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与仙君[穿书]——咕呱咕呱
时间:2021-08-13 10: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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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宋娴想,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正,那么这正的化身便是佛子。
  宋娴抬手微微遮挡眼睛,以免被这正义金光刺伤眼睛。
  “佛子果然大慈大悲。”宋娴躬身行礼, 她此时恨自己没多学点赞扬人的话。
  “你要回去了吗?”莲华问道。
  宋娴点头:“是,我还在游历之中, 离开佛国之后, 就要与仙君继续游历, 直到返回宗门。”
  听得“谢夷”这个名字,莲华微抿唇, 竟问。
  “你与他是夫妻吗?”
  宋娴:???
  “自然不是,佛子为何这样问?”宋娴一脸困惑, 她和谢夷给佛子带来了什么困扰吗?
  莲华得了答案后,笼在披帛中的食指微微有些弹动,像是在压抑某种心情。
  “你现下回去莲海见不到他。”莲华说道。
  “咦?为什么?”宋娴心中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在她拼自己的时候,谢夷已经与和尚界撕破脸, 不死不休了吧。
  “首座尊者出关,正与他对谈。”
  莲华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璎珞轻轻摇动。
  “我带你去七宝天。”
  “这七宝天莫不是首座尊者修行之处?我可以去吗?”宋娴慎重发问。
  莲华望着火红的天空, 红云重重而下, 如同飘着一层厚厚的雾气。
  远处的巨大佛像之上, 佛陀手持金莲也渐渐化为红莲。
  底下无边莲海泛起浅浅的红色, 一如天火坠世。
  “可以, 佛国不分男女,不分修行,想去见佛,佛不会避而不见。”
  莲华抬脚往空中走去, 璎珞轻响,白色披帛随风而动,如佛行天。
  宋娴看不到这虚空中有阶梯,犹豫着不知该走哪,便见白发佛子取下披帛,轻轻递到她手上。
  女子白皙的手指握上披帛,指尖微微用力,便泛起了漂亮而妩媚的颜色。
  莲华没有松开手中披帛,便这样轻轻拉着那点缀着宝石,用金丝银线织就的披帛,带着宋娴步于空中。
  宋娴好奇地看着天空与地面,她总算知道为何佛国总是难以言说。
  它像是一个没有固定形态的世界,随着人心变幻,初时看到的是一景,现下又会看到不同的景象。
  宋娴耳边听到了丝竹之声,她在这一片红花泛滥的世界里,看到几名身着华裳璎珞的天女抱着琵琶步于云上。
  与宋娴的好奇与听到乐声不同,莲华行于空中,他听到的声音如佛考人心。
  【佛国不分男女?】
  【那你为何不敢触碰?】
  【你仍在恐惧?】
  莲华脚步坚定,心中古井无波。
  【我在恐惧。】
  莲华肯定着。
  【我在恐惧在她面前,我不如当初,由此怕我。】
  佛音得了答案,漫漫散去。
  莲华脚尖落在那巨大佛像的前方,一只金色的铜铃飘在那红云漫天的天空之中。
  白发佛子朝那铜铃伸出手,轻轻摇动了一下,清脆的铃声在空中弥漫,扬起阵阵回音。
  红云之中骤然划出一道漩涡,莲华带着宋娴投身而入,一阵视觉倒错之后,宋娴的脚尖便落在了一片草地上。
  这草地上只生着一棵高耸入云的无忧树,一名身穿白色僧袍的长眉僧人正盘膝坐在树下,谢夷则坐在对面与这名僧人对弈。
  除了这棵树之外,周围便是大片大片的云海,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宋娴见着谢夷认真对弈的模样,也没有出声打扰,与莲华一同立在一旁,听着谢夷与首座尊者之间的对话。
  “那几位罗汉可还好?”谢夷落下一子黑棋,笑问。
  “他们上门找打,好与不好,都是修行。”首座尊者落下白子后,摇了摇头,想悔棋把白子拿起来,却被谢夷提了子。
  “对您,我就不说什么落子无悔的话了。别尽想着耍赖。”谢夷放下手中棋子,转头望向宋娴。
  谢夷笑了起来,站起身朝宋娴走去。
  “看你神光内敛,应是已治好了。”
  “是,多谢佛子助我。”宋娴又是拱手道谢。
  谢夷便转头看向首座尊者:“如此,佛国与我两清了。”
  首座尊者却只看着面前的残局说道。
  “棋还未下完,谁来与我下一局?”
  “自然是您的高徒了。”谢夷指向莲华,便想带着宋娴离开。
  “那位姑娘可愿意与我这老朽下一局?”首座尊者抬起头,他脸上满是皱纹,眼睛却不浑浊,透着温和慈爱。
  宋娴有些犹豫:“我不会下围棋。”
  “哦,五子棋也行。”
  首座尊者这姿态也太低了,宋娴见着这位尊者也升不起什么拒绝之意,说来她也有话想问。
  宋娴与谢夷对视一眼,谢夷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去外边随便走走。”
  谢夷双手笼于袖中,抬脚便落了云海。
  期间他未曾看一眼莲华,莲华也不去看他。
  互相都有些微妙。
  宋娴小心地坐在棋盘对面,就与首座尊者一同将棋子一点一点地收到棋盒中。
  “您先请。”宋娴让长者先手。
  首座尊者也不客气推让,落下了第一子。
  五子棋要下得快,其实是可以很快的。
  宋娴观察了一下,觉得首座尊者……棋真的差。
  宋娴最后落下一子,不过几秒就赢了。
  然后宋娴现场看到了首座尊者的操作,他试图把自己的黑子填到宋娴的白子上,宋娴默默把棋子全部收起。
  “我们可以再开一局,我让您。”
  首座尊者对宋娴露出可怜的样子,宋娴不为所动。
  “……你还很讲公平嘛。”首座尊者哈哈一笑。
  宋娴想,若是这位首座尊者一出来就气势恢宏,看起来很不好亲近又十分凶恶的样子,她连棋盘前都不会坐下。
  这位首座尊者乃净尘佛国最高指导,却从眼角到眉梢都透露着一股“绝不会伤害你”的感觉。
  “你想问我什么?”首座尊者抬眼,问宋娴。
  宋娴起初还有些怔愣,但很快便明白过来。
  “您是觉得我有话要问,才让我过来吗?”
  “不,我是为了下棋,而你是为了问我。”首座尊者笑了起来,他抬手一挥,站在不远处的白发佛子便转身离开。
  宋娴盯着棋盘,也觉得自己胆大,便问道。
  “您当年说在生死间得见大愿地藏王菩萨,说仙君是地狱出逃恶鬼,是真的吗?”
  首座尊者像是知晓宋娴会有此一问,便轻轻点头。
  “正是。”
  首座尊者的修行乃是生死道,他时常在佛国与黄泉之间来回,但大多时候,首座尊者只是在历经生死,于轮回中见众生罢了。
  过去他从不曾得见大愿地藏王菩萨。
  应该说大多佛修,修行百年,千年,万年,又有多少人能得见真佛一面。
  谢夷出生那一年,首座尊者正下黄泉。
  黄泉中恶鬼,畜生,凡人,修士,无论哪一道的灵魂都在此处等待轮回。
  首座尊者一边念佛,一边徒步走过忘川,下朱桥,入城门,再下地狱。
  他耳边满是痛苦哀嚎,亦有希望祈祷,众生所受之苦,他亦受,众生所享之乐,他亦享。
  地狱烈火灼烧他身,他觉如被夕照,地狱水刑淹没他身,他觉如被清泉洗涤。
  这般看,首座尊者许是这修真界中最接近神佛之人。
  于是在那漫长而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只生着虎头,独角,形似麒麟的瑞兽自黑暗中探出一足,端坐于首座尊者面前。
  首座尊者望着那只瑞兽,便知其名。
  他念了一声佛号,称那瑞兽为“谛听”。
  随后黑暗中一阵细碎铃响,像是菩萨法杖上的金环相撞,修眉善目,宝相庄严的佛者缓步走来。
  得见菩萨,首座尊者无限欢喜。
  他恭敬叩首,却听那誓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愿地藏王菩萨递给了他一片枯叶。
  首座尊者双手接过枯叶,见那枯叶所见一切。
  地狱之中有一小小恶鬼受了刑罚后,偷走鬼卒钥匙,抢入轮回。
  首座尊者再返佛国时,便听到落花云台天降麒麟子之事。
  首座尊者手中枯叶在此刻染上了点点黑色。
  上代佛子与其他尊者站在首座尊者身边,惊见此物,不由询问缘由。
  首座尊者只告知了大日如来殿众人,并叮嘱他们不可透露。
  那日首座尊者独自离开佛国,于落花云台见到了还在襁褓中的谢夷。
  谢夷婴儿时也生得如仙童般,肌肤白净,五官可爱,见着人不笑,唯有他的爹娘费劲心力,才能让那孩子笑一笑。
  首座尊者远远看着,谢夷竟似心有所感,与首座尊者隔着群山对视了。
  首座尊者看到谢夷的双眼明净透彻,像知世情,却又天真懵懂,纵然前生是恶鬼,这一生不过是两个修士千辛万苦才诞育的麟儿。
  首座尊者回返佛国,他想他仍需再看。
  可佛国之中,却有不同意见。
  谢夷乃“恶鬼”投胎之说,仍是泄了出去。
  【恶鬼占了仙胎,此乃凶兆!为人间需得除了他!】
  【可道修不信!为何道修总这样汲营权力,不知轻重!】
  【佛修是为了入主大陆吗?他们已有了佛国!我们只信北落星崖的师相!】
  【我道修麒麟子又与他们有何相关!都说佛修无贪欲,可他们到底是人!】
  ……
  佛修之中吵闹起来,道修那边也吵闹起来。
  “道修要证我错了,佛修要证我对了。”
  宋娴抬眸看向首座尊者,手指紧扣掌心。
  “那您呢,您觉得谢夷该为前世种种而死吗?”
  首座尊者伸手抚着垂在胸前的胡子,看着宋娴的神情。
  “我从未想让他死,他既投了胎,这就是他的新生。”
  首座尊者到底是佛修,他得了菩萨嘱托,不会隐瞒。
  可不隐瞒,便让修真界如煮开的沸水,再也合不上盖。
  “可我当时到底想得简单了。人心难算。”
  首座尊者将一粒落在白子包围中的黑子取了出来,放在棋盘上。
  “你要看吗?谢夷的过去。”
  宋娴迟疑了一会,终是伸手捡起了那里黑色的棋子。
  黑色棋子生出了细嫩的绿枝,轻轻缠绕着宋娴的指尖,最后徒然拔高,轻轻碰触着宋娴的额心。
  一点金色灵光在宋娴额前亮起,她眼前景色疯狂倒退跨,从春季变为冬季,老树化为嫩芽,她回到了谢夷六岁那年。
  “阿狸!阿狸——”
  一处三层的小楼外,一名面容俏丽,瞧着英姿飒爽的女子,正在大喊谢夷的小名。
  宋娴犹犹豫豫地走了出来,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就知这大概只是让她看了。
  但无论那女子如何喊叫,都不见谢夷的身影。
  宋娴便进入小楼前的竹林,循着潺潺水声,走到了一条河边。
  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孩童。
  那孩童生得玉雪可爱,观音座下仙童一般,眉眼之间生得十分细致,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用一条织金腰带系着,可因肚子还有些圆滚滚,因此瞧着并没有长大后那一截细腰的风流。
  谢夷已听到了母亲在叫他,可他正忙,还不能回去。
  “你还要不要喝水了?”
  谢夷突然问道,他身旁的那只只有人小腿高的白色象崽“昂昂”叫了两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头埋在水里吨吨喝了起来。
  这年纪的小象还处于“我脸上这挂的长长的东西是啥”的阶段,并不能十分灵活地使用自己的鼻子,刚才努力吸了好几下,还把自己呛着了。
  谢夷也是无奈,只好等小象喝饱了水,才拍拍小象的脑袋,站起身来。
  “回去了,再晚阿娘要骂了。”
  “我已经骂了。”
  谢夷的娘亲谢芳君伸手揪着谢夷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是嫌自己命长啊,独自跑到这来,要是谁生了歹心,想弄死你,你都来不及喊一声。”
  已经被这么揪着了,谢夷也不喊疼,他鼓着包子脸,指着一旁正在甩鼻子的小象。
  “是枇杷口渴了,我带它来喝水。”
  小枇杷“昂”了一声,奋力点头,是哒,它口渴了!
  谢芳君叹了一口气,将谢夷抱起来,示意枇杷跟上。
  “最近有些不太平,所以我们才要暂时住在这,过了这一阵,我们就能回落花云台了。”
  “为什么要回落花云台?”
  谢夷的胖手搂着娘亲的脖子,他趴在游芳君的肩上,望着湛蓝的天空。
  “我觉得这里也很好,枇杷也喜欢,回到落花云台总有许多没见过的人来吵架,我不喜欢。”
  在谢夷短短的六年人生中,大半时间是快乐的。
  爹娘是落花云台这个大宗门里辈分极高的人物,寻常人轻易见不到他们,他们也没心思结识什么新人。
  爹娘总是待在谢夷身边,精心养育他,爱护他。
  倒不是因为北落星崖的师相说谢夷是天上麒麟子托生,而是因为谢夷是谢夷,是他们的孩子。
  谢夷以前听爹娘说,他一出生时连哭都没哭过,也对别人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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