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麻辣香橙
时间:2021-08-16 09:35:20

  “没啊,”冯妙,“他凭什么打我?”
  “男人气头上,他……他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我看他当时气成那样,真怕他动手打你。”
  卞秋芬叹气,按照原书情节,男主前期比较狗,大男子主义,再说当地农村风气如此,男人打老婆再寻常不过,因为她退婚的事,她爹觉得丢脸,还不是刚刚打了她娘一顿。
  而冯妙又不是女主,男主对她没有爱情的,冯妙昨天那样颐指气使下方冀南的面子,方冀南打她一顿又能怎样?
  卞秋芬对冯妙淡定的样子有些不满了,她明明是关心她,可怜她,这个冯妙怎么还不识好呢。
  话说回来,打没打谁知道呀,有多少女人被家暴了,为了面子却还却主动帮男人瞒着。
  “表姐,你以后别跟他犟了,他真打你,你能怎么办。”卞秋芬劝了一句,转念一想,算了,这女人这么一副愚不可及的样子,劝了也没用,方冀南那种钢铁直男,将来也只能由她这个天命女主来驯服了。
  “冯妙,你跟谁说话呢?”
  方冀南拉开大门,瞧见卞秋芬脸色顿时一变:“怎么又是你!”
  卞秋芬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挽住冯妙胳膊。
  “冯妙,你给我过来。”方冀南看她这样越发来气,伸手就想把媳妇扒拉回来,口中故意数落道,“冯妙,你不是说要下河洗尿布吗,怎么又绊住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闲工夫。”
  他一手拉着冯妙,另一手抢过尿布盆,“走走走,我陪你一起去洗。”
  他那样身高体壮的,冯妙被他一把扒拉过去。卞秋芬眼见着冯妙受气小媳妇一样的被他拽过去,忍不住直皱眉,这男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原书中男女主先婚后爱,扯证后边开始过日子养娃,男主逐渐对女主心生好感,爱上女主。可是……卞秋芬开始觉得,将来她要驯服方冀南,恐怕还是有些难度的。
  “方老师,”卞秋芬忍不住皱眉说道,“你别这样,虽然表姐昨天做得不对,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她呀,你好歹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应该学会尊重女性。”
  “你老几?”方冀南一扭头,“我跟我媳妇怎么着,关你啥事?你说你一个年轻姑娘家,大过年吃饱了撑的?”
  “你……过分!方老师,亲戚道里的,我来看看表姐和表婶他们,我招你惹你了?你昨天跟表姐吵架怪不着我吧,我好心好意劝架,你一个大男人,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方冀南:“嗯,我谢谢你了!”
  这一番动静,愣是把家里的陈菊英引来了。陈菊英走过来恰好听见后边几句句,赶紧追问一句:“啥,冀南,你跟冯妙吵架啦?”
  方冀南:……
  心里骂了句娘。
  “冯妙,咋回事儿,你跟冀南吵架啦?你说你俩熊孩子,因为啥呀,好好的咋吵架了呢,你给我说说清楚。”陈菊英一连串的担忧追问。
  冯妙一看要糟,赶紧敷衍道:“没啊,娘你听错了。”
  “……对对,没吵架,娘,我就是跟冯妙讨论点事情,卞秋芬她自己不懂,她误会了。”方冀南胳膊碰碰冯妙,眼神示意她。
  “那你们刚才说啥呢?”陈菊英狐疑的目光在三人脸上逡巡一遍,追问,“你们堵在大门口说啥呢,咋不让客人进来坐。”
  “娘,她就是路过,这就走了。”方冀南说,“大过年的,我们家也不知哪那么多曲里拐弯的亲戚,你说大过年谁家不忙啊。走了冯妙,我们赶紧去洗尿布。卞秋芬,你也赶紧走吧啊,你看都忙着呢。”一手端盆,一手拉着冯妙赶紧溜。
 
 
第12章 无赖
  冯妙被他拉着走,扭头看看卞秋芬一脸气愤、不甘、委屈、难堪的样子,不禁有些傻眼,这是怎么个剧情走向?
  难道,男女主改走欢喜冤家路线了?
  冯妙默默叹气。
  这么下去,男女主哪天能修成正果滚蛋走人,她哪天才能爬出这个大坑啊。
  得亏这阵子她还脑补,等这俩货勾搭上了,她也好本着原配的立场痛痛快快骂一场,踩两脚,出一口恶气。
  “你真要跟我去洗尿布?”走出巷子,冯妙甩开方冀南的手,瞥了他一眼。
  方冀南看看手里的盆,昨夜冯妙把尿成功,盆里就只有昨天湿的两块尿布,和一件大子的罩褂。大冬天,农村人洗衣服没那么勤,关键你也没那么多衣服可以换,棉布洗勤了还容易破,所以能不洗就不洗了。
  他四下看了看,你说他一个大男人,端着个盆陪媳妇下河洗尿布,叫村里的男人们瞧见了,还不得怎么调侃笑话他呢。
  可是,来都来了,都已经望得见冰封的河面了,你说他再转脸回去……再说这阵子小两口一直冷战呢,他这会儿要是把盆往冯妙手里一塞,自己扭头回去,岂不是又得惹恼她?
  “那个……不就这两块尿布吗,咱们到那儿,洗了就回来。”方冀南讪笑。
  冯妙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言语。
  河沿隔不远一处,三三两两蹲着几个洗衣服的妇女,砸冰洞洗衣服不太好扎堆,河流即便结冰也是有上下游的,为了避免你家的灰漂到我家的衣服上,总得隔开一些,一边洗一边说笑聊天,嗓门便格外响亮了些,瞧见他们过来,就有人先开起了玩笑。
  “哎呦,冀南呀,这是陪媳妇来洗尿布呢?”
  “啧啧,你瞅人家冀南,人家还陪媳妇洗尿布,真该叫我们家那口子来瞧瞧,整天说缝补浆洗都是老娘们的活儿,连一块毛巾他都不洗。”
  “你家那口子还洗毛巾?我看他整天脸也不洗、腚也不刷,还洗啥毛巾呀,你拿他跟人家城里来的知青比?”
  “哎呦喂,你咋知道他脸也不洗、腚也不刷的?”那妇女立刻反调侃回去,“是不是昨晚他去你家,脱裤子给你看的?”
  对面妇女笑骂一句“滚你娘的”,一帮子妇女们就一起哄笑起来,河边洋溢着快活的空气。几个年轻姑娘和媳妇子不好意思参与这样的话题,就跟冯妙一样只管听笑话洗衣服。
  农村的中老年妇女们总是特别爱说笑,生冷不忌,方冀南刚到农村时经常听得尴尬,如今对这种场面也习惯了,本来还担心让人笑话,这么一通说笑,反倒坦然多了。他在人前一向是沉默寡言不多话的形象,也不接茬,只管噙笑听着。
  冯妙沿着河堤走下去,熟门熟路找到自己平常的老地方。河面的冰很厚,几个小孩子正在滑冰玩耍,因为天天来洗,老坑的冰层就薄一些,冯妙拿石头顺着边沿敲敲打打,熟练地砸开一块完整的冰,搓着手两手往外抬。
  砸冰要是弄碎了,水面就会有细碎的浮冰,费事碍事。然而整块冰浮在冰水里,滑溜溜又很重,不好拿。
  “笨,”方冀南走过来,“我来。”弯腰两手两边一托,手腕一用力,便把圆咕隆咚一大块冰托到冰面上,顺手一推滑出多远。
  冯妙也不吭声,蹲下来自顾自洗尿布,并不打算再使唤方冀南。
  在家里当着卞秋芬就罢了,她成心激怒方冀南。到了这儿,她要是真跟方冀南因为洗尿布吵吵两句,但凡声音稍稍高那么一点,先不说他干不干,就算没事,河边这群酸辣爽口的婶子大娘们先能给你说出事儿来,恐怕还都是一边倒批评她的。
  有时候,环境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她低头洗尿布,方冀南就蹲在旁边,望着冰封的河面,远处冰面上一小片瑟瑟发抖的干枯芦苇。
  他瞥了一眼,那边洗衣的几个妇女,话题已经从“男人不洗脸不洗腚”发展到“过年谁家买了啥年货”。在村里,你家过年买了几斤肉、炸了几碗丸子,都是公开透明的。
  又过年了呀。
  “妙,”方冀南挨着冯妙蹲下来,看着远处,小声地期期艾艾,“你看,今天都腊月二十七了,人家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大过年的,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是不是,要不……咱和好呗?”
  “妙你看,咱俩一吵架,娘回头又得担心地问来问去,又得数落我们。这个卞秋芬,怎么她一来咱俩就吵架,倒霉催的,沾上她准没好事儿,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她老往我们家跑什么呀。”
  冯妙低头洗尿布,心思还在刚才的事情上呢,也不回应他。两人这样子看在旁人眼里,可不就是小夫妻呢喃私语吗,衬着河堤芦苇的背景,一幅多么温馨恩爱的画面。
  那边一个妇女便扬声笑道:“哎呦,你瞅人家小两口,嘀嘀咕咕说啥小话呢,可真亲热,俺家那口子大半辈子也没冲我这么热乎过。”
  另一个:“哎呦,回去叫你家老头好好跟你亲热亲热。关上门,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冯妙用力登了方冀南一眼,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头赶紧洗。
  “你回去吧,”冯妙,“别杵在这儿当橛子,你又帮不上忙。”
  “我回去,谁知道那女的走没走。”方冀南,“这不就洗完了吗,就这两件,我回去娘要是仔细追问,咱俩再说岔了。”
  见她搓揉漂洗差不多了,方冀南伸手从她手里抢过来,胡乱拧了两下,往盆里一丢,“行了,走了,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河沿。身后女人们的嘻哈说笑声远了些,方冀南胳膊碰碰她:“冯妙,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一大男人,没你们女人那么多心眼儿,我哪里不对你告诉我,我下次注意还不行吗。”
  “方老师,咱俩谁跟谁生气呢?”冯妙头也不抬问道,“昨天明明是我冲你颐指气使,不像个女人,太不像话了,惹你生气了,你还差点动手打我,打我也活该,我哪敢跟你生气?”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方冀南叫屈,“冯妙你自己说,咱俩结婚三年了,我是打过你一下,还是骂过你一句?我舍得碰你一根手指头没有?”
  “你的意思,你不打我不骂我,就是好男人,是我不知足了。”冯妙抬抬眼皮子瞥他,“你现在当着我爹娘、弟弟,你倒是敢打我骂我,易地而处谁知道呢。”
  方冀南一脸黑线:“怎么这么说话呢?说的好像我真会打你似的,冯妙,咱们孩子都两个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儿?”
  “……至亲至疏夫妻。”
  冯妙语调怅然低落下去,“过年了,这都1975了,方冀南,我总觉得,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死了,你转脸就给孩子们娶了后妈,高高兴兴回城了,那后妈还不错的,日子过得挺好。”
  “你胡说什么呢你,呸呸呸,大过年的不吉利,快呸!”方冀南睁大眼睛瞪她,居然一伸手抓着她脖子,手指摁着她后脑勺,硬叫她呸。
  冯妙哭笑不得地低头躲开他。
  “……冯妙,你不会就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吧?”
  方冀南顿了顿,无奈道,“冯妙,你这叫什么无赖行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肯定白天瞎寻思,做个梦而已,你还能不能靠点儿谱了?”
  冯妙:“我说什么了?我真要死了,你难不成还为我守身如玉、不再另娶了?你自己信不信?”
  方冀南:“……”
  “你这是整天瞎寻思啥呢。至亲至疏夫妻,是说夫妻本来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结了婚就变成最亲的人,结了婚就好好的一辈子,明白吗?”
  方冀南扶额,胳膊肘碰碰她,“哎呀好了,咱们不生气了,行不行?都是我不好,我的错。”
  冯妙:“你能有什么错?”
  “……反正都是我错了,错在我哄不好媳妇。” 方冀南,“哎呀走了走了,回家过年了,今晚咱做荞麦卷儿吃行不行?”端着盆大步往前走了。
  荞麦卷没吃上,下午陈菊英泡了两碗黄豆,借了生产队的毛驴磨豆腐。农村过年做豆腐是大活,冯妙把俩娃放炕上玩,叫冯跃进看孩子。
  冯跃进扭了扭:“姐,我写作业。”
  冯妙:“不叫你看孩子可没见你写过作业,那就去看着孩子写。”
  方冀南一伸头:“我看着,冯妙你去忙吧。”招招手叫冯跃进,“来来来,正好一边看孩子,一边我陪你写作业,期末考试考的不算好,你们班老师还找我呢。”
  冯跃进一声夸张的哀嚎。
  冯妙就去跟她娘磨豆腐。推磨的时候陈菊英低声追问:“冯妙,你老实跟娘说,你跟冀南是不是吵架了?”
  “没啊,他不是也说了吗。”冯妙心说,上午方冀南不管不顾拉着她就走,也不知道卞秋芬跟她娘说了什么没有。
  “秋芬姑娘说,你俩吵架,叫我劝劝你,”陈菊英犹豫道,“冯妙啊,冀南这孩子算是不错的了,他男人家总是有脾气,要面子,你为个女人,多体贴他,两口子闹起来,总是女人家吃亏,哪有女人占上风的。”
  “卞秋芬还说啥了?”
  “没说啥,就说让我劝劝你,要多体贴冀南,两个人和和气气的。”
  “也不是吵架。”冯妙默了默,试探道,“娘,你说我跟方冀南要是合不来,过不到一块去……”
  “你个死丫头说啥傻话呢!”陈菊英脸色一变,一脸惊疑地打断她,“啥叫过不到一块去,孩子都两个了,人家冀南对你哪一点不好了?打从你们结了婚,冀南他骂过你一句、还是打过你一下了?谁不说他脾气好,宠着你,你要啥他想着法子也给你买来,对你好,对家里大人小孩都好,你这是在咱家,又没有公婆给你气受,你个死丫头,到底还有啥不知足的……”
  “娘……”冯妙无力地叹气,“你是我亲娘吧,还是他亲娘?怎么处处都帮着他说话。”
  “又说傻话,你咋不想想,冀南这是在咱家呢。”
  陈菊英数落道,“冀南他一个孤儿,你们整天就在爹娘眼皮子底下,平常就算有啥也都是他让着你。村里现在就有人说他靠着丈人爹生活,明里暗里没少取笑他,我们再处处护着你,那成啥了,那是当长辈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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