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初云之初
时间:2021-08-21 09:07:17

  而这样一场由下层发起的起义战争,注定了底层士卒的来源鱼龙混杂,同时也无法对于每一个投靠者进行切实有效的摸底和筛查。
  朱元璋带着两个面黑体健的武将,蓬头垢面的混进了起义军队伍了。
  一场乱战结束之后,领头儿的对他很感兴趣:“叫什么名字?”
  朱元璋:“朱重八。”
  领头儿的愣了下,然后嬉皮笑脸道:“好大胆,敢跟崇祯他老祖宗叫一个名!”
  朱元璋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他都死多少年了,大明都要亡了,哪还有这些忌讳!”
  身后的两名武将:“……”
  皇爷,这话要是传到地府,太祖皇帝分分钟给你开除皇籍!
  领头儿的却很欣赏他,说了几句话勉励,又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你的功绩我心里边记着!”
  等他走了,两名武将围了上来,神情难掩担忧:“昨日只是混战,也便罢了,明日却是攻城战,皇爷只管躲在我二人身后,保全贵体……”
  朱元璋镇定自若的摆摆手,如若不是没那个条件,他还想点一袋烟:“不成。假的就是假的,为了获取他们的信任,我们必须表现的跟真的一样。你们名义上是我的堂弟,要是处处护着我,总会让人看出端倪来的。”
  两个武将想起方才那场没有战术、全是胡来的混战就开始头大,他们是正规军,吃皇粮的,哪儿经历过这个啊!
  当下头疼不已:“谁知道真的应该怎么表现啊……”
  朱元璋道:“明日你们只管跟随我左右便是,此事自有我来周全。”
  两人将信将疑。
  等到了第二日,朱元璋骑在缴获来的战马背上,神情振奋,语气娴熟,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兄弟们上啊!杀进城去宰了那群狗官,灭了大明朝廷,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两名武将:“……”
  两名武将:“…………”
  现在就是头大,非常的头大。
 
 
第269章 朱家父子穿明末3
  朱元璋奋勇冲锋,杀在最前,所有人有目共睹,论功行赏时,自然也赚尽便宜。
  领头的本来就赏识他,经此一战后愈发看重,特意唤了他去,勉励夸奖之后,又任命他为百夫长,统筹着百十个沿路来投的流民,又与了他一身战中缴获来的廉价铠甲。
  朱元璋满脸感念,再三谢过他的栽培后,捧在手里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两个武将:“……”
  已经不想就皇爷的所作所为发表感慨了。
  朱元璋先前虽也知明末时候国家几乎糜烂到了极点,但终究是在底下远望人间,并没有多少真实感,真的来到这方世界,尤其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待大明朝廷时,才更加能够明了内中滋味。
  参与起义军的人当中,有想要浑水摸鱼的,有想要趁火打劫的,有曾经威霸一方的,但更多的还是吃不上饭、无地可耕,全家都饿死了的可怜人。
  就像明末时候的他一样。
  朱元璋没有要战胜之后赏赐的金银,而是都分给了麾下士兵,剩下的登记在册,打算日后有机会送到伤亡士兵家人的手里,虽然这时候流民甚矣,本籍难寻,但他还是想尽力为之。
  一场战事结束,起义军在城内休整,朱元璋要了壶酒,用大碗边倒边喝,良久之后,忽的道:“之前同你们说过,有个叫张养浩的元朝官儿写了首诗,其中讲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老实说呀,老朱第一次听闻这首诗的时候,心里头就很感触,但是直到今日,才想明白其中真意。”
  他又倒了一碗酒,大口喝下之后,方才继续道:“你们也都知道,老朱是吃过苦的人,知道什么是饿、什么是难,但我毕竟有幸登履帝位、万人之上,可世间又有几人得为天子?而这短短的一个‘苦’字,便是寻常人的一生了。”
  皇帝们为之默默,反倒是嬴政罕见的开了口:“哪朝哪代不是这样?必有国衰在先,其后有势力割据一方、朝廷内不安稳,地方上黔首起义,边境上异族作乱,然后国亡,新朝建立,继而短持续几十年、长持续几百年,再效仿前朝,重蹈覆辙。”
  他道:“没有万世一系的王朝,有开创,自然也会有倾覆。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皇帝们脸上都显露出有所感慨的样子,只有刘彻暗搓搓的瞅了他一眼,贱兮兮道:“还有的国家只持续了十几年,就直接二世而亡了。”
  嬴政不为所动,听罢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刘彻,都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我放下了,你也忘了吧。秦汉都亡了,五十步笑百步做什么?”
  刘彻听他这么一说,顿觉无趣,再想大汉也的确是亡了,还是紧挨在秦国后边亡的,虽然多存续了几百年,可是当他们真的深入到仿佛无边无际的历史之中时,几百年又算什么呢?
  刘彻叹口气,神情怏怏,嘟嘟囔囔的说了好些感慨,嬴政这才正眼瞧他一瞧:“你脸上沾了什么?”
  “啊?”刘彻面露茫然,下意识把脸往前一伸,紧接着嬴政一拳打了过去!
  刘彻:“!!!!”
  他倒是有心躲避,奈何实在离得太近,避无可避,感受着那拳风迅速接近面部,硬生生挨了一下,旋即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嬴政将手收回衣袖之中,嗤笑一声。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而他舒一口气,蹙起浓眉,素来坚毅的神情中竟显露出几分踌躇:“我有时候也会想,朝代的更迭会这样不间断的停歇下去吗?每个朝代存续的时间,只跟皇帝是否昏庸有关吗?是不是也有另一中非人力所能控制的力量,在推动着时代的变迁?”
  高祖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地府是不能干涉人间运转的。”
  “不,”嬴政摇头:“我所指的‘非人力所能控制的力量’并非鬼神,一定要形容出来的话,或许就是这天下的滚滚大势……”
  皇帝们想着他方才所发出的那几问,不禁神沉其中,徜徉不已,良久之后,李世民方才迟疑着道:“后来人应当会如同我们所经历的那中,不间断的进行朝代更迭吧——”
  其余人又是一顿。
  朱元璋却为之失笑,将壶中酒饮尽:“我看未必。皇帝难道是开天辟地之后便有的么?可以出现,当然也可以消弭,当今之世,谁还用部族推举之法举荐首领?”
  皇帝们陷入了沉思之中。
  ……
  朱棣带着人自北京出发,一路马不停蹄奔赴南京,除非实在是熬不住了才停下歇息一段时间,别的时间统统都在赶路。
  皇帝们在老朱那儿唏嘘感慨了一阵,又去看朱家老四这会儿什么样,还坏心眼的通了气儿,不告诉他朱元璋也过来了,这辈子还是他老子,而且还投奔起义军去了。
  临近南京几十里路的时候,众人再度停下歇脚,定王自幼生长于富贵,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中苦头,上吐下泻,一路上都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只是知道事关紧要,便极力忍耐,不肯叫苦,这一点恰恰敲在了朱棣的心头上。
  别说这是个半路出家的兄弟,压根没怎么相处过,就算是亲生的,敢在这中时候给朱棣掉链子肯定也没好果子吃,可偏偏定王为了哥哥的大事隐忍了一路,脸都白了还坚持不吭声,这样体贴懂事,难免让他顾念怜惜。
  再有半日便能抵达南京,朱棣见定王脸色实在难看,又不愿让南京六部觉得自己真就是灰头土脸逃命去的,便下令原地休整,各自整顿衣冠,歇息之后,再行南下,自己则开始思忖进入南京之后如何行事,又如何尽快将南京力量拧成一股绳,用到一处去。
  国事如此,万万不能再继续内耗了。
  也是万幸,自己此时占据着大义名分,又夺了三分先机,倒也并非真的举步维艰。
  朱棣正想的出神,却听李世民笑道:“怎样,这把牌可不好打。”
  朱棣头一次听见,微吃一惊,眉毛随之一抖,再见左右无人,方才道:“不好打也要打,安有他法?”
  有的。
  皇帝们心道:效仿你爹去投奔起义军啊!
  只是他那个套路,你未必能玩得转。
  皇帝们暗暗吐槽,心里边却存了看好戏的心思,故意瞒着这事儿没讲——来日朱家父子对阵疆场,朱老四大骂对方朱重八,然后发现那是自己双重意义上的亲爹,那画面想想就让人期待!
  高祖有心说句什么,忽然间半空中又飘落一张白绢,忙伸手抓住,心下奇道:“因为去的是两个人,所以给了两张白绢?”
  他可没忘记老朱那儿还有一张呢!
  朱棣在空间外边听皇帝们七嘴八舌说“白绢出来了”,便有些按捺不住:“写得什么?”
  高祖瞟了一眼,照旧“噫”了一声,清清嗓子,一句句念给他听:“十五岁之前,汪吟青有着令所有人羡煞的一切。父亲官居尚书,母亲亦是大家之女,兄长年方及冠,便金榜题名,自己品貌冠绝应天府,然而一场惊变,摧毁了这一切……”
  刘彻凑头向前,念了下去:“父亲遭人构陷私通反贼,兄长失陷在北京生死不知,汪家男眷尽数下狱,母亲在忧惧之下辞世,昔日名门绝丽之女,成了无数双眼睛觊觎的肥肉。”
  李世民接棒继续道:“汪吟青遍寻亲友,却无人胆敢伸手,她满心绝望,跪在应天府门前喊冤,却在这里遇见了风光霁月、君子如玉的刑部尚书苏倘。看着跪在应天府门前、狼狈不堪的她,他弯下腰去,伏在她耳边低声说,求我啊。”
  嬴政眉头紧皱:“苏倘答应为汪家伸冤,作为交换,她做了他的,嗯——外室?”
  嬴政满头问号:“?????”
  风光霁月,君子如玉?
  是朕书念得不好吗,这俩词是这么用的?
  “怎么就风光霁月了,这不就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吗?”
  高祖忍不住道:“这姑娘太惨了吧!家里边碰上这中事,爹下了狱,娘也没了,还碰上了一个见色起意、趁火打劫的王八,真是命犯太岁!”
  “这人没脑子的吗?”
  李世民简直要烦死了:“他要是真心想给汪家伸冤,又能做到的话,那这姑娘的爹出来之后保管还是尚书,要真是如此,他让人家尚书的女儿给他做了外室,这是脑子里进了浆糊?本来人家对他感恩戴德的,闹这么一出,不成生死大仇才怪!要是没能力帮忙伸冤,还骗人家姑娘给他当了外室,那这个人真是烂到根子里去了,什么玩意儿啊!”
  刘彻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这个男主……这是男主吧?别说以后嫁给什么男人,起码他得是个人吧?你要真是喜欢人家姑娘,就找个府邸让人住过去,当成通家之好的女儿好好对待,等帮汪家人伸冤完了再去提亲,汪家人要是不嫁,整个应天府都得戳他们家脊梁骨,本来好好的姻缘,搞这么一出阴间外室的事儿干什么!”
  朱棣的反应来的更加简洁明了,初到新的环境,又几度压抑,他暴躁不已:“神经病啊!大明都要亡了,眼珠子还紧盯在女色上,等老子腾出手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皇帝们:“……”
  实锤了。
  老朱的扒皮行为已经出现人传人现象。
 
 
第270章 朱家父子穿明末4
  朱棣等一行人停驻歇息半日,便再度整装出发,走出去十余里路,却遇见自应天府北上意欲探听王事如何的队伍。
  为首之人得知崇祯皇帝已经于北京自焚而死,皇太子及定王相携南下时着实吃了一惊,又忙不迭近前叩头,打发人往应天府去送信,自己则侍从左右,向皇太子回禀城内消息。
  一直到永乐十八年,北京的皇宫才算建成,在这之前,朱棣在南京应天府称帝一十八载,对于此地的风土人情了解甚深,此时便只询问来人六部尚书如何、反军作乱之后城中众人又如何应对。
  那将领便一一答了,说到最后,又有些迟疑道:“就在日前,吏部尚书汪建被指通敌,诸位大人统筹商议之后,暂且下狱,上报京师的折子也递上去了,只是……”
  他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但朱棣已经明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
  哪成想北京失陷在即,皇帝都吊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南京城里边儿的事。
  料想这个汪建,大抵便是白绢上汪吟青那个被冤枉的父亲了。
  朱棣在地府时,也曾经亲眼见证过南明政权的覆灭,究其缘由,固然有政治腐朽、吏治不清的原因,但更多还是因为南明内部党争不休——天可怜见,都火烧眉毛了,还踏马的搞党争!
  反军这时候还在北方打转,中间隔着那么远的山河,闲出屁来了跑到南京去收买人。
  再去想汪建吏部尚书的身份,乃至于原世界里救他那个苏倘,朱棣心头便多了三分了然。
  ……
  汪吟青身着丧服,在应天府门前跪了三日,却始终没有人愿意理会,只是在进进出出之时将或者嘲讽或幸灾乐祸眼神不怀好意的投到她身上,旋即便像是享用了一顿大餐似的,抬头挺胸、心满意足的离去。
  哥哥身在北京,毫无消息,父亲和伯父、叔父等族亲已经被下狱,生死不知,母亲忧惧辞世,此时尚且停灵家中,伯母也病倒了……
  她几乎要绝望了。
  远处有马车驶来,辘辘有声,紧接着是沉沉的脚步声,汪吟青没有回头,不曾想那脚步声却在她身侧停住,两道视线意味不明的停留在她手中捧着的状纸上。
  汪吟青心头瞬间涌上一股希冀盼望之情,回头去看,却见来人面如冠玉、气韵潇洒,一身官服被他穿出几分风流倜傥之色,正是应天府刑部尚书苏倘。
  汪吟青的心绪慢慢沉了下去。
  她既有胆量往应天府门前久跪,自然不是寻常女子,知晓父亲向来与苏倘无甚交情,更在亲朋提点之中察觉,或许此人在这桩案件之中发挥了什么作用,这时候在应天府门前见到他,又如何能指望他帮忙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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