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女配手册[快穿]——口才团团
时间:2021-08-16 09:32:16

  许宕慌乱地想去扶住她的肩膀,却见她抽搐的幅度突然变大了起来,吓得瞪大眼睛:“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安疏放开了手,盯着她不断翻白的眼球,仿佛还在挣扎着想要恢复一些神智,毫无血色的嘴唇蠕动着,依旧在重复呢喃:“我没有……我没有……”
  安疏的后背一点点往后靠,一直贴到车门上,动作才停下来。
  她扶着腰间的枪,凝视着表情明显越来越不对劲的许母,冰凉的声音浸得许宕一颗心如坠冰窖:
  “她在异变。”
  许母骇人的抽搐突然停了下来。
  她慢慢咧开嘴,唇色被青紫色渗透,瞳仁弥漫上血丝,关节在动作间咯吱作响。
  许宕因为安疏的话而恍惚回神,缩回手时手肘撞到了身后的车门,发出“咚”一声闷响。
  许母僵硬地转头看向他,许宕满眼都是泪,又是惊恐又是忐忑道:“妈,你……你还清醒吗?”
  许母坐在他们中间,变成了灰白色的眼珠子已经褪去了血丝,脸上还残留着几分刚刚的激动,显得面部肌肉有些扭曲。
  她就这样盯着许宕,瞳仁忽然动了动,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外面那些丧尸的嚎叫一样。
  安疏低声警告道:“许宕,不要跟她说话……”
  安疏的话还未说完,许母便突然扭过头,下一瞬间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扑了过来。
  她的腰撞在车门上,随手抓了旁边的矿泉水瓶挡住许母啃咬下来的趋势,塑料水瓶被她咬得变了形,发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响。
  谢君宁从前座起身,伸手就拽住了许母的头发,迫使她无法再咬下去。
  她不得不半仰起头,灰白的瞳仁转动了一圈,落到了谢君宁脸上,接着嚎叫了一声,飞快地从安疏身上起来,任由头颅还捏在谢君宁手里,身体却转了一百八十度——
  她竟然改了方向,把目标换成了谢君宁。
  谢君宁被她扑回了驾驶座上,手臂撞在方向盘上,发出一声闷响。
  丧尸跟着他翻过车座,滚到了驾驶座上,动作扭曲地爬起来,又要朝他扑。
  谢君宁闷不作声,迅速抬手锁住许母的咽喉,阻拦她往下咬的趋势,随后坐起了身。
  他扼住许母颈脖的手指骨纤长,手腕上还染着一点丧尸口中滴下来的、粘稠的血,衬在他眼底,眸色仿佛有一瞬间变成了一片冰冷的赤红。
  丧尸虽然被他掐着脖子阻碍了动作,却对他的攻击毫无反应,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依旧冲着他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骇人的吼叫声。
  谢君宁嫌它长得丑,扭过了头:“她已经变成丧尸了,现在想怎么办?”
  许宕张了张嘴,眼睁睁地看着许母慢慢变成了青紫色的脸,大受打击,忍不住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安疏摩挲着枪柄没说话。
  许宕看了眼还在谢君宁手里、时不时抽搐两下的许母,又看了眼谢君宁,茫然无措:“啊?谢、谢哥你问我?我不知道啊,我……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她变回来?我……”
  谢君宁干净利落地打断他语无伦次的话:“没有。”
  许宕的动作一顿:“……那该怎么办?”
  “两个选择,”谢君宁略过许母狰狞的脸,注意着车子四周的动静,头也不回,“一,就这样跟她拉拉扯扯,然后我们跟她一起陪葬。”
  “二,现在,立刻把她丢下车。”
  他目光漫不经心,带着一种没有人情味的冷血,好像人命在他眼前根本就不值一提,这句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许宕却震惊得脱口而出道:“什么?不、不行,不能这样,我爸已经死了……我妈不能也……”
  “那你想怎样?”
  谢君宁的嗓音很轻,像落在盛夏一片炙热中的雪,冷得许宕发颤:“你需要我跟你再说清楚一点吗?”
  他垂下的睫羽被光折射出两片浅浅的阴影,嗓音冷淡地将理由一一扳碎说给许宕听:
  “这里不能久留,哪怕我们现在制服了它,谁知道它会不会挣脱开?开车途中周围要是丧尸不能停车,而她突然来咬我出了事,谁来负责?”
  “最好的办法就是丢下她赶紧离开,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许宕眼里的光灭了。
  下午六点,一辆路虎揽胜驶进了S市b区。
  原本人流如织的街道上已经全是丧尸,远远看上去竟然不比a区好多少。
  谢君宁把车窗重新关上:“看样子这里情况也不太妙。”
  安疏又换到了驾驶座的位置,此时遥遥朝那边看了一眼,摸着方向盘拐了个弯,绕了另一条路:“……天快黑了,要是去警局遇到危险的话对我们很不利,我们需要暂时找个地方歇脚。”
  谢君宁瞥了她一眼,道:“那现在去哪儿?”
  安疏的眉头这一下午就没有松过,闻言抿了抿唇:“找个小店吧,丧尸应该不会太多,也有食物补充体力。”
  “随你。”
  谢君宁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没擦拭干净的血迹,皱了皱眉:“有纸吗?湿巾用完了。”
  安疏:“没有。”
  两人座位的空隙间,突然从车后座伸过来一只手,随即便是许宕带着几分沉闷的声音:“……我有。”
  谢君宁顿了顿,抬手把他手里的那包纸接过来,忽然道:“挺坚强啊,这就恢复过来了?”
  许宕没说话。
  谢君宁捏着那包纸半阖上眼,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他们找了个偏僻一些的小超市,卷帘门半关着,门上喷溅着腥臭的血迹。
  事发时这里大概只有几个顾客在,或许是哪只丧尸游荡到这里,然后一口咬下去,便全部尸变了。
  几个丧尸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谢君宁徒手爆/头的功夫比安疏还要狠,一拧一个小朋友,最后全都被堆到一起,被啃咬得血肉模糊的脸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顾客谁是店老板了。
  许宕这回在车上,亲眼看着他们给丧尸爆/头。
  平日里打游戏玩枪/战手游之类的杀人,和亲眼看到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虽然这些丧尸已经不能算人了,可画面还是血腥又残暴,冲击力甚至因为那血肉模糊的脸而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一个丧尸突然出现在车窗边,无视玻璃,朝坐在车里的他嚎叫了一声,满是血污的脸贴在车窗上,挤得五官扭曲又狰狞。
  许宕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然而很快,那只丧尸便停住不动了,血液从背后飞溅而出,尸体从车门上滑下去,露出身后男人淡漠的脸庞。
  他瞥了车里的许宕一眼,转身继续杀丧尸去了。
  这一幕和他们初见时的场面,进行了诡异的重合。
  许宕原本还没回过神,眼下直面现场,将那飞溅的血液和丧尸的恐怖面容看得清清楚楚,又回想起那死在自己面前的女丧尸的脸……
  他脸色青青白白,一下车就踉跄着冲进了超市,在垃圾桶边吐了个昏天暗地。
  谢君宁合上了卷帘门,确认把门关严实了,随后就近找到了卫生间,在公共的洗手台洗手。
  安疏则自行先去检查了一遍超市里有无剩下的丧尸。
  他拆了一盒放在旁边的新肥皂,手上的血都弄干净了也没有停下来,仔仔细细地检查手上指缝间的血污,一遍又一遍地冲洗泡沫。
  水流声哗啦啦地响,直到身边落下一道纤细的身影。
  安疏洗完手低下头,在旁边的洗手池上捧了一把水,泼到脸上。
  垂在脸颊边的头发湿哒哒地粘在脸上,睫毛上挂着水珠,根根可数。
  谢君宁手上的动作渐渐缓下来。
  安疏甩了甩手上的水,抹了把脸,瞥了一眼他手边的肥皂,转过身半靠着洗手台道:“你有洁癖吗?”
  作者有话说:
  感觉你们已经把我接下来的剧情全都猜完了【扶额】
  为什么!我是想放个钩子让你们猜,可是没想到会猜的这么准啊啊啊啊
  不行,我一定要做个让你们捉摸不透的女人【bushi】
  PS:唯姨妈与小人难养也。
  我与姨妈不共戴天。
  【躺平仰头咬手帕,哭唧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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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最后的幸存者5 
  谢君宁弯着腰, 手撑在洗手台上,从镜子里看了眼安疏的背影,随后摘下眼镜放在水龙头下, 冲洗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低头微微笑了一下,在水声哗哗的背景音里开口道:“安警官,你不知道吗?外科医生的手,是要随时保持干净的, 这是习惯。”
  “是吗?”
  安疏偏过头, 注视着他的侧脸,脸上的表情十分平淡:“你这幅恨不得把手都搓掉一层皮的样子, 不太像只是习惯。”
  更像是厌恶。
  她忽而偏了偏头,使自己的目光能更好地观察到谢君宁的正脸, 轻声道:“你杀过人吗?”
  谢君宁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垂眼看向自己手中的眼镜——镜片上沾满水珠,血迹却只冲掉了一半, 另一部分因为停留的时间太长而凝固在了上面, 深红色的血刺入他眼底。
  谢君宁伸手, 拇指沾了水,抹去了那一片刺目的血色, 然后放到水流下,修长的手指搓揉慢捻, 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偏生被他做出了几分涩气。
  他仿佛感觉不到她的视线一般,神情自然得无懈可击,眉眼垂下的弧度带着几分逶迤:
  “安警官是觉得, 我杀过人吗?”
  安疏看了一眼他的动作, 耳根莫名有些热。
  “……只是问一句。”
  谢君宁缓缓歪头, 对上她的视线,两人就这样一个面对镜子、一个背靠洗手台,一扭头却相距不过咫尺,目光直视间能清清楚楚地看进对方的眼底。
  安疏没想到他会转过头,与他对视两秒,眼睫颤了颤。
  谢君宁忽然笑了笑:“那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他戴上眼镜时还有几分斯文的书生气,笑起来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摘下眼镜时眼里被压抑的情绪依旧沉闷,只是看着却好像更深邃了些,五官棱角都带了些戾气。
  安疏上半身不自觉地往后仰了半分,扣住洗手台边缘的手一紧,察觉到自己莫名紧张了又眯眼,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语气却依旧平淡:“你杀丧尸时候的样子,和我之前抓过的一个变态杀人狂杀人时很像。”
  谢君宁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她,而是移开目光,若有所思道:“杀人狂也会和我一样嫌弃杀人脏手吗?”
  安疏听见自己平静地回道:“杀多了,自然也麻木了。”
  不同于谢君宁的似笑非笑,她脸上一直没什么情绪,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她轻易露出喜怒哀乐的模样一般。
  谢君宁唇边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不是杀人杀多了所以麻木,而是被人将一颗心伤得遍体鳞伤、伤到最后心灰意冷,所以对谁都没有感情了。
  比如记忆中的这一世,没有他的存在,安疏上楼去救人时会耽误一段时间,进屋后为自保解决了许父,结果打开房间时,许母已经异变了,但是安疏并不知道她是淋雨异变的,还以为她是被许父咬了。
  最后安疏把这两个都杀了。
  若是从前还在历经轮回的安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会解释、劝阻他们上楼,但换做现在的谢君宁——
  他选择按照原剧情走。
  没吃过白眼狼的亏,怎么能成长呢?
  但他知道许父异变了,却不知道对方就藏在屋里,原本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许父自己跑了,结果就被许父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以为许母没有被咬,所以不会异变,才会默认将她带回车上。
  然而事实证明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哪怕拥有这一世的记忆,他插入安疏原本应有的剧情线时,就已经改变了接下来的事情,蝴蝶效应一旦引发,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原剧情里安疏和许宕还没有来得及来到b区,天就已经黑了,后来的事情和现在的运轨也有了很大的区别。
  这也证明,他拥有的记忆并不能保证接下来经历的事情里他们一定会安全。
  话说回正题,即便是上一世和安疏过了一辈子,他一开始也只是本着“这是他自己”的目的去接近安疏的。
  他的确是爱安疏,可说到底,他爱的也只是自己。
  谢君宁并不觉得这种爱是爱情,因为它无法言喻,却又刻在骨血中。
  可是即便不是真的爱,演了一辈子,也变成真的了。
  他从前为别人鞍前马后,但此后却只想为自己而活。
  许久之后,谢君宁注视着她的瞳仁才微微动了动。
  他往后拉开了一些距离,将咫尺间的呼吸都拉远,朦胧暧昧的氛围刹那间消散而去,眸子蒙上一层若有若无的烟雨,仿佛把眼底的所有情绪都遮掩了,令人看不真切。
  唯有唇角的笑似真非假。
  他用白大褂的衣角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眼镜,抬头时将手也一并举了起来,停在耳边,动作和笑意一样懒散:“好吧,安警官觉得我是杀人犯,那我就是吧。”
  “……”
  安疏指出:“你很敷衍。”
  谢君宁好像有些诧异般挑了挑眉:“有吗?那要不要我现在去杀个人证明给安警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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