的其他视频看。
不仅有画面糊成表情包的《爱我别走》，还有罕见的《青城山下白素贞》，甚至连很早以前给cos社帮忙的视频都成了话题下的热转。
有些连乔乔也都没见过。
“速来看，摇滚圈行走的纪律委员，朝阳区热心群众优秀市民妖野怼懒男子乐队吉他手的视频，我花大价钱在朋友圈买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都来欣赏我们白茶纪律委员的金句。”
乔乔想都没想，用力戳开，积极品鉴。
视频是这个粉丝从她认识的音乐人朋友圈搞到的，一杯奶茶换来的，内容很是劲爆。
前一阵子，懒男子乐队被朝阳区人民群众举报吸毒，一锅端了，这位音乐人就在朋友圈发了个老视频蹭热度，题目叫：“还真让我圈的纪律委员说对了。”
视频是live散场的后台，前情提要，这个粉丝简单的做了文字叙述，是懒男子乐队散场时在门口挡道，吉他手大谈抽叶子跟双飞，谈及刚刚门口等候的粉丝腿长，玩笑说，美中不足的是脸长得不行，不然就直接带走了。
林吾野经过，要求他们让道，打断了吉他手的侃大山，于是懒男子吉他手低声骂了一句，林吾野转头就怼了回去。
因为这场live中，林吾野跟人提起过自己唱摇滚并不是为了音乐梦想，他直言自己没有音乐梦想，只是把音乐当工作赚钱谋生。
于是，懒男子吉他手讽刺他：“连音乐梦想都没的汉服白脸娘们儿不要指点你摇滚爷爷的事。”
懒男子自诩真朋克灵魂，连蓝调都看不上，更看不起什么国风视觉了，除朋克外，他们把其余摇滚乐手都叫娘炮。
林吾野无所谓他的娘爷之言，只是低笑一声，眉毛挑得很是漂亮潇洒：“你们那真的是音乐梦想？你们这群爷们儿的梦想跟音乐没什么关系，少拉着音乐帮你们擦屁股，你们真正的梦想只是想找乐子玩女人，找更多的乐子糟蹋更多的女人，做个不用劳动的垃圾人渣吧。”
这就很招打了。
但林吾野说完就举起电话：“少挨我，嫌晦气。想打架就不要犹豫，打完110咱们都进去一趟，就是不知道你们头上那几根毛经不经得起验。”
岁峥嵘把林吾野拉走，顺便还添了把柴火：“反正我们是娘炮小白脸，从不搞爷们儿那点事，我们纪律委员，我们真不怕验，有种咱们就打一架报个警，你们有种吗？”
爷们儿没种，爷们儿骂骂咧咧。
林吾野口齿清晰的骂骂咧咧：“人渣还敢猖狂，真不怕天收？”
乔乔看完视频，又看了评论区。
粉丝们都在说林吾野一语中的，说他清醒，说他正常，说他较真。
“确实现在的男人……说什么追求梦想，其实就是为了出名后能多睡女人，道德感太低了！”
“更可怕的是，妖野这种正常男人竟然是稀有品，这圈子太可怕了。”
乔乔看见这条评论，赞同地点头，颇是共情。
之后她手指一滑，余光扫到一条与众不同的评论：“他好辣，谁能懂？”
乔乔在屏幕这端点头道：“我懂。”
林吾野睁开眼凑过来问：“你嘀咕什么呢？”
“岁峥嵘事业做得不错，还有专题纪录片了。”
“真的？”林吾野靠过来，“我看看。”
乔乔：“他还提起了你，要不要听？”
她放开了声音。
半分钟不到，提到“爱我别走”和他的白素贞cos，林吾野求乔乔赶紧关掉这视频，他脚都要尬抽筋了。
“这种自己再听真的很羞耻。”他说。
“多少人看啊？节目火吗？”林吾野关心又纠结。
“还行吧，看得人不少，但题材是讲国内CG相关的小众行业，没怎么出圈，还是小圈子自嗨。”
林吾野有点心疼岁峥嵘的“遇冷”，但同时也放心了。自己的旧事不会多尬到人，谢天谢地。
平时，乔乔上班，林吾野就在家看书，写读后感，做成索引卡收起来。想缓口气了，就去弹琴写歌，给每一本他喜欢的书都写印象曲，没歌词。
如果乔乔回来告诉他有人又约他写歌，林吾野就会挑一首旋律，再从读后感索引卡找几个印象词写歌词，出歌很快，敷衍但质量高，买卖双方都很满意。
所以妖野淡出摇滚圈的这一年，作词作曲署名为林吾野的歌，几乎保持着一个月一首的频率出现在大众视野，留心的都能看到。
妖野的超话里，偶尔会有粉丝惊喜自己看的某个热播电视剧，曲风和词都很熟悉，带着一股子《韶》的感觉，看作词作曲，发现是林吾野，发文感慨自己是不是跟“野”有缘分。
然后这种粉丝的评论区就会被老粉丝打卡：“哈哈，又逮到一个不知道林吾野就是妖野真名的憨憨。”
老粉称这种游戏为“捉憨憨”。
乔乔时常关注着妖野的话题，话题下一直有人活跃，但动静不大，有种大家都集体退休的意思，只听歌，聊着关于林吾野的有意思的边角料，风平浪静，就跟林吾野现在的生活状态差不多。
春天到了之后，有次乔乔摸林吾野的肚皮，刺激到了林吾野，他开始卷腹练腹肌，坚持平板支撑。
周末乔乔如果正常休息，就会整个人平摊在他身上，帮他给书翻页，顺便加码。
来兴致了，就会增加难度，随便乱摸，看他什么时候倒塌。
立夏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乔乔辗转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烧金打来的。
他问林吾野的现状，之后说，曾经提携林吾野的摇滚大牛受到邀请去一档音乐竞赛综艺当嘉宾，里面有个选手是烧金签的，算林吾野的师弟。
“能问问他，要不要去做飞行助唱，帮师弟拉拉票捧个场？”
乔乔帮林吾野擦了汗，把电话放在林吾野耳边，林吾野问：“怎么帮忙？”
“有个帮帮唱，关系着他能不能进决赛擂台，他是搞国风流行的，想唱你的歌，他想让你帮他挑歌，然后跟他合唱……”
“我乐队没了啊。”林吾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