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栀:死之前先杀了男主怎么样?
小鹦鹉瞬间焉了:宿主牛逼,在下输了!宿主加油!
斗嘴,它就从来没赢过,它倒是有些好奇宿主末世之前的职业了。
王府的大夫,着急忙慌的赶来。才放下药箱,凑到床边打算搭一下她的脉,床上晕死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
老大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下,拍着胸口喘着气道:“小姑娘是想吓死老夫吗?”
一旁的黎虞也被她的动作吓到,见她半天不说话,担忧的问大夫:“大夫,姐姐不会是回光返照吧?”方才吐了好多血,手脚都在发凉打颤,他还听刘嬷嬷说姐姐有心疾,那应该很严重了。
那大夫晃悠悠的爬起来,还没说一句话。颜玉栀直接摸出‘速效救心丸’吃了两粒,一把拽过黎虞。
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小王爷你有什么心愿吗?”
黎虞被吓了一跳,觉都对面的人状态有些不对。不仅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看向旁边的老大夫。
老大夫接收到他的眼神,连忙上前要去把脉。颜玉栀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大夫吓得瞬间不敢动了。
“你出去,我有话要和小王爷说。”
老大夫被她伶俐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提着药箱赶紧跑了,临走还留下一句话:“小王爷,这位姑娘肯定没事。”都能恐喝他了,哪里像有事的样子。
这王府新进的兄妹二人也是奇怪,一个看着身手矫健,才发心疾就病歪歪的下不来床。这小姑娘看着病弱随时要咽气的模样,吐完血还跟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的威胁人。
这么奇怪的人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姐姐,你没事吧?”
颜玉栀摇头,双手直接捧上他的脸,强迫他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小王爷,你有什么愿望吗?我都能帮你实现的。”那神情像个迫不及待让人许愿的阿拉丁神灯。
黎虞叫她的动作搞得俊脸通红,眼神开始有些发飘,不自在的伸手去拽颜玉栀的手。
“姐姐叫我阿虞就好了。”他再用力拽,然而看着病弱的颜玉栀死捧着他脸不放,一时之间还真没拉开。
颜玉栀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估计吓到小朋友了。要不换个思路?
于是她主动放开了黎虞,端坐在床上,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头发。然后看着他羞红的耳根,认真的自我介绍。
“阿虞,我叫玉栀,在酒楼碰到你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有人告诉我,如果我能完成你的一个愿望,我的病就能好。所以你愿意告诉我,你有什么愿望吗?”这样说应该很清楚了吧,利用自己的病博得同情,阿虞这么善良一定会告诉她的。
黎虞愣了一下,觉得这有些荒唐,心疾本就无药可医,哪有帮人家实现愿望就能好的。姐姐从小心疾,应该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吧。好不容易有了些盼头,他不能残忍的戳穿。
“那姐姐留在墨微苑陪我说两日话吧,我一个人没朋友,很是无聊。”姐姐才干吐完血身体一定没好全,母妃那也不知道会不会秋后算账。
颜玉栀似乎没料到是这么简单的答案,水润的眼眸里有些疑虑:“就这?”
他点头,一双杏子眼里全是认真。
所以说两天后他说了谢谢,我心脏就能修复一小块了!
小鹦鹉:宿主,喂药时间到了,你不去喂药吗?
颜玉栀:别烦我!
“那,阿虞想聊什么?”
黎虞扬唇微笑,脸颊的酒窝像是盛满了能甜死人的蜜,“不急,玉栀姐姐,若是累可以先休息一下,或者你饿不饿,吃些东西也可以。”
颜玉栀感动死了,这是什么神仙小可爱,愿望这么简单,还如此温柔体贴。
“我不累也不饿,你坐。”她拍了拍床边上。
可能是她期待太过明显,黎虞觉得若是他不问个问题,估计她会很失落。
他看了一眼床边,有些不好意思坐过去。往身后瞧了一眼,走过去拉了条凳子坐到床边上。
歪着头想了一下,问道:“玉栀姐姐怎么进王府的?”
颜玉栀在思考要怎么回答。
小鹦鹉幽幽的提醒她:宿主,真诚才能换真诚。
颜玉栀:闭嘴!要不要告诉他是你让我来的?
小鹦鹉:我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不科学,宿主慎重!
颜玉栀:知道自己见不得人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小鹦鹉自闭:.....我好像被套路了!
“我自小有心疾,大哥为了给我治病把自己卖进王府,刘嬷嬷说到王府是给你当先生的,可大哥也病了。”
黎虞笑容僵在脸上:“你们以为来王府是当先生的?”随即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不救道:“我的意思是母妃还没和我说你大哥的事,这样吧,等你大哥病好了,我让他来教我好不好?”
“好啊”阿虞这么热心,自然不能驳了他的好意。反正男主没有没有找到玉符前,他的病肯定不会好的。
黎虞继续道:“王府有人为难你们,你就说是我的好朋友。”
颜玉栀点头,第一个副本果然是容易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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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很爱他,可是他很讨厌母妃养在‘草苑’的那些人,母妃想要‘玉符’,若是母妃愿意将‘草苑’的人送走,他是愿意给母妃的。
可是母妃不愿意,自从父王失踪母妃就变了。
他和母妃之间也变了,变得越来越生疏。
可母妃爱他,他能感觉得到。
第17章 17
他们这边聊得愉快,牧危这边倒是有些烦躁了。
申时初,第二次喝药的时,盯梢烦人的小姑娘居然没出现,牧危松了一口气,支开丫鬟后将药直接倒入了窗户旁的花盆内。
才倒完药,秋实拿着借来的书本敲响了门。
“进来。”
“公子,您要的书。”
牧危示意她把书放在桌子上,让她出去守着,也懒得问颜玉栀怎么没来。
秋实不识字,她不敢问小王爷借,去找了刘嬷嬷,刘嬷嬷说王妃那只有话本,没有合适公子看的书,她只能拜托其他的姐妹去‘草苑’其余公子那借一两本书。
桌上总共放了六本不算太厚的书,牧危起身坐到桌子旁,随手拿起放在最上面一本——《兵不厌诈》
是本兵书?
翻开后认真读了几行,越往后读也觉得不对劲。什么《兵不厌诈》全是在教后宅男人如何勾心斗角,想起草苑里住的那些个男宠,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牧危蹙眉,将书丢在一旁,又换了一本——《侍花集》
读读诗词,心情或许会好点!
然而翻开第一页,入目的就是淫词艳话,根本就是一本在床笫之间如何取悦女子的书。
牧危有一用力,书破了!
书桌上还摆着四本书,他随意扫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决定最后再拿了一本——《山河图鉴》
然后他彻底目瞪口呆,这些人是想逼他杀人吗?
什么《山河图鉴》!风月图也敢叫这种名字!
砰!
六本书全部被扫到了地上,书落下的角度不太好,那本《山河图鉴》大刺刺的摊开着,露骨的画直冲进他的脑海。
门外的秋实听到动静,以为他摔倒了。吓得连门也没敲,直接冲了进来,一只脚才跨进房门口,六本书就兜头砸来。
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她整个人就被一阵劲风带得直接摔出了门外,紧接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仰面倒在离门一丈开外,头重重的磕在了廊下的石阶上。捂着脑袋侧头就对上了一副风月无边的图,原本还苍白的脸瞬间充血。
虽是不识字,可图一目了然,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公子定然以为这些是王妃拿来□□他的,谁知道‘草苑’的公子一个个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私下却这般放浪形骸。
真是害苦她了!
牧危起身,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南湘王一世英名,倒是叫南湘王妃全部给毁了。
他兀自气恼了一阵,偏生又不能出去,这个时候倒是希望那烦人的小丫头能在耳边叨叨几句,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人来,心道小姑娘今日怎么这么听话,让她不要来烦他,果真就不来了。
风吹得窗户吱嘎作响,放在窗户旁的小松树苍翠茂盛,屋子里的苦药味经久不散。
他走到窗户旁,盯着那松针瞧,随手扯下一根松针,接着又是一根.....
一个时辰后,原本苍翠茂盛的松树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
牧危心情瞬间平复了不少。
天色渐黑,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不见的时候,颜玉栀依旧不见身影。
主卧里没有盏灯,里头黑漆漆的,春华敲了敲门,没人应。
“公子,我们进来了。”
秋实小心的推开门,俩人站在门外张望了一阵,里头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响。
“秋实,去将灯点上。”
秋实有些发憷,可还是硬着头皮摸到了墙角边的烛台上,将蜡烛点上,橘黄的光将整个屋子照亮,秋实一回头,被桌边面无表情人吓了一跳。
支吾道:“公子,您怎么坐在这?”
春华也走了进来,飞快的扫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公子,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要抬进来吗?”
“小栀呢?”坐在桌边的人冷不丁的开口,声音像是刺进二人胸口,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申时末小王爷派人来说,小栀姑娘吐血昏迷,他将人接到墨微苑修养两日再送回来。”
屋内的气压又低了两个度,俩人开始有些战战兢兢。有些闹不明白了,明明是个谪仙般的人物怎么偏生气势这么骇人,竟是比王妃发起火来还让人害怕。
“那申时为何不说?”
秋实扑通跪下了,颤着声道:“申时公子才发了火,奴婢们不敢打扰。”
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直接铺进阴影里,烛火突然爆开,地上的影子跟着跳动了一下,像是要挣脱囚笼的恶鬼。两个丫鬟一个跪着,一个吹得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沉默良久后,他像个没事人似的,语气平静至极:“将水抬进来。”
“是。”秋实站了起来,跟着春华将热水抬了进来,紧接着哗啦啦啦的水声在屏风之后响起,两个丫鬟一前一后出去,顺便掩上房门。
牧危站起身往屏风之后走,散开的珍珠帘子随着他的进入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屏风之后弥漫起淡淡的雾气,他平静的脱衣将自己整个人都跑进热水里,温热的水来回抚摸背脊,开始结痂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痒。
他靠在浴桶之上闭目,恍然想起八年前进旬阳为质。冬季还飘着鹅毛大雪,五岁的小姑娘苍白着脸被齐云皇帝抱在怀里,水润的眼眸带着雾气,撒娇的拽着齐云帝的胡须,指着他道:“父皇,我想让他给我堆雪人。”
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她撒娇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可爱极了。当他冒着大雪在寒冷的中殿堆了一百个雪人后,就觉得那张脸令人厌恶至极。
月上中天,四周静悄悄地。
玉清小筑内弥漫这一股好闻的香薰气,两个丫鬟睡得正熟。牧危出了草苑,径自往墨微苑去了。
他隐在主院的树影后,盯着这一排排的屋子瞧。寝殿里还亮着灯,里头有人影在晃动,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人还没睡。
他先是跳上了一棵大树,透过窗户往里瞧。寝殿的矮几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正对着他的是个眉目清秀俊朗的小少年,而背对着他的显然是颜玉栀。
她撑着脑袋左摇右晃的打摆,时不时的打哈欠,显然已经困倦到了极致。
那小少年应该就是小南湘王了,此刻正在认真看着手里的折子,估计是在处理南湘境内的事情。
她撑在桌面的手一滑,整个人一头栽倒在矮几上,小南湘王丢了折子伸手去接,险险的在她即将要磕到脑袋时将手抵在了桌面之上。
少年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招来两个丫鬟,将人扶着往内室去了。
那两个丫鬟出来说了两句,少年点头,拿着折子又看了半个时辰才熄灯,然后也往内室去了。
站在树杈之上的牧危眉头蹙得死紧,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
随后脸色又有些阴晴不定,他蹲在这大半个时辰喂蚊子吗?又有一个蚊子停在他脑门之上,他伸手直接将它摁死,心里那股烦躁感越来越强烈。
他是来找玉符的,为何不进屋看看?
于是他跳下了树,从窗户直接翻了进去。屋子里还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火,他绕过屏风后看去,小姑娘睡在宽大的床上,身子依旧弯成一团,背对着他躺着。
床的旁边放着一张小榻,少年也背对着他躺着,姿势倒是与她有几分相似。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才醒悟自己是来干嘛的。
于是转身在屋子里仔细查找起来,仍旧一无所获。他有些气恼,一转身将唯一的一盏烛台给撞翻,他连忙伸手去捞,烛台倒是稳住了,上面点着的拉住轱辘辘的滚了一个圈彻底熄灭了。
颜玉栀立刻被吓醒。
黑暗里有人拉着她的手了一声,是黎虞。感觉到他的紧张,颜玉栀朝着他‘嘘’了一声,放开他的手,摸索到床边小桌子上的花瓶蹑手蹑脚的绕过屏风往外走。
一个人影往窗户边上走,隔得老远颜玉栀直接将手上的花瓶照着黑影的脑袋砸去,同时大喊:“有刺客!”
黑影猝不及防被她的花瓶砸得一个踉跄,那黑影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转身,她直接捞过黎虞手上的花瓶又砸了过去,这次那人倒是躲得飞快。
瓷片摔在地下破裂的巨大响声惊动了墨微苑里的侍卫,顿时火光亮起了一大片,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冲了过来。黑影再也不做停顿,翻出窗户直接跑了。
一大群酱色衣袍的侍卫冲了进来,屋子里很快灯火通明起来,侍卫统领见刺客已经跑了,留下一队人马保护小王爷,其余人全部追刺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