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画雾桐
时间:2021-08-20 09:02:01

  “哦。”
  她一上塌便被小公主拉到了被褥里,两个长相相似的貌美少女挤在一起,一时间净不知她们到底仅是闺中密友,还是生亲姊妹。
  “殿下是不是又在想王爷了。”她淡淡地看着床帐垂下的流苏,想起自己烦透了的前未婚夫,语气不善,“我同你说,这男人呢,你不要总是惯着,你要拒绝,你要骂人,不然还给他上天了都。”
  “惯,就惯着吧。还以为没了天下人都不用活了呢,呸,谁啊这,凭啥。”
  她越说越激动,一回头对上小公主黑葡萄般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于是赶紧道歉:“抱歉,是我说的太多了。”
  “不会不会,我也听说了的,白公子这样确实可恶了些,你若是想要退婚。”她想了想,拍着自己的胸口道,“若是退不了就来找我,我去同父皇说,哼,反正我支持你。”
  说罢又凑过来贴着李姒初,
  “小初,我同你不一样,我只是,我只是......”她想起这几日自己荒唐的梦,咬紧了下唇,“你说,是不是我这几日看的避火图太多了,才会梦到那种东西。”
  一想起嬷嬷给她看的避火图上年轻男女纠缠在一起的模样,她就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嬷嬷也真是的,明明距离和亲还有半月之久,竟这么早就给她准备这些东西了。
  李姒初点点头表示理解,春梦嘛,青少年都会做啊,虽然她没有做过,但是她还是十分理解的。
  看到龚羽墨那娇羞不已的模样,她突然有了几分羡慕。
  她还没暗恋过呢,身边的桃花都被那个瘟神打断了,天天在自己身边晃的,什么迤逦啊,怀春啊,心乱啊,只要一想起那家伙欠揍的嘴脸,少女心便哇啦啦地碎成了好几片,只剩下满腔的愤怒不已。
  “我梦到的人,还是皇兄......啊小初,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会的,殿下放心。”毕竟是原男女主嘛,女主本来就暗恋男主多年,不奇怪了。
  见李姒初一脸的淡然,并没有表现出设么厌烦,她松了口气,又笑嘻嘻地贴了上去。
  月亮悄悄在柳叶枝头探出头来,桌上的红烛早已熄灭了,幔帐垂下,将少女们的悄悄话在风中渐渐隐去了,藏进云中躲进花里。
  李姒初打了个滚,揉了揉微酸的眼睛,瞥了一眼身后睡的正香的小公主,打了个哈欠,起身下了床。
  小公主睡相不好,不仅喜欢同她抢被子,还动不动就踹她,弄的她这一晚上是睡也睡不好,梦也梦不好,整个人气的要命,半夜醒来的时候黑眼圈大的不像话。
  “麻烦精。”她慢悠悠地抱怨一声,起身下了床,推开门是似乎有一道劲风刮过,吹得门外的红灯笼原地晃了晃,似乎是有个人跑过了,她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又没有了。
  “奇怪,莫非是我睡懵了么?”
  夜半三更的锦绣宫静谧的吓人,李姒初慢腾腾地从偏房外走回来,一路上除却猫叫外旁的便听不真切了,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总觉得有些冷,似乎是有什么人跟在后面,一点一点地凑近她。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谁!”她猛然回头,却只见一道黑影在自己身后一闪而过,随之只觉一阵剧痛自脖颈处传来,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少女如小猫般细软的声音揉碎在夜风之中,吹过门外燃的正好的红烛,熄灭了最后一点的光。
  “唉,是猫啊。”提着灯笼的侍卫打了个哈欠,踢了踢脚边的草垛子,埋怨道,“这些人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好好收拾收拾,草叶子踢的到处都是。”
  枯黄的草叶被踢乱了,渐渐散了开去,一点点遮住了,少女挣扎时早草垛子上留下的印痕。
  若有如无的香气在金玉流苏间蔓延,厚重的宫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
  青年掀开幔帐,望着床上睡的正香的娇美女子,轻笑出声。
  “唔,小初,你别动。”衣襟间的瘙痒让她有些难受,模模糊糊地将手抬起,却在半路被一只大手轻叩住,摁在金线红绸的蚕丝被上。
  她闷哼一声,在梦中咬紧了下唇。
  龚凌从她胸口抬起头,修长的手指一路向下,轻车熟路地解开少女薄薄的纱衣,花香越发浓郁,龚羽墨眉头越发紧促,下意识攥紧了男子的手。
  “乖。”
  秋夜的昙花开的最是绚烂,剑眉星目的青年衔了一片花瓣,轻轻一卷,将花叶吞吃入腹。
  花香中他的轻笑声撩人又迫人,于是俯身向下,层层逼近,吻在花丛间。
  “芸芸,叫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tip:男二不是重生
 
 
第82章 、宫变
  疼.....
  李姒初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伸出手艰难揉了一把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一般,火辣辣的,说不出的疼。
  她勉强睁开眼睛,先是适应了好一会儿外头猛烈的阳光,再往周围看去,只觉得头疼欲裂,还来不及细想就往后重重一倒,整个人陷入了陌生的熏香之中。
  檀香木桌,凤凰香炉,垂下的淡紫色的流苏,还有床上那完全不属于她的味道......
  这里不是锦绣宫!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仿佛是被抽空了一般,再努力活动了一阵,只觉得骨头与骨头之间咔咔直响,似乎是只要她再用力一些,就要断掉了。不仅是手脚......她试着张了张口,发现喉咙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上一句话都艰难万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过就是起了个夜,怎么一觉醒来就被绑了。
  正当她思绪万分的时候,木门外传来吱呀一声响,李姒初下意识抬头望去,与一个小眼睛的宫女对上视线。
  看到这身襦裙,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起码还在宫里,就算被绑了也不打紧,阿姐他们总会找到她的。
  小宫女四部并不意外她会醒来,只冷哼一声,重重将木盘在她身旁的木桌上一放,阴阳怪气道:“醒了?还有力气,看来大人还是太心善了。”
  她嗓子尖细难听,让李姒初微微蹙起了眉,片刻后又听她道:“既然醒了就自己吃东西,老娘伺候了你两天,烦都烦死了。啧。”
  两天?她一怔,抬眸望向那人:“你,你在说什么,这里是哪里,什么两天,咳咳。”
  嗓子深处传来的剧痛迫使她停下了问话,少女捂着喉咙歇息了一会儿,拿过木盘上的抿了一口:“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谁拍你来的——嘶。”
  女子嗤笑一声,松开她尖细的下巴:“李姑娘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什么?”
  “好好在这里待着,你乖乖的别惹事,待大人事办成之后自然会放你走。”
  那清灰襦裙的宫女下巴尖尖,昂着头自上而下地瞥她一眼,推门而出。
  “其余的你不要过多打探,我可不想陪你死。”
  木门咣当一声重重和尚,门外传来金属的轻叩声,应当是把门给锁上了。李姒初忍着剧痛下床走了两步,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深吸了一口气。
  不论如何,她被所谓的“大人”绑架了,这是事实,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混沌的思绪铺满而来,她重重咬了一下下唇让自己清醒几分,试着推了推那站着灰尘的窗。
  锁上了,打不开.....
  药效袭来,她被迫走回原地,往床上重重一跌,欲哭无泪。
  “李姒初,你怎么这么倒霉啊。”
  ***
  空荡荡的草坪上划过一道高高的弧,圆滚滚的蹴鞠在草地上弹跳几下,稳稳落进门框中。跟在后头一直狂奔的少年们相视一笑,纷纷上前去争抢。
  “不错啊阿兆,你这把可是一直在赢吧。”红衣小郎君梳着高高的马尾辫笑嘻嘻地拍在另一束发的白衣小少爷肩上,笑道,“唉,怎么做到的,嗯么的酒香开了光似的,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偷偷去练了啊。”
  “啧,我才没有。明明就是子慎他今日心不在焉的。”
  白衣小郎君推了友人一把,翻身下了马,走到坐在树下翘着二郎叼着野草哼着歌的少年身边去。
  “喂,子慎,你今天怎么不同我们一起。”他毫不客气地踹了白季梓一脚,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这一脚下去也没多大力气,白季梓只随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他那小石子上去了。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给我站住!”“行了行了。”红衣郎君赶紧安抚住有人,上前推了白季梓一下,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这几日就是在国子监也好,打马球的时候也好,平日里叫你出去喝酒你都不出去了,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莫非是......”红白衣服的两个小郎君对视一眼,望着远处郁郁青青的草地和那隐隐约约的学宫,突然了然了,“没事的子慎,你不过是犯了点小错误被夫子罚到这破道观面壁思过,问题不大,就是住的差了点,你忍忍就过去了。”
  见他不答,小郎君向后一仰。
  “不是,你真就这么喜欢念书?”
  白季梓耸耸肩,随意拍开那人的手:“没什么,就有些心神不宁罢了。”
  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手中的小石子已经被攥的炽热了,灼灼的烫手不已,他却不急着扔,反而将它塞进了包袱里,对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两人咧嘴一笑。
  心神不宁是真的,自李姒初那日说要同他断绝关系以来,他就没睡过几次好觉,那丫头也是做的绝,说再也不见真就再也不见,他试着去锦绣宫打探了几次都没了下文,那些宫女们对他也是冷冰冰的,就差没拿笤帚赶人了。
  吃了几次闭门羹白季梓也没打算往前凑,若是从前在东宫那还好,偏偏被罚到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来打扫,一来一去就是用跑的也要大半天时间。反正断就断了,天下好女子千千万,媳妇这东西大不了再找就是,也没必要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至于心神不宁.....大抵是这几日秋老虎来势汹汹天气烦闷,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想通了之后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将石子往一旁一甩,正打算上前同那两个小公子说上一句话,下一瞬边只觉肩膀生生一疼,接着便听见哎哟一声,一个白白净净的宫女跌倒在了他的脚边。
  小宫女见是白季梓吓的脸都青了,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传闻,赶紧跪倒在他脚边磕了几个响头,哀嚎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有急事。”
  急事?他也没打算问难人,随意将他扶了起来,问道:“什么是事这么匆匆忙忙的,你跑的方向似乎是......”
  小宫女一愣,慌忙道:“不是,不是,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大人,您可别再为难小的了,您看小的这......”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待他跑了几步后白季梓想了想转向友人,“看她好像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吧,我这几日都在这破地方耐啥也不知道,你们同我说说,贵妃娘娘那出啥事了。”
  “这......”两人对视一眼,正不知该从何说起,下一刻便见那跑远了的小宫女又跑了回来,高呼一声大人救我后便躲在了他们身后,死活不肯出来了。
  “抓到了!在这里!”
  本就清净的草地突然多了数个人,为首的大太监生的白净秀气,重重踹了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一脚。又见到白季梓三人在身边,于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捏着嗓子道:“冲撞了三位大人,还请见谅。”
  “大人,救救我,救救我。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唔!”
  侍卫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块帕子狠狠塞进了那小宫女的嘴里,她说到一半的话又被吞咽进去,只留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瞪着那要绑她的大太监。
  “下人不懂事,大人见谅。”
  小宫女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奋力挣脱开了那在身后架着她的侍卫,往地上重重一磕,抱着白季梓的腿啜泣道:“这件事同奴婢没有关系,是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派人去干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奴婢不过是个扫花木的下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人饶命——唔。”
  “公子......”那白须太监笑着给他们三人又行了个礼,对身后那几个侍卫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抓几个宫女都抓不到!要你们是干什么的!”
  白季梓没功夫理会他那假模假样的话,也没闲心去搭救哭天抢地的小估摸,反正这宫里头每天都有人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丢了性命,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送去给人垫背,他连自己都管不好,更何况管别人。
  只是令他比较在意的一点是......
  “你方才说那贵妃娘娘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同李姒初断了,但李家这些年待他还是不错的,不管发生了什么,还是关心一下为好。
  “这个啊。”白须太监嗤笑一声,眯起眼睛,“公子下回还是不要叫她贵妃娘娘了,什么贵妃,不过是个死囚罢了。”
  死囚?他不过是来此扫了几天落叶,那名动京城的第一宠妃怎么就变成阶下囚了。
  “公子还不知道吧。”他随意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那些侍卫们把那企图逃窜的小宫女压了下去,“前些日子的刺客您可还记得?就是中秋宴不知死活要刺杀皇上的那个。嚯,您猜怎么着,那人是那李氏的人。”
  “啧,咱家也不信那李氏一个商贾人家出身的女子能有这等心思,毕竟她出身低微,能有此等殊荣已是上辈子积来的福分了,竟然还敢做出这等事,怎么可能。”
  “那公公的意思是......”白季梓淡淡将目光从被押走的小宫女身上收回来,“李氏背后还有人?”
  “公子,此事你心里头清楚就好,莫要再多说出去。如今皇上那边正在追查此事,可不安分呢。”白须太监对他深深一拜,便转身离了开去。
  方才他们说话的时候已接近五申时三刻,如今这一来一去说话的闲工夫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几位小公子没了什么玩闹的兴致,将他们带来的蹴鞠往胳膊上一夹,吹着口哨优哉游哉地离开了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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