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了不起——八月三
时间:2021-08-22 09:51:54

  终于到了下班,伍雪瑶却亲自过来通知她加班。
  加班内容一听就是故意找茬,陈佳雀背上包,“家里有事,再见。”
  “什么事儿能比工作重要?”伍雪瑶颐指气使道:“你在野鸟一天,就得干一天的活。别以为辞职了,就不用加班。”
  “我一天工作已经结束了。”陈佳雀抿起嘴角笑笑,直接走掉。
  伍雪瑶在其身后指桑骂槐,陈佳雀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疾步变小跑,迅速逃离。
  在陈佳雀提出离职后,伍雪瑶以工作交接为由加了她的微信。
  这会儿不依不饶地给陈佳雀发消息,希望她能清楚的明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什么时候都要以工作为主。
  陈佳雀觉得她对自己似乎有某种执念,很是无语,怼了两句,终于清净了。
  骑上心爱的小电驴,买了姜初禾爱吃的菜,和他喜欢的奶茶和草莓味儿布丁。
  家里静悄悄的,鞋架上新出现一双男士球鞋。
  陈佳雀怕姜初禾在补觉,没出声,先去厨房把菜放进冰箱。
  打开冰箱门的那一瞬间,陈佳雀惊喜地捂住了嘴。
  冰箱里充斥着鲜花和亮闪闪的小灯,正中间摆着一张卡片和一个四方丝绒小礼盒。
  陈佳雀伸出手,在触碰到卡片前缩了回来,悄悄关上冰箱。
  脱下拖鞋,放轻脚步到二楼。
  卧室门大开着,人没在。
  陈佳雀又蹑手蹑脚下来,去姜初禾的第二个领地——书房。
  人是在的,只不过仰躺着,睡得不省人事。
  书桌上摆着一个空洋酒瓶,酒被姜初禾一个人喝光了。
  奇怪,他从来不喝酒的呀……
  本着好不容易浪漫一回,不能就这么泡汤。陈佳雀退出房间,带上门,转身对上一个好奇的狗头。
  姜汤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仰起头,眼瞅要扯脖嚎叫。
  “嘶——”陈佳雀倒吸一口冷气,捏住狗嘴。
  陈佳雀捏着姜汤的突出的嘴,弯着腰,一路将姜汤牵进她的房间,给了姜汤一个带毛的兔耳朵。
  安抚完狗子,陈佳雀拎起六七个装满菜的购物袋,穿上鞋,走出去,轻轻将防盗门关上,装作没回来过的样子。
  陈佳雀坐在小区公园长椅,美滋滋地欣赏满园春色。
  等了快一个小时,想着姜初禾最近辛苦了,让他再多睡一会儿,把最佳赏味期两个小时的奶茶喝了。
  两个小时后,陈佳雀有点儿饿了,看着草莓布丁咽了咽口水,没舍得吃。
  在蔬菜袋儿里翻翻找找,拿出一根胡萝卜,掰了一半,用纸巾擦擦,‘咔嚓’咬上一口。
  她鼓着脸颊,嚼着胡萝卜,眼巴巴望着家的方向。
  姜初禾打来电话,陈佳雀眼前一亮,将胡萝卜三嚼两嚼咽下去,接通电话,“喂。”
  “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回来。”姜初禾的声音本就懒洋洋的,这会儿刚睡醒,简直懒得没法听。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伸着腰哼唧。
  “下班晚了,然后去超市买了些菜。”
  “在哪家超市,我开车过去接你。”姜初禾顿了顿,“开车可能不行。”
  是刚喝完酒,所以才不能开车吧。
  陈佳雀说:“没关系,反正快到家了。”
  “我等你。”这回声音听起来精神多了。
  陈佳雀嚼完半根胡萝卜,拎上菜,开开心心回家。
  姜初禾换了身衣服,在门口等她。瞧见陈佳雀,便迈着长腿快步过来,接下购物袋。
  陈佳雀看这货意气风发、不走直线,忍不住偷笑。
  这是酒还没醒啊!
  “笑什么?”姜初禾单手拎着所有东西,空出一只手,勾住陈佳雀脖子,薄荷味牙膏里带着酒气,“嗯?问你呢,笑什么?”
  “我笑了么?”
  姜初禾揉捏她的耳根,笃定道:“笑了。”
  陈佳雀没告诉他自己笑什么,反过来问他:“怎么喝酒了?”
  “想喝就喝呗!”姜初禾松开她,打开门,换了鞋,把菜放在玄关处。
  一把将陈佳雀拽进怀里,手劲儿重的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身体,委屈的暗哑道:“再也不接离家超过一个星期的工作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陈佳雀摸摸他的头,有如一位慈祥的老母亲,教育没断奶的儿子。
  “屁!”姜初禾简明扼要地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忽而想到什么,改了柔和的口风:“乱讲。”
  陈佳雀在他怀里吐了吐舌尖。
  “好了。”姜初禾放陈佳雀自由呼吸,吩咐道:“去把菜放进冰箱。”
 
 
第71章 
  陈佳雀打开冰箱,一如第一次般心动。
  好美!好梦幻!
  姜初禾倚靠在墙,近视裸眼迷离且泛着柔光,嘴角梨涡噙笑。
  “谢谢,我特别特别喜欢。”
  陈佳雀踮起脚尖,姜初禾傲娇仰头,这个吻落在了脖子上。
  陈佳雀不满哼唧,拽着他的领口,笑着吻上姜初禾的唇。
  姜初禾微微弯腰,任由陈佳雀热情索吻。
  礼物还没看,单单瞧到花便这么开心,不禁有些心疼她。
  女朋友之前该多羡慕,佘晓楠能收到秦宇航送的花。
  陈佳雀拿出鲜花簇拥下的小卡片,漂亮的手写字出自姜初禾。
  致我亲爱的女朋友:
  男朋友从前不会讲好听的话,以后会多讲。男朋友从前没送过鲜花,以后会经常送。男朋友很爱很爱你,希望你能明白。
  卡片末尾落款——姜初禾。
  丝绒四方小礼盒里是一条项链,钻石镶嵌的圆环中间是个圆滚滚、肥嘟嘟的小麻雀。
  “哇——”陈佳雀摆弄着小麻雀,爱不释手。
  姜初禾走到陈佳雀身后,撩起她的长发,为她戴上项链。
  望着陈佳雀亮晶晶的双眸,姜初禾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道:“我爱你。”
  陈佳雀揉着发烫的脸颊,幸福地跺着小碎步,“第一次听你讲‘我爱你’。”
  “第一次么?”姜初禾感到难以置信。
  “哦!”陈佳雀戳他的胸膛,“你这个人别扭死了,哪怕对人好,都要先找个借口。”
  姜初禾垂眸,低声道:“我怕我对你太好,这份好就不值钱了。你要是不珍惜我,那我岂不是捧着一颗真心喂了狗。”
  陈佳雀无语嗤笑,惊呆于他的‘矜持’,“我让你……很没安全感?”
  “嗯。”姜初禾沉浸在假如陈佳雀有一天不再珍惜他的悲伤中,“我是随着时间越喜欢你,越怕失去。”
  陈佳雀一脑袋问号,“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儿?”
  姜初禾莫名其妙看向她。
  陈佳雀:“你为什么喝酒呀?”
  “紧张。”姜初禾扬起下巴望天儿,别扭道:“毕竟人生初表白。”
  晚饭,姜初禾誓要将浪漫进行到底,拉着陈佳雀出去吃大餐。
  幽暗的高级餐厅,音乐、光影随着菜品变幻,犹如置身于歌剧院看一场典雅恢弘的歌剧。
  陈佳雀没看过歌剧,对高雅艺术也没什么追求,不过还是感到很新奇。
  装在檀香木里的烤牛舌,洒了满满黑松露的菌菇汤。
  陈佳雀好喜欢他家的话梅小排,可惜勺子装盘,只有六块儿少的可怜的拇指大小。
  姜初禾唤来服务生,“我要一大盘话梅小排。”
  “大盘?”服务生以为听错了。
  姜初禾比量普通盘子大小,“对,这样一盘。”
  “不好意思先生。”服务生说:“我们不提供套餐以外的菜品。”
  姜初禾盯着他,薄唇轻吐:“你被固有思维困住了。”
  “……”服务生礼貌微笑,“先生女士稍等,我去和后厨沟通一下。”说完微微额首,高傲地走了。
  陈佳雀抿起嘴角,身体前倾,悄声说:“他刚刚好像白了你一眼。”
  姜初禾回望方才的服务生,与他遥遥相望。
  服务生被他迷离、犀利的三白眼盯毛了,笑着鞠了一躬。
  姜初禾这才转过身,继续吃他的全熟牛排。
  陈佳雀感冒还没有完全好,笑出猪声。
  那个服务生从姜初禾进门坐下,交代他的那份餐食,所有食物都要全熟开始,便处处瞧不上他。
  “花钱受气,没这个道理。”
  全程三个小时的套餐结束,姜初禾刷卡,又瞪了那个服务生一眼。
  回家路上逛超市买了一些菜。
  姜初禾推着购物车排队结账。
  陈佳雀拿起货架上的新品巧克力,看配料表。
  “拿个那个。”姜初禾说。
  陈佳雀仰头,“哪个?”
  “那个。”姜初禾眼神示意。
  陈佳雀跟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安全/套……
  这边陈佳雀呆若木鸡,姜初禾反而装作若无其事起来。
  半响陈佳雀回过神,红着脸轻声说:“你胳膊那么长,又不是够不到。”
  姜初禾眼底闪过一抹光影,挠了挠鼻梁,“你同意的话,我拿了。”
  “好热。”陈佳雀推开冰柜,转移话题:“你要不要吃冰激凌。”
  “好。”姜初禾从货架上拿了一盒安全/套扔进推车,想了想,又多拿了两种不同类型的。
  结账出来,姜初禾拎着购物袋,吃着甜筒,发出邀请:“晚上到楼上睡,我的床大。”
  陈佳雀点点头。
  姜初禾舔了舔唇,一边一个小梨涡。
  陈佳雀逗他,“换房间而已,这么高兴啊?”
  姜初禾一秒垮下嘴角,“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
  “一起睡。”
  冰激凌吃光了,陈佳雀睫毛低垂,小口小口咬着脆皮,“好。”
  姜初禾空出一只手牵陈佳雀,陈佳雀偷看姜初禾。
  见他这会儿心事重重,完全没了方才的兴奋。
  “怎么了?”
  “突然想到我十八上大学,你那时才十一,小学四年级,就……”姜初禾挑了挑眉,诚恳道:“你呢,刚从校园出来,没什么社会阅历,就被我给截胡了。我想和你睡,但不是非睡不可。你要有顾虑,今天就算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陈佳雀喜欢姜初禾,偶尔也像他馋自己一样馋他。当下好奇,姜初禾此刻讲的话是真心话,还是在欲擒故纵,“那我再考虑、考虑。”
  “嗯,考虑、考虑。”姜初禾连连点头。
  回到家,姜初禾换完拖鞋,便上了二楼。
  陈佳雀在楼下呆站着,他是不是生气了?说好了不生气的。
  姜初禾把安全用品放好,换了件衣服下楼。对上傻乎乎、胡思乱想的陈佳雀,下楼的脚步放慢,嘴角噙笑,揽过她的脖子,掐着她水嫩的脸蛋,撩闲道:“发什么愣?”
  “我以为你生气了。”陈佳雀如实说道。
  姜初禾拍拍她的脑壳,“别瞎猜。”
  陈佳雀依旧睡在她的房间,姜初禾也没再发出邀请。
  相安无事一夜,第二天早上,陈佳雀在厨房做早餐,姜初禾双手撑着二楼栏杆,不太习惯的舞台剧式表白:“亲爱的早啊,又是爱你的一天。”
  经过几天的观察,陈佳雀确定姜初禾不是在欲擒故纵。挑了一天晚上,破门而入,钻进姜初禾被窝,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对吓了一跳的姜初禾说:“我考虑好了。”
  姜初禾还没回过神。
  陈佳雀从被子里单手拎出内衣,在他眼前晃了晃。
  姜初禾的笑容逐渐危险,跪在床上,拎着前领,利落的脱掉短T。从床下抽屉拿出安全/套,望着床上的人,咬开包装。
  夜深了,姜汤对着满月抒发情感:“嗷呜——”
  陈皮颠颠跑过去,嗅了嗅它的屁股。
  姜汤一腿把它蹬开,失去了蛋蛋的狗,只配做姐妹。
  辞职信交上去后,伍雪瑶依旧天天找茬。饶是陈佳雀不断宽慰自己,上班还是抱着上坟的心态。打出一张离职倒计时表格,每天打个勾,打满了整张表就解放了,多少有些盼头。
  文化公司签约的顶流作家迟迟未公布,杂志社这边众说纷纭。陈佳雀进入离职倒计时,不甚关心。
  宋编辑明天退休,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欢喜,一双眼睛流连于办公室。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还是有不舍。
  “师父,我帮你拍几张工作照,做留念。”陈佳雀举着手机,指导宋编辑摆姿势。拍完狭小的办公室,按宋编辑的要求,又出去拍了几张杂志社的花花草草。
  迎面遇到伍雪瑶,伍雪瑶最近心气不顺,拉着张脸告诉陈佳雀,明天不用来了,去行政部办理离职吧。
  意外之喜,陈佳雀差点儿向她道谢。
  伍雪瑶想到这一老一少,两个她最讨人厌的家伙,明天都不在了,心里舒坦不少。背着挎包,戴上墨镜,走起路摇曳生姿。
  陈佳雀办理完离职,收拾好个人物品。打了一盆水,把办公室里里外外擦拭得干干净净,在心里和人生第一份工作告别。
  姜初禾知道她要往回搬东西,早早开车来接。
  赶在下班前上交工牌,陈佳雀的个人物品不多,只装了两个纸箱。她和宋编辑一人捧一个,坐电梯下去。
  远远看到伍雪瑶站在姜初禾车前,透过车窗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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