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脸庞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不出一分钟半张脸就肿了。
思思吹着掌心动作悠闲,这一耳光可是添加雷电的霹雳掌,打在人的脸上那叫一个酸爽,绝对能让何田朗体验一把大腮帮子。
“啊,哥,你的脸怎么了?”
何田玉捂着嘴双眼震惊,只见此时的何田朗半边脸又肿又红,甚至脸皮红的发亮。
“嘶。”
何田朗用手碰了碰脸,刺痛感让他眼泪都飚出来了。
思思笑眯眯,“这做农活的人手劲大了一些,你们也不要太惊讶。”
那何田朗知道是思思捣的鬼,因此起身打算抄家伙,看到一旁的扁担,拿起来就朝着思思打去。
没有人拦着,因为在他们眼里,思思今天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
只见思思单手接住扁担,直接一脚踢在何田朗的肚子上。
何田朗瞬间松手倒地捂着肚子,而思思上前拎起他的领口,朝着那张脸啪啪几下。
不过是几耳光下去,何田朗彻底成了猪头,肚子痛脸又痛,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像死鱼。
思思起身拍拍手吐口气,“奶奶的,真舒服啊。”
她伸脚踢了踢何田朗的腰,“以前是我让着你,以后看我怎么教训你。”
不说何田朗的身手有多好,起码不会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可偏偏思思动作快准狠,他这种三脚猫功夫,根本没办法和思思比。
那何婆子脸色难看极了,何爷子不说话,倒是何田玉先跳了出来。
她指着思思满脸谴责,“你这是家暴,你凭什么打我哥?”
思思“噗嗤”笑了,“想打就打了,难道我还要挑时候吗?只准他打我,不准我打他,谁规定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打他。”
“你……”
“你什么你?这些年读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吧?”
“我……”
“我什么我?话都说不清楚你还想考大学,你先把人做明白再说吧。”
思思怼完提起凳子回屋锁门,完全不管地上的猪头何田朗。
此时的何田朗脸肿的不成样子,倒在地上因为脸肿口水直流。
那何婆子看看儿子,又看看包着脑袋的何爷子,最后拍腿哀嚎道,“这都造了什么孽呀,娶这么一个瘟神进门,造孽呀。”
刚把何爷子扶上床,那何婆子又领着儿子去卫生所,出门前叮嘱何田玉先把饭做好。
那何田玉不乐意的说道,“妈,我哪里会做饭啊?”
这何婆子下意识说道,“随便做吧,能吃就行。”
那何田玉不甘心的朝厨房走去,结果却连火都不会烧。
最后跑到思思门口敲门道,“嫂子,你能不能帮我做个饭?”
思思毫不留情的骂道,“滚尼玛的吧,吃屎去,给你惯的。”
真不知道脸皮咋这么厚,门都锁了还来拍,脑子有泡吧。
那何田玉双手握拳,只感觉心里憋屈极了。
自己又没惹她,帮个忙都不愿意,小肚鸡肠难怪生不出孩子,不积德。
卫生所给何田朗开了消肿祛瘀的药,何婆子刚回家就看见厨房冒烟。
她放开儿子急忙奔上去救火,何田玉站在一旁浑身干净手足无措。
那火倒是救下来了,何婆子浑身脏兮兮的看向何田玉。
“叫你做饭,你这是在干嘛?烧厨房吗?”
何田玉嘴巴一瘪委屈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做饭。”
何婆子第一次对女儿发脾气,“你说说你有什么用?你爸你哥都什么样了,你怎么连做饭的小事都不会?”
那何田玉眼眶一红眼泪一掉,捂着脸跑进屋锁门委屈大哭起来。
何婆子上前推东屋门,门被思思从里面锁紧了,她只能带着儿子回主屋打地铺。
何家就三间房,一间主屋老两口住,一间西屋何田玉住,另一间则是东屋何田朗和李思思住。
思思起得早,何田玉一家四口睡懒觉习惯了,一般等到原身做好饭才会起来。
换成思思还管他们死活?自己拿着钱就出门了。
原身会下地,但思思并不会,当即朝着镇上走去。
家里的钱大多在何婆子手里,不过原身也有点小钱。
这些年吃偏方就花了不少钱,这次思思直接拿剩下的钱吃了顿好的。
日上三竿,何婆子和何田玉被饿醒了。
平时有人叫起床吃饭,今天没有人喊,她们一起睡过头了。
何田玉哭一晚上早饿了,出门看见何婆子当即满脸委屈。
“妈,我饿了。”
何婆子摸着冰凉的灶台,太阳穴一阵突突,昨晚虽然灭了火,但烧火用的木头都没了。
这没人去捡柴烧火煮饭,他们一家子只能坐等饿死,家里还有两个病号,不做饭怎么行。
自从原身进门以来,这何婆子已经好几年没自己捡柴做饭了。
她看向何田玉吩咐道,“玉儿,你去后山捡点木柴回来。”
何田玉当即不乐意了,那瘪嘴动作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妈,你为什么自己不去呀,这大夏天后山有蛇,我这手还要上大学写字用呢。”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但后山还是比较潮湿,因为是夏天蛇虫特别多。
别说何田玉不想去,就连何婆子自己也不想去。
何婆子一改平日对何田玉的宠爱,嘴里也忍不住埋怨道,“你可真是没用,这点小事都不会做,人家隔壁小红天天去后山捡木柴,既然你不愿意去捡木柴,那你就去菜园摘菜洗菜,顺便摸两个鸡蛋出来打散。”
这话不难听,不过是亲妈说亲女儿几句,但偏生昨天何田玉才被思思骂好吃懒做,结合此时何婆子的话,何田玉听着只感觉刺耳。
她不情不愿的说道,“那你让那个小红做你的女儿呀,看她能不能考大学。”
何婆子动作一顿心里一堵,都说什么样的妈教出什么样的女儿。
这何婆子也嘴巴不饶人的说道,“你聪明咋不学勤快点,以前我做饭看两眼就会了,你这么聪明咋学不会?”
何田玉哪能忍?
当即红着眼眶大声喊道,“我读书那么辛苦,你这么想要我做事,那就别让我读大学了!”
这何婆子供出大学生,花了不少钱,真让何田玉不读了,她铁定是头一个心疼的人。
眼瞅着女儿梗脖子和自己犟,何婆子还是咽下这口气。
她背起背篓说道,“那我去捡木柴,你把菜摘了洗一洗,摸俩鸡蛋出来打散放在那里。”
何田玉不情愿的回道,“知道了。”说完就朝着西屋走。
那何婆子见她往西屋走忙问道,“你干嘛去?不是让你摘菜打蛋吗?”
“你急什么呀?十分钟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催的?”
从前让她感觉贴心的女儿,此时眉梢上都带着不耐烦。
何婆子想到躺床上的老伴儿子,只能先朝着后山走去。
等何婆子回来,菜确实摘了也洗了,可这是一把葱,合着何田玉就挑着最近的扯了一把,那碗里的鸡蛋全是蛋壳。
这把她气得够呛,当即朝着西屋走去推门而入。
“让你摘菜,你怎么摘一把葱,还有这鸡蛋,里面怎么全是蛋壳?”
何田玉正在看小说,缩缩脖子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这是葱,种在菜园里的不都是菜吗?那鸡蛋我不小心太用力了,又不是故意的。”
非常好,理直气壮,何婆子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头一次感受到女儿的懒,最后汗水也没擦,去菜园摘菜洗菜做饭。
等饭做好了,里面的何爷子和何田朗已经等不及了。
何婆子做饭期间还不小心烫了手,再加上女儿的帮倒忙,这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
何爷子坐在桌前抽着旱烟不乐意,“都要正午了,怎么才把饭做好?李思思呢?干嘛去了?”
“不知道去哪了,大清早就没看见,这饭还是我做的,看我手上烫多大一个泡。”
何婆子本意是想得到一句安慰,却没想到何爷子眉毛一皱。
他边端碗边说道,“烫着了去抹点牙膏,给我看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大夫!”
何婆子脸色黑的像锅底,气鼓鼓的坐在凳子上端碗吃饭。
何田朗因为肚子饿,肿着猪脸使劲往嘴里扒饭。
这边一家三口吃得香,倒是忘记了西屋的何田玉,等何田玉饿得咽口水,来到堂屋就剩下空菜碟和白米饭。
她端着一碗白米饭朝着何婆子问道,“妈,没菜吗?”
何婆子也心虚忘记叫女儿吃饭,但想到女儿刚才气自己的所作所为,这心虚也少了几分。
因此她故作冷漠的说道,“摘菜不积极,吃饭挺积极,没了,要吃自己做去。”
这还是自己的亲妈?
何田玉揉揉耳朵满脸不敢置信。
从前自己不说饿,那饭就做好了。
但凡她看书忘记吃饭,饭菜直接盛好端到她的面前,现在他们居然吃饭都忘记叫她。
何田玉委屈的说道,“你们为什么吃饭不叫我?”
见女儿面露委屈,何婆子也忍不住心软,忙拉着何田玉朝厨房走。
何婆子语气柔和道,“妈给你做猪油拌饭,实在不行给你做蛋炒饭。”
此时何田玉不止委屈,甚至心里还带着气,当即甩开何婆子的手。
她语气非常冲,“我不要吃猪油拌饭蛋炒饭,你们吃饭也不叫我,不就是存心想要饿死我吗?现在干嘛又哄我?”
何田玉刚才甩开何婆子,不小心指甲刮破何婆子烫伤的水泡。
这手背传来的疼痛感,令何婆子心下升起阵阵烦躁。
她当即朝着何田玉大声吼道,“我忙着去捡柴烧火做饭,你不帮忙就算了,忘记叫你吃饭是我不对,我不是说要给你重新炒蛋炒饭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何田玉看着面露愤怒的何婆子,站在原地心里只感觉委屈。
她将手里的白米饭往地上一砸,红脸梗脖子比何婆子声音更大。
“我不吃了!”
砸完东西风风火火冲回房间,“嘭”的一声就把门用力关上,听声音还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何婆子看着地上的白米饭,那叫一个心疼啊,何家虽然不是特别穷,但是也富裕不到哪里去。
全家能偶尔吃上白米饭就不错了,也就何田玉因为读书好,会格外给她顿顿煮白米饭吃,平时家里都是啃窝窝头。
现在要不是家里有两个病号,何婆子也舍不得煮白米饭来吃。
没想到,这好好一碗白米饭还让何田玉给砸了。
那鸡扑上去一顿啄,何婆子拦都来不及,心疼的坐在地上抹了两把眼泪。
何田玉趴在窗户看见亲妈哭,这心里也升起几分不忍,推开门奔向何婆子要拉她起来。
她劝道,“妈,你别哭了,不就是一碗米饭吗?”
“不就是一碗米饭?”何婆子的声音尖锐刺耳,“你知不知道一碗米饭多少钱,这好好一碗米饭都让你糟蹋了啊!”
平日里何田玉不当家,每天过得无忧无虑,顿顿还能吃上白米饭,自然也不知道白米饭的珍贵。
何田玉被这样说脸色不好看,只感觉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咬咬下唇说道,“妈,你怎么就不知道好赖呢?”
何婆子擦掉眼泪看向女儿,见女儿同样红着眼眶,终究还是被母子天性软了心肠。
“是妈不对,妈今天不该凶你。”
母女二人和好如此,倒是何婆子更加记恨思思。
她边扫地边骂骂咧咧,“这个懒皮婆娘不知道跑哪去了,家里一大摊子事情呢,今天一个人影儿都看不着。”
何田玉同样心生不满道,“嫂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就是哥打她吗?直接和我们说不就行了,到时候我帮他去教训我哥,我哥也真是,干嘛没事打嫂子,现在打出事来了。”
从何田玉的反应能看出,她知道何田朗这属于家暴,但显然施暴者是她亲哥,她下意识就包庇自己人。
因此哪怕她昨天听见何田朗在打李思思,但她在何婆子的三言两语劝导下,最后同样选择了沉默。
完全属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
何婆子听见女儿说儿子不对当即反驳道,“你哥没错,你嫂子就该打,这些年一直生不出孩子,你哥心里气着呢,谁没挨过打,谁没吵过架,就她矫情还闹得沸沸扬扬。”
在不育这件事情上,她选择性忽视有可能是自己儿子的问题。
在何婆子的心里,原身才是外人,她才应该有问题。
自己的儿子女儿天好地好哪都好,不可能有问题。
她越说越来劲,“你哥又没有下死手,看着严重而已,大不了我多让她吃几个鸡蛋,几天时间就好了。”
何田玉没有否认何婆子的话,只是催促着何婆子。
“妈,你动作快点,我都饿了。”
“诶,好。”
站在门外的思思嘴角带着冷笑,这一屋子冷血动物。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何爷子。
偏心眼的何婆子。
自私自利的何田玉。
人渣家暴男的废物何田朗。
思思倒要看看,没有原身任劳任怨,这一家子能过成什么样。
第84章 老实巴交的炮灰嫂子3
看见思思回来了, 何婆子立马叉腰叫住她。
“站住,你干嘛去了?家里这么多活要做,你倒是躲个清闲, 我们何家娶你回来当祖宗的吗?”
从前原身不知每天干多少的活,如今只是没干一天活而已,那何婆子就已经骂骂咧咧,活像思思偷懒几百年的架势一样。
那何田玉也揣手说道,“嫂子, 你确实过分了, 你不做事,都要把妈累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