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朕劝你适可而止——灯笼红染
时间:2021-08-21 08:56:15

  “天,这,这是什么逆天的爱恨纠葛,如此劲爆的消息,怎么我们从来没听人说过,殿下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柔然举兵来犯,若百里烨此时造反,雍州失守,大门一旦被打开,南齐就真的完了。”
  蓉蓉似懂非懂,后知后觉道:“对了,统领让你继续往下看,你说的百里策……好像被国师扣押了。”
  萧静好心一抖,强装镇定把剩下的内容看完,忽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之前她让张继暗查宫内宫外,信上说:
  宫内:今日湛寂以褚世子之名,暗中调遣南平王府的兵,换掉了原先值守在重要岗位的禁卫军;宫外,成千上万的僧徒以腊八节为由进健康后,就再没离开过。
  最重要的是,他从回健康后,与柔然联系密切,多次与柔然国主通信!
  不但买国……还要,逼宫!
  萧静好将手中纸捏在手心里,静静闭上了眼睛,牙槽骨都只差咬断!
  很久她才缓缓睁眼,颤抖着嘴唇说道:“通知张继,不惜一切代价,活捉国师湛寂,活捉南平王世子,褚凌寒!”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重生的人,师徒斗智斗勇……
  其他的问我我也不剧透啦,下章揭开谜底!!!
  但是,明天我有可能更不了(跪在地上了),如果不更会挂请假条,不挂请假条就默认会更。
  感谢支持!
 
 
第59章 、云舒
  太和殿前, 不论官大官小,聚集着健康上百位重臣,大部分官员仍维护萧氏江山, 不愿意拥护太后登基,本是忠诚之举, 却全被太后派兵扣押了下来。
  永元五年, 元帝萧锦纶因弑母被其母宋太后所废,随即太后自立为皇, 于大年初一日登基!
  这日, 作为国师的湛寂带着众僧徒为新皇祈福,刚进青龙门, 便被数以万计的禁卫军拦了个水泄不通,众僧大惊,纷纷往中间挤去。
  湛寂着僧衣, 批袈裟,面对对准他的无数银枪, 眉头都没皱一下,深邃的眼眸像一个无底漩涡, 不怒而自威。
  他抬眸, 问:“做什么?”
  张继被萧静好安排“装睡”并未到场, 其福将扬声道:“捉拿卖国贼湛寂!”
  湛寂眼中寒气逼人, “谁,给你们胆子这样做?”
  周围千千万万个士兵, 无人做答, 就在此时,他听见声掷地有声的“是我!”自人群中传出来,那人所过之地, 士兵自动退成两排,待湛寂看清来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讥笑。
  她如九天揽月的玄女,万众瞩目之下,着一袭水墨色的束袖长袍,款款而来。
  “是我!”萧静好对上他通红的眼,面无表情说道。
  一时间清音寺的众门徒震惊不已,她,她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师父?
  “静……公主,师叔可是你的师父啊!当真要如此吗?”淳离冒死上前,用最温和的口气愤愤不平道。
  她没接话,湛寂眸光里的清冷和寡淡,让她不敢多看,只得偏头道:“国师是要主动束手就擒,还是要被迫就擒?”
  他死死盯着她,冷笑了起来,说道:“凭什么?”
  萧静好扔给他厚厚一叠信件,上面是他勾结柔然的所有证据,也是她连夜整理出来的。
  “你扣押百里策,百里烨闻迅后必然会来搭救,这就等于为柔然大军打开了大门,放他们进我南齐疆土!你还换掉今日值守禁卫军,意欲何为?”
  湛寂只看了一眼,便扔掉了那些东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萧静好的脸捏了过来!
  “放开公主!”
  她身后的禁卫军纷纷亮出银光闪闪的银/枪,怒道。
  他却没有丝毫惧怕,手上青筋突起,以前丝毫力不愿分在她身上,此刻竟露出了三分力,她白皙细腻的脸骤然变紫,如窒息一般,说不出半个字。
  直到将眼前人看近眼底,他才用无比陌生和冷漠的语气对她说,“萧静好,你可想好?”
  萧静好被他捏得瞳孔充血,嘴都活动不了,勉强说道:“今日,就是杀了我,你也插翅难飞,你个……卖,国,贼!”
  湛寂眼里顿时掀起千层巨浪,又用力了几分,她脸紫得吓人,他却视若无睹,眼尾微挑,“你凭什么能调动禁卫军?这么说,你更像逼宫之人。”
  萧静好只觉牙齿都要掉了,眸中眼泪因疼而滚了出来,她沙哑道:“我有封号还有夷州州印,调这几个兵的权利还是有的,师父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请吧!”
  他怒视着她,俊郎的脸上几乎每个毛孔都滋出了寒气,纵使没有一句话,只消这样看着,那眼神似乎也能硬生生将人劈成两半!
  终是没下杀手,湛寂将她甩开的刹那,几十把银枪蹭蹭蹭登时夹在了他脖子上!
  “师叔!”淳离大喊。
  见人被禁卫军压走,他脸色煞白,木讷地说道:“师徒恩情,你当真不顾了吗?我本以为,你跟别人是不一样,至少在大是大非面前,是清醒的。”
  萧静好受重力跌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垂眸回道:“在其位谋其职,公事公办而已。”
  淳离闭眼念了句“阿弥陀佛”,再不多说半句话。
  听见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退出青龙门,萧静好始终没敢去看素来所向披靡、英姿勃发的湛寂沦为监下囚的模样。
  缓了片刻,她下令彻底盘查随行僧人,有嫌疑者先收监,没嫌疑的即刻放回去。
  .
  永寿宫,白玉铺造的地板闪耀着刺目的光芒,从镶金大门一直延伸到最里面,烛火千盏,大殿尽头,衣架上整整齐齐挂着一身庄严神圣的蚕丝凤袍!
  外面是件深青交领宽袖衣,里配的是红色长裙,腰系凤佩,衣架头上赫然是一顶象征至高无上权利和地位的宝珠凤头冠。
  雍容华贵、至高无尚!宋依阮赤脚站在凤袍面前,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四十年了,她等这一天!十三岁嫁入王庭,她便自命不凡,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天,她不再做男人的附属品,她要做全天下的王,让所有男人对她俯首称臣!
  宋依阮高傲地走过去,玉手抚过上面的每一根金线,感叹道:“时间太赶,终归还是粗糙了些。”
  为了享受这专属于自己的胜利,她把侍卫宫女留在外面,自然没人会回她的话,想了想,她又道:“明玥,朕…朕的好女儿,我一定不会让你枉死,待登基大典一过,母皇便让萧小九母女下来陪你,你且耐心等着。”
  “你看,现在整个南齐都是我们的了,谁还与朕作对?谁有资格同朕作对?”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忽然不知自何处吹来一阵妖风,灭了一排的蜡烛,宋依阮忽觉后勃颈一凉,猛然扭头看去,“谁?”
  诺大的殿中空空荡荡,什么回声都没有,这让她心底顿时一慌。感道:“来人!来人!”
  本该值守在外面的宫女侍卫一个没冲进来,她起皱眉来,强装镇定踱步想去开门,又是一阵风吹起。灭了另一排灯!虽是白天,但房中透光度极低,若没了亮光,显得十分瘆人。
  “谁?谁在装神弄鬼?”她一脸愕然,惊出一身的冷汗,惊慌失措奔去开门,不料手将碰到门栓,忽听缥缈的一声长叹,“娘娘,似乎忘了我,您养的好杀手!”
  宋依阮脸色骤然一变,转身用背抵着门,怒道:“你来做什么?本宫让你出现了吗?!滚回去。”
  那厢“呵呵呵”阴阴柔柔笑了起来,笑得人心里发毛,宋依阮看见个人影逐渐靠近自己,她先是闻见了血腥味,后来才感到疼痛遍布全身,竟是自己脖子被划了一刀!
  “啊……”她尖叫,“来人,来人有刺客,抓刺客。”
  “嘘,”对方开口,缥缈一声,“血流干之前你都不会死,别大惊小怪。”
  .
  太和殿内,以宋岩为首的数十个朝臣正等着太后着盛装来参加登基大典,却在听见小黄门来报说九公主以“国师卖国欲逼宫之名”把湛寂给关了!
  国舅宋岩拍案而起,“庶女嚣张!我看想逼宫的人是她!”
  尚书刘敏附议道:“纵观她回来后的所做所为,每庄每件,哪件不是居心叵测,野心不小!”
  萧静好进殿时,正听见句:“想学英明神武的太后,简直是东施效颦!”
  “是吗?宋国舅?”
  在场多半都是混迹官场数十载老臣,她人未到声先至,话音不大不小,却让人有种浑身凉透的错觉!
  宋岩愣了愣,吹鼻子瞪眼道:“说的就是你!无知幼女,岂配出现在此处?”
  今日之南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全乱了。
  萧静好瞪了过去,毫不示弱,“我皇祖父打下江山时,这南齐便姓萧不信宋吧?本宫也姓萧不姓宋吧?尔不过区区一外戚,竟还堂而皇之在我萧氏大殿上撒野,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萧氏儿女还没死绝,你宋家未免也太心急了些,我不配,难道你配?宋岩,宋大人?”
  宋岩被居然被一女娃怼得一时无言,红着脖子喘气良久,骤然沉声道:“秦暴/政而被汉取之,汉衰落而分三国,三分天下终归晋……谁家的江山能万世万代不倒?萧氏无能,我宋家便是替了,又如何?”
  “来人,将九公主请下去!好生照看。”
  宋岩老奸巨猾一声令下,数以百计的待刀侍卫蹭蹭蹭一拥而上,而萧静好身后的禁卫军也不是吃素的,“锵锵锵”银枪直抵着对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局面一度变得难以混乱不堪!
  萧静好第一次面对向如此多的尖刀,即便手心里已经布满虚汗,脸上仍是太行山崩塌于眼前亦能镇定自若的神态。
  没谁能想到她竟有如此魄力,宋岩眯眼看去,毕竟不是正统,这下心里有些发虚。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几仗高的朱红大门“砰”一声巨响,不知被什么怪力乱神的风力关了起来!
  “怎么回事?”有人惊呼。
  “大门被反锁了,我们出不去!”
  “什么人,什么人…?啊……”
  有人才惊慌失措吼着,突然被影子一样的东西拽着脖子往后拉去,拖出长长的血带子——死了。
  “啊……有鬼……啊。”
  这时已有人被吓得神志不清,将将开口乱嚷着,下一刻便被同样的方式拖走了!
  “九公主,你搞什么鬼?”宋岩怒道。
  萧静好一脸惨白站在原地,摇头道:“我没有,不是我。”
  殿中光线昏暗,阴风把帘子吹得沙沙作响,好像有双眼睛盯着整座大殿,众人后勃颈发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也就在此时,龙椅背后的红帘子慕然响起数声清晰的鼓掌声,掌声由远到近。
  “你,你是谁?”宋岩战战兢兢问道。
  红帐浮动,那人阴柔一阵好笑,“你不配同我讲话。”
  宋岩:“……”
  萧静好心中余波未平,良久才直勾勾望着里面,木讷一声:“我们——上当了,只怕是,只怕是整个皇城,都已经落入敌人的掌心了。”
  “还是你聪明。”里面人说。
  这声音……虽然刻意变过,但萧静好还是抽丝剥茧慢慢拆开来,从中获得了一丝熟悉感。
  “人心,真是一个复杂又微妙的东西。”
  那人话落,大殿中的黑影逐渐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个个头戴黑色斗笠,除了嘴巴和鼻子,其它什么都看不清。
  有士兵见是人不是鬼,正要拔刀反抗,却被对方轻而易举一剑封喉,功夫造诣十分高强。
  “他们是专业杀手,尔等不是他们对手!大家不要轻举妄动。”萧静好扬声道。
  黑衣人只有二十来人,却叫人压抑得犹如千军万马逼近,众人从头冷到脚,动也不敢动!
  “阁下想怎么样?”萧静好强迫自己镇定,对那人说。
  里面的人忽然掀帘而出,众人凝眸看去,只见也是一身黑衣,不一样的是,他手里捏着宋依阮,尖刀直抵她脖子,鲜血像房屋漏水似的,从太后脖子里渗了出来,看得人心惊胆战。
  “太后!”宋岩叫破了音。
  宋依阮浑身颤抖,一个字儿说不出来。
  那人仰头对着萧静好,“我想做什么?九公主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你是柔然人?”她面无表情问道。
  他回,“可以这么说。”
  “柔然皇室中人?”萧静好目不转睛盯着他。
  那人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反倒撕了快布把宋依阮的脖领缠了起来,止住血,让她没那么快死去。
  黑衣人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语气十分端庄和平稳,“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不想跟你多说话。”
  他说罢,自怀中拿出卷十分罕见的锦缎——那时国与国之间签订协议时专门用的锦缎,像圣旨一样。
  众臣大惊,他要做什么?
  黑衣人转而对宋依阮道:“签字,盖国章!”
  宋依阮气若游丝睁眼看了一眼,浑身颤抖,“你要让南齐从此归顺于柔然?不,不,不可能,哀家即便是死……额……”
  不待她废话,他用力勒紧手中布条,宋太后因为窒息而大张着嘴,再发不出半个字。
  他在轻轻一句,“你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么?整个皇城都被控制了,你签与不签,意义不大,我只是想着,南齐从你的手里拱手让人,你势必会千万年都被人记着,遗臭万年的那种!”
  宋依阮苦苦挣扎,表情痛苦不堪。
  “你为何不想跟我说话?”萧静好才走了两步,便被一下子冒出来的黑衣人用刀抵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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