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乐队，都有，现场那个乐队都是导师级别的，你也合作过，真的，来吧！”烧金说，“就当帮个忙。”
“什么时候？”
“最晚下周三就得来碰头了，要来我出路费，周五录制，录制快，一天就行。”
林吾野转头看乔乔。
乔乔：“想去吗？”
林吾野指了指手机，做了个口型：“不想去，但想帮忙。”
毕竟烧金是他的引路人，帮了他，没坑过他，是事业上的贵人了。
乔乔说：“好啊，那你去吧。”
烧金听到了，咋舌：“乖乖，真让我说对了，你是被吃得死死的啊！”
作者有话说：
野子马上就又要，出名了（）
野子：麻烦。
第54章 你是不是有病？
林吾野节目录制, 去了三天，录制现场炸翻天，好多不认识他的下了节目都在找他的边边角角料。
一时间, 妖野的名字再次榜上有名，来了许多新人。
老粉惊慌失措，大有自家的净土被蛮子发现的痛心感，一边小心翼翼维持着秩序，另一边快马加鞭找妖野“热”起来的原因。
节目没有播, 只是录制, 现场的视频不经允许不能外传，所以妖野的新粉们仅限于录制现场的观众们, 以及他们口口相传的朋友，大家短暂热闹了一个晚上就又恢复了平静。
老粉们这才放下心来, 继续养老听歌。
天气热起来后，这档节目上线了。
第一期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但因为有固定的收视群体, 播出效果比不温不火要强些, 多少是有一两个选手，一两首歌出圈的。
播到中段, 基本上就没什么上升势头了，节目处在某个稳定值, 选手们的关注度也接近了饱和，远不及个别的嘉宾导师有爆点。
节目组后期剪辑有意识的给导师们和热门选手们多镜头，引导话题，拼命推尬想出来的假“梗”。
林吾野帮助的那位小师弟因为长相气质和身上的“星相”都差一点, 所以到了中段几乎没有了存在感。
直到一帮一擂台赛的出现。
林吾野的这次现场, 因为录制时反响就热烈, 所以节目组仁慈的给放在了正片，并没有剪到付费加长版中。
那晚节目播放之后，这档节目的话题下刷实时，几秒钟一更新，全是朴素的短句子感慨，许许多多感叹号。
“这个现场太美了！”
“草了，这个助唱好牛，好好听！”
“看了这么久，只记住了这首《清风拂青锋》，这歌也太酷了。”
“特地回看暂停看了作词作曲跟助唱嘉宾的名字，林吾野，早期的国风摇滚乐队代表，以前走视觉系的……想看他以前的演唱会现场了。”
“歌词我爱了，又烈又美。”
“为什么我才认识他！！！绝了！！”
《韶》的老粉们看了视频，也异常兴奋。
“好家伙，真的是素颜。”
“淡妆？第一眼我都不敢认，这也太干净了。”
“神仙！！我再说一遍！什么妖野，是仙野！！仙野！！”
“成熟了，这个现场比之前从容了，说真的之前他唱这首歌像黑市妖精游走在尔虞我诈中高价卖宝藏，这次像个已经飞升的天仙下凡到热闹集市送宝藏普度众生，识货的来，不要钱。”
《清风拂青锋》是林吾野失恋第三年写的一首歌，说的是孤身一人的侠客提着一把普通的剑游走江湖，无能为力过，孤立无援过，最后陷入龙潭虎穴，拿着破剑劈开生门后，清风拂在剑锋上，他刃上一点柔，忽然就悟道了。
苍天冷漠，待我不薄。
荆棘铺路，又使我身怀宝藏。
夜雾重重，魑魅魍魉。锈剑一把，山高水远独闯。
却赠我清风，拂我青峰，青芒破青云，一缕亮。
此生长，不绝望。
乔乔出差，没有带林吾野从前的手机，自己的也经常关机。所以对于意外翻红这件事，林吾野毫不知情。
他陪同乔乔出差，住在酒店，乔乔加班加点搞工作，他自己就下楼买点速食敷衍一顿。
等到乔乔出差结束，两人返家，林吾野在机场被认出来了。
他这才知道，自己又在网络上出名了。
晚上乔乔登录账号看林吾野的话题动态，发现已经有人上传了偷拍的机场偶遇照片，评价是，太素了，要不是因为高高帅帅的，回头看了一眼，可能就错过了。
评论下有粉丝问他人怎么样。
“他比我还懵。有人问他接下来唱什么，他说不知道，没想过。然后问他那你怎样才会继续唱歌，他说，也没有不唱歌了，洗澡的时候就唱了。”
“我笑死，妖野什么妖野，这只是个会唱歌的素人帅哥。”
“他结婚了，婚戒都有，老婆勾勾手指头他就跟着走了，特别听话。”
“竟然结婚了！！是当初的女朋友吗？”
“什么什么？求科普？”
乔乔关了手机，把凑过来要看评价的林吾野推了回去，翻身睡觉。
林吾野的二次爆红爆了个寂寞，好多节目媒体想要采访他，却发现这人联系不上。
乔乔的手机常年关机失联，林吾野也一样。
各方问公司，公司无奈，只好说：“电话联系不上的话，试试邮箱。”
公司跟他约歌都是通过邮件来联络，林吾野没有微信，也没有各种工作群，他甚至不告诉公司自己的私人号码，就保持着每周登录一次邮箱的频率，只接受约歌。
周末，林吾野再次登录邮箱时，电脑卡死。
他等了好久，看了十章书，慢悠悠等电脑好了，挪动鼠标一个个点开。
看完之后，他坐立难安，想了一整天，被乔乔睡了几回合后，豁出去了，给公司回了封邮件，说自己从现在起不再接歌曲创作，所有的邀约请公司帮忙转达他的意思：我退圈了，不干了。
收到回执后，林吾野才安心睡去。
没想到周一，乔乔接到了岁峥嵘的电话和短信轰炸。
“野哥是给热搜充值了吗？怎么一夜之间各大营销号都开始挖野哥？”
“没有。他们都挖了什么？”
“所有，早上看在挂他神颜，上午再刷就是挂他唱歌现场和我们乐队之前的风云过往，现在正在夸他是摇滚圈最后的净土，竟然也要退圈了。”
乔乔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早就声明不再干了吗？”
“是啊，所以这营销的就很奇怪，其中必定有猫腻。我问过老东家了，人家说没买没营销，昨晚野哥跟公司说了，推掉所有的工作邀约，歌也不再写了，公司再脑瘫也不会这个时候买这种热搜。”
“等等再看。”乔乔说，“买就有目的，有诉求，对方的马脚总会露出来的。”
到了晚上，妖野一天之内总共上了六个热搜，话题爆了一个，叫#小说狗血豪门照进现实#，点进去关联的就是林吾野。
一条几万转的神秘人树洞爆料，言说林吾野父亲身世，八卦柳家的狗血往事，说林吾野退圈是因为认了家门，有了钱，所以佛了。
“妖野的爸爸早年叛逆，据说他打破了自己父亲的脑袋，被逐出家门，被家里流放到子公司进厂做流水工，叛逆少爷吃不了苦就跑了，后来被女警察拯救带回正途，但因为父子隔阂，依然没有服软回家。后来妖野父母意外早逝，一唱成名了，豪门得知这是流落在外的家族血脉，这才认回去。”
这个爆料过于离奇，大家都当故事会看，看完竟然选择图个吉利，把这条树洞当锦鲤转发。
“转发这个妖野，你也是富豪流落在民间的孙子，从此不用工作直接躺赢。”
岁峥嵘把截图发来后，乔乔立刻锁定了“嫌疑人”。
她致电了林吾野公司的代理，问了柳书和当时留下的联系方式，几经辗转，直到晚上十点才拨通柳书和的私人号。
乔乔把热搜上的情况告诉了柳书和，让他查清楚消息来源。
柳书和多聪明一人，他白天时接到助理的反馈，以为是林吾野为了复出搞的，看他翻不出多大浪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水推舟做个不值一提的小人情。
但他同时也交待了助理，如果事件再发展，林吾野只要有“认祖归宗”的想法，就立刻撤舆论，关起门来谈。
但乔乔这通电话，让他立马明白自己之前想错了方向，这事不是林吾野搞出来的。
想想也是，柳书和知道乔乔在公安部工作，无论她的具体工作是什么，这个工作地点就决定了她的工作性质，林吾野作为乔乔的伴侣，不可能再踏入娱乐圈。
很快，柳书和和乔乔锁定了相同的人，苏招渝。
柳书和让人撤了热搜，替几个艺人买了点边角小料转移了话题，同时火速联系苏招渝，查明她现在的所在地。
苏招渝却回他：“不用你管！”
她在林吾野的住所蹲守了一个下午，等第二天乔乔上班后，她摸到了林吾野的住所，敲响了门。
乔乔上班前跟林吾野说过，说他近期可能会被苏招渝联系。
“如果她联系你，你就问她的诉求，明白了目的才能做有效的回应。”
但林吾野没想到，苏招渝能摸到家里来。
“你怎么知道的地址？”开门后，林吾野震惊道。
苏招渝想进门，翻着白眼说五万块加一个工作岗位，就能让物业的一个保安把业主的资料给她。
林吾野有了报警的冲动。
他问：“你找我什么目的？”
苏招渝：“你让我先进去再说。”
林吾野拒绝了。
家是他跟乔乔的绝对领域，怎么可能让“陌生人”随意进入。
林吾野带着她就近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来好好谈。
起初，苏招渝半冷不热的，可后来，她开始哭了。
她说她将近一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不吃药就会失眠。然后，她突然说：“我流产了。”
林吾野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
她声音很大，周围的几桌客人显然在留耳朵偷听。
“……什么意思？”林吾野问。
“我说了，我怀孕了，流产了，不是我自愿的。”她说。
林吾野并不想问她是谁的。
他只想知道，苏招渝找他是什么目的，苏招渝买热搜让他爆又是什么目的。
苏招渝说：“我好痛苦，我什么星都不想追了，什么都不感兴趣了，但我想让你唱歌。求求了，你回去唱歌吧，我想听你唱歌……你不知道多少次，我睡不着的时候，都在听你的歌。我好想好想让你继续唱下去，让你站在台上发光，让你被所有人知道……”
“我想追星，我真的想找个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妖野，你继续唱吧，求求了，回去吧。”
这一年，妖野淡出，而苏招渝经历了男友去世，亲戚欺诈，发现怀孕，终止妊娠等一系列人生打击后，突然醒悟过来，她当年也有些“爱屋及乌”了。
屋不是李星秀，而是妖野。
她看上了《韶》这支乐队，喜欢上了他的歌，她追妖野，又因为追妖野和李星秀混在一起。
后来真相大白，滤镜破碎后，她连流掉孩子都没有半点伤心。
有的只有漫长的孤独感和放错情感的挫败感。
她生活无忧，从没有钱财的压力，但她无比空虚。
等所有的假象都破碎，她突然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望，她想摆脱这种无力感和失败感，她想要林吾野重新唱歌，想让他发光发热，想让他光芒万丈，让她还能够像以前那样，做一个无忧无虑又备受追捧的追星富婆。
就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她还是以前的她，一直没有长大，保持着有钱人近乎残忍的简单和纯真。
她在精神世界走投无路，幻想林吾野是她得以回头重生的救命稻草。
“你怎么能不唱了呢？”
“你怎么就不想红呢？”
没有人不想红，没有人不想有钱，没有人不想成名。
林吾野说：“对不起，我说话可能有些直白……你是不是有病？”
他会骂人，也不会骂人。
他像骂人又像是认真的在问。
他站起身，有了离开的意图。
苏招渝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说我流掉的孩子是你的！！”
林吾野白了脸，默然片刻，他道：“恶心。”
“你跟你全家，离我的生活远点。”林吾野说，“你们全家上天堂入地狱，都跟我无关，别对我指手画脚，你们不配。”
“我错了。”其实苏招渝不经大脑说出这种话，自己也恶心又别扭，但她认错时还习惯性的威胁，“但我是认真的，你要是不同意，不再唱歌，我就砸钱让你不唱也要唱！你等着！”
林吾野嗤之以鼻：“滚吧。”
晚上，林吾野跟乔乔说了今天的对话。
乔乔说：“我一直觉得柳叔叔人好，按照这个逻辑推理，能让柳叔叔唾弃割席的家庭，必定有大病。”
“确实。”林吾野点头表示赞同。
“另外，一般脑子正常的，不会和不正常的人睡一个被窝，她能跟李星秀谈恋爱，证明脑子是真的不太好使。”
涉及已逝之人，林吾野没有表态。
乔乔：“最后她的意思是，还不会放弃？”
“嗯。”
“放心吧，她没什么话语权，她那个表哥应该是个明白人，起码会干预一下，防止她乱来。那个表哥肯定不想节外生枝，让你打着他们家的旗号抛头露面。”
“我就怕万一她想不开，就要拗着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