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过度脑补后(穿书)——丁香小雪
时间:2021-08-17 09:40:00

  灵茹察觉气氛不对,赶紧接过灯笼往外走。
  压着嗓音道:“公主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奴婢。”
  颜玉栀拍拍她的肩,眨了一下眼,示意她放心。
  寝殿的门被带上,颜玉栀朝着牧危走近,然后靠着他坐了下去,双手撑着下颚,睁着漆黑晶亮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说吧,什么事?”
  她眼睛里还荡漾着笑意,双夹有些晕红,看上去不似有心疾的人。
  “公主不生气了?”
  颜玉栀反问:“我什么时候生气,生什么气?”
  牧危沉默,她立马收敛笑脸,哼了一声。
  将双手放下,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还没喝手就被牧危握住。
  她恼道:“干嘛?”
  “给公主热水。”
  她立马松手,等他将水弄得温热,她又将桌上的水壶递了过去,“干脆好人做到底,将这个也热热。”
  牧危一言不发的接过水壶,默默地热了起来,俩人之间的气氛意外的和谐。
  等他将壶放下,才突然问道:“公主方才去了东宫?”
  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有些害怕她会撒谎。
  颜玉栀很老实的点头:“是啊!”至于是谁告诉他的,她自然知道。
  “公主去东宫做什么?”
  “去瞧瞧太子啊,被我打两顿了,好歹慰问一下。”
  牧危眼眸微暗,“就这些?”
  颜玉栀很认真的回答:“嗯,就这些!”
  她眼睛干净澄澈,丝毫看不出撒谎的痕迹。
  “怎么,牧哥哥不信?”
  “没有,公主说什么我都信。”他突然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
  他步子走得奇慢,身后的人依旧端坐着,闲适无比的喝着水。
  他在等,想等她叫住他,告诉他,她自始至终都只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跟来旬阳的。
  然而她没有,甚是目光都没停留在他背影上。
  一股难言的焦躁突然在胸腔炸开,牧危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突然转身朝她欺近。
  颜玉栀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扣住,身体腾空直接搂紧他怀里,压在了桌面之上。
  哐当!
  桌上才温好的水壶,油灯被砸在了地下,寝殿外的灵茹吓了一跳,赶紧推开门查看,屋子里没了油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风声迎面袭来,一只水杯砸在了门框上溅得四分五裂。
  “滚!”
  门重新被合上,花影牢牢的守住寝殿。
  “你干嘛!”颜玉栀手腕被抓得生疼,猝不及防被压,胸腔的空气都被挤了出去。
  回答她的是铺天盖地的吻,他的唇带着异常的灼热,犹如狂风暴雨不容她闪躲。
  越是接触,他越是癫狂发狠,只想要狠狠抱着她,亲吻她,让她再也说不出伤人的话来。
  “公主……”他声音发颤,轻轻呢喃。
  颜玉栀从惊吓到震惊再到浑身发软,他这身呢喃让她瞬间回神,舌尖的酸麻痛楚涌上大脑。
  她开始用力挣扎,奈何她越用力,梏住她的人就越用力,力道大得似要将她嵌进怀里。
  “公主,你是我的……”
  阴暗蔓延滋生,此刻他只想看到骄矜任性的公主在他身下哭泣求饶,为他失神的模样。
  从未有过的愉悦在心间炸开,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发烫……
  下一刻,身下的人真的哭了,哭得浑身颤抖,眼泪横流。
  那泪花儿吧嗒一声滴在圆桌上,却似在他心间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他所有的欲/念和怒火。
  “对不起,公主……对不起,别哭了……”搂着她的手松开些许,轻柔的顺着她的长发。
  颜玉栀哭得越发大声,害怕又委屈。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害怕……”
  她将脸埋进他颈窝,泪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领,胸口被烫了一下。
  牧危伸出一只手扶正她的脸,唇一点一点亲吻她的泪眼。
  “别怕……公主别怕,再也不会那样了!”
  她还在哭,边哭边踢打他,牧危抱着她任由她打,时不时亲亲她的泪湿的脸。
  颜玉栀方才明明害怕他,此刻又无比依赖他,手抱着他的腰呜咽了许久。
  直到累到极点,睡了过去。
  牧危轻叹了口气,抱起怀里的人往屏风后走,将人安稳的放回床上后,才直起身去开殿门。
  门外天已经漆黑,灵茹听见门响声用力掰开花影的手,“你放开,我就看看公主怎么样了。”
  花影冷冰冰的站着一动不动。
  身后的人喊了声:“花影,让她进来。”
  花影松开手,灵茹立马跑了进去,经过牧危身边时,他道:“步子轻些,公主睡着了。”
  灵茹停住步子,“睡着了?公主还没洗涑呢。”
  牧危压低声音道:“不用,用小盆打点热水,绞个帕子来。”
  灵茹点头,又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端着小木盆往寝殿里走,绕过屏风后见琼王殿下坐在床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公主有些乱的发。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道:“帕子给我。”
  灵茹连忙拧了帕子递过去,他接过轻手轻脚的给公主擦脸。
  烛火下公主的脸有些潮红,脸颊都是泪痕,唇也有些红肿。灵茹有些气,看向一旁的琼王殿下,正要出声,突然注意到琼王殿下的侧脸被指甲划开了一道血口,血珠子还黏在上面,要落不落。
  她微惊,又仔细看了看,琼王殿下下颚,唇角额头都有细细的挠痕,很显然是被指甲划伤的。
  他拉出公主手,轻轻的擦拭。
  两个手背上都是牙印,深得都能见到血丝了,怎么看都怎么像被打的那个。
  灵茹瞬间被震惊到了,难道方才那么大的动静不是琼王殿下欺负公主,而是公主将琼王殿下打了一顿,琼王殿下不好意思让她们看到,才发火将人赶出去?
  她抬眼偷瞄了一下琼王的脸色,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眼眸里反而都是疼惜。
  公主太彪悍了,打完太子又打琼王殿下!
  牧危细心的将公主脸手都擦了一遍,又将被子捏好,回头轻声道:“让宫婢准备两个汤婆子放公主脚下,再准备一碟子点心,和热水,省得她半夜起来饿。”
  灵茹一一记下了,见他往外走,连忙跟着一起出去。
  她看了看琼王的脸,不放心道:“殿下,你脸上的伤要不要找御医看看?”明日若是让人瞧见了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公主打的吧。
  牧危轻声道:“无碍,我回觅霜殿看就好了。”
  灵茹将人送到殿门口,让人提了盏灯笼递到他手上。
  “琼王殿下担心些。”
  牧危点头,单手执着灯笼往公主楼外走,他衣摆被冷风卷起,随着灯笼的光在地上投下大片的摇摆的阴影,不过片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灵茹站在殿门口感叹,这世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王爷之于世子,公主之于琼王!
  牧危到了觅霜殿,立刻让人去御医署将陈御医请来。陈御医今夜正好值班,见觅霜殿来了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提着药箱赶去。
  这位陈御医齐云还未亡国时,就一直在御医署,是牧危藏在宫里的暗线,如今易了朝廷,他依旧在。
  明面上已经依附了郑贵妃,刚进宫那会儿被郑贵妃指派来给他瞧过‘乌毒’。
  陈太医到了觅霜殿一看,琼王殿下沉着脸坐在正殿的椅子上不发一言。
  他连忙行了礼,随意扫了一眼,立马道:“琼王殿下是要处理脸上的伤口吗?”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沉声问道:“陈御医,我好像失控了。”
  陈御医微惊,立马上前给他把脉,片刻后惊道:“气血翻涌毒素逆行,殿下方才做什么了?”
  牧危摇头,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话,转而问道:“想办法暂时将毒素压制下去。”
  陈御医点头:“属下先给殿下处理脸上的伤口,药明日一早我再亲自送来。”
  陈御医心里有些纳闷,上次他瞧过琼王殿下的毒,这些毒已经缓解了许多,一般情况下不应该发作的。
  除非七情六欲中任何一种情绪达到了极致才会如此。
  琼王殿下不说,他也不敢问,默默地将伤口处理好后退了出去。
  半夜颜玉栀果然饿醒了,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发现先前哭太久,嗓子废了。
  她直接拿起身后的枕头砸在床框上,灵茹听到声响立马过来了。
  “公主饿了还是渴了?”
  颜玉栀清清嗓子,发出的声音依旧嘶哑:“水。”
  灵茹端了水,又端了润喉的枇杷梨子膏来,“公主嗓子难受先喝这个,再喝些温水。”
  灵茹给她倒好,她接过喝了几口,嗓子果然好了些,“你倒是细心。”
  “不是奴婢细心,这些东西都是琼王殿下让备下的,枇杷梨子膏也是方才送来的。”
  颜玉栀抿唇哼了一声,灵茹见她神色不愉,又道:“公主可是打琼王殿下了,奴婢瞧着他满身挂彩的。”
  颜玉栀恼恨道:“他活该!”灵茹轻笑的接过她手上的杯子,附和一句:“是,琼王殿下活该。”
  “你笑什么?”
  “奴婢没笑。”
  还说没笑,她嗓子不行,也不想多说。心里却是将牧危骂了个半死:最讨厌藏着捏着了,自以为是的大猪蹄子!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当作不知道,试探她不成就欺负人,
  故意纵容她吗?那她倒要看看能纵容她到几时!
 
 
第75章 75
  黑暗的皇宫每夜都在发生许多事, 第二日太阳升起,一切都被掩盖。
  辰时大太监吴用带着几个小太监到了觅霜殿前,进门就是一声恭喜。
  原以为琼王殿下会搭话, 没想到他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在正殿的院子前看着这边。
  瞥见他脸上脖子上有暗红的划痕也不敢多问, 这琼王殿下脾气委实古怪,叫人想巴结都找不到方向。
  吴用凑近几步,弯腰行礼, 谄媚的笑:“琼王殿下, 琼王府已经修整一新,皇上让奴才过来帮忙搬东西过去。”
  对面的人这才有了反应, 平静的开口道:“宫里人都知道本王要出宫吗?”
  吴用疑惑的啊了一声,委实搞不清琼王殿下的想法。
  “应当知道吧。”
  “应当,那就是还有人不知道了?”
  牧危思忖半晌道:“让你的人传话下去, 本王今日巳时三刻出宫。”
  吴用:“.....是”出宫还得选个时辰, 让宫里的人都知道, 这是个什么道理。
  虽是不明白, 还是照着琼王殿下的话做了。
  然后他就在觅霜殿的花园内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 他身边的小太监望着不远处望夫石似的琼王殿下,小声的嘀咕:“师傅,琼王殿下一动不动的站着干嘛?两个时辰了, 脸的方向都没变过。”
  吴用脚底发酸,压低嗓音道:“聒噪什么, 巳时三刻马上就到了。”
  小太监委屈,伸手将外头的袍子扯紧了些,冷风还是不住的往领口钻。
  日头渐渐高悬,牧危盯着觅霜殿的宫门看看了许久,那里依旧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叹了口气, 抬步动了一下。
  吴用立刻上前询问:“琼王殿下可有东西要带?”
  他神情有些落寞,“有倒是有,只怕她不愿。”
  吴用:“.....”莫非东西成精了,还不愿?
  “走吧,本王孑然一身,没什么好带的。”
  公主还真是小气,他昨日都道过歉了,她连送都不肯来送他。
  宫道甬长,琼王殿下走得奇慢,辛苦了跟着的吴用一众太监,宫女。
  可再长的宫道也有走出去的一刻,公主楼的顶端少女攀着窗户的边沿垫着脚往远处瞧。
  远处的一摞子人只剩下移动的黑点,转过弯,连黑点都不见了。
  灵茹见她还要垫脚,担心她摔着,连忙伸手扯住她胳膊,无奈道:“公主,您方才就应该去送送琼王殿下的。”
  颜玉栀立马将脚尖放下,抿唇道:“谁要送他了,不就是出宫住吗?他还不得天天来早朝,有什么好送的。”
  灵茹叹气,这俩人这些天拧巴着,可苦了她了。
  ——
  重叠的宫门外早有华贵的马车在外等候,牧危上了马车,端坐其中。
  马车辘辘而行,经过宽阔热闹的街道,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新赐的琼王府。
  旬阳城内向来是以府邸离皇宫的远近来判断在皇帝跟前的地位,新赐的琼王府如此近,足可以见得皇上很看重这位琼王殿下。
  马车停下,琼王府外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百姓,都等着看最近传得俊美犹如天人的琼王殿下到底是怎样的出众。
  一只手修长的手探了出来,众人屏住呼吸,紧接着一条修长的腿迈出,一道身影干脆利落的下了马车。
  待看清楚他面容时,围观的齐齐抽气,这样貌难怪皇上会偏爱,竟是比郑家的那两位公子更胜一筹。
  吴用多少知道一些这位琼王的性子,琼王府也不敢弄得太过张扬,迎新的爆竹,红绸都没敢弄,只是让人在正门口贴了一幅崭新的对联。
  人群的聒噪让牧危不自觉的蹙起眉头,他快步往府内走,没走两步,身后追出来一人。
  “琼王殿下!”
  牧危回头,就见柳将军柳霆从人群中追了出来,很明显已经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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