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画雾桐
时间:2021-08-20 09:02:01

  “哈,你以为你是谁人就缠着你,你有什么可图的。”他上上下下瞥她一眼,嗤笑一声,“对了,上次打马球的找你你也不在,和我说忙,也不知道忙这同谁鬼混吧。”
  “你有病?!”李姒初气的说不出话,“那次我都说了我是有事去不了,你凭什么这么揣测我!”
  “只是那次而已?还有上次让你帮我带个东西你也没带。”
  “我是你娘?我什么都得给你记着?”
  “你不记着我看你别的倒是记的清楚——”
  “你他妈想吵架啊!”
  她猛地站了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来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忍什么啊!”
  这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吼的周围人纷纷侧目,一个个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脑袋偷听,然后又在少年狠戾的目光中缩了回去。
  白季梓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拿起了,又放下了。
  “李姒初,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天生的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
  从一进门这家伙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针对她,她也不是什么包子,被怼了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是锦衣卫。”
  “什么?”她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两个人是——”
  “行了。”
  瓷杯在木桌上重重一砸,发出哐当一声响。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随手将一块碎银甩在桌上。他睫毛很长,在脸上洒下点点阴霾,让她弄不清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李姒初,我有没有同你说过。”
  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木门在他身后合起,重重一摔。
  “赶紧退婚,我一看见你就烦。”
  酒醒之后他也想了很久,昨日龚风同他说的话也没错,强扭的瓜不甜,本来就不应当争取的缘分争取了也是白搭,还不如趁早放手的好。
  她坐在楼上,他站在楼下,两人遥遥对视一眼,又瞥开。
  一点点的喜欢堆积在一起会变成爱河,而一点点的怨怼聚在一团也会让青梅竹马的爱侣形同陌路。
  相看两相厌,不如不相见。
  少女一抹泪水,将窗子重重关上。
  ***
  “李娘子你回来了,等等——”
  翠柳刚想伸手拦住,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抓了个空,看着那身着红衣的三姑娘提着裙子风风火火地推开了门,高喊了一声殿下娘娘,
  然后她默默打了个哈欠,在心里数了三个数。
  一,二,三.....嗯.....
  “翠柳!你怎么不说我阿姊正在!正在!”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双颊已经红透,一想起方才阿姊那布满伤痕的雪背和她怒气冲冲的脸,便下意识抖了一抖。
  “被娘娘骂了么?”大宫女懒洋洋地将窗合上,到底是在娘娘身边伺候久了,她早已见怪不怪,“姑娘习惯了就好,娘娘这会儿才侍寝完,总要静静的。”
  少女定了定神,随意哦了一声,靠着柳树发起了呆。
  片刻后,有小宫女来传唤,恭恭敬敬地在她面前叫了声三姑娘。
  “姑娘,娘娘唤您进去。”
  李姒初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多想。
  罢了罢了,阿姊气就气罢,她若是洗澡中被人突然闯进来还吓了一跳,那肯定是要生气的。
  她拍了拍脸,想起今日的糟心事,又叹了一口气。
  ***
  “来了?”
  两名小宫女正低着头替那美人榻上雍容华贵的女子擦头发,女人小心把玩着手中的香膏,见李姒初来了,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随意将香膏往桌上轻轻一放,笑着将李姒初拉到了身边来。
  “阿姊,方才我不是......”
  “罢了。”李淑华轻叹一声,让小宫女们退下,“方才是我性急了吼了你,是我不好,没被吓到吧。但你也是,都是快要嫁人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李姒初一愣,才发现方才自己似乎是太过夸张了,于是赶紧找补,嘻嘻地道了歉,做了下来。
  也是,虽然知道阿姊会死在这场□□之中,但当她听到有人要害阿姊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着急。
  “罢了,有什么事快说吧,我乏了。”
  说罢便将身轻轻一转,被褥向上一拉,遮住了背后的伤痕累累。
  淡漠,无视,冷傲。
  她就像山顶的那朵凌霄花,圣洁而曼妙,那么从容,那么淡定,将她的狼狈可笑与不堪都尽收眼底,仿佛一个跳梁小丑。
  ***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少女躺在床褥上把玩着幔帐垂下的金玉流苏,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不成调的调。
  怀中的一张红纸已经很皱了,她将它掏出,展开,又放下。
  “女主那边没什么变化.....看来云美人那件事说不定只是巧合,明天再看看。”
  “阿姊那边也通知了,就是......”一想到阿姊见怪不怪的淡漠模样,她就觉得不舒服。
  还有,还有.....
  红笺上的字已有些模糊不清,却仿佛能透过那一张薄薄的纸,看到那眉清目秀的少年咬着笔杆,绞尽脑汁地写着情话的模样。
  十三岁的少女最是憧憬爱情的年纪,年少时她也曾憧憬着会有一个俏郎君与她在一起诗会上一见钟情,从此偷偷给对方写下情意绵绵的信笺,会在花灯会上一起看烟火,在在宽大的袖子中两小指轻轻相碰,最后缠在一起。
  又或许,会在某一刻猛地反应过来,其实喜欢的人其实就在身边,从此自两小无嫌猜走到愿同尘与灰。
  剑眉星目的少年郎倚坐在矮墙上,懒洋洋地将一纸红笺塞到她手里。
  柳枝在风中轻轻摇摆,春风吹乱了她额间的发,小小少女垫了垫脚,才将它接在了手里。
  春日的烟花太艳丽,红底黑字写的情话太动人,少年红了耳根,滚烫烫地写下几个大字。
  “吾妻阿初亲启。”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初点一首分手快乐。
 
 
第81章 、皇兄
  夜幕降临,点点乌云笼罩而下,将深宫中的星火吞噬埋没其中,繁星笼罩在云雾之下,看不见究竟。
  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跪在地上,嘴唇被冻的青紫,他们不敢抬头,只攥紧了自己的袖口,不停的在心底求饶。
  一天一夜了,整整一天一夜了,他们都在这个小屋子里接受着无数的刑罚,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停的有人因为遭受不住而被拖走,又有无数的人被拖进来。
  刺刀,木桩,老虎凳,在这一间血腥味极重的房间里四处弥漫着,身穿华服的男子就这样大刺刺地坐在其中,把玩着手上的短剑。
  南陵王.....不,是恶鬼,是地狱的神。
  为首的女子唇角已经破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块完整的,她的背后留有一块巨大的红色印记,似乎是才经历了炮烙。
  与那些战战兢兢抖如筛糠的宫人们不同,她到底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神色也平静许多。
  “就这些了吧。”
  男子冷冷刨了身旁小太监一眼,见他疯狂点头才缓缓转身,一脚重重碾在女子的手背上,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最终还是咬住了下唇。
  “方才人,闺名如意,长的倒是不错。让我猜猜,你的好姐妹是在那老东西面前怎么说你的来着。”龚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每说一个字脚上的力道就重一分,骨头被一点点碾碎,在火光中发出咔哒的响声,“虚岁十六,刚进宫不久。父亲是荆州知县,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
  “如何,我说的不错吧。”
  他如黑夜般的鬼魅一般,火光凝在他修长的眉眼处,像是地下恶鬼。
  “王爷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啊。”哆嗦着求饶,嘴角的血淌了下来,眸中水光闪烁,汗水混着血珠粘腻地糅杂在她的身上,鲜血顺着下巴一路向下,“王爷,臣妾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依照约定,王爷是不是该放了臣妾——”
  “放了?”龚凌看着脚下那如一块破布般的手,勾了勾嘴角,“同我谈条件,你不觉得自己太好笑了些么?”
  “可王爷......啊!”
  青年拍了拍手,似乎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神色有些不悦:“都拖下去,今天就到这里。”
  “王爷。”身边的小太监满脸着堆笑,凑到龚凌身边,“那奴才,老规矩处理?”
  “做的干净些,别留下什么痕迹。”
  小太监笑着点了点头,指绘手下人将那些被打的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的小宫女们都拖了下去。龚凌拍了拍衣服准备离去,却只觉衣服一重,一回头便对上了女子的眼睛。
  “凭什么!王爷凭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可是做错了什么!”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王爷,王爷。”
  她声音不大,却像是有魔力一样,周围的人纷纷跟着附和起来。一时间那些半死不活的宫人们都像是铆足了劲一样地在其中怒号着。
  那女子似乎是见到有人附和她,心里也渐渐有了底气,趁着龚凌还没反应过来便喊道:“王爷便是要在这皇城之中漠视律法么?我虽是个才人,可也是皇上的女人,你便是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聒噪。”
  女子的面前有一面半人高的铜镜,据说这间屋子从前并非是这什么刑罚室,而是那荒淫无度的皇帝所设下的。
  皇帝荒淫无度,在屋中设立了九九八十一面镜子,为的就是在这屋中与宠妃承欢时让那些女子看到欢爱中自己的模样。能进这屋子的女人身份可不一般,若不是盛宠,只怕是小院都不得踏入。方氏入宫的第一天便听说贵妃娘娘日日都在着屋中承宠,她也曾无数次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踏入此屋,却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女人长着嘴,眼睁睁地看着四面环绕着的铜镜之中,看着自己的头坠下,看着鲜血喷洒在每一面镜子上,染红了那人的眼。
  头颅坠地的声音此起彼伏,九九八十一面铜镜,盛放不下太多的绚烂的红。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男子优哉游哉地拎起她的头,往旁重重一摔,笑的渗人,“你们看了不应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不应当知道的事情,难道不该死么?”
  “王爷。”一旁的黑衣侍卫舔了舔嘴,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手中的册子呈上,“请王爷过目。”
  “说。”
  “都在这里了,所有知情者都被已经处理干净。”
  “你可有偷看么?”
  那侍卫一愣,慌忙跪下:“属下敢发誓,并未看过这些东西!”
  龚凌抬了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随手翻开书册,冷笑一声。
  “未卜先知的能力,居然真有人不在乎么?”
  意料之中,然后那位方才人想必是甩这这书中能未卜先知的能力去争宠夺爱吧,只是未想到的是竟然成也萧何败萧何,居然就栽在了这么个东西里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爷!”
  又有一小太监匆匆而入,贴着青年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眉眼微微扬起,似乎是有着说不出的愉悦。
  “王爷料事如神,”小太监搓着手,眼睛笑成了一条线,“您预料到的,果然不错。”
  “是么?”龚凌抬眼微微一笑,死死地盯着那眉开眼笑的小太监,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点都没错么?”
  “回王爷的话,一字不错。”
  龚凌点了点头,振臂一挥,将人都赶了出去。
  “一字不错,好一个一字不错。”
  长指在铜镜上轻叩几下,映出青年姣好的容颜。
  他像一只豹子,在黑夜中伺机而动,懒洋洋地站在山头,对远方的云待吐出一点若有若无的月色。
  “李姑娘,您这回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
  夜睡的太沉了,沉的看不见星子,看不见月色。宫人们将悬挂在墙角的灯笼取下,一一熄灭了去。
  龚羽墨打了个哈欠,有些纠结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
  “小初,你就陪陪我嘛。”
  原书《红笺》是如何形容原女主龚羽墨的呢?只说她眉眼似山月,笑中藏星子,楚楚动人,抬手举足间竟是倾城颜色,虽与那李家的三小姐有五分像,但二者细看却有不同,若说那三小姐是黛中牡丹,美颜不可方物,那六公主便是这雨下翠竹。
  不骄不躁,不紧不慢,行走之间,端的便只有那一个字,清雅。
  “奴让翠红来陪殿下好不好。”李姒初昨日在心里头骂了某个家伙一晚上,一觉醒来又被教养嬷嬷拖着做这个做那个的,眼底下的层层黑眼圈叠起,若是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她是被谁打了一拳。
  “奴也很累了,我得回去......”她看了看一旁要哭不哭的美人,最终还是坐了下来,“行吧,那我就谁在这里陪陪公主。”
  “嗯。”小少女红着脸点了点头,也不怪她会缠着李姒初,毕竟这宫中除了那古板话少的贴身宫女翠红之外,便只有李姒初这个知道剧情的穿越女知道小公主暗恋亲哥这件事,于是她碰上了什么难题都会下意识找李姒初排忧解难,诸如今日又梦到皇兄之类的话,她已经听的不在少数了。
  仔细想想,原女主其实也没做错什么,要怪就怪男主有毛病,动不动就找什么替身,还玩囚禁那套。
  李姒初望着对面少女轻轻颤动的长睫毛。不止一次地想,若不是因为剧情的自我修复能力太强,她真想一把子干掉男主,带着女主跑路从此江湖追随爱干嘛干嘛,凭什么要吊死在狗男人身上。
  “嘿!我就知道小初最好了。”
  龚羽墨摁住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大声。少女脱了鞋袜爬上了床,拍了拍身旁的床板,笑道:“来,给你留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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