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娇纵起来真要命——一只甜筒
时间:2021-08-17 09:42:53

  星落悄没声息地跟在陛下的侧旁,偷偷望了望陛下。
  廊下几步一灯,照在陛下的侧脸,明明灭灭的。
  很奇怪,有光时,陛下的眉眼清清朗朗,光色黯淡时,他的侧脸线条清绝,眼眸拢在一团黑夜里,无端多了几分沉郁。
  方才她回房换了一身儿衣衫,再出来时,却不见了陛下的踪影,信步往正厅里走,却听见了陛下同祖父祖母、娘亲的言谈。
  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些细微的情绪蔓延,令她有些不安。
  皇帝却觉察出来她的静默,停下脚步,望住了她。
  “困了?”
  星落就牵一牵他的袖子,仰着头看他,拧着眉头。
  “师尊呀,我心里不得劲儿……”她声气儿绵软,有些困惑的望着师尊,“又饿,又急,还有点忐忑不安。”
  她抬起一只手在脸侧抓了抓,“有点儿像猫儿在挠……总而言之,就是不得劲儿。”
  皇帝听她说自己的症状,眉头便蹙成了一道深谷,牵了她的手往廊下一坐。
  “大约是饿着了。”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心,又叫人去唤府上的郎中,再唤了一声阮英。
  阮英从暗处走出来,托了一盘点心,向星落请了个安。
  “姑娘大安。陛下知道您扛不住饿,叫奴婢买了良美记的点心来。”阮英指了指盘中的一块点心,又道,“这是万岁爷爷和万岁奶奶都爱吃的爱窝窝,您尝尝。”
  星落心里正不得劲儿,也没仔细听他的话,捡起一块爱窝窝咬了一口,咽下去的那一刻似乎真的舒坦了许多。
  “好像真的是饿着了。”她小口小口地咬着,见阮英退了下去,这便又举着爱窝窝问陛下,“您吃吗?”
  皇帝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抚触了一下,将其上的点心屑拂了一拂。
  他的指腹绵软,轻柔地抚触在她的唇上,星落一怔,抬起眼睫看他,这一下四目相接,星落只觉得陛下的眼底似有粼粼水色,她的心头狂跳,这样的感觉很陌生,让她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就往前走。
  皇帝不明就里,连忙起身,追在了星落的身后,只是刚轻轻唤了一声糖墩儿,便见星落倏的一个转身,却径自撞在了他的胸口,这一下力道猝不及防,直将陛下撞在了身后的廊柱,他脚下此时失却了平衡力,倾斜着倚在柱子上,而她也整个人贴在了陛下的身上。
  皇帝的呼吸随着心的悸动愈发强烈,她带着香和软窝进了他的怀里,鼻息咻咻像一只懵懂的幼兽,她不谙世情,可他却忍得很苦,牙根都酸了起来。
  可她却还偏偏在他的怀里试图站起来,小手撑着他的胸膛,那力度轻软,令他一霎失神,酥麻慢慢地上浮,最终汇聚在气海。
  他无法抗拒她的绵软和香甜,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悸和战栗,越性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的耳畔轻轻吐气,“别动。”
  他的气息在星落的耳边打着转儿,细微的气息游移在她的耳后脖颈,所到之处令她难耐,心里也升腾起一浪一浪地灼热和酥麻。
  她难不清楚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正愣神,却觉得好似有把匕首抵在了她的小肚子。
  “鲨鱼肌还能长在身前儿吗?”她从他的怀里努力把自己撑起来,动了动身子,“这是您什么部位。”
  一句话问的皇帝从耳朵尖红到了后脖颈,他将她的脑袋按回了自己的怀中,胡乱敷衍她,“人人都有,你也不例外。”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能让星落满意,她倔强地支起脑袋,“徒儿才没有,您胡说八道。”
  皇帝眼尾都染上了炽热的红,在她的脖间忍住狂乱的气息。
  “你不是问朕藏了什么?”他声音沙哑,像是在忍着气,“这便是朕的昂藏九尺。”
  星落不信,努力挣脱他的怀抱。
  “拿出来瞧瞧。”
  皇帝忍得牙根发软,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间。
  “你自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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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是朕单恋 
  皇帝简直是落荒而逃。
  直到帝辇进了仙鹤门, 他的一颗心还在腔子里乱撞,心去一遍遍回味方才的旖旎。
  他的小姑娘不晓事,一句拿出来看看简直让他气血上涌, 晕厥过去,他情急之下,一口咬上了小徒弟的脖颈上——只拿牙尖儿嗑了一嗑,自然是不疼的,可小徒弟当场就不依了, 在他的怀里仰起了头, 乌亮大眼圆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质问, “您咬我?”
  只是当下那种情境,皇帝还来不及解释, 就见眼前的小姑娘幼兽似的,支棱起了牙齿, 一头扎进了陛下的脖颈间, 倏的咬上去了。
  这样好的良夜啊, 游廊外的星天繁密,游廊里的芭蕉叶微晃, 小姑娘带着旖旎的香,气咻咻的像只牙尖嘴利的幼兽, 就埋进了他的脖间——那一刻皇帝险些要升天。
  她的唇轻软的像云,触在他脖颈的那一瞬微湿,接着尖尖小小的牙齿咬了上来,有些微小的刺痛在他的脖颈间漾起, 一直向下蔓延, 直蔓延到他的气海, 火就烧起来了,再一路向上点燃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小姑娘还小,傻的像个棒槌,她不知她咬他这一下,只会让情势越来越难收场——他总不能和她对咬,你一下我一下,到最后成什么了?
  他松开箍着她的手,从廊柱上闪出来,一手捂着脖颈退离了她的身前。
  “糖墩儿,朕的清白被你毁的差不多了,你好好想想怎么对朕负责吧!”他咬牙切齿,眼尾因克制而微红,再加上发丝微乱,竟有几分被□□过后的娇弱之感,“这是圣意!圣意!”
  落荒而逃。
  真的是狼狈不堪,落荒而逃。
  皇帝在帝辇上坐着,高天星子照耀下来,照出了他眉眼间的懊恼之色。
  阮英在一旁随驾,一路走的唏嘘——陛下啊,再是高坐云端的白玉佛,遇上心尖尖上的人之后,还是要跌落云端,尝尽苦头的。
  服侍着陛下入了寝殿沐浴更衣,再接着理政至三更,皇帝哪里睡的着,不过小眯了三个多时辰,又要视朝。
  待下了朝之后,皇帝阔步行在千步廊上,阮英就觑着陛下的脸色,小步随了上去,恭谨问道:“陛下,咱们收拾收拾出宫?”
  阮英最是知道陛下心声。
  陛下爱重太甜女冠,又是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前些时日昼夜行路的追到了仙山,昨儿又屏退左右,专去国公府后门去偶遇,今儿下了朝,自然是一心想往国公府去。
  皇帝却仰头望了望澄澈的天光,快要入秋了,日头炎烈,金色的碎芒跃动着,跳进了他的眼眸。
  “不忙,摆驾长秋宫。”
  长秋宫?太后娘娘的寝宫?
  阮英心中纳罕,面上却不动声色,随在陛下的身后。
  我朝以孝治天下,虽陛下是由太皇太后抚育长大,同太后娘娘的关系并非那么至亲至厚,可到底是骨血管着,陛下一向待太后娘娘也有礼,政务不忙时,来长秋宫中问安也是常事。
  只是三个月前,太后娘娘在长秋宫中,以太甜女冠出言冒犯为由,罚她在长秋宫后长跪。自此事之后,陛下便一日都未曾去过太后娘娘宫中请安,娘俩个的关系急降。
  今日竟是要破冰了么?
  阮英一路默默想着,行了小半个时辰,这便到了长秋宫门前。
  太后娘娘平日里爱同些至交好友喝茶品茗,今日正同文安侯夫人林氏在宫中小酌,只听外头有殿头内官唱着陛下驾到,直惊了一吓,竟出声道:“今儿日头打哪儿出的?哀家这皇儿竟来了长秋宫?”
  林太后出身世家大族,又胎里带的骄傲自矜,皇儿不寻她,她虽也憋着一口气,可说到底母子连心,天底下就没有拗得过子女的母亲,她也曾每日往紫宸殿去探望皇儿,只是进得殿中,皇儿也不说话,自顾自瞧书卷批阅奏折,只听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再后来,皇儿就千里万里地随着那小道姑往仙山去了。
  这林太后就想不通啊——哀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为了一个外人,竟同她闹起了冷战,现如今还追随着她去了,瞧着这架势,大有不要江山要美人的趋向了。
  她越想不通,就越呕心,故而这几日都是文安侯夫人林氏进宫来陪她,两个至亲的姊妹说说体己话,倒也能缓解些心塞。
  故而今日,乍听得皇儿来了,林太后一阵狂喜,忽然觉得只要皇儿能同她冰释前嫌,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皇帝踏入了长秋宫,见文安侯夫人林氏伏地问安,倒是有些纳罕,微微颔首,道了一声姨母请起。
  林太后本是站在一旁,听见陛下礼遇自家亲妹子,面色便有些微动。
  “皇儿今日政务可忙?竟有功夫来探望母后。”她拭了拭眼角的泪,命人服侍着陛下安座,“今儿就在母后这儿用膳。”
  皇帝面色微霁,嗯了一声。
  “朕有话要说。”
  林太后看了看自家妹子林氏,林氏这便醒悟,俯身告退,却步出了正殿。林太后这便看向了自家皇儿,但见多日不见,自家皇儿倒是清瘦了些,登时有些心疼了。
  “皇儿,你既能来母后的宫里,这便是不同母后计较了。”她在陛下的下首坐着,略略有些激动,“只要你不同母后置气,一切好说。”
  林太后一向自矜,脾性也是惯来的骄傲倔强,今日能这般说,皇帝倒有些意外,微顿了顿,情绪也缓了下来。
  “母后三番两次为难黎星落,为何?”
  要同皇儿和好如初,黎星落一事必要解开。她叹了一息,有些细微的情绪波动。
  “皇儿也知道,四年前,哀家听信了司星台的胡言,将那小姑娘送上了老君山,四年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为了补偿,有意迎娶她为后。原本哀家是没什么意见——那小姑娘的娘亲,哀家也颇有好感,是一位娴雅的夫人,再者说了,谁不喜欢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呢?只是我从你家姨母那里知晓了,保元寿元有损一事,哀家视保元如亲生,这才对这小姑娘起了怨怼之心。”
  皇帝嗯了一声。
  “传林姨母进殿。”
  林太后有些懵。
  怎么好好的,要将自家妹妹给传进来?她忐忑着看阮总管将自家妹妹传进来了,有些担忧道:“皇儿这是要如何?”
  皇帝并不言声,端了一盏茶,品了一时,这才面向林夫人道:“四年前,朕在外征战,母后担忧,姨母荐了两名司星官推演天象,致使黎星落被送往仙山,临行前往疆场修书一封,却遭细作利用,不仅害了保元,黎大将军也受了臂伤,朕的先锋兵损失六人。”yihua
  他眼睫轻抬,星眸冷冽,望住了林夫人那张低垂着,略有些惊惧的面庞。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依朕看,姨母所信百样,倒不如静下心来读一读《太上感应篇》。”他语音沉静,自有一番威赫气势,“天道有循环,善恶有承负。与其去怪罪一位十一岁的稚龄儿童,倒不如追根溯源,想一想保元这一场灾祸,到底因何而起。”
  陛下的话一声声递送,每一个字都有如荆棘,狠狠地抽打在文安侯夫人林氏的面庞上。
  她一向孤高偏执,数十年来什么时兴信什么,四年前保元寿命受损,她心里恨极了那个娇蛮名声在外的小姑娘,恨不得吃其血肉。
  今日陛下这一当头棒喝,直将她的心防击破:难道这一切,竟是因她而起?是她间接害了自己的孩子?
  她一时想不明白,伏地颤抖,不敢应声。
  林太后不忍看自家妹妹这般,站起身来哀声道:“前些时日,太皇太后亲自主持了大理寺的审理,哀家也知那小姑娘受了委屈——只是还未同你姨母说起。皇儿看在你姨母待你亲厚的份儿上,莫要再追究了。”
  皇帝徐徐舒了一口气,垂目道:“还阳草,生长与千丈高山之顶,吸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可使人寿元增益,百病消散。”
  说起还阳草,林夫人方才有些心安。
  保元服用了仙草,又依那位云神医所传授之法,日日修习,不仅往常的一些旧疾尽消,身子也康健许多。
  昨日,六名御医为保元会诊,皆众口一词:保元脉象平稳有力,绝不似身有重疾之人,估算寿元,起码百岁。
  皇帝顿了一时,才道:“姨母可知,这救命的还阳草,便是你百般怨恨的人,历尽千辛万苦,赌上性命,才摘得一朵来。”
  纵然,这两朵还阳草是皇帝冒死上得金顶崖摘下,可在他的心中,却只知他的小姑娘先前的拼命让他心疼。
  林夫人闻言大受震动,惊讶地抬起头来。
  林太后此时已然满心头都是歉疚,同自家妹子对视一眼,只觉得万分羞惭。
  前些时日,林太后虽已知晓大理寺审理北蛮细作一案,知晓黎星落彼时不过是被北蛮利用,才无意间害了保元,当时虽有些反省,却不如今日所受震动之大。
  “皇儿,母后知道错怪了那孩子,如今该怎么补偿,你给个章法。”
  皇帝抽丝剥茧地为母后和姨母分析了这么些,见母后真心悔悟,便也消了气。
  见林夫人还委顿在地,便命人将林夫人扶了下去休息不提。
  林太后看着自己妹子被搀了下去,脸色虽有些苍白,但身体是无什么大碍,这便专注同自家皇儿说起话来。
  “哀家的皇儿二十年来头一次喜欢的姑娘,哀家还这么刁难她,现下想来,真是有些羞愧。”她反省自己,“也不知哀家哪一阵儿是怎么了,成日价心气浮躁,无事生非,简直是皇儿娶亲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她发誓赌咒,“这几日,哀家就下懿旨……不,哀家亲自摆驾国公府,亲自同她致歉——她爱什么,哀家就送什么,总要叫她满意才是。”
  皇帝清咳了一声,觉得母后此番的表态令他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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