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娇纵起来真要命——一只甜筒
时间:2021-08-17 09:42:53

  “母后还需向太皇太后道歉才是。”
  林太后摆摆手,“哀家同母后几十年的婆媳,哪里有说不开的事?当晚母后就罚哀家了——也就是皇儿你,太记仇。”
  皇帝不语,林太后了却了保元那一桩心事,越发地觉得自己耽误了皇儿的大事,追着他问。
  “俗话说,父母错不累子孙,哀家这厢去致歉,那一厢就叫礼部准备起来……”
  皇帝站起了身,向外走敷衍了一句,“先不忙。”
  林太后跟在皇儿的身边儿,絮絮叨叨,“如何不忙呢?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哀家同太皇太后一道儿亲自去提亲,你说成不成?还是说,要寻位德高望重的一品夫人?这些都要快些纳入章程……”
  皇帝一边走一边敷衍,“不忙不忙……”
  林太后被皇儿这几句不忙不忙给说茫然了,她跟在皇儿身边出了宫门。
  “皇儿对她的爱重,哀家看在眼里,如何能不忙娶亲呢?”
  皇帝被母后絮叨的无可奈何,驻足在长秋宫门前,叹了一息,有些寂寥的意味。
  “母后非要儿臣说出实情么?”他语音沉寂,有些显而易见的落寞,“朕现下还是单相思,她不愿意嫁给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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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大大昏君 
  星落气鼓鼓地回到寝居时, 屋子里黑洞洞的,半盏灯都没点。
  青团儿是半道儿上迎着自家姑娘的,这会儿也有点纳闷儿:“奴婢出门前, 静真尼师同圣姑奶奶一个在敲木鱼,一个在修炼什么舍身大法——拢共出去没有多会儿功夫,不洗澡就睡了?”
  星落这会儿正满肚子气,又是躲开了祖父母同娘亲的追杀才逃回来的,闹得一头汗, 听青团儿这么说, 也纳了个闷儿。
  “你去净室着人打水,我今儿要同静真和世仙一道儿沐浴。”
  青团儿应了一声, 将要提脚去,又多嘴问了一句, “您这儿脖子上的印不打紧?”
  星落咦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脖子, 没摸出来什么异样的。
  “我这脖子怎么了?”她自言自语, 见青团儿一脸坏笑地走了, 这才觉察出什么不妥来,提脚就往卧房里去, 只是一进门,忽的地灯就亮了, 两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一个勒她脖子,一个搂她胳膊,拖拖拽拽地把星落丢在了床榻上。
  这俩祸害!竟然偷袭她!
  星落一个鲤鱼打挺想反击,岂料世仙早有准备, 往她身上一扑, 压住了她反击的手, 接着招呼静真:“静真,呵她痒!”
  静真小猫儿似得端起了两只猫爪子,抓成两团在唇边呵了呵气,沾了仙气儿的猫爪子就往星落身上挠下去。
  星落被挠的蜷起了身,一边笑着一边告饶,好容易逮了个空反击,却被世仙给武力镇压了,一时间三个小姑娘你挠我我抓你,又是笑又是闹,滚成一团。
  “方才我同静真去寻你,瞧见你同人偷摸着搂一块儿!可叫我们俩给逮着了!”世仙歇了手,躺在星落侧旁,支起了半边脑袋问她,“本姑奶奶不是凡人,见着就着了,静真可怎么办?小尼姑思了春可了不得,回来念了半天心经。”
  静真躺在星落的另一边偷偷红了脸,小声驳斥她,“瞎说,我还没看着就转过头去了。”
  星落在床榻上躺成了大字型,此时听二人揶揄她,也不甘示弱,两只手一手揽一个,把她俩搂了起来。
  “就是陛下我师尊啊,今儿又来找我。原是说好要去门前儿吃炸酱面,结果没去成,还叫他给咬了一口。”她指了指自己的脖间,“你们快瞧瞧是不是红了一块儿?我记着在老君山的时候,我梦里头渴极了,就逮着我师尊的头和脸啃了几口,早晨起来,我师尊脖子和脸上全是红印子。”
  她话音还没落,世仙已然哎哟哎哟地怪叫起来,那猥琐的表情同她冰清玉洁的形象实在不相衬。
  “亲就是亲了,还说什么咬啊啃啊的,也未免太过刺激了吧!”
  静真在一旁红着脸听,星落却反驳,“那怎么能是亲呢?亲是亲嘴唇,能同咬脖子混为一谈么?”
  世仙往她怀里拱了拱,坏笑起来,“你懂什么,啃和咬比亲更亲近,更刺激!对吧静真!”
  静真捂住了耳朵,不想同她鬼扯,“圣姑奶奶,你不要破坏我的修行!”
  有了静真当盟友,星落登时就理直气壮了起来,附和着说就是就是。
  世仙就说她俩没劲儿,接着审星落,“这么说来,你同你师尊亲过了?”
  星落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我师尊偷香我两回,可是速度太快,蜻蜓点水似得就没啦。”
  世仙又在一边儿怪叫起来,静真却偷偷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悄悄凑过来。
  “那算什么呀。”她小小声,几近耳语,“我听我师姐说,要拿舌头在心上人的嘴巴里写字,那样才算亲。”
  世仙和星落齐刷刷地回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静真说的话,静真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瞧我做什么?我要去念经啦!”
  世仙和星落对视了一眼,一起把静真扑倒在床,“你这个小尼姑动了春心,离还俗不远啦!”
  闹归闹,到底还是要说些正经的,静真就问星落,“前些日子咱们凯旋,你师尊不是把那支坤极军送与了你?坤极乃是皇后代称,你如今是怎么想的?”
  星落茫然地摇了摇头,“方才我回来换衣裳,我师尊去同我祖父母和娘亲闲谈,我听了几句,倒是知道了他的真心。”她有些烦恼,“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他?”
  她望着云丝账顶的一蓬云,“我也挺欢喜见到我师尊的,他不管是板着脸还是偷偷地笑,我见了都高兴。可这种欢喜和高兴,同那种可以毅然决然嫁给一个人的喜欢,究竟是不是同一种,我不知道。”
  世仙闹不明白星落的逻辑,她是江湖儿女,素来肆意洒脱,听星落这么说,便摆了摆手,“你就问问你自己,这个人是不是可共逐天涯,堪托死生?”
  星落躺着慢慢想,静真却在一旁先开了口:“你从金顶崖摔下来,你师尊不眠不休寻了你一宿;你要还阳草,是你师尊为你冒死摘了来;你在千丈崖门前当神棍,也是你师尊为你打配合——这般桩桩件件地看下来,倒似一位能堪托死生之人。”
  静真的语气轻软,在星落的耳边打转,慢慢儿地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迟迟不开口,世仙却在一旁听得无聊,随意一抬手,放在了星落的胸前,只觉得手感软弹,这便又上手摸了一把。
  “也太好摸了吧。”她啧啧感叹,又招呼静真来摸,“趁她穿的少,你快来摸摸。”
  静真最是听话不过,乖巧地伸出了爪子,也放在星落胸前的另一边,摸了摸。
  星落最是怕痒,笑着蜷起了身子,接着去反攻她二人,三个小姑娘又是一阵笑闹,没过一时,青团儿就来招呼姑娘们去共浴不提。
  这厢女儿们嬉笑打闹,一夜喁喁细语好生可爱,那厢皇帝回宫第二日的午间从长秋宫里出来,心里又是释然又是失落,五味杂陈的。
  大白天的,再往国公府去,总有些扰民的嫌疑,再者说了,也不知星落想不想见他。
  皇帝特没劲儿地走着,袍角慢吞吞地在地上晃动,好一时才走到御花园,横竖今日偷闲,皇帝心头便想起来一事,倒是提起了兴趣。
  “叫御造处呈上来做绣鞋的材料,再叫个绣工来。”他传令下去,接着又补充了几句,“鞋面要藕荷色的,再来些荼色、鸭黄等各色丝线。”
  阮英愣愣地接了旨,传了下去。
  陛下莫不是要做绣鞋?听着这些颜色的名称,又是藕荷色、又是荼色和鸭黄,决计是做女儿家的绣鞋。
  这毫无意外地是为女冠做的绣鞋了。
  阮英随在陛下身后慢慢走,不禁感慨万千,上一回陛下为女冠做香囊,十根手指头扎成了筛子,这一回又要为女冠做绣鞋,听起来好像还要在鞋面上绣花,估计得扎废一双手。
  皇帝有了想做的事儿,即刻便提起了精神,袍角便翩跹起来,一路步履轻快地回了紫宸殿。
  那绣工来的极快,是一位四十许的绣娘,同其他十几位绣娘在造办处尚衣局为宫妃们做了几十年的绣鞋,这十来年陛下后宫无人,便也清闲下来——寿康宫同长秋宫有专门做鞋子衣衫的绣娘,用不上她们。
  这绣娘伏地下拜,口呼陛下万年,心里却在忐忑:“陛下亲自交待,应是要她做重要的活计了。”
  岂料天子却在那副江山如画图之下,坐在龙案后,声音清澹的问道:“绣花这等事儿,不知几日能学会?”
  绣娘一愣,斟酌道:“奴婢年幼时学了半载,只能简单绣些花草,之后边做边学,方能万物可绣。”
  皇帝听了心凉了半截,静沉了一时又道:“若是绣个猫儿狗儿的,可难?”
  绣娘伏地不敢抬头,“奴婢来绣,一日便可完工。”
  皇帝清咳了一声,问道:“若是朕这般毫无根基之人来绣呢?”
  绣娘脑袋轰的一炸,汗珠儿快冒下来了。
  “以陛下之天资,七日应当可成。”她斗胆道,也是赌了陛下只是说说而已,应该不会亲自绣花。
  皇帝哦了一声,垂目算了算,道:“做女儿家的绣鞋,需几日?”他敲了敲龙案,“也是朕亲手来做。”
  绣娘心如死灰,“绣鞋容易些,您若会些针线功夫的话,两日可成。”
  皇帝觉得很有把握,“朕前些日子绣过香囊,针线功夫难不倒朕。”
  他以指节扣了扣龙案,叫绣娘起身,“来吧,先教朕绣花。”
  绣娘颤抖着从地上站起身,有些豁出去的悲壮感,垂着头走到了一旁的小桌前,先将线理了一理。
  皇帝兴致勃勃地走过来,瞧着绣娘理线,自己先规划设计了一下。
  “左脚绣个猫儿扑线球,右脚绣个猫儿捧爪子洗脸,走起路一定可爱。”他饶有兴致地坐下来,先拿了一个绣绷,比量了几下,“花样子是吧,朕来画。”
  绣娘大气不敢出,偷眼看陛下回身去龙案上去画花样子,只觉得陛下对于绣花的难度一无所知。
  阮英同情地看了绣娘一眼,再看了看正伏案画猫儿的陛下,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上一回做个简单的绣囊,陛下绣到最后,对着绣囊大发雷霆,险些没把自己整成精神分裂,这回竟要挑战绣猫,简直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于是皇帝一门心思钻研绣花,闲暇之余也过问了大理寺审理青鸾教叛乱一案,翻看卷宗,青鸾教各贼首的供状共有二十七份,足足有三百多页,其中帝京城隍庙大街纵火暴/乱一案的九名主犯,以及青鸾教最大的匪首翟听,在供状中无一例外地提到了青鸾教的圣女,裴世仙。
  皇帝将此案按下押后在审,再加上绣花绣的心烦意乱,每日里都在和绣绷及针线搏斗,到第九日上才得了功夫,细细研看案宗。
  青鸾教一案的审理在大理寺审了四日,星落同世仙、静真便去旁听了几日,因着是一品公爵的家眷,近日帝京城里又疯传这国公府的千金六姑娘将要入住中宫,手头还有着兵权,大理寺主官不好驳斥面子,便允她们在后堂旁听。
  只是这四日里,世仙无数次想要杀出去,都叫星落同静真给摁住了,但还是每日气的哇啦哇啦乱叫。
  这一日,世仙正在星落卧房里同爹妈写着书信,星落同静真在一旁瞧闲书的瞧闲书,念佛经的念佛经,就听世仙写着写着就哭出声来了。
  “如今有十份案宗都诬陷我是主谋,怎么官府还不来抓我?”她一点儿都不是怕被抓,就是觉得冤枉和委屈,“是,我是领着人到帝京办事,十来个人在西藕花胡同里住着——原就是趁着你在帝京,我也来见见世面,后来知道这些人的勾当,也不听我的话,我这便回了熊耳山,哪知一回去就叫翟听狗贼给软禁了起来……到如今他们竟敢如此诬陷我!”
  她气的哭鼻子,“我青鸾教从来都是以救济穷苦为教义,我裴世仙何曾干过一桩伤天害理的事!”
  星落和静真瞧着她的样子,心疼的直掉泪,忙上来安慰她,“天道轮回,各有承负,世上一定有公道。”
  三个小姑娘正哭着说话,忽听得青团儿在外头喊:“姑娘,宫里头来天使了,快去听旨意。”
  星落不明所以,叫世仙同静真安心待着,自己则跑了出去。
  到了正厅,见那宣旨的天使并不是阮英阮总管,像是阮总管的干儿子兼徒弟逢春,他是个面带苦相的内侍官,宣读了圣旨,只说命黎星落同裴世仙即刻进宫。
  星落脑中轰的一炸,耳鸣声渐起,好一时才消弭,她不顾祖父母同祖母的眼光,追问了一句,“可是为着青鸾教一案?”
  逢春办完了公务,便对着星落堆起了笑脸,摇了摇头,“姑娘莫怪,奴婢也不知所为何事,不过陛下这些时日心绪似乎很是不好,您正好去宫里头探望探望。”
  若只宣她一人进宫,星落自是一点儿也不怕,可这回捎带上裴世仙,怕是凶多吉少。
  青鸾教谋逆是大案,二十七个贼首都是要问斩的,这回卷宗里扯上了世仙,莫不是也要将世仙砍头?
  星落心里头攒着一肚子的愤慨,执意将世仙留在了家里,急匆匆地乘了车往禁中而去。
  待进了大梁门,再往紫宸殿去,星落一路星奔川鹜地往里进,到最后脚步差点没飞起来。
  刚一进殿,丝丝凉意扑面而来,殿中巨大的江山如画图通天接地,陛下正负手站在其下等她,身形颀秀,眉眼澹宁,清绝像是一幅画儿。
  星落却显然没注意到陛下刻意营造的美貌氛围,握着拳头一口气出溜到陛下的身前儿,仰着头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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