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今天也在装傻(清穿)——腼腆兔
时间:2021-08-21 09:04:20

  皇后:“……”
 
 
第十九章 似曾相识
  大厅里陷入片刻的死寂,常慧在锦刺嬷嬷不停使眼色下终于清醒过来。
  啊,还没下班啊。
  她面不改色地坐回去,厚着脸皮扬起笑脸向皇后赔罪:“臣妾失态了。”
  上首的钮钴禄皇后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才好了,和妃刚开始打瞌睡她就瞧见了,只不过想着对方不怎么能听懂汉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道这还当庭露了个现形。
  不等其他妃嫔出声,皇后便顺势起身道:“本宫看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大家都各自回宫休息去吧。”
  这皇后都走了,后宫茶话会也只能跟着散场。
  出坤宁宫行了一段路后常慧才发现,除了自己,其他主位妃嫔身后都跟着宫里的低位妃嫔。
  特别是安嫔,身后不仅跟着两位答应一位贵人,身旁还有位看起来低调老实不少的敬嫔。
  宜嫔的翊坤宫也在这个方向,她和安嫔八字不合真是一点也不假,连坐在轿辇上都不忘打嘴仗,倒是让中间的敬嫔夹在里面窝火。
  端嫔目视前方谁也不招惹,僖嫔摇着小团扇看热闹,常慧看得眼花,这个贵人那个常在的根本记不住,倒是僖嫔宫里的定常在令她印象深刻些。
  “御花园的紫菊快开了,端的是艳丽贵气,可就是不晓得这花期能维持多久。”
  宜嫔这话是对着安嫔所言,说的是花,喻的却是人。
  安嫔也毫不客气地回讽:“这花啊,花期多久不要紧,那有人乐得赏才是上等,你说是吧定常在?”
  定常在这是人在轿后走,锅从天上来,她傻呵呵地笑道:“两位娘娘所言甚是。”
  就是这种感觉,常慧总觉得似曾相识。
  安嫔憋着气不顺,转头又把矛头对准常慧:“那和妃姐姐觉得如何?”
  锦刺在旁边将原委翻译了一番,常慧装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本宫觉得都没错。”
  安嫔&宜嫔:“……”
  来了,这种诡异的熟悉感。
  常慧说完倒是猛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她和这位定常在是撞人设了啊!
  不愧是未来的长寿娘娘,有眼光。
  她向后扫视了一眼,定常在也心有所感地抬起头,两人视线简单交汇后,各自心里都增添几分明了。
  最后安嫔宜嫔如何拌嘴,常慧是不知晓了,她赶着回咸福宫用早膳呢。
  待用过早膳,除了小佛堂这种日常打卡的活动,常慧就只能在书房里钻研使劲儿。
  她在看上次挑的医书,虽然不会行医治病,但会认识几个中药材也不是什么坏事,多多益善。
  乌柳端着刚沏好的茶水搁下,说:“主子,太医院来请平安脉的已经在前厅侯着了。”
  宫里太医例行三天请一次平安脉,今天恰好是第三天。
  不论如何身体健康还是很重要的,常慧当即放下书道:“走吧。”
  古代男女大防严苛,在宫里就算是太医向妃嫔请平安脉时,得是在前厅,还得敞开了门让院里奴才能瞧见。
  常慧走到大厅,请平安脉的太医早已待命,不巧这还是位“熟人”。
  刘医士先行了个礼,接着从药箱中拿出脉枕放在小几上:“娘娘,请。”
  常慧把手放上去,刘医士又拿了素锦帕子搭在她手腕上,这才开始进行把脉流程。
  两只手都诊切过后,刘医士撤下东西,拱手不急不缓道:“禀娘娘,您六脉洪大,但并无病态,不过这迟脉却略主寒数,虽细微无大碍,但长久如此定会积寒入体①,不知娘娘近日可是有大量食用寒性食物?”
  前半段常慧没听懂,后面倒是明白了,她最近吃的寒性食物还真不少,冰碗、冰镇酸梅汤、冰镇西瓜水什么的,哦对!还有康熙的绝嗣“大礼包”。
  这个她肯定是不能说,最后只挑拣了冰块的事让乌柳回答。
  刘医士听后回道:“娘娘还是少食冰为佳,是药三分毒,微臣就不替娘娘开药方子,用食膳温养便可。”
  请过脉,常慧让乌柳去抓了几片金叶子给他,虽说太医是领着俸禄,医士也不是太医院最低的职位,但算不上太充裕。
  这宫里,给钱才好办事。
  她又道:“乌柳,劳烦刘医士去西侧殿给张庶妃仔细瞧瞧。”
  这宫里可不只是奴才见风使舵,太医也有捧高踩低的,对于份位低不受宠又拿不出银钱的妃嫔,多半是敷衍了事。
  这刘医士虽然看着斯斯文文,谁知晓他本性如何。
  贵人赏赐不能轻易辞,刘医士谢过后敛起金叶子,拜身退下去了西侧殿。
  乌柳对药理稍有涉及,听得懂刘医士说什么,但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康熙,只觉得是主子近日冰寒的东西食用太多,当即就给常慧定了一堆温和驱寒的食材,还说着天气瞧着已有转凉的趋势,便把冰碗给降到了只每日午时一碗。
  常慧:“……”
  好气哦,突然好想把康熙给揍一顿。
  乌柳语重心长地说:“主子,寒气入体伤身子,还会对孕势多有影响,咱们咸福宫也该有位小主子才是。”
  常慧翻着生涩难懂的医书,漫不经心道:“生个孩子又不能养在身边,做什么用?”
  乌柳欲要反驳,常慧又侃侃而言:“就算皇上特许养在身边了,可到六岁时,皇子要入乾东五所,格格要入西五所,等到成年皇子要自行出宫建府,格格则要远嫁蒙古,这种两方都不痛快的事,还不如养只猫猫狗狗来打发时间,我身处妃位,后靠蒙古,没有孩子皇上还会亏待了我不成?”
  乌柳:“……”
  听起来似乎是有几分道理。
  其实这些对常慧来说都不是问题,就算康熙允她生了,可生男生女都不是她能决定,若是生个男孩,未来被卷入夺嫡之争她无能为力,生个女孩远嫁蒙古病了痛了,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她亦无能为力。
  这些说着都是好的,最坏就是她生孩子没撑住去了,那孩子说不定就会像纯禧一般,在宫里看她人眼色活得小心翼翼。
  如此想着,常慧收起思绪道:“行了,这里也不用你侍候着,下去歇着吧,我自己看会儿书就行。”
  乌柳不再多言:“是主子。”
 
 
第二十章 重阳
  康熙十六年九月初九,重阳节。
  在康熙的授意下,皇后在御花园举办了赏菊晚宴,宫里有份位的妃嫔均可参与,连慈宁宫两位太后也应下来捧场。
  宫里从早上就热热闹闹的,常慧也翘首企足,还没到时辰,就开始摆弄起等会儿宴会要穿戴的。
  经历过小十日气温忽高忽低后,这暑热也终于是收尾了,咸福宫冰盆陆陆续续撤下去,凉秋将近,这也彰示着吃螃蟹的最佳季节已然到来。
  赏菊宴哪能不配美酒和螃蟹,常慧可是眼馋着宴会上的蟹肉蟹膏。
  这十多日,康熙一次也没来过咸福宫,后宫里除了往日受宠的那几位,就是新晋的乌雅常在和定常在之前互相争艳。
  这短短几日,乌雅答应火速晋位成了常在,佟贵妃不仅没生气,还赏赐了她不少东西,言语姿态亲昵的不行。
  常慧乐得清闲自在,每日去坤宁宫打卡看戏,倒是把乌柳给急得上火,嘴边上都起了水泡。
  今日见主子态度突然积极,乌柳心里斗志又昂扬起来,殷切地帮着挑选起衣服。
  常慧挑了一件空色菊纹刺绣长袍,里面套着靛蓝色里裙,换好后满意地在铜镜前转了转,道:“乌柳,帮我把昨日戴的那对绿松石耳坠子拿来。”
  她这身看着素净,但实际上就是一行走的小富婆。
  在出发去御花园的前一刻钟,锦刺嬷嬷掀开珠帘进来,温声禀告:“主子,张庶妃到了。”
  张庶妃上次请安后,就每日坚持到主殿打卡,常慧一是敢多留这伤病人员,二是怕她会为自己的病觉着尴尬,所以每次说两句就让她回去了。
  这两日她气色好了不少,身上戴的香包气味也逐渐从浓烈转为淡雅。
  常慧走到前厅,张庶妃便起身迎上来屈膝行礼:“嫔妾见过娘娘,请娘娘安。”
  张庶妃虚岁二十五,算起来比康熙还年长,在前世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到了这宫里就算是“老人”了。
  张庶妃长相在后宫中算不上出彩,温温和和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一言一行也从不逾距。
  常慧上前扶起她:“不必多礼。”
  她不精通汉话是满宫皆知,张庶妃是汉军旗包衣出身,也不会说满语,所以来请安也不会多言。
  这次去赏菊宴,常慧依旧带的锦刺嬷嬷,她表面上对乌柳解释:带锦刺是为了宽慈宁宫的心。
  实际上——完全是因为乌柳这些天看管她太紧,怕是到时候吃螃蟹都不得畅快。
  当时乌柳还特别感动,那表情恨不得立马去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主子,奴婢都知道!”
  当事人常慧心里有些发虚,总觉得自己像个欺骗小姑娘感情的渣女。
  错觉,肯定是错觉。
  等常慧到达举办宴会的地方时,场地早已布置好,朴素又不失皇家气派,四周由各种名品菊花围绕着,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像紫龙卧雪、凤凰振羽和绿牡丹这种珍品都是压轴的角儿。
  这会儿妃嫔也来了不少,今日场合喜庆,她们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三两围做一团谈笑风生,此情此景当是菊映人色,人照菊芳,远远瞧见便是一副美景。
  每到这时,常慧就觉得真是便宜康熙那个大猪蹄子了,这么多美人,若是放在后世抛开势力和家财,康熙连号都排不上。
  贵妃皇后都未到,目前这里就是常慧最大,众人都过来向她见礼,那莺莺燕燕排成排齐齐福身,声音如同百鸟在耳边婉转清吟,听得常慧连人带魂都要飞升成仙了。
  思绪飘归飘,人还是要稳妥的。
  常慧含着笑抬手:“都起吧。”
  宫里人都习惯了她十分简洁的汉话,平身后又各自继续先前的话题。
  常慧没急着坐下,也想着学那些文雅人士赏赏这些上等名菊。
  宋代诗人郑思肖赏菊,便能灵思泉涌提笔写出“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等流传千古的名句。
  可到常慧这一赏,便是泡、煮、蒸、酿,样样件件不离吃喝玩乐。
  她在心中惭愧三秒,又飞速抛开转头朝着另一处菊花盆去。
  靠右处摆放着几盆瑶台玉凤,在其它红黄相间的菊花中,这素白色瞧着也是十分养眼。
  看着这白菊,常慧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自己学生时代看过的宫斗文,那时候女主清一色的“为了低调打扮得十分素雅”,现在想来,这种行为就和面前这几盆瑶台玉凤一般无二,不见低调,反而被衬得更加招摇。
  下一秒,佟佳贵妃款款走来时,常慧看着她身旁的乌雅常在,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低调”。
  这种场合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穿着,但妃嫔们都不会穿得太素净,这乌雅常在今日倒是反其道而行之,穿了身银白色长袍,立在身穿胭脂色长袍的贵妃身后时,两者之间对比瞬间被凸显出来。
  就好比是,人间富贵牡丹花与迎风飘摇小白花站在了一起,前者贵气,后者高雅。
  荣嫔也跟着一道过来的,宽松的衣服也遮盖不住大肚子,她裹得倒是严实,没露出丁点多余的皮肤。
  常慧前脚刚行完半礼坐下,后脚就有太监扯着嗓子喊:“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她又跟着众人起身行礼,抬眸便瞧见康熙牵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包子,这种待遇,想来只有当今太子胤礽了。
  皇后就跟幼儿园小老师一样,身后除了纯禧还有二格格和四格格,要不是三格格和三阿哥万黼体弱多病没来,这规模还得继续扩张。
  自从之前纯禧事件被康熙知晓后,康熙就下令彻查,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便是大“惊喜”。
  纯禧身边的嬷嬷不仅阴奉阳违、玩忽职守,还昧了她不少吃食用具,跟前侍候纯禧的那几人都不干净,竟也就这么互相打掩护着糊弄过去了。
  康熙勃然大怒,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把他脸送去给弟弟恭亲王打,当即下令严惩将李嬷嬷杖责八十逐出宫去,还将皇后给训斥了顿。
  用康熙自己话说就是:“若不是为子嗣积福气,朕必定斩了那几个狗奴才。”
  经过此事后,纯禧在宫里的地位水涨船高,日子倒是比之前好过许多,常慧这会儿瞧着她,似乎脸蛋更圆润了些。
  康熙和皇后落座后,皇子皇女也在属于自己的小桌前坐下,布菜的太监宫女也鱼贯而入,手脚利落地上菜。
 
 
第二十一章 宴(修)
  常慧在前排,是故和纯禧离得也不远,稍微侧一下视线就能看见。
  纯禧还记得这位和母妃,抱着自己的时候就像额默一样。
  虽然进宫已经快一年,她早已对亲生额默的印象变淡,但在稚嫩的认知中,额娘就是对自己好,是温柔及温暖的代名词。
  常慧见小丫头总时不时看自己,先是左右望了一圈,确认众人都没关注这边后,抬手挡住半边脸,对着纯禧用手指推了推鼻尖,瞬间变成小猪鼻子。
  纯禧先是愣了一下,想笑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连忙低头拿菊花酥往嘴里塞,硬是将一张圆润小脸蛋憋得通红。
  和母妃太坏了。
  常慧看见她窘迫模样,差点没忍住拍大腿笑出声,惦记着公共场合,便顺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身后的锦刺正要出声劝阻,又猛然想起这位主子出自蒙古,想来酒量应该是不差的,便歇了心思。
  常慧确实酒量不差,但也算不上好,之所以敢喝得这么豪迈,纯粹是因为这菊花酒是发酵酒,度数不是很高。
  毕竟这赏菊赏菊,总不能菊还没赏就让人先醉生梦死了。
  饮一口清凉甜美的菊花酒,再配上一口滑嫩的蟹黄豆腐,二者口感相互中和,那种感觉常慧难以描述,只能词穷的单单用一个“美”字来形容。
  等两位太后徐徐进场入座后,花房培育的珍品牡丹也陆续搬上来,由两名太监讲解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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