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了不起——八月三
时间:2021-08-22 09:51:54

  本以为那师一晚上不会回来,但他还是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为姜初禾打包了一份牛肉面。
  姜初禾爬起身,心情复杂地吃今晚的第二顿饭。
  伍雪瑶和那师一解释,是她讲话不小心惹了姜初禾生气,姜初禾才走的。
  那师一看姜初禾脸色阴沉,料定他还在生气,“姜哥,雪瑶都和我说了。”
  “啊?”姜初禾被噎了个正着。
  那师一拿水给他顺顺,“雪瑶单纯,讲话有口无心,你别放在心上。”
  姜初禾咳出眼泪。
  “她不该拿我和你做比较,我们俩写作风格都不一样。”那师一说。
  姜初禾莫名松了口气,想来那个女人也不会同他讲实话。
  “姜哥。”那师一诚恳道:“我替雪瑶向你道歉。”
  姜初禾无所适从,喉结翻滚、眨了眨眼。
  和他才认识两天,即使相处融洽,‘你女人勾引我,想和我一夜情’这种话也没法讲出口。
  况且说了,那师一也不会信,最后落个里外不是人。
  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他们:早日分手。
  那师一晓得他话少,追问:“还生气?”
  姜初禾摇摇头。
  “雪瑶想加你微信。”那师一将伍雪瑶的名片推给姜初禾,“她也从事文字行业,你们以后工作上或许会有交集。”
  姜初禾明确拒绝:“不了。”
  那师一低眉顺眼道:“还是在生气。”
  “没有。”姜初禾找不到推辞,把陈佳雀拉出来:“我女朋友不让我加异姓微信。”
  那师一接受了这个原因,同情道:“姜哥,你女朋友管的真严,确实也是你长得太让另一半没有安全感了。”
  这货怎么还看我可怜?
  姜初禾眉头微蹙,瞅他直发愁。
 
 
第63章 
  姜初禾睡梦中感到脸上痒痒的,紧接着什么东西钻进他的睡袋,轻触他的脊背。人还没醒,便将往下三路走的手逮住了。
  睁开眼睛,借着晨光,看到含情脉脉的伍雪瑶。
  “我操!”任凭姜初禾多强大的一颗心脏,都吓得差点儿精神失常。
  甩开伍雪瑶的手,姜初禾卷着裹紧的睡袋一股脑滚落地上。
  没戴眼镜不怎么聚焦的双眸,此刻大到狰狞。
  喘着粗气,努力找回理智。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伍雪瑶趴在他的床上,单手托腮,好整以暇道:“我就是想看看,男人早上是不是都晨/勃?”
  “好奇回家问你爸!”姜初禾从睡袋爬出来,吼道:“谁给你开的门?”毋庸置疑那师一,于是他又吼道:“那师一呢?”
  “嘘——”伍雪瑶慢慢坐起身,“小点儿声,把人招来就不好玩儿了。”
  “妈的,神经病。”姜初禾在睡衣的基础上,套上外裤、外套,踏着薄薄的酒店一次性拖鞋,快步走出房间。
  下到酒店大堂,一摸兜没带手机。
  想回去取,又不敢。
  彷徨中,那师一推着旋转门进来。
  酒店前台有人,姜初禾忍住没开口骂他。
  “姜哥。”那师一快跑两步,“醒了怎么在这儿站着呢?”递给他一个塑料袋,“豆浆油条,这份是你的。”
  姜初禾啃着指甲,下三白透出犀利。思索片刻,扥住那师一的后脖领,拎小鸡崽似的把他拎到楼梯间。
  “你……”那师一猜测,“看到雪瑶生气了?”
  姜初禾无语到失语。
  “气性太大了。”那师一拍拍他的肩,笑道:“雪瑶住的酒店房间隔音不好,隔壁夫妻俩大清早吵架,她睡不着就过来找我了。”
  姜初禾拨掉他的手,“再有理由,也不能把我们孤男寡女留在一个房间吧!”
  “我——”那师一被他这副‘贞洁烈男’的样子逗乐了,“就下楼买个早餐的功夫,我和雪瑶都不怕,你怕什么。”
  姜初禾正色道:“她摸我。”
  那师一眯起眼睛,“她摸你?”随后笑道:“你睡蒙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都同你讲清楚。我和你女朋友昨天不欢而散,不是什么她拿我和你做对比之类的鬼原因。”
  “那是为什么?”
  “她说她想睡我。”
  “……”那师一张了张嘴,严肃道:“姜老师,我承认你非常帅,但你不能因为你帅,就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想睡你。”
  “猜到了你不会信。”被怀疑患有妄想症的姜初禾,认为自己话已至此,仁至义尽。
  瞧着那师一头顶的棒球帽,心想不会吹头发也没关系,反正以后不缺带色的帽子戴。
  乘电梯上去,伍雪瑶靠在走廊墙上,低着头,忧心忡忡。听到声响,抬眸笑道:“师一。”视线移到姜初禾身上,勾勾嘴角,想笑笑不出来地点点头。
  姜初禾疾步回房,将行李箱摊开,整理衣物,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师一杵在玄关处,一言不发。
  伍雪瑶开口委屈道:“姜哥,误会。”
  姜初禾拉上拉链,抻出拉杆,拿着手机,绕过那师一,推门而出。
  距离活动统一安排下午两点的高铁,还有六个小时。
  姜初禾买了最近的飞机票,告诉工作人员先走了,接下来的行程也不再跟团。
  以后活动,提前通知他时间和地点。
  姜初禾入住城市最好的酒店观景套房,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悠悠江水和来往船只,叹一声:还是独处舒服!
  吃过酒店送餐,睡了一觉。
  醒来天已黑透了,江上点点渔火,美的如诗如画。
  姜初禾发视频通话给陈佳雀,转换到手机后摄像头,让她看夜景。
  “真漂亮呀~”陈佳雀说。
  姜初禾把手机立在桌上,躺在秋千椅上,懒声问:“要不要来?”
  “哪有人团体出差,还带女朋友的。”陈佳雀称赞出版社和图书网大方,“为你们安排了这么好的江景房。”
  姜初禾勾了勾唇边,“我自费。”
  “离队了?”陈佳雀叹气,“姜先生不要再特立独行了,你知道你在业内的风评已经差成什么样了?”
  “总归不会是好样子。”姜初禾无所谓。
  “你就好比榴莲。”陈佳雀打比方,“喜欢的人喜欢的不得了,讨厌的人恨不得拿猫砂把你埋了。”
  “你喜欢我么?”
  “……喜欢啊。”
  姜初禾晃着脚,悠然自得道:“你喜欢我就够了。”
  莫名有点儿甜,陈佳雀捂着脸颊憨笑。
  姜初禾‘嚯’地坐起身,把手机拿过来,镜头转向自己,“要不要听我为什么脱离团队?”
  “要!”陈佳雀抱起身旁的陈皮当抱枕,“你说。”
  陈皮咧着嘴进入画面,姜初禾忆起前天被狗尿滋的机器人。眼皮微垂,挑理道:“为什么抱陈皮,不抱姜汤?”
  一天不挑理就不是他姜初禾了,陈佳雀转过镜头,“你女儿睡觉呢,今天在公园跟金毛疯跑,回来就睡了。”
  姜汤盖着小被子,四仰八叉睡在地毯上,舌头都耷拉出来了。
  “哦……”姜初禾无理取闹个没趣儿,一本正经地夸她:“当代社会,很少有像你对儿媳妇这么好的婆婆了。”
  陈佳雀撇嘴。
  姜初禾将这两天的‘奇遇’讲给她听,陈佳雀听得瞠目结舌。
  “太不要脸了!”陈佳雀连拍陈皮大屁股,把陈皮拍得一愣一愣的,“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
  “嗷呜——呜——”姜汤被吵醒,扯着脖子骂街。
  “哦、哦,对不起儿媳妇,婆婆不是故意的。”陈佳雀放下陈皮,从画面中消失。
  挠挠狗头,摸摸狗肚,待姜汤重新摆好入睡姿势,拿起手机往卧室走。
  陈皮迈着八厘米小短腿,颠儿颠儿跟着她。
  “你喊姜汤回去睡,它又不是没房间。”姜初禾虽是这么说,声音却压得极低,生怕吵醒女儿。
  陈佳雀不吃他这套,“那你亲自喊它。”说着便要往回走。
  “别了,让它睡。”姜初禾改了话锋,“哪睡不是睡。”
  陈佳雀爬到床上,忽然扭捏起来:“女变态……嗯……要对你那啥时,没那啥到你的那啥吧?”
  姜初禾忙说:“没摸着。”
  “摸着也不怪你。”陈佳雀小声嘟囔:“毕竟你是受害者。”
  “陈佳雀。”姜初禾举手发誓,“真的没摸着,手刚到腰就被我按住了。”
  陈佳雀噘嘴:“越想越气。”
  姜初禾望着陈皮探过来的狗头,痛苦道:“当时给我恶心,感觉自己还不如被狗尿滋一泼来得干净。”
  “千万别让我遇到她。”陈佳雀单手握拳,龇着牙,奶凶道:“不然一定抓花女变态的脸!”
  感受到女友力的姜初禾笑了。
  “你别笑,我认真的。”陈佳雀猛虎扑食,半跪在床,“我爸我妈没开面馆之前,在早市出摊。小商贩们抢地盘,一个比一个狠,有的女的比男的还凶。我爸那时候年轻,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跟女的吵。那女的看准我爸这一点,上手打他。我妈抄起醋瓶子就砸那女的头上,‘咋地,欺负我家没老娘们呀!’”
  郑芳茵这个‘老娘们’的自称,略显粗鄙滑稽。
  陈佳雀笑笑,“你不要看我平时好像挺包子的,你受这种欺负,我肯定像我妈保护我爸那样保护你。”
  “哇,感动的想哭。”姜初禾泪窝浅,真的红了眼眶,“所以孔静雅上门打我,你为什么躲得比谁都快?”
  “那事儿你也不占理呀,再说孔小姐打你,你不也打安逸了么?而且……,孔小姐也不是坏人。”陈佳雀有些心虚。
  打孔静雅?她想都不敢往上想。
  “你就是怕她。”姜初禾看透了陈佳雀。
  “好吧,是有点儿。”陈佳雀抱着膝盖沉思一番,“以后出席活动,那女变态要是还跟着,你就告诉我。”
  姜初禾逗她,“告诉你有什么用?”
  “我请假去给你当保镖!”陈佳雀拍着胸膛,豪迈道:“姐罩着你!”
  “哈哈。”姜初禾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他的女孩儿是个宝藏。
  “那师一太倒霉了。”陈佳雀抽空顺便同情那师一,“他对女变态那么好,女变态都不知道珍惜他。”
  “心疼了?”姜初禾醋意盎然道。
  陈佳雀抬杠:“哦!”
  姜初禾食指关节敲击摄像头,“找死啊?!”
  陈佳雀伸手滑了两下屏,“先不和你聊了,晓楠找我打游戏。”
  “不许挂。”姜初禾势要与佘晓楠争一争宠。
  陈佳雀可怜巴巴望着他。
  “好好好,去吧。”姜初禾妥协于她软萌的眼神。
  “姜先生。”陈佳雀最后交代一句,“漂亮的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第64章 
  这之后的几次签名会,姜初禾掐着时间打车去,活动结束第一个打车走。即使被安排和那师一坐在一起,俩人也形同陌路。
  姜初禾特立独行不是一天两天,外界除了传出他和那师一不和的,别的倒没什么。
  有一场活动在陈佳雀老家省会城市,姜初禾找好住处、放下行李,转车到下面县城的陈记面馆。
  郑芳茵站在柜台里见他进来,高兴地不得了。掀开布帘,连拍窗口,“老陈!快看谁来了!佳雀男朋友。”
  姜初禾被她的热情打动,“叔叔阿姨,我在市里出差,然后过来看看你们。”
  “啊。”陈英杰淡淡应下,掸掉衣服上的面粉,“吃饭了么?”
  “还没。”姜初禾从包中拿出两个礼盒,“礼物。”一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和一块儿男士腕表,“嗯……”
  这个客套话要怎么讲,“希望你们能喜欢。”
  “我干活哪能戴这么贵重的镯子。”郑芳茵将礼盒合上,塞回姜初禾包里,“好孩子,阿姨心领了,拿回去给你妈妈戴。”
  陈英杰闻声掀开帘子,“郑芳茵你是不是傻?”
  “陈英杰!”郑芳茵双手掐腰,眉毛一拧,陈英杰乖乖回了后厨。
  “阿姨。”姜初禾说:“我妈早就去世了。”
  郑芳茵微张着嘴,神情一滞,“对不起啊,阿姨今天出门,可能没带脑子。”接过礼盒,将镯子套在手腕上,竖起小臂,笑问:“好看么?”
  姜初禾也笑,点点头。
  “以后谁家有个婚丧嫁娶需要随礼,阿姨戴着这个镯子去。”郑芳茵脱下镯子小心放好,收进围裙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未来女婿孝敬我的。”
  姜初禾笑出两个小梨涡,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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